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凌晨三点的静安街头，霍沉舟的跑车一个漂移停在“陆逸美妆工作室”门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陆逸差点把早餐吐出来，扒着车窗看到工作室灯火通明，玻璃门上贴着的“Omega专用”贴纸被撕了一半，在夜风中凄惨地飘荡。


    “苏晚晴这女人疯了吧！”陆逸踹开车门就要往前冲，却被霍沉舟拎着后衣领拽回来，“干嘛！那盒斩A盘可是我花三个月调出来的！”


    霍沉舟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陆老师。”他指了指陆逸的脚，"你穿着我的拖鞋。"


    陆逸低头，发现自己脚上果然套着霍沉舟的纯手工定制皮鞋——大了至少三个码，活像偷穿大人鞋的小孩。更要命的是他此刻的造型：霍沉舟的西装外套裹在身上，里面还穿着那件被雨淋透的衬衫，头发乱得像被雷劈过的鸡窝。


    “我这样怎么见人”


    话没说完，工作室的玻璃门突然打开，苏晚晴带着四个美妆协会的Omega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她今天穿了身香奈儿套装，珍珠耳环在路灯下闪闪发光，手里正举着那盒惹祸的"斩A盘"眼影。


    “陆逸！”苏晚晴的尖嗓子划破夜空，“你竟敢在眼影里添加Alpha信息素诱导剂！这是违反《Omega美妆安全法》第”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霍沉舟从阴影里走出来，抬手摘下了陆逸头发上粘着的树叶。


    整个街道突然安静如鸡。


    陆逸眼睁睁看着苏晚晴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再到扭曲，最后定格在一个诡异的姨母笑上：“哦～原来如此～”她晃了晃眼影盘，“霍总亲自来要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陆逸急得跳脚，“那盒眼影只是”


    “只是加了雪松精油而已！”林楚楚突然从工作室里窜出来，顶着两个黑眼圈，“我检测报告都做了八遍了！根本没什么诱导剂！”


    她把手里的文件拍在苏晚晴胸前，“你们美妆协会是不是闲得慌？大半夜来查这个？”


    苏晚晴优雅地翻开报告，突然从包里掏出个小喷瓶往眼影盘上一喷——眼影瞬间从孔雀蓝变成了粉红色。


    “看！”她得意洋洋地举起变色的眼影，“这就是证据！只有含有Alpha信息素反应剂的化妆品才会”


    霍沉舟突然伸手抢过喷瓶，对着自己手腕“哧”地喷了一下。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只见Alpha冷白的手腕上缓缓浮现出玫瑰色的红晕。


    “雅兰牌的pH测试喷雾。”霍沉舟把瓶子扔回给苏晚晴，“超市39块一瓶。”他转头看向陆逸，“你工作室就被这种智商的人管着？”


    陆逸：“……”


    苏晚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指着霍沉舟的脖子：“那这个怎么解释！”她尖声叫道，“陆逸给你画的斩男妆明明持妆了十二小时！普通化妆品怎么可能”


    “因为我没卸妆。”霍沉舟面无表情地说。


    空气凝固了。


    林楚楚的棒棒糖“啪嗒”掉在地上。陆逸张着嘴，活像条缺氧的金鱼。苏晚晴的珍珠耳环晃得快要飞出去。


    “你”陆逸机械地转头，“直播结束到现在一直没卸妆？”


    霍沉舟的耳根微微泛红：“李秘书买的卸妆水买错了。”


    “噗——”林楚楚第一个破功，蹲在地上笑得直捶地。


    陆逸则陷入了严重的精神冲击——所以霍沉舟不仅顶着那个猫眼妆开了整整一天董事会还签了几十亿的合同？甚至刚才在他家浴室也就是过了遍水


    “等等！”陆逸突然抓住重点，“那你现在脸上”


    霍沉舟默默别过脸，但陆逸已经扑上去捧住他的下巴——果然！眼线睫毛膏都还在！只是被水洗得晕开了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烟熏效果，配上Alpha此刻隐忍的表情，活像被欺负狠了的流浪猫。


    “我的天”陆逸的手指颤抖着抚上霍沉舟的眼角，“你居然”他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霍沉舟你太可爱了吧！”


