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作品:《拯救我的异瞳竹马》 王通海喝了一口茶,缓了缓:“不辞的事,村里面已经传开了,乡亲们都不相信不辞会做出这种事,特来为他请命。”
一旁的百姓纷纷应和:“不辞在祠堂救了俺们的命,俺们不是没有心的人。”
“对,不辞是个好孩子,他小的时候就偷偷帮村里修过桥。咱们这么对这孩子,明着暗里骂了他多少回,他还这么帮着咱乡亲们。现在想想,我真是后悔……”
王通海接过话头来:“我爹病了,是他让我带着乡亲们过来的。有件事……”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潘家人偷偷回村了,他们是被不辞救的,只是如今这世道,他们不好露面,待在村里又不安全,我爹便又把他们给送走了。”
“所以,乡亲们都觉得,不辞一定是被冤枉了,我们要到官府去,让他们重新审查此案,把不辞放出来。”
“对,让他们把不辞给放了!”
“放人!放人!”
江窈看着众人,慢慢红了眼眶,她起身便要跪,被王通海眼疾手快拉了起来:“窈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多谢……多谢你们。”江窈越说声音越抖,最后直接哭了出来。
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弟弟啊,这几年她没给过他什么好脸,可却也真的心疼他。
*
县衙门前的青铜狮龇着獠牙,冷眼瞧着常渡村百姓如黑云压城般涌来。
“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我们全村人在这里请命,求你重审江不辞一案,他……他不会残害同窗的……他是个好人呐……”
县衙门口跪了这么多人,这场面可谓壮观极了,渐渐又围了不少围观的百姓,乱哄哄的,让薛无锋好生头疼,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应付。
“反了不成!”薛无锋终于现身,折扇重重敲在门框上,“聚众闹事,意图劫狱!给我往死里打!”
得到命令的护卫们如狼似虎扑向人群,拿起棍子来便要打。
“且慢!”一个轿子停在县衙大门外,侍从拦住了想要攻击民众的护卫们,便立于轿子一侧,将车帘掀开:“大人。”
张仁先撩着袍子从里面走出来,环顾一下:“是谁在县衙门口闹事?!”
薛无锋一见是张仁先,立马屁颠屁颠地过来:“是常渡村的百姓,他们要求重审百川书院一案,可江不辞已经被定罪了,哪里有重新审的道理。”
张仁先点点头,看向常渡村的乡亲们,拱了拱手道:“本官也是从常渡村出来的,知道诸位仁义,想救江小兄弟。可国有国法,现在是他亲口承认的杀人,除非是有了新的证据,不然就算是真的再审,也还会是这个结果。”
乡亲们看向带头的王通海,王通海垂了垂眼,明白了张仁先的意思。
张仁先走到王通海身边,拱了拱手:“这位小兄弟,你先带着乡亲们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无益。若是再被扣上“妨碍公务”的罪名,那就不好办了。”
王通海审时度势,觉得他说得有理,他们在衙门门口闹,却实在是没有什么证据能帮到江不辞,若不是这大人及时赶到,他们估计还要受些皮肉之苦。
常渡村的乡亲们回去了,江窈和阮清武亲自去送,感谢乡亲们这一路的颠簸。
阮清殊终于见到了张仁先。
她这几日一直等在张仁先的临时住所外,外面的守卫极为势利,阮清殊使了银子,可偏偏他嫌太少,不进去通报,还冷嘲热讽一番,叫她不要站在这里,脏了他家大人的地方。
这小守卫实在是没想到,这小娘子竟然是自家大人幼时教书先生的女儿。阮清殊与自家大人说上话后,他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估计小命不保,每日都战战兢兢。
阮清殊才没那功夫找他的麻烦,她着急向张仁先表明来意:“张大人,如果我能找到凶手不是江不辞的证据,他是不是就不会秋后问斩了?”
她真怕自己当年在花轿上做的那个梦会成真,可现在看来,他离梦里的那个结局不远了。
张仁先摇了摇头:”是他亲口认罪的,你们为何还如此执着呢?”
“我们都觉得,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张仁先笑了:“官府讲人证物证,不能靠觉得,往往人们觉得越不可能的那个人,越能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他又把同村民们讲的话同她讲了一遍,劝道:“先回去吧,若是此事有了变故,我定最先告诉先生。”
阮清殊没办法,她扬着小脸,有些不甘心:“我可以进百川书院看看吗?”
