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谁是你媳妇儿!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灶屋冷清,只有炉膛余温未散。


    他利索地舀水烧上,趁着烧水的功夫,拎起野鸡到院角开膛。


    得赶在爹娘回来前弄干净,不然老娘又该念叨“浪费粮食”。


    正低头拔着大翎羽,一个轻轻巧巧带着点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冬河哥?”


    陈冬河猛地回头,脸上瞬间漾开大大的笑容:“小雪!”


    他飞快地把沾了血污的鸡往旁边木盆里一扔,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水缸边舀水洗手。


    冰凉刺骨的井水也浇不灭心头的暖意。


    “你怎么没去谷扬那边热闹?”


    他甩着手上的水珠,抓起旁边一块灰布当毛巾擦了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雪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


    李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儿躲闪了一下,低头绞着衣角,声音又轻又软:


    “想着……看看你这里有没有啥要我搭把手的。”


    总不能说,远远看见你一个人回来,心里猫爪似的,就想找借口过来跟你说句话。


    “有啊!太有了!”陈冬河立刻接话,嘴角咧得更开了,伸手自然地拉着她的袖子就往屋里带,“进屋说。”


    李雪心里一热,顺从地跟着他进了堂屋。


    能帮上忙就好!


    门帘刚放下,陈冬河突然转身,结实有力的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搂进怀里。


    棉袄厚实,但那拥抱的力道,清晰得让李雪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呀!”


    她本能地要挣扎,小拳头刚抵上他胸膛,那股熟悉的松木混合着淡淡血腥猎物的气息钻入鼻腔,胳膊瞬间就软了三分。


    指尖蜷缩着,只是轻轻推搡着他厚实的肩膀,“冬河哥……你这是干啥呀?”


    “你刚刚说有没有要你帮忙的?”


    陈冬河低头,下巴轻轻抵在她散着皂角清香的发顶,声音带着点耍赖似的委屈。


    “山里头,一个人,全是树影雪光、鬼哭狼嚎的,心都凉了半截……就想让你帮忙暖暖,安抚安抚我这孤苦伶仃的心!”


    他说得一本正经,那紧贴着的胸膛却闷闷地震动,分明是在偷笑!


    李雪哪还不明白他又在逗自己,羞恼地抬起头,两只小手毫不客气地攀上他的脸颊,冰凉嫩滑的手指捏住他带着胡茬的脸颊肉,微微用力往两边拉扯:


    “坏!冬河哥你现在学得可坏了!吓死我了你!”


    陈冬河故作龇牙咧嘴:“疼疼疼!不敢了不敢了!”


    可眼角眉梢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两人笑闹一番,李雪红着脸才被他放开。


    陈冬河整了整衣襟,正色道:“对了,我明儿一早进城一趟,办完事买点东西。你想不想一起去?看上啥了只管说,哥给你买!”


    李雪眼睛蓦地亮起,像是盛满了星子。


    她张了张嘴,那句“好呀”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下一刻,光彩黯淡下去,小嘴扁了扁,带着明显的失落:


    “明天……不成了。村里桃姐过几天就出嫁了。之前说好了,让我帮着绣点东西。今天她都把红绸子送来了,不好推的。”


    陈冬河好奇地问:“桃姐?绣啥好东西啊?”


    李雪这丫头性子直,不会绣花是出了名的,能动针线,那东西肯定有点意思。


    李雪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是煮熟的虾子,连小巧的耳垂都粉粉的。


    她踮起脚尖,踌躇片刻,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蚊子哼哼似的在陈冬河耳边吐出几个字:


    “……鸳鸯……肚……兜……”


    “咳!咳咳!”


    陈冬河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起来,脸也跟着有点发烫。


    这玩意儿……是有点尴尬哈!


    李雪瞧见他这副窘样,刚才的羞恼顿时化作了促狭的笑意,捂着嘴噗嗤一声乐出声:


    “哟,你个大男人,害臊啦?”


    她胆子也大了起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我会绣的鸳鸯可精神了,有浮水的,有求偶的……你想看不?我现在身上就带着没绣完的一幅呢!”


    陈冬河的呼吸骤然一紧,眼神不受控制地飞快下瞟,在那裹着厚厚棉袄也能看出的玲珑曲线上一扫而过。


    随即暗骂自己真是饿鬼投胎,想得太歪!


    可脑子里“宝宝的粮仓够不够”的念头,还是不受控地蹦了一下……


    李雪瞧他那眼神,脸蛋红得能滴出血来,赶紧抬手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哎!你想啥呢!都歪到山洼里去了!”她手忙脚乱地从怀里贴身的内袋摸出一块鲜艳的红绸布,“喏!看吧!绣着呢!”


    红绸布上,仅有一只五彩斑斓的雄鸳鸯刚刚成形,昂着漂亮的脑袋,长长的翎羽刚绣了个轮廓。


    一个比指头粗不了多少的线筒别在布边上,里面放着几根细针。


    陈冬河看着那只活灵活现的鸳鸯,再看看李雪红扑扑又带着小得意的俏脸,心里那点旖旎心思刚褪下,又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哦,是真绣鸳鸯啊……


    唉!


    李雪捕捉到他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又得意又有点小羞恼地睨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怀抱,把那红绸布小心叠好塞回去:


    “哼!坏蛋!脑袋里尽装些不正经的!”


    陈冬河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带着点年轻小伙子的痞劲儿:


    “我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儿,不上山的时候,那浑身劲头没处使,不就光剩下想自家没过门的好看媳妇儿了?”


    “再说……”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家媳妇儿是真好看,我要是不想,那不是比木头疙瘩还没出息?”


    “谁……谁是你媳妇儿!”


    李雪的心像被蜜糖浸过,嘴上偏要犟一句,脸却红得像烧红的炭。


    陈冬河一步上前,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嗯?不是?”


    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他缓缓低下头,目光温柔地锁住那双水润的眸子。


    “那我……现在就给你盖个戳儿,认定了,那就是了。”


    李雪的心跳如擂鼓,羞涩地想要躲闪,却又像被定住一般挪不开眼。


    他身上强烈,属于山林和猎物的气息混合着干净的皂角味,混合成一种独特,让她心安的炽热。


    两人的鼻尖轻轻相触,呼吸交融。


    就在那温热的唇瓣即将触碰到的瞬间——


    “老三!猫屋里干啥呢?再不去谷扬,好肉都让娃娃们捞光咯!今儿家里可不开灶,别指望娘给你另开小灶!”


    二姐陈小雨那高亢响亮的嗓门,带着一股子风风火火的劲儿,穿透薄薄的门板,“砰”地一下,如同冰锥扎进了两人之间那层即将融化的暖雾里。


    李雪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陈冬河怀里挣出来,双手死死捂住滚烫的脸颊,感觉地上要有个缝她能立刻钻进去消失。


    陈冬河则僵在原地,牙关都磨得响了一声。


    正到最关键、最动情、最魂牵梦绕的关口啊……


    他看着李雪那羞得要命的样子,再听着门外二姐还在那“老三老三”地吆喝,一口老血好悬没闷在胸口。


    “这……个……大……电……灯……泡!”


    他在心底无声咆哮,气得额头青筋都跳了两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