    苏晚晴趁机想溜，却被霍沉舟一个眼神钉在原地。Alpha单手制住笑到腿软的陆逸，另一只手伸向苏晚晴：“眼影。”


    “凭什么！这属于违规”


    “就凭这个。”霍沉舟从钱包抽出一张黑卡拍在苏晚晴手里，“《Omega美妆安全法》修订版赞助费。”


    苏晚晴的眼睛瞬间亮了八个度：“霍总您早说呀～”她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份合同，“签字就是您的了～对了，下个月协会有个联谊会”


    “不去。”霍沉舟夺回眼影盘，拽着还在傻笑的陆逸往车里走，“他有约了。”


    “我什么时候”


    “闭嘴。”霍沉舟把他塞进副驾驶，“除非你想让全A市都知道，霍氏总裁被你画成男团爱豆还舍不得卸妆。”


    跑车引擎轰鸣着离去，只剩苏晚晴在原地捧着黑卡陶醉。


    与此同时，车里正在上演激烈的争夺战。


    “还我！”陆逸扒着霍沉舟的胳膊去够那盒眼影，“你知道我试验了多少次才调出这个蓝吗！”


    霍沉舟单手把眼影盘举到窗外：“解释清楚。”他的声音突然危险起来，“为什么这盒眼影遇到我的信息素会变色？”


    陆逸瞬间蔫了：“就加了一点雪松精油”


    “陆逸。”


    “好吧好吧！”陆逸自暴自弃地摊手，“是从你上次来直播时用的毛巾上提取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想研究下顶级Alpha的信息素能不能增强化妆品持久度”


    霍沉舟的表情凝固了。


    跑车一个急刹停在路边，陆逸惯性往前冲，被安全带狠狠勒回座椅。他心虚地偷瞄霍沉舟，发现Alpha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所以。”霍沉舟慢慢转头，晕开的眼线让他看起来像只炸毛的猫，“你偷偷收集我的信息素”


    “是科研！纯粹的科研！”


    “然后调成眼影”


    “化妆品研发的事能叫偷吗！”


    “最后让小助理偷偷开直播并当着全公司的面给我用”


    陆逸缩成一小团：“效果不是挺好的嘛”


    霍沉舟突然解开安全带压过来，陆逸条件反射地闭眼，却听见"咔哒"一声——Alpha给他系上了刚才挣扎时蹭开的安全带。


    “回家。”霍沉舟重新发动车子，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我们有很多账要慢慢算。”


    陆逸抱紧他的斩A盘，突然觉得今晚可能要在劫难逃了


    凌晨四点半的霍氏豪宅灯火通明。陆逸抱着他的"斩A盘"眼影，像只误入狼窝的兔子，僵在玄关处不敢动弹。


    霍沉舟的私人住宅比他想象的更夸张——客厅墙上挂着幅巨大的抽象画，颜料泼洒的痕迹怎么看都像两个纠缠的人影；茶几上摆着水晶雪松造型的香薰，和他工作室那款玫瑰味的居然是一对。


    “看够了吗？”霍沉舟从背后靠近，雪松香混着未卸净的化妆品气息笼罩下来，“还是说”他的指尖勾住陆逸的衬衫后领，“陆老师想先参观卧室？”


    陆逸一个激灵弹开三米远：“卸妆！说好来卸妆的！”他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卸妆水，结果带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半融化的口红、用过的化妆棉、甚至还有那只粉色猫耳发箍。


    空气突然凝固。


    霍沉舟弯腰捡起发箍，在指间转了一圈：“陆老师随身带着这个？”


    “是楚楚塞我包里的！”陆逸耳根通红地去抢，“还我！”


    霍沉舟突然把发箍戴在自己头上。这个动作让陆逸瞬间死机——高冷Alpha顶着粉色猫耳，脸上还带着晕染的舞台妆，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融化的冰川。


    更要命的是霍沉舟居然还歪头做了个wink，学着他直播时的语气：“这样合格吗，陆老师？”


