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冲喜小继母》 刚到主院秦芙蓉就看到她那位新婚夫君已坐了起来,裴穆安和裴少阳正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见秦芙蓉回来了,他招了招手叫她过去。
放眼看去十分养眼。
裴穆安一身玄衣在身,身材壮实,鼻梁高挺轮廓硬朗,眉眼和裴盛安相似,只身为武将,看人时眸光微寒,给人一种桀骜不驯之感。
而那对父子,儿子长相更加俊美,月白色锦袍长身玉立,五官精致眉目疏朗,带着些书卷气,气质清雅。
定北侯裴盛安一身紫袍,眉眼深邃鼻梁高耸,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瞧着精神不错,看着她时唇角微微扬起,周身散发着温暖的热意。
她嘴角噙着笑躬身唤了声侯爷,那二人也一句嫂嫂一句母亲的给她请安。
裴盛安笑看着她,白日里的秦芙蓉美的更加明艳,仪态亦是端庄得体,他心中赞许,“你同他们二人都已经见过,都是一家人,二弟此番回京,婚姻一事还要趁早解决,你正好陪着母亲相看相看,各家贵女有不错的,也跟母亲提提。”
好叫他看看小妻子的能力,他也好放心地将后宅交予她打理。
秦芙蓉也知其中有试探之意,她作为长嫂,老夫人年纪又大了,小叔子和继子的婚事确实需要她来操持,她点头道:“夫君说的是,明日回门之后妾身便将此事操持起来。”
又想到还未曾给小叔见面礼,便转身从柳儿手里拿过一个精致的木匣递了过去。
同给裴少阳的一般无二,一样上好的玉珏。
裴穆安自是是恭敬双手接过,兄长刚才的话叫他有些意外,只这一晚上大哥便对小嫂嫂这么信任?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交给她,这般小的年纪,怕是不能够独当一面吧。
不过裴穆安只怀疑了片刻,他一向是不愿意去考虑娶妻生子这些事,娶个娘们栓住自己也太麻烦了,此番他先应付着,待大哥身体大好,过阵子他便直接回疆北。
裴少阳眼眸微动,只看了眼年轻继母便别过了脸去,他的婚事确也需要继母来操持,只是她的眼光,他心里有些不屑,就这般没有家教的女子,他是不信能尽心为他操持的,他还是禀了祖母,让她少操心的好。
秦芙蓉自然不知小叔和继子心思,同裴盛安又道了几句家常便用膳去了。
早膳十分丰盛,各种点心满满当当摆满一桌,秦芙蓉吃的喷香,她一向是个重口腹之欲的,如今做上了侯夫人,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她吃的香,脑袋里也是思绪翻飞,虽昨日才嫁过来,但是秦芙蓉感觉侯爷没拿自己当外人,看自己的眼神还挺,嗯...慈爱的。
对,就是慈爱,跟看女儿似的。
只是二人已有夫妻之名,有夫妻之实也是早晚的事情...
侯爷虽说年纪大了,但模样生好的,她倒没觉得不好亲近,只是同房的话,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一旁的秋嬷嬷见她用的香很是高兴,只是想到侯爷一早吩咐的事情,踌躇半晌给她盛了碗粥才道:“侯爷刚才嘱咐老奴将西厢房收拾出来,您别多想,侯爷是个细心之人,是怕您休息不好才会如此。”
秦芙蓉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她刚有所想侯爷便替她将问题解决了,侯爷真是个大好人,只是她面上是不能笑的太过的,于是迟疑地看着秋嬷嬷道:“侯爷昨夜同我说了此事,嬷嬷放心,我知侯爷好意,自然不会多想,只是...”
秦芙蓉放下碗筷,秋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她一个新嫁娘,在此时不好表现出欢喜的模样,还得要好好表现一番才是。
她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轻咬着下唇忐忑道,“只是我本应担负照顾侯爷的职责,如今搬出去,不知母亲会不会多想。”
秋嬷嬷见新夫人如此小心的模样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年轻,如此就开始害怕了。
见秦芙蓉已经用完早膳,她牵起秦芙蓉的手,相携着往内室走去,“夫人放心,侯爷说会亲自跟老夫人解释,老夫人不会怪罪与您的。”
秦芙蓉被秋嬷嬷按在铜镜前,镜中的女子花容月貌,一双眸子水润看向镜中的眼神隐隐带了些期盼。
哪个深闺妇人不渴求夫君的宠爱呢。
秋嬷嬷指着镜中的美人小声道:“只是东西厢房,您和侯爷还是住在一个院里,夫人这般貌美,还怕侯爷能不动心?”
