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告夫
作品:《战袍逢辛夷》 那老妇梗着脖子:“正是老身,你是哪里来多管闲事的老骨头?”
里长被气得涨红了脸,指着那不要脸的老泼妇:“你竟然敢冒充东里的人,官爷,这人不是东里的人。”
话音刚落,两名官府的人就压下老妇和担架的人。
那官府的人自然认识里长,有里长作证,就已经说明这两人身份可疑。里长瞪了老妇一眼:“我是东里里长,可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老骨头。”
墨佳真连忙向里长行礼:“多谢里长仗义执言。”
里长招了一下手:“大夫不必道谢,是这孩子喊我来的,你救了他娘亲。”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夸赞墨佳真医德高明。
墨佳真认真地看了一下那个孩子,记住了他的长相,让他以后来给他娘拿药的时候不用给钱。
待姚夫人和姚霆奕匆匆赶到时,就见到墨佳真被众星拱月般地围着,母子两个人站在街对面,都没有去打扰。
姚夫人看着儿媳欣慰地笑着,回过头又冷着脸对姚霆奕说:“你去官府走一趟,是谁指使他们来闹事的。”
“娘,不用您说,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就行,我把妙春馆对面也盘下来了,你调些人手过来盯着。”
“是。”
墨佳真看完一天的诊就暂停看诊了,回到安武侯府,洗漱完倒头就睡。
待到姚霆奕回来,就看见裹得像蝉蛹的妻子。
姚霆奕轻轻地上了床榻,看来她是真的累了。屏气凝神时还能听见她轻微的鼾声。
就知道她不会听劝,为那么长的队伍看病肯定累坏了。
姚霆奕想到牢狱里两人的供词,自己还是要抓紧时间,这么快就已经有人找上真儿的麻烦了。
第二天,墨佳真醒来时居然看到姚霆奕在自己身边。
墨佳真很是疑惑:“将军怎么没有去宫里?”
“今日我告假了,陪陪你,昨日我晚到了,让你独自面对。”
墨佳真净完脸后,笑道:“难不成将军要拿着刀枪去解决吗?我可以解决的,再说了,有那么多人为我作证呢。”
姚霆奕走近墨佳真,牵起她的手。
“我们去吃饭吧,今日你也请假好不好,你也陪陪我。
“好,因为我近几日也休息了,将军,陪我去育婴堂吧。”
墨佳真平日里帮人看诊都是蒙着脸,说自己是毁容怕吓到别人,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墨佳真带了许多吃食到育婴堂,还有针对小儿常见病症的药包。
看着墨佳真陪着孩子们玩闹,姚霆奕也忍不住笑,他斜靠在门边,抱着刀剑,墨佳真抬头一看就是一个潇洒的江湖侠客。
待到孩子们玩累了,姚霆奕才凑近墨佳真。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墨佳真一边整理着孩子们的玩具,一边说道:“是很喜欢,不过对他们不只是喜欢,可能还参杂着同情与敬佩。”
姚霆奕有些疑惑:“同情我能理解,敬佩是何解啊,真儿。”
墨佳真思考了一下说:“因为他们很顽强,我第一次来到育婴堂的时候很小,还是阿爹阿娘过来义诊带我过来的,那个时候,这里的孩子与我一般大小,他们喝药、针灸都不哭,眼里只有对明天的期待。”
“将军和我都是幸运的,最起码还有父母在身边陪伴着长大。”
“夫人说得是,不过我觉得现在更幸运。”
“这是为何呢?”
“真儿有所不知,我儿时,大燕与草原部落的冲突更甚,有一次父亲出城迎敌,胡人仗着人数多过大燕的将士,企图围困我父亲他们,头发早已花白的祖父只好披坚执锐,出城冲破敌阵。”
“我迫切地想长大,现在的我可以守护大燕边疆,我再也不用看着他们出征的背影,也不想再看到两鬓斑白的老将再上战场。”
就在两个人谈话的时候,孩子们对门口的玄风好奇不已,想摸又不敢摸,只敢拿着树杈子挠了挠它。
墨佳真走了过去,就看到玄风跺了跺马蹄,头脑扬得高高的,和他的主人一点都不像,这么傲娇。
墨佳真摸了摸它,它的脑袋顺势就低下来,凑近墨佳真的手心。好吧,还是和主人有点像的。
离开育婴堂之后,两个人赶往无恙山,乔叔他们正在施肥。
“将军,少夫人,你们来了。”
乔叔他们还在山上搭了个亭子可以让工人喝茶的,乔叔将他们带到亭子,给他们倒了茶。
墨佳真新奇地看着这亭子问道:“乔叔,这个亭子是你做的吗,在这山野外品茗还真别有一番意趣。”
乔叔笑道:“我就是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品茗,不过是这山上扎个亭子,方便大家喝口热乎的。”
姚霆奕跟墨佳真解释道:“当时行军打仗时,乔叔可是负责安营扎寨一事。”
“原来是这样,乔叔辛苦了。”
乔叔自己倒是挺满足的,在这庄子里不用打仗,侍弄田地挺惬意的。
“辛苦倒是不会,就是一开始大家都磕磕绊绊的,有些人把干农活那一套搬到这里来,导致有些草药都涝死了。”
墨佳真查看了种植的情况,有些草药确实出现了根部烂了的情况。
墨佳真安慰道:“没事的乔叔,等我过段时间把这些药材的习性编撰出来,就方便许多了。”
姚霆奕在一旁自觉接过煮茶的任务,看着她和一帮人在商讨着,时不时还翻翻地里药材的叶子。
若是有一天两个人白发苍苍了,卸甲归田,夫妇二人这样过日子也很好。
而此时宫里,皇后单独召见周乐侯夫人,周乐侯夫人在地上跪了许久,皇后才让她起身。
周乐侯夫人跪在地上时思虑了很久,才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妇自知管教无方,才致小女言行无状,恳请皇后娘娘给臣妇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坐在高座上面的皇后,状若不懂地问:“将功补过,侯夫人何出此言?”
