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仙家助力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陈冬河观察片刻,确认四下无人,念头一动,肩上沉重的虎尸连同车板上的虎皮瞬间消失。


    没了负重,驴车轻快了不少,鞭声清脆,回荡在寂静的林间小道。


    陈冬河摸了摸怀里那截断尾,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好钢用在刀刃上……这玩意儿……还得问问自家老爷子。


    ……


    陈家老屋,昏黄的灯光从糊着窗纸的格子里透出来,在雪地上拉出两个坐立不安,伸长脖子的人影。


    灶膛里的火早熄了,屋里却比灶火还闷热焦躁。


    “大山,你说……这仙家真能护着冬河平安?”


    王秀梅死死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那条黑暗的路,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眼皮子直跳……”


    陈大山嘴里吧嗒着早就没了火星的旱烟锅子,烟锅里只有一点冷灰。


    他尽量把声音放稳,粗大的指节却微微发白,在炕沿上无意识地敲打着:


    “放心,咱家小子福大命大!那仙家……本事大着呢!上回黄皮子送虎,你没瞅见?那虎皮还热乎着呢!这回……肯定也得护着他!”


    话虽硬邦邦的,但那点细微的沙哑和烟锅里没点燃的烟草丝,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他何尝不怕?


    那毕竟是吃人的猛虎!


    可他是当家的,是爹,他不能先乱了阵脚。


    就在这时,院门外清脆的驴蹄声和“吱呀”的车轮声由远及近。


    王秀梅像被针扎了似的,“腾”地站起来,带倒了炕上的针线笸箩也顾不上:


    “大山!听!是不是回来了?”


    陈大山也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瞬间亮起,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爹!娘!我回来了!”


    陈冬河那熟悉的,带着点大大咧咧劲儿的声音穿透院门。


    王秀梅几乎是飞扑出去,连棉鞋都没趿拉好。


    陈大山腿脚不利索,动作慢了半拍,也拄着炕沿踉跄地跟出屋门,脚步急切得差点绊倒门槛。


    寒风卷着雪沫扑面而来,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母子俩第一眼就看到儿子脸上那熟悉的笑容,然后是……


    他牵着的毛驴?


    再然后是……


    驴车上那个光溜溜、没了皮毛、却依旧庞大骇人,被凝固血污覆盖的巨兽躯干?!


    王秀梅的惊呼卡在了嗓子眼,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陈大山则死死盯着那失去皮毛依旧散发凶煞之气的虎尸,瞳孔猛地收缩。


    手里的旱烟杆“当啷”一声掉在了雪地上,溅起几点雪沫。


    “爹,揉这老虎皮的手艺还得靠您老!”


    陈冬河跳下车辕,拍了拍冰冷的虎躯,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件皮袄子。


    “虽说尾巴根儿那块被我薅断了有点疤瘌,但胜在这皮板厚实!收拾好了垫炕上,暖和一冬天!”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王秀梅终于喘过气来,指着虎尸声音发抖,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本能的炫耀:


    “当……当啥褥子!那是老虎皮啊!稀罕玩意儿!穿了出门,得多少人眼珠子掉出来瞅!”


    她下意识觉得这是无上的荣耀,儿子能穿着它,脸上有光。


    陈大山弯腰拾起烟袋锅子,在硬邦邦的雪地上“梆梆”磕了两下。


    抖掉冷灰,冷静地摇摇头,声音带着老猎人的沉稳和看透世事的沧桑:“穿它?那是给自己脖子上套绞索好几百块一张皮子,谁见了不得惦记?!”


    “在屯子里还好说,要进了县城,让那些不务正业的街溜子瞅见?”


    “蒙头给你一闷棍,抢了皮子往雪窝子一埋,你哭都找不着坟头!”


    他顿了顿,目光在儿子冻得发红但带着笑意的脸上扫过,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后怕的告诫:


    “冬河今天这事儿办的……凶险,也露脸。可出了风头就得出门招摇?那是傻子干的事!”


    “听我的,按儿子说的办,做成褥子!以后觉着踏实了,想改成皮袄子,也就是拆线缝几针的事儿。再说……”


    他凑近嗅了嗅那虎尸,眯了眯眼睛,才又继续说道:


    “这皮子上的味儿冲,那些大牲口,鼻子贼灵!你穿着这身味儿进山?十里地外就把它们都惊跑了!还打啥猎?咱是猎人,不是耍把式的!”


    句句在理,点中了要害。


    王秀梅看着当家的那张严肃而布满沟壑的脸,再看看儿子身上干涸的黑褐色血迹,心头那点因虎皮带来的虚荣小火苗“噗”地被浇灭了。


    只剩下心疼儿子又捡回一条命的踏实,以及当家的话带来的安心。


    “……是……是这个理儿。咱不打眼了,不招惹,平平安安就行。”


    她上前几步,想摸摸儿子又不敢碰那身血污,只一个劲儿念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冬河只是笑,心下却明白,有这一趟搏虎的经历在,低调?恐怕难了。


    不过,他爹考虑的确实是老成持重之言。


    只是……这虎皮褥子铺在炕上,光想想那厚实暖和的劲儿,他有一阵蠢蠢欲动。


    陈大山点着了一锅新烟丝,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寒夜里氤氲开来,驱散了些许血腥气。


    他走到驴车旁,借着屋里透出的微弱灯光,仔细端详那光板老虎。


    剥皮的刀口极其利落,腹部被剖开的大口子触目惊心。


    脊椎上精准刺入的那一刀,更是透着股决绝的狠劲。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问出了压在心底最深的疑问。


    “冬河……”他指着虎身上那巨大的豁口和脑后的血洞,“爹看这老虎身上,致命那几下……可都是刀口子崩开的豁豁?枪子儿就打中腿了?跟爹说实话……你咋……咋整死它的?”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一把刀,对上这么一头暴怒的猛虎,怎么能活下来,还能几乎完整地把它扛回来?!


    那需要怎样的力量、技巧和……运气?


    陈冬河心里早有准备,就等老父亲这一问。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味道,眼神瞟了瞟四周:“爹,之前不跟你说了嘛,有黄仙儿在边上瞅着呢!它老人家给了我力气!”


    “这畜生,看着唬人,其实没多大劲儿,我瞅准了空档,一刀子攮进去它就软乎了!”


    他当然不能细说那血腥的缠斗,只能用“仙家助力”来搪塞。


    他知道,这个解释,爹娘最容易接受,也最能让他们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