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这个蠢货

作品:《你是太子,你为什么要谋反

    此刻的璃珈脸上没有丝毫的旖旎,只有专注和决绝。


    她无视了冰冷的塘水和湿透的衣衫带来的不适,更无视了岸上震惊的目光。


    璃珈的动作迅捷而精准,仿佛生于水畔的渔家女。


    她趟着及膝的淤泥和浑浊的塘水,目光如电般扫视着水下。


    刚才那条受惊的青鱼正慌不择路地在几丛枯败的荷梗间穿梭。


    璃珈看准时机,身体猛地向前一扑!


    水花再次高高扬起!


    她丰腴的身躯在水中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和柔韧性,手臂如灵蛇般探入水下!


    一阵激烈的扑腾和水花翻涌!


    当璃珈重新直起身时,她的手中,赫然紧紧攥着那条还在奋力挣扎的尺长青鱼!


    鱼尾在她湿透的宫装袖子上拍打出“啪啪”的声响,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鬓角滑落,滴在她因用力而微微起伏的,被湿衣勾勒的更加饱满的胸口。


    璃珈的呼吸略有些急促,趟着水,一步步走回岸边。


    她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一把抓住了李陵垂在岸边的钓竿,用力将鱼线扯了过来。


    然后,她无视青鱼最后的挣扎,用沾着泥水的手指,极其利落地将鱼钩直接穿过了鱼唇,牢牢挂住!


    做完这一切,她将钓竿塞回李陵手中,然后才抬起那张被水打湿、更显明艳动人的脸庞,看向李陵。


    她的眼神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恭谨,声音带着水汽的湿润和微微的喘息,却异常清晰:


    “殿下,您的鱼上钩了。”


    她微微停顿,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每一寸惊心动魄的起伏。


    李陵握着被塞回的钓竿,目光却没有去看那尾在鱼线上徒劳甩动的青鱼。


    他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眼前湿透的女人身上。


    荷塘的水浸透了璃珈素雅的宫装,丝绸紧贴肌肤,将每一寸丰腴起伏的曲线都展露无遗。


    水流顺着她修长光洁的脖颈滑落,几缕被打湿的乌发粘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着没入被湿衣紧紧包裹,勾勒出饱满浑圆轮廓的胸脯。


    裙摆下露出的一小截小腿,沾着些许塘底的淤泥,却更显肌肤的莹白如玉。


    李陵哈哈大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待会让你的人给江兰晞传递个消息,告诉她难得回家一趟,不必急着回来,好好在家陪一陪父母。”


    “对了,她的脑子可能有些不太灵光,你安排个机灵一点的去她的身边伺候着。”


    有贵妃的这些人肯听自己差遣,日后也不算是两眼一抹黑,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了。


    再有江兰晞以东宫承微的身份在外面帮忙办事。


    哪怕暂时出不了东宫,也能遥控做很多事情了。


    先通过商业手段给贵妃一点甜头,然后再放大了吹,通过璃珈给贵妃画大饼。


    到时候不用自己说,相信她都会想办法帮自己解了这禁足。


    等到彼此之间的利益纠缠的越来越深,她想不想站队,就由不得她了。


    这一次,璃珈没再如之前那般,张口闭口就是什么‘奴婢只是奉旨侍奉殿下起居的女官’来推脱敷衍了。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安排。”


    李陵满意地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脸颊微凉的湿意和紧致肌肤的触感。


    他哈哈一笑,站起身,随手将钓竿丢在一旁。


    目光扫过璃珈湿透后更显惊心动魄的曲线,那湿衣紧裹的丰腴身段在阳光的映照下,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心神荡漾。


    “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别着了风寒。”


    他起身迈步欲走,却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璃珈。


    “对了,今天晚上......孤想吃鱼。”


    璃珈深深垂首,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发梢滴落。


    “奴婢遵命,定让殿下如愿。”


    李陵大笑着转身离去,只留下荷塘边湿透的丽人,两个噤若寒蝉的侍女,以及那几条在鱼篓中挣扎的鱼......


    ......