    陆逸的理智"啪"地断了线。他抄起卸妆棉扑过去，结果被地毯绊倒，整个人栽进霍沉舟怀里。


    玫瑰与雪松轰然相撞，他手忙脚乱去撑沙发背，却不小心按到了遥控器——


    整面墙的投影幕布缓缓降落，霍沉舟的私人电脑屏幕被投放到巨幕上，显示着正在编辑的微博页面：


    【@霍沉舟V：如何卸妆？在线等急】


    配图是陆逸工作室的地址定位。


    这条微博已经发送成功，转发量突破10万+，热评第一赫然是：【霍总，直接带着妆去民政局吧，反正陆老师会对你负责的】


    “霍！沉！舟！”陆逸的尖叫惊飞了窗外树上的鸟，“你什么时候发的微博？”


    霍沉舟淡定地掏出手机：“刚才你系鞋带的时候。”他划了划屏幕，“李秘书说这样能帮你工作室引流。”


    陆逸夺过手机，差点被通知栏的消息淹没——#霍沉舟撒娇#、#陆逸快来看你家的Alpha#、#Omega美妆师驯A实录#，热搜前五全被承包了。最新跳出来的是苏晚晴的转发：【@美妆协会苏：根据《Omega保护法》，建议陆逸立刻对霍总负责到底[狗头]】


    “删掉！立刻！马上！”陆逸扑过去抢手机，却被霍沉舟单手制住。Alpha不知何时已经把他圈在沙发角落，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咔嚓拍了张合照——画面里陆逸涨红着脸被搂着肩，霍沉舟头顶的猫耳发箍歪在一边，眼妆晕染得像宿醉的摇滚歌手。


    “发好了。”霍沉舟按下发送键，“”


    陆老师检查一下？”


    新微博只有两个字：【在卸了】


    配图是两人的怼脸自拍。


    陆逸绝望地捂住脸：“我的职业生涯完了”


    “不会。”霍沉舟突然正经起来，“霍氏明天就宣布注资你的工作室。”他顿了顿，“条件是你得当我私人化妆师。”


    “想得美！”陆逸抄起卸妆棉按在他脸上，“先把你这张脸处理干净！”


    霍沉舟出奇地配合，仰着脸任由他动作。卸妆棉擦过眼睑时，Alpha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灯光下投下小片阴影。陆逸不得不捧住他的下巴固定，指腹下的皮肤温热光滑，完全不像常年坐办公室的商务人士。


    “你平时保养得还不错嘛。”陆逸没话找话，“用什么护肤品？”


    霍沉舟闭着眼睛报出一串法文牌子，突然补充：“你直播间推荐的那套。”


    卸妆棉“啪”地掉在地上。陆逸手抖得差点戳到霍沉舟眼睛：“你看了我所有直播？”


    “嗯。”霍沉舟的喉结滚动了下，“从三年前第一期开始。”


    这个认知让陆逸的耳膜嗡嗡作响。三年前他刚入行，直播间观众不到两位数，有次甚至对着空屏讲了两个小时单口相声。如果霍沉舟从那时就


    “为什么？”棉签停在Alpha的眉骨处，那里有道很浅的疤。


    霍沉舟突然睁开眼睛。卸去眼妆的灰蓝色虹膜清澈见底，倒映着陆逸呆滞的脸：“因为你给第一个Alpha顾客化妆时”他的声音低下去，“说我们这种人眉骨太锋利，需要被玫瑰软化。”


    陆逸完全不记得这茬。他三年前确实接过个Alpha客户，是位退役拳击手，但对方全程闭着眼，他压根没记住长相。


    “等等陆逸的化妆棉僵在半空，“那个戴墨镜的拳击手是你？”


    霍沉舟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别过脸生硬地转移话题：“嘴角没擦干净。”


    陆逸却不依不饶地扳过他的脸：“所以霍总三年前就盯上我了？”玫瑰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还装粉丝混进直播间？偷偷摸摸买我推荐的产品？现在又故意跑来当模特？”


    每说一句就逼近一寸，最后几乎鼻尖相贴。霍沉舟被他压在沙发背上，向来游刃有余的Alpha居然露出了堪称慌乱的表情。


    “陆逸。”霍沉舟突然扣住他的后颈，“你知道挑衅Alpha的后果吗？”【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