周乐侯夫人想起府里那些糟心玩意儿,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在这满都城里,谁人不知臣妾这个周乐侯夫人,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这些年,夫君他纳妾也就罢了,自从妾室生下了儿子,就更是偏心小妾,原本以为我们母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彼此相安无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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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皇后郑妍皱了皱眉头:“那庶子呢,一般不是要记在主母名下吗?怎么还能容忍她欺负到你头上来。”
侯夫人苦笑了一下:“一开始,那孩子确实是记在臣妾名下,稚子无辜,臣妾也尽心照料,只是三岁那年,突发重疾,府医说是中毒的症状,那小妾说是臣妾善妒,要谋害孩子的性命,最后臣妾被禁了一年的足,孩子也到她手里抚养了,而我的女儿在那一年里被她们百般磋磨。”
皇后也知道,周乐侯夫人娘家出身富足,只不过无官职傍身,这桩婚事也是因着老侯爷的缘故才定下来,也难怪被小妾欺负到头上来。
“夫人,做母亲的,吃苦也就罢了,难道要孩子往后也如此吗。”
侯夫人也很上道,立马跪下。
“皇后娘娘说的是,所以恳请皇后娘娘帮帮臣妾,前些年我一直靠着嫁妆贴补侯府,那个时候我们母女还不至于如此艰难,直到近两年,侯府的窟窿居然被填补上了,臣妾自知事出反常,便暗地里查探,才知道夫君账目上不对,有大笔入款。”
郑妍终于听见自己想听的了,内心雀跃却面上不显。
“罪妇虽一介妇人,也知道‘贪官害命,如蠹食木’,望娘娘开恩,饶过小女,罪妇虽未曾污过民脂民膏,但夫妇一体,罪妇愿以死谢罪。”
郑妍看了身边的阿碧:“阿碧,还不快把夫人扶起来。”
“什么夫妇一体,他可有把你看作妻子,若是有,就不会干出宠妾灭妻的事来,再说了,你若出事了,你女儿孤身一人如何自保。”
侯夫人听到自己的女儿,眼泪就如同泄洪的闸。
“行了,若此事是真的,本宫会跟陛下说明,允你和你的女儿无罪。”
周乐侯夫人立刻谢恩:“多谢皇后娘娘。”
“本宫也是当母亲的,岂会不懂你的慈母之心,亡羊补牢,犹时未晚。”
待到侯夫人离开,皇后身边的阿青才感叹道:“夫人真是个痴情女子,都这样了,还想着和夫君一同承担。”
阿青是皇后刚提拨不久的,虽然做事利落,只是相对阿碧还是有些单纯,皇后听到了之后笑着摇了摇头,阿青有些不解。
阿碧才对着阿青解释道:“笨阿青,说什么情不情,摊上这么一个夫君怕只怕想啖其肉寝其皮,若是有情,就不会大义灭亲了。”
郑妍也开口了:“就算有情,在孩子遭受不公待遇的时候,再多的情都会化为乌有看,慈母之心,是迎面春风,也是腊月寒冬。”
阿青听完之后才理解了,阿碧恨不得仰天长啸,这个呆子这般单纯,还以为皇后娘娘提拔她自己能轻松一些,没想到还要给她当老师。
周乐侯夫人直到被宫女送出宫眼泪还挂在脸上,直到宫女转身离去,周乐侯夫人才收起一副悲切的面容,擦掉眼泪,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不久后,周乐侯就在朝堂之上被参了一本,告他借江南丝绸进贡之机从中谋取私利。
姚霆奕适时将证人带到都城,而周乐侯夫人交给皇后的证据彻底坐实了周乐侯以权谋私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