秦芙蓉只觉得脸颊火热,一双美目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秋嬷嬷脸上的笑意也加深,在她耳畔继续,“如今侯爷身体还虚弱,您同他住在一处,温香软玉在怀,侯爷难免会起心思,于康复无益。您只管同侯爷亲近,来日方长,老夫人还等着您给侯府开枝散叶呢。”
秦芙蓉听秋嬷嬷越说越过,一张脸臊的不行,没忍住捂着脸跺脚,小女儿形态尽显,“嬷嬷说什么呢,羞死人了。”
一旁的几个丫鬟俱是低着头偷笑,耳朵红成一片,秋嬷嬷越看秦芙蓉觉得越喜欢,又同她耳语了几句,秦芙蓉直接捂着脸跑了,一时间内室丫鬟婆子闹成一团。
*
闹腾一阵过后便开始搬家。
她嫁妆多,昨日已经搬进了闲置的院子做库房,只是搬一些她平时需要用的东西到西厢房,柳儿帮着布置,打发春儿带着几个婆子再将嫁妆清点一遍,在秋嬷嬷的鼓励下,她颠颠地去找侯爷夫君说话去了。
裴少阳不在,裴盛安歪在榻上同裴穆安下棋,见她过来,裴穆安起身道了句嫂嫂,秦芙蓉回礼。
裴穆安见嫂嫂来了,自然是不好打扰人家新婚夫妻相处的,便要跟兄长告辞,裴盛安却摆摆手,叫他稍安勿躁。
裴穆安知道兄长还有事情交待,便站在一旁等候。
室内还有一位身体壮硕的黑衣女侍卫站在一侧,见秦芙蓉望过去,裴盛安道,“你来的正好,这是红艳,以后便跟着你伺候,明日你回门,便带上她一起。”
红艳一身红衣,跪地秦芙蓉见礼,“奴婢红艳,见过夫人。”
秦芙蓉亲手将人给扶了起来,“不必多礼,以后便劳烦红艳姑娘照顾了。”
红艳望着身前的美人,只觉得整个人有些飘忽,夫人面若桃花,瞳若春水,人又如此温柔,红艳直接红了脸。
秦芙蓉只一打眼便知红艳武力不俗,她脑海中顿时生了个想法,如今有了女侍卫,她私底下是不是就可以跟着学学拳法?
她也好将上辈子学了十几年的咏春拳给收拾起来,至少也能有个自保的能力,依靠她人保护总不如自己来的踏实。
这么想着,秦芙蓉真心实意对裴盛安致谢,“多谢侯爷,妾身一见红艳便觉得亲近,能得侯爷赏人,妾心甚喜。”
忙了一上午,秦芙蓉脸颊带着些绯色,唇角带着甜甜的笑,眉眼弯弯地望着裴盛安,诚然裴盛安身为定北侯,位高权重,也见惯了各种美人,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小妻子,确实当得国色二字。
他脸色未变,只唇角也带了些似有若无的笑意,点头道:“夫人欢喜便好。”
他指了指榻的另一侧,秦芙蓉会意,起身坐了过去。
裴穆安站在下首等着大哥吩咐,裴盛安看了弟弟一眼便直接开门见山道:“本侯身体不慕,明日不能陪你回门,除了红艳近身伺候,便叫穆安送你前去吧。”
裴穆安眼皮都未掀一下,躬身道了声好。
他一向唯兄长马首是瞻,兄长的吩咐,他是不敢不从的。
秦芙蓉张了张嘴,知道裴盛安是处于对她的关心,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拜堂是同他儿子拜的,现在好了,回门叫兄弟送。
她试图争辩叫裴盛安收回刚才的话,“妾自己也可以回去的,如此太麻烦小叔了。”
看裴盛安眼神不解,秦芙蓉深吸口气,撅着嘴巴小声道,“拜堂叫人替,如今回门又叫兄弟送,妾知您身体虚弱,妾可以自己回门的。”
室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异常安静,毕竟鲜少有人敢对定北侯的决定发出抗议。
而今,刚成亲第二日的新夫人竟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裴穆安同红艳对视一眼,未免引火烧身,二人悄然退了出去。
退至门外裴穆安看了眼无甚大动静的书房对红艳小声道,“兄长竟然还没发火,别说,小嫂嫂胆子挺大,敢同兄长争辩。”
红艳不敢妄议主子,低头看着脚尖小声道:“新夫人实在美丽,这般赏心悦目的,侯爷定生不起气来。”
裴穆安眼前浮现小嫂嫂清纯又带着几分美艳的小脸,大为赞同,小嫂嫂确实貌美,大哥有福啊。
摇摇头,颇为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就他所了解,兄长定下的事情极难更改,他还是尽早出门会友,明日也好送嫂嫂回门。
室内一时极为安静,秦芙蓉见小叔和红艳竟然都退了出去,心中有些忐忑,她不会真的说错话了吧...
