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晚炖肉!管饱!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背后空空如也,目光所及,只有月光下惨白的雪地。
他反应过来之后,有些哭笑不得。
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在小妹冰凉的小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别怕,死的!今晚,三哥让你们吃狼肉!”
小丫捂着脑门,大眼睛里还噙着泪花,惊魂未定地又看向后面。
确认那头可怕的灰狼确实一动不动,血腥味也无比真实,恐惧慢慢褪去,一股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涌了上来。
她看着浑身沾满雪沫、脸色苍白却眼神亮得惊人的三哥,不由自主地小嘴微张,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三哥……这……这是你打死的狼?”
声音里充满了崇拜和不可思议。
王秀梅急忙跑了过来,看到儿子跌坐在雪地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大山瘸了腿,拄着棍子,反而是落在了后面。
当看清儿子身后拖着的那头壮硕狼尸时,老爹老娘同时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王秀梅连日来的委屈、绝望、担忧、饥饿……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压抑,化作汹涌的泪水,无声地冲刷着她布满风霜的脸颊。
她陈了陈嘴,喉咙哽咽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伸出那双布满冻疮和老茧、裂着血口子的手,颤抖着想去摸儿子的脸,又怕碰到他后脑的伤。
陈冬河看着母亲无声的泪,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露出尽可能灿烂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在疲惫和苍白中显得有些虚弱。
“娘,没事了!晚上,咱们炖肉!管饱!”
“好……好……”
王秀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仿佛要把这一生的苦楚都流尽。
陈大山从腰间抽出旱烟袋,手都在微微哆嗦,眼眶也有些发酸。
他如同大多数勤勤恳恳的父亲那样不善言辞,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心中却翻腾着无尽的庆幸,和一丝作为父亲的自豪。
他默默地走上前,把旱烟袋别回腰里,弯腰接过了那沉重的狼尸,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掂量了一下,很沉!
在呼啸的风雪中,一家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那间透出微弱灯光的土坯房挪去,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雪窝。
夜色如墨,风雪更大了,呜咽的风声卷起地上的雪沫,将他们的脚印和狼拖行的痕迹慢慢覆盖。
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会传出几声狗吠,旋即又被风声淹没。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四处漏风的破木门,熟悉的家,前世无数次午夜梦回。
半人高的土墙上是木栅栏,不为防人,而是为了防止山中野兽进村。
家庭温馨的幸福扑面而来,混杂着土坯房特有的潮湿土腥味和柴火烟味。
厨房里,原本放铁锅的灶台空空如也,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瓦罐——
连家里唯一的铁锅,也被那些人以抵债的名义抢走了。
比那旧社会放印子钱的还要狠绝!
陈冬河心头怒火翻腾,想到邻村那帮二流子和他们背后的靠山,他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过去。
但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不能为了报仇,把自己给搭进去,他还需赡养爹娘。
只要他在,那大姐、二姐和小妹,嫁人后就是娘家有人撑腰。
不能冲动,须徐徐图之……
他心中叹了口气,对母亲说:“娘,我去李雪家借口锅回来!”
“你先歇着,等会儿还要处理这头狼,娘去就行!”王秀梅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虽然带着泪痕,但那是喜悦的泪。
儿子变了,没有冲动的去找那些人麻烦,反而直接上山打猎,还杀死了一头狼!
只要自家儿子不再到处惹事生非,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但那三百块的欠债……犹如巨石压在心头。
想到儿子在深山里和狼拼命,她的眼圈又开始泛红。
陈大山坐在门槛上,就着灶膛里透出的微光,“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劣质烟叶的辛辣气味弥漫开来,眼中带着欣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二姐陈小雨在厨房点燃了灶火,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带来一丝暖意。
她把陈冬河拉到了灶火前,让他先暖暖身子。
感受到热量扑面而来,又歇了几分钟才回过劲,陈冬河开始处理那头狼尸。
肚里没食,全身没劲,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
中级基础刀法的好处再次展现。
他手中的柴刀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沿着狼的骨头缝隙和关节位置游走。
高效、省力、快速地将狼皮完整地剥了下来。
小丫头胆子很大,好奇地蹲在旁边,小手时不时地在剥下来的温热狼肉上戳几下。
陈大山和他二姐看的目瞪口呆。
小丫头不懂得陈冬河的刀法有多厉害,他们二人却懂。
在他们看来,这手艺比村里干了半辈子的老屠夫,还要利索干净!
就凭这份手艺,以后当个杀猪匠都饿不着。
看着近乎完整的狼皮,陈建平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如果升到高级基础刀法,是否能像传说中一样庖丁解牛?
此刻,他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今生绝不让家人在挨饿!
先定下一个目标:让家人天天有肉吃,还要有吃不完的粮食!
此时,院子外面传来了清脆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冬河哥,婶子说你打了头狼,在哪儿呢?”
声音清脆,带着好奇和一丝泼辣劲儿。
陈冬河目光看去,眼神猛然一亮。
李雪,隔壁邻居李婶家的女儿,长得极为漂亮。
即使在昏暗的油灯和雪光映照下,也难掩秀色。
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柳眉杏眸,挺翘琼鼻,粉嫩的樱桃小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外面罩着件深蓝色的旧罩衣,今年刚十九岁。
别人家十九岁的漂亮姑娘,媒人都得把门槛踏破,但李雪家却没人敢轻易提亲。
只因为她性格泼辣刚烈,是村里出了名的小辣椒。
尤其是那张小嘴,和淬了毒似的。
对那些不怀好意或偷奸耍滑的人,一句话就能把对方噎个半死。
但她内心非常善良,尤其对陈冬河一家,从未将他当成街溜子,反而时常接济,算是陈冬河真正的朋友。
而造成这样性格的原因,是因为她父亲。
她父亲是曾经下乡的知青,受不了村里的劳动苦累,娶了当时是生产大队长女儿的李雪母亲。
因为李雪姥爷家儿子多,只有李雪母亲一个闺女。
结婚也没扯证,后来得到回城的通知书后,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母女两人,至此杳无音讯。
知青若是领了结婚证便不能再回城,直接落户。
母女两人曾进城寻找过一次,回来之后,李雪的母亲就变得沉默寡言。
如果李雪也是软弱可欺的性格,家里还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而她姥爷家的几个舅舅极为护短,即使分田到户,李雪也没下过几次地。
几个舅舅轮流把活都给干了,就是愁着外甥女啥时候才能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李雪上辈子是二十七才嫁人。
后来,他听村里人唏嘘,都说李雪是在等他,等他这个“失踪”的人……
他去了那支特殊的队伍后,所有信息都被抹掉,户口都销了。
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个“死”在外面的人,唯有李雪一直坚信他还活着。
想到这些,陈冬河便感到鼻头一阵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