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兄弟妄自菲薄，朋友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如果他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也不会跟自己成为朋友。


    他让林水看向不远处，一个婆婆正朝着巡警叩拜。


    林水是连累了曾洁，可这些年他同样也帮了不少人。


    “你帮过多少个人，100个？”


    “1000个？”


    “你记不记得你当时为什么学法律？”


    “想清楚啊。”


    朋友的问题。


    让满脸泪痕的林水，再次哽咽。


    转眼就是两年。


    林水也褪去的当时的稚嫩。


    打官司造成了被告人加重刑期，他也遭到了大律所的驱逐。


    不过好在，他也算有了自己的地盘。


    只是面对客户的辱骂，他再也没有了情绪的波动。


    从资本的圈层脱离之后，他只能接到这些小案件，除了黑社会，就是舞小姐。


    他每天都会买一些新鲜的橙子，替换掉原本盘子里的橙子。


    换完供果，还要擦一擦小女孩最喜欢的那个小天使玩偶。


    “华姐，太子也和我说过了，黑社会也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你打开门做生意，他吃你霸王餐，还要冤枉你偷他手表，还有王法吗？”


    “我们一定能还你清白。”


    “但是如果他们以后找我寻仇，那怎么办呀？”华姐担忧的问着。


    旁边的实习律师太子笑了笑。


    “放心吧，明天我介绍你去大按摩店，有人照应还是比一个人接单好。”


    “我们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帮助你。”


    林水和太子来到医院探望因为癌症自杀的保安，他自杀之前留下了遗书，表达了冤枉那个母亲的懊悔和愧疚。


    只是等他们收到消息时，那保安已经处在弥留之际。


    林水语气严肃地将头，靠近那个保安。


    “我们害了人，你不要就这么死了。”


    或许是感觉抓住了翻盘的机会，林水又恢复了一些自信。


    他看着病床上的保安，意识到终于有机会挽回犯下的错，也终于有机会去弥补那个放在他办公室的小天使。


    翻开尘封的卷宗，他一直逃避的东西又跃现在他眼前。


    所有案件的细节再次浮现，女人的哀嚎和证词也充斥在耳边。


    他再次来到大律所，对着曾经的后辈满眼祈求。


    林水希望能由方军去探视，自己才能和曾洁见上面。


    方军和他一样也没能放下心中的愧疚。


    “到了现在良心发现想赎罪，你凭什么？”方军的言辞依然犀利。


    “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10个人有9个人是带着后悔进棺材的，我只是不想是其中一个。”


    “就是因为你，我现在也是其中一个，你走吧，好吗？”


    方军的拒绝，让林水只能落魄的走出律所。


    无意中的一眼，他看见一束光正好照在屋顶的雕塑身上。


    他祈求能帮帮自己。


    似乎是听到了林水的忏悔。


    圣女便让老板敲响了方军的房门。


    “两年前你觉得阿水有问题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提出，你自己一个人做？”


    “这么大的案子，新手想找个依靠，人之常情，但如果当时你有种，自己做的话，整件事情可能会不一样。”


    “阿水他是有错，你也不是全对，他几十岁的人向你一个后辈低声下气，你猜他不用厚着脸皮吗？”


    次日方军主动上门，看着林水现在恶劣的居住环境，忍不住心里五味杂陈。


    她犹豫了很久，这才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可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她这一个女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水此刻正被人按在桌上，脖子上还架着砍刀。


    “大宝哥，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做。“


    “你现在才说不做，是不是太晚了？”


    因为要处理两年前的案件，他只能选择得罪黑帮，推迟掉手里黑帮的案子。


    黑帮扯下来了林水的领带，没有理会林水的解释，只是自顾自的将领带缠绕在了手背上。


    “大宝哥，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


    “100万。”


    “不是这么坑我吧，大宝哥。”


    话音刚落，黑帮一烟灰缸重重打在了林水的头上。


    巨大的冲击几乎让他昏厥，剧烈的疼痛感，从头顶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股一股涌出的鲜血。


    他努力了很久，意识才逐渐恢复过来。


    又是一烟灰缸，这次直接将林水打翻在了桌上。


    意识眼看又要再次陷入昏厥，他只能通过大口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


    黑帮淡定的点燃香烟，在等着林水给他一个说法。


    林水最终还是从满桌鲜血之中抬起头。


    此刻林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卑微的讨好，而是硬气道。


    “要么你现在就把我打死，有个无辜的人，因为我要被关17年，我只有这次机会可以救她出来，只有这次，没有了，这辈子都没有了，没有了！”


    林水拍打着桌子宣泄满心的怒吼与懊悔。


    后面的人死死按着他，鲜血就是不要钱般顺着他的脸滑落。


    眼神里满是悲怆和愧疚。


    那黑帮依旧抽着烟，只是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斯文败类，学人讲义气。”


    那人丢下了一句话，带头走出了房间，到好在还是给林水留下了两天时间。


    黑帮离开之后，方军才敢冲上来。


    看到了林水对这件案子的坚定，多余的话在这里也没有了开口的必要。


    只是满眼所见都是鲜血，她内心还是忍不住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