她咬着唇,怯生生地看向对面。
只是心里翻涌着,她不能就此被厌弃了吧?不过厌弃就厌弃,反正她已经是侯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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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盛安感受到她的视线,有些无奈摇摇头,刚想开口,喉咙一阵不适,紧接着便是一阵咳嗽。
室内没有下人,秦芙蓉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待裴盛安止住了咳,她试了试桌上的茶盏,觉得有些冷了,又赶紧去倒了杯温水递到裴盛安嘴边。
秦芙蓉吓了一跳,心想莫不是因这一句话裴盛安便被自己气着了,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忙开口道:“您别生气,妾身没别的意思。”
裴盛安缓过劲来,转头便见小妻子被自己吓红了眼眶,他摆摆手无奈道:“本侯哪里就生气了,只不过是瞧着夫人刚才的模样可爱,想逗一逗夫人罢了。”
他不开口倒是还好,一开口秦芙蓉瞬间便落下泪来,好似刚才真真吓到她了,古时男子皆是大男子主义,莫说裴盛安一个位高权重的侯爷,就是平民百姓家中凡事男子多也是一锤定音,从不同妻子商量的。
虽然她刚才也是有所试探,但她还是觉得委屈,老夫少妻就罢了,怎么就想逗一逗她了。
她此时鼻尖红红的,细长的睫毛不住抖动,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嘴巴紧抿的站在裴盛安身前,小模样委屈极了。
裴盛安叹了口气,一只手伸手握住了她紧紧抓着裙摆的小手,一只手拿过桌上的帕子,将她脸上的泪轻轻擦拭干净。
“实在委屈了你,成亲本是喜事,你却是为本侯冲喜而来,连拜堂都是由少阳替代的,”
秦芙蓉鼻尖抽动,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冲喜是妾愿意的,妾不委屈。”
裴盛安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本侯知你是自愿的,昨日之事本侯也已听说,这些年你在伯府受了不少委屈,穆安是武将,明日有他在,没人敢欺负你。”
秦芙蓉心中是感动的,这才成婚第二日,裴盛安对她也未做了解,只因为她是他妻子的身份便如此维护,她难免有所触动。
她泪光盈盈怯怯的模样叫裴盛安看了直摇头,继续道:“本侯大你许多,自然是会宠你护你,明日你以侯夫人的身份回门,谁的眼色也不用看,做你自己便好,穆安就在门外候着,若有人敢欺你辱你,他必拆了那永昌伯府。”
秦芙蓉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半晌又低垂了眉眼,她白皙的小手被裴盛安握在手里,大手包裹着小手,竟分外和谐。
她咬着唇,面上仿若染了红霞,“妾昨日将聘礼嫁妆夺回,原以为您知晓后会觉得妾大逆不道呢,毕竟那是妾的父亲……”
裴盛安将帕子仍在一旁,往榻里挪了挪身子,叫她坐在自己身旁,拍了拍她的手道,“怎么会呢,本就是你的东西,你拿回来理所应当。”
他看着低眉顺眼的小妻子,只觉得心头被几根羽毛拂过,本是铁石心肠的心,渐渐变得绵软。
他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语调温柔,“本侯觉得你做的很好,这些年辛苦了。”
秦芙蓉抽了抽鼻子,抬眸看了眼说话的男人,胸腔酸的厉害,两辈子了,从未曾有人问过她辛不辛苦,眼泪再一次簌簌掉落,她小心的靠上男人的肩头,哭了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妾如今已经从伯府出来了,不再辛苦。”
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她始终不敢抬头,只是落在男人眼里,小妻子眼睛红红的,竟觉得十分可爱。
他轻轻扬起唇角,听她又撅着嘴赌气道:“妾明日回门,定是会借着您的势,好好逞逞侯夫人威风的,到时候您别责怪妾就行。”
这话叫男人直接笑出了声,“好啊,夫人放心大胆的去,一切后果本侯担着。”
秦芙蓉这下高兴了,笑容满面的直起了身子,半晌期期艾艾地看着男人道,“那,那妾明日能去看看舅舅舅母吗?他们可能过两日便要回去了。”
裴盛安见她又大了胆子,笑着应允,“当然,那是你的亲人,自然能得。只是明日本侯怕是要进宫,不能陪夫人去见舅父大人了。”
裴盛安向来是不喜永昌伯的,即使他身体康健陪着小妻子回门也不会给永昌伯好脸色,但秦芙蓉的舅父不同,那是对小妻子真正关心的人,他裴盛安做事公正,对舅父自然尊敬。
“陛下的事才是大事,您身体刚好,还十分虚弱,辛苦不得,妾身理解的。”
女子果然就得柔弱可怜,她如此做派,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呢。
秦芙蓉又恢复了眉眼弯弯的模样,裴盛安心中甚慰,有如此活泼的小妻子陪伴,他也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