    一辆悬挂着东宫徽记的青帷马车,在十余名顶盔掼甲、腰挎横刀、手持长槊的左监门卫禁军簇拥下,缓缓停在了江府正门前的街道上。


    沉重的马蹄铁敲击着青石板,发出清脆而肃杀的回响。


    甲叶铿锵,肃立如林,一股无形的铁血威压瞬间弥漫开来,让原本在江府门前探头探脑的下人吓得脸色发白,慌忙缩了回去。


    庞柏身形魁梧,面容刚毅,一身明光铠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寒光。


    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右手习惯性地按在腰间的刀柄上,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江府大门及周围环境。


    确认安全无虞后,才大步走到车前,对着车帘内开口道:“承徽娘娘,江府到了。”


    车帘掀开,一身素净宫装的江兰晞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走下车。


    她望着眼前熟悉的府邸门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既有归家的期待,又带着几分近乡情怯的忐忑。


    身后,是十数名如标枪般挺立的铁甲禁卫,沉默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


    门口的下人显然认出了她,更被这阵仗震慑,一人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府内报信去了。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江府内宅激起了滔天巨浪。


    “什么?!兰晞回来了?还......还带着左监门卫的甲士?”


    正厅里,江度的正妻,大夫人刘氏闻讯,“腾”地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和急切。


    “快!快扶我出去,我的儿......不,承徽娘娘回来了!”


    “打小我就知道这丫头将来一定很有出息,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抬脚就要往外走。


    在她看来,女儿做了太子承徽,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是江家天大的荣耀。


    虽然江兰晞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是一个庶女。


    虽然以前她根本就不怎么待见这个庶女,更是对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小透明没什么感觉。


    但那是以前不是。


    现在江兰晞嫁入了东宫,那就是她女儿,谁说嫡母就不是母了。


    她满脑子都是如何借着这层关系,为自己亲生儿子江安的前程铺路。


    以前是看到江兰晞那‘呆呆’的样子,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现在是,打小就知道她未来一定很有出息。


    “你给我站住!”


    一声带着惊怒的低沉呵斥响起。


    江度脸色铁青,快步拦在了刘氏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刘氏痛呼出声。


    “你这个蠢货!”


    他额角青筋都突突直跳,带着怒其不争的焦躁:“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光景,太子被禁足东宫,圣眷不明,朝中多少人避之唯恐不及,恨不能立刻撇清关系。”


    “你倒好,上赶着去迎,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江家和东宫是姻亲?”


    “你是想要让我们这一大家子想被当成太子一党,被抄家下狱你才舒心吗?”


    刘氏被丈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彻底骂懵了,满腔热情瞬间被浇灭,愣在原地。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老......老爷......那......那怎么办,我,我这就让人把这个扫把星赶走?”


    “我早就说了这丫头是个灾星,让你把她送老家去,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


    “她一出生就克死了她的亲娘还不够,现在又要来克我们了。”


    “赶走?亏你想得出来!”江度气得胡子都抖了抖,“那是朝廷册封的承徽娘娘,你把她赶走,是想让御史参我一个藐视宫眷,不敬东宫的罪名吗?”


    “你是嫌我们江家死得不够快?”


    他烦躁地在厅中踱步,只觉得这蠢妇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氏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彻底没了主意,哭丧着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爷你倒是拿个主意啊,人都在门口了!”


    江度停下脚步,捻着胡须,眉头紧锁,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在急速思索着对策。


    片刻后,他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刘氏,压低了声音:“有了,你让雪映去。”


    “让她出去,就说......就说你我今日恰好都不在府中,去城外访友了。”


    “雪映听闻姐姐归家,欣喜不已,特意相邀,姐妹二人去外面的酒楼小聚一番,叙叙旧情。”


    江雪映是刘氏的女儿,江府的嫡小姐。


    刘氏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对对对,让雪映去,她们姐妹一起吃顿饭,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咱们既没让她进府,也没有显得我们刻意疏远怠慢了她,只是姐妹私下相聚。”


    “日后就算出了事,咱们也可以说自己早就大义灭亲,跟她这个灾星断了关系。”


    “雪映见她是她们姐妹情深,跟咱们没关系,任谁也挑不出错处,老爷这主意高明。”


    她立刻转忧为喜,觉得这法子简直是两全其美,既不得罪东宫,又撇清了自家关系。


    江度微微颔首,脸色稍霁,但仍不忘叮嘱:“记住,让雪映机灵点,说话要有分寸,只叙姐妹情谊,莫谈朝堂,更别提太子半个字,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告诉雪映!”刘氏迭声应着,风风火火地就往女儿院子赶去,仿佛刚才的惊慌失措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