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厂长得知俞星要关闭设备，急忙赶过来。


    “俞星，好端端的，你关设备干嘛啊？十吨尿素现在生产了还没有一半，再说了，这机器一关一开，耗费的电量你知道多大吗？”


    俞星正色道：“厂长，之前烟筒里冒出来的都是白烟，现在却变成了黑烟，这很不对劲。”


    吴厂长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但他觉得只要机器能正常运转，生产出来的尿素是正常的，这些小问题都可以忽略。


    就像是化肥一厂，有的时候那烟气还会变成红色的呢。


    但用不了几天，就会恢复正常。


    “……这方面我有经验，真的没事啊，你可不能关设备啊！”


    吴厂长再三叮嘱了俞星一番，转身走了。


    俞星想到了吉米的笑容。


    她还是觉得不对。


    “俞星，厂长都发话了，你不要再动了啊！”


    “是啊，小心被处罚，我可听说了，咱们进厂以来的表现都被记录了，谁的表现最好谁就能被分配到最好的生产队去。”


    “这生产队还分好坏啊？”


    “那肯定的啊，有的生产队富裕，咱们这些农业技术员过去，也能吃的好住的好，有的生产队穷的叮当响，咱们过去就是受罪的。”


    “啊！也不知道我能被分到富的还是穷的，不过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表现，不穷不富的我就很满足了。”


    几个人的话题从黑烟偏转到了生产队上去。


    晚饭，一行人去化肥一厂的食堂。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吃饭了。


    随着二厂工人进厂，二厂的食堂也要投入使用了。


    这几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明天就能开火了。


    再过一段时间，宿舍也会修建好。


    忙活了一天，几个人都累的够呛。


    肚子都打起了鼓，可看着眼前的饭菜却依旧一点食欲都没有。


    因为季节的原因，这个时候能吃的蔬菜有限，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


    清水炖大白菜，土豆炒肉。


    袁圆咬着筷子，目光落在了俞星的脸上：“……俞星，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也吃不下去啊？”


    俞星会意，从还没来得及放回宿舍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罐子。


    打开盖子，浓香的味道席卷每个人的鼻尖。


    祁峥知道俞星吃辣，特意托人从川省那边寄过来的辣椒。


    用这个辣椒做了一罐头的辣椒炒肉，因为舍得放油，装进罐子的这几个小时，已经渗出了一层油水出来。


    俞星还没有开始吃，筷子是干净的。


    她挖出来一大筷子放到袁圆的面条里。


    袁圆开心的差点条跳起来：“谢谢俞星！”


    “你可真好意思！这是俞星对象特意给俞星做的，又骑了十几里路送过来的，俞星都还没吃呢，你怎么能和她要呢！”


    孟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俞星往碗里也放了一大筷子。


    “你也吃，我还有很多。”


    孟叶一怔，脸色柔和了不少：“那……既然你都主动给我了，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啊，好吧，我吃了。”


    俞星接着又给对面的李振三人各自分了一筷子。


    “大家都吃。”


    俞星笑着说道。


    李振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知道肉有多贵的，何况这罐子小菜明显是肉多辣椒少。


    但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因为实在是太香了。


    怀揣着感激之心，李振宽慰俞星不要再把黑烟的事放在心上了。


    其他人跟着附和。


    俞星感受到了大家的好意：“……谢谢你们，但这件事我还是觉得不太对，你们明天谁能替我上会班，我想去图书馆查查相关的资料。”


    见俞星态度坚持，大家也不好再劝，只好答应。


    俞星没有自行车，厂子只有吴厂长有。


    得知俞星要去图书馆，吴厂长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把自行车推出来给了俞星。


    他和同事道：“俞星这孩子很不错，能力强，悟性高，还肯坚持肯吃苦……就是有个不好的毛病，太较真了。”


    俞星来到省城图书馆，直接奔和化肥、机械相关的书区。


    她怀疑，那黑烟不是化肥原料造成的，就是和机械相关。


    但她一直查找到了下午，看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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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还是一无所获。


    俞星打算第二天接着来。


    但直到她连续来了图书馆快一个星期，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却收到了吉米要离开回国的消息。


    因为吉米之前的故意刁难，导致所有人都对他没个好印象。


    但明面上，还是得过得去。


    吴厂长给吉米举办了个小型的欢送会，请来了一个吹唢呐的。


    在唢呐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中，吉米和大家伙一个个的握手。


    自从被俞星整了一顿之后，他再也不用贴面礼了。


    “……吴厂长，我要走了。”


    吉米站在吴厂长面前，用一口蹩脚的中文说道。


    吴厂长：“我会想念你的！”才怪！


    赶紧滚吧！


    吉米微笑：“吴厂长，临走之前我有句话想送给你，这句话是我从你们华国人嘴里听来的，觉得很有道理。”


    吴厂长：“哦？”


    吉米：“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吴厂长：？？？


    看着吉米得意的笑容，俞星原本混沌的思维突然像是被一把利剑斩开，脑袋立刻清明了不少。


    她猛的一拍手。


    为什么她要想的那么复杂。


    这不是上小学时学过的知识吗！


    “俞星，你干嘛去啊！”


    袁圆看到旁边的俞星拔腿往厂子里跑，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俞星却头也不回。


    “张叔！”


    一分钟后，俞星气喘吁吁的来到锅炉房。


    “是俞技术员啊，你咋来了？”


    在这还不到六月的天里，张叔穿了一件老头衫，手里打着一把蒲扇，就这样，还是热的满头大汗。


    “张叔，我想看看最近今天的烧柴情况。”


    因为现在的电压还不够稳，经常会断电，所以才用的是柴电组合。


    “行，你等等啊。”


    张叔打开抽屉，递给俞星一个本子。


    俞星找到她想看到的那页内容，眼睛蹭的一亮。


    找到了！


    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导致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