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己坤脸色一黑。


    “我不行？”他有些咬牙切齿，握着她手腕的手都紧了。


    他给她一次机会：“你再说一遍。”


    男人对这个话题有多敏感，虞花暂且还不知道，觉得他又莫名其妙了。


    “本来就是啊！”虞花瞥他，说实话。


    她月事结束后，他经常对她动手动脚的，不安分极了，总是混账地打着生孩子的借口对她亲亲摸摸，但最后又不干什么，让她等一等。


    他这些混蛋行径经常有，明明占完她便宜了，又把问题抛回给她。


    “你不行孩子怎么生，你是不是想耍赖？”虞花想到，愤愤问他。


    陈己坤黑着脸，听她咋咋乎乎一句又一句说他不行的话，想把她的嘴封死。


    几天前他去做结扎了，同房最好要等上一周，他便忍着没真的碰她。


    他怜惜着她，知道她怕疼生孩子，他也不是明知她怕还非要她生，就去结扎了。


    他们有过“约定”，他又不能跟她说这件事。


    可她居然说他不行！？


    陈己坤后槽牙差点咬碎。


    “现在回去给你见识一下！”他忍不住立即就想跟她证明了。


    “总归就睡这么一两次，一个月都不到，怎么生？用点力就受不住，哼哼唧唧地哭。”他的话也混不吝起来了。


    虞花涨红了脸：“那陈知幼不就是一次就有的吗，就是你不行！”


    “你当生孩子是买白菜？随随便便就有了么。”陈己坤没好气：“次次一次就有？你积极点。”


    两人在路上讨论着繁衍大事，一时上头，都忘了还在外边。


    直到陈六婆的声音插进来。


    “纪坤你这年纪轻轻的就不太行了？！”


    陈六婆腾地上前，一脸忧愁。


    她在家听见有村民说晒谷场那边闹起来了，是和虞花有关的事，她便出门来瞧两眼。


    她上了年纪，腿脚不太方便，走得慢，这会才走到这。


    可不就正巧听见了虞花和陈己坤说的话。


    陈六婆其实还有一点耳背的，没走很近的时候听不太清他们吵的内容。


    但奈何虞花那几句嫌弃陈己坤不行的话实在太大声了，她不想听清楚都难。


    “你这丫头，这事嚷这么大声让别人知道，不知羞，好歹给点面子己坤嘛。”陈六婆嗔道。


    陈己坤：“……”


    “没有的事，我们在玩闹而已。”他噎声解释两句。


    陈六婆嗐声：“你跟我这老太婆还有什么不好认的，我又不会笑话你，你这臭小子，我们有病就治，年纪轻轻的，还早得很……”


    “就是啊。”


    眼见她老人家似乎站在她这一边帮忙说陈己坤，虞花附和点头。


    陈己坤深吸一口气，脸色黑了又黑。


    很快，虞花也是“遭殃”了。


    陈六婆说完陈己坤，转头又对一脸不知事的她道：“你们这小两口就是没个长辈在身边，什么都不懂，想给妞妞生个弟弟妹妹是好，但也不用太着急了。”


    “你下回来我这，我好好给你说说，这同房的姿势也有好大讲究呢。”她老人家开口动辄就是虎狼之词。


    “现在又那么着急跟己坤给妞妞生弟弟妹妹啦，上回还和我嫌己坤烦人，你这丫头，就是口是心非。”


    虞花噎住，憋红了脸：“我才没有！”


    “怎么没有了，我这老太婆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们小两口感情好是好事，有什么好害羞的。”陈六婆欣慰道。


    虞花羞恼，想解释的话又噎在嘴边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红着脸避开她老人家赶紧逃走，不再听她说这些话。


    陈己坤看她匆忙逃离的背影，无奈地先将热心絮叨的陈六婆先送回家。


    “我真没事！不用担心我。”


    “刚刚也没什么事，都处理好了……”


    “我们不用…她是很容易害羞，您老人家别总逗她……”


    “她还小，我们不着急生第二个。”


    路上，面对陈六婆还不停的叨问，陈己坤头又大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陈六婆看他宝贝护着虞花着紧样，故意道：“你媳妇还小呢？不都二十来岁了？你看村里边这个年纪的小夫妻，都生几个孩子了。”


    这年头的人结婚早，十六七岁结婚的大有人在。


    “嗯，是还小。”陈己坤淡定点头。


    “那你早几年跟他生妞妞的时候又不觉得人家小？”陈六婆幽声。


    “所以是我一个人带孩子啊。”陈己坤无奈。


    “……”


    虞花赶回家，重新将自己的头发梳整好，换了身衣服。


    因为半路上跟陈己坤吵闹那一场，中心话题都歪掉了，她心里原本的闷躁倒是散了大半。


    那些村民来拉扯她的时候，陈己坤来得及时，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但她的头发还是被苏老大媳妇那一下扯疼了。


    虞花梳理头发的时候，碰到那一小块地方，疼得皱了眉。


    梳完头，她看着手里掉落的好几根头发，心里又火起来了。


    她等下就要去苏老大家让她还钱！没钱都逼她还！


    “陈己坤，她拔掉了我好多根头发！疼死了！”


    正要拿头发去扔的她碰上送完陈六婆回来的陈己坤气愤道，立马就要喊他行动去苏老大家收钱。


    “我看看。”他皱眉，不急着去，先是捧住她脑袋，检查她指的一小块地方。


    头皮是有些红肿了。


    “你又弄乱我头发了，我刚梳好，又要重新弄了！”虞花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脑袋上拨弄，几缕碎发散落下来，不满。


    “我帮弄。”他对上她埋怨的眼神，动手给她将拨开的头发复原，但越拨越乱，最后只能散开她所有头发，重新绑。


    他也不明白她这个低丸子头是怎么挽的，琢磨好一会，好在她头发够长，他用她头发打了两个结再绑起来，效果看着也不赖，他自以为。


    “你绑麻袋呢！”虞花左看看右摸摸，对他手艺很不满意。


    “那给你编两条辫子？”这是他最拿手的了，他经常给女儿绑。


    “我才不要，你编的辫子那么丑，陈知幼都嫌弃。”虞花不要。


    “她哪有嫌弃，都不知道多喜欢。”陈己坤不悦，让她别总挑拨他和女儿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