张仁先摇头:“还是先回家去,回去等消息。”
阮清殊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头。
刘玉娥身体好了些,他们便商量着先回家去。毕竟他们在这里,每日住着客栈,花销不小,又帮不上什么忙。
一回到村,乡亲们都过来探望,郭氏站在大门口,往人们身上扔小石头。
人们摇摇头,对视一眼:“玉娥这命啊,是真的苦。”
她们没有说,但心里都明白,有那么一个儿子,现在弟妹又疯了,她这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啊。
几日过去,刘玉娥突然提着东西去了隔壁,同小外孙待了一整天。
夜里,江窈看阮承睦脖子上多了一枚小小的平安扣,伸手摸了摸,发现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东西。
阮承睦眼睛亮晶晶的:“阿婆……阿婆给的……阿婆给的……”
江窈笑了笑,重新帮她带好,既然是自己亲娘给的东西,她也没有再仔细查看。
第二日,郭氏突然跑到了阮家来,扶着门“咯咯咯咯”笑,嘴上还小声嘟囔:“我儿……我儿已经被关起来啦……”
殷如兰重重地叹了口气:“清殊,给她喂点饭吧。”
疯子的话没有人在意,只当她是饿了,过来找点吃食。
谁能想到以前斗鸡一般的人,如今成了这副样子,想想也实在可怜。
阮清殊端了饭菜过来,可郭氏却不好好吃饭,挥舞着胳膊手舞足蹈:“他已经被关起来了,如果还有人出事,是不是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了?”
阮清殊没听明白,甚至她都没怎么听清楚。
郭氏重复了一遍,见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回应,气一上来,挥着手臂把桌子给掀了。
江窈和阮清武听到动静,赶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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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江窈扶住郭氏的肩膀,阮清武将妹妹拉到一边,开始收拾地上的残羹。
郭氏依旧手舞足蹈,口水直流,一个劲儿喊:“我儿已经被关起来了,他已经被关起来了,如果还有人出事,是不是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了?是不是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了?哈哈哈……”
她马上又露出惊恐的表情,缩着身子想把自己藏到墙缝之中。
江窈拉着她的手臂,轻声哄着:“婶婶,婶婶不害怕……”
阮清殊一直在旁边瞧着,突然她一抬眼,想到了什么,自己也慌了:“出事了,也许是出事了!”
“哥!”她脸色发白,“会不会是刘伯母……”
所有人都顿住,然后拔腿就往隔壁跑。
郭氏一边拍手,一边从地上抓起一把米饭来就往自己嘴里塞,“咯咯咯咯”笑个不停:“你去阮家,你去阮家,哈哈哈,你去阮家……”
众人推开门,发现刘玉娥不在,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床铺上的被子很是齐整,像是昨夜并没有动过。
“娘,娘啊——”江窈带了哭腔,“我娘这是去哪儿了啊?”
“先别急,许是到山上采野菜去了呢。”阮清武安慰着她。
江窈却摇摇头:“竹篓子和镰刀都没带,不可能是上山了。”
她咬了咬嘴唇,突然上前一掀枕头,一个四四方方的纸掉了出来。
众人大惊,刘玉娥并不会写字,这封信不知道是谁的代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的。
江窈扫了几眼,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阮清殊赶紧拿过来看,也是震惊不已。
“女儿,女婿,亲家,或是我的乡亲,若你们看到我留下的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我儿不辞,天生一副金瞳,注定此生坎坷,被世人所不容。可我始终相信,我儿没有害过人,也不会是害人。百川书院是个吃人的地方,权势便是剜人心的刀,我儿是那权与权博弈中的替罪身。我想救我儿,可我只是一乡野村妇,无势无能。我不能眼睁睁等着我儿秋后问斩,尽管此计为下策,但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要进一趟百川书院,我要亲眼见一见那个诬陷我儿的杀人凶手。就算我无法指认,但我的死,一定能洗刷我儿身上的罪名。他已经被关起来了,如果还有人出事,是不是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了?似乎是这样的!”
“另,我给吾孙的平安扣里,放的是江家祖上的地契和房契,窈姐儿你好生收着。阿娘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不要怪阿娘,若有下辈子,咱们还要为一家人。”
“我这弟妹,如今痴傻,还望亲家能给她口饭吃,玉娥再谢。”
“不必为我感到难过,如果,如果我没有帮到不辞,请你们不要放弃他,为他讨个公道。在此谢过。”
“此乃绝笔,万望珍重,刘玉娥留。”
人们久久不能回神。
殷如兰最先反应过来,敲着阮清武的后背:“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去套驴车,快!到镇上去,把人接回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