“嗯，很有可能。”


    冯文说着，表情还是怪怪的。


    “从这个结论出发，应该能有一些思路。


    “门牌号应该和楼层有关，这样323应该是最后沦陷的，一会可以先去避一避。”


    常洛说道。


    这话说完，对面的两人古怪地沉默了一阵。


    “你真的……没来过这里？”程琳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啊，我上一轮不在。”


    常洛一头雾水。


    “我在招娣的房间睡了一觉。”


    “噢，那就没事了。”程琳松了一口气。


    “可是……”冯文还想说什么，被程琳用眼神制止了。


    “不过鸡爪好像是有点问题。”常洛又说。


    冯文神情一僵：“什么问题？”


    “数量会增加，应该和玩家有关。”常洛说。


    “每一轮重新开始的倒计时都会减少，等到最后一轮没有时间的时候，对玩家应该有真正的惩罚。”


    “但是我不明白，这样设置的目的是什么。”


    “就像是受刑。”冯文突兀地接了一句。


    “每一次重新开启都是新的折磨，无穷无尽，永远逃不出去的恐惧……这就是最大的惩罚。


    “最后，玩家会在绝望中死去。”


    “……”


    常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先别说了，赶紧搜吧。”


    程琳匆忙打断了他们。


    “常洛，你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思路。”


    常洛“嗯”了一声，就和程琳朝门外走去。


    冯文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慢慢地跟上了。


    *


    餐吧是半开放式的，分成左右两部分。


    左半部是开放的，有取餐处和收银台，还有一些塑料桌椅，就像是廉价快餐店。


    右半部则用玻璃门隔开了，此时门上着锁，里面是高档得多的餐厅。


    控制室就在这一部分餐厅的后面。


    “上一轮我们是砸开玻璃进去的，但是因为后来控制室那里也有触手漫进来，所以这一轮我们还没着急打开。”


    程琳解释道。


    “我们砸开玻璃用的椅子是在开放的这一边，一把挂在墙上的折叠椅。”


    程琳指着左半部餐吧的墙上说。


    常洛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这一排墙面上固定着许多折叠桌椅，吃饭的时候放下来，又可以容纳不少人。但是这样一来餐吧里几乎就没有走动的位置了。


    反观右边玻璃门里面，布置就十分宽敞简洁，像是高档酒店的餐厅。


    地面上铺着和常洛进来的走廊一样崭新、柔软的红色地毯，座椅上都有软包，餐桌上也盖着桌布。


    与此相对，左侧餐吧的地上就是光秃秃的，墙上也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


    122和123门前的走廊则十分狭小，也没有铺地毯，甚至还能看到脏兮兮的鞋印。


    如果按照大型邮轮来看，就很好理解：122、123应该是在底层，很可能是甲板下，是廉价路线；323则是在高层，是贵族路线。


    两侧的用餐区出现如此强烈的对比，也是由于这是给不同楼层客人准备的。


    由目前的状况来看，左侧餐吧对应的是一层，右侧餐厅对应的则是三层。


    “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一部电影……”程琳说道。


    “就是那个‘Near，far，whereveryouare.Ibelieve……’”[1］


    说着说着，她就唱了起来。


    常洛：……


    她还是那么爱唱歌。


    “323有电视，明显不是那个时代的。这艘船要现代得多。”常洛说道。


    “我感觉最多是十几年前。这里的密室好像每一层的时代都会更近一点。”


    “……好吧。”程琳意犹未尽地闭了嘴。


    常洛往餐吧里面走了进去。


    这里的餐品供应完全是快餐式的，后面的墙上挂着个牌子，写着“全素3元，一荤一素7元，两荤一素10元……”


    柜面上摆着一溜的不锈钢菜盆，下面收纳着塑料餐盘和餐具，让人自己取用。


    边上有一个大型不锈钢桶，上面贴着“免费添饭”。


    这时候似乎不是用餐时间，菜盆里面都是空的，餐盘也都是洗干净摞好的。


    收银台和KTV里的差不多，就是收银机更先进了一点，但似乎还是以现金收银为主。


    “收银机里面我仔细翻过了，没啥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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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倒是下面的垃圾桶里有一些收银小票，但我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程琳说着，就把收银柜旁边的一个垃圾桶拖了出来。


    垃圾桶上套着黑色的塑料袋，里面看起来都是白色的收银条。


    常洛把垃圾桶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一张张摊开抹平来看。


    “日期范围是3.25-27号，这艘船至少开了三天。”他说。


    “啊，真的诶。”程琳也跟着凑过来仔细看。


    “果然有你就不一样啊！”


    她说完，用力拍了拍常洛的背。


    常洛吃痛地皱起了眉头。


    冯文站在一旁，冷哼了一声。


    他镜片后面的目光越来越没有温度，常洛每发现一点新信息，他的神情就要冷上几分。


    常洛对冯文的想法毫无察觉。


    他浏览着桌上的收银条，突然又发现了问题。


    “这几张应该是同一个人的吧？”


    他从一大堆收银条中挑出了几张，站起身子，把它们放在了柜台上。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琳看着每张小票上都是固定的“x荤x素，x元”，看得一头雾水。


    “这几张上面都是一个两荤一素的套餐，再加上两份全素。”常洛说。


    “正常人会这样点餐吗？”


    “可能是……这人喜欢吃菜？或者是为了省钱？”


    “他还都付了餐盒费，说明是打包。这里的菜已经那么便宜了，如果是为了省钱更不该打包才对，这是在船上又不是在陆地上。”


    “可能是……饭点的时候不想吃，又怕过了饭点没有饭？要么就是晚上加餐？”


    常洛皱着眉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他放下手中的收银条，抬头四下看了几眼。


    “程琳姐，那是摄像头吧？”


    他指着天花板的一角说。


    摄像头的角度半对着餐吧，似乎可以拍到取菜和收银的场景，也许还能拍到一部分走廊。


    “嗯，这个我们之前也有注意到，但是没找到查看监控的地方。”程琳说。


    “我想可能是在那个控制室里。”


    常洛把目光投向对面的餐厅。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程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