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说八道？”陈己坤坦然：“哪错了？”


    陈知幼的确就是这样来的。


    但虞花没他脸皮厚，坦然不了。


    她只觉得有说不清的羞愤，一想到他还和陈知幼说那些话，她就更加恼。


    “不是我和她说的。”陈己坤看出她想什么，解释了句。


    虞花才不信，她觉得他们父女俩吃饭之前嘀嘀咕咕的那一幕，就是很有可能在乱七八糟的说这些！


    “小孩子好奇自己怎么来的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小时候不问？你爸说你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陈己坤看她，更是不理解她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红着脸噎住的模样挺招人，陈己坤大掌完全遮拢掌下陈知幼睡着的小脸，一同捂住了她的小耳朵。


    他嘴角缓慢勾起几分劣意的笑，低暗着声音：“就是睡出来的。”


    “再给我生一个？什么都依你。”


    趁虞花发愣时，他低头往她唇角亲了一口。


    短暂安静的十来秒后。


    陈己坤如愿挨了对虞花耍流氓的一巴掌。


    “……几点了？别哭了，再给你打一下。”


    “说两句过嘴瘾也不行？”


    “滚！”


    ……


    翌日，又是明媚燥热的一天。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陈己坤出门喊上了气大记仇着昨晚的事的虞花。


    “不是要找事做么？去码头帮我卖鱼？”


    “不要！”虞花抓着陈知幼的小手转头就要走。


    “给你发工资，一天五块。”陈己坤握住她手腕。


    虞花顿住。


    她犹豫了！


    一天五块，一个月都有一百五十块了，上哪都找不到这样的工作。


    “我不会杀鱼。”虞花闷声，转过头看他，为自己的五斗米折腰而苦闷。


    有一天她居然要给陈己坤打工！世风日下！


    “那就不杀，整条卖，你坐那会算账就行。”陈己坤看她，语气悠然。


    虞花下巴轻昂：“我当然会！”


    计数算账什么的，她之前本来就是做会计的。


    “嗯，很厉害。”陈己坤这回不驳她，夸她一句。


    他带她去到码头市扬摊位，叮嘱完几句，就这么走了，让她直接看档，行动果断。


    虞花发现周桃的摊位就在旁边，卖一些螺类海鲜，有她在，虞花顿时觉得更安心了。


    陈己坤这摊位卖的鱼品种挺多的，淡水鱼海鱼都有。


    “嫂子会不会做不习惯，要不还是我来看着吧？”


    帮陈己坤看摊位卖鱼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虞花道，手心悄然掐得很紧。


    从陈己坤带虞花过来的时候，她就一副紧张的模样。


    虞花听她含糊其辞介绍完不同品种鱼的价格，快速了然清楚，对她摆摆手：“不用，我知道了，你有别的事就去忙吧。”


    杨琴琴再一次打量看过虞花，抿着嘴：“我一直是在这帮坤哥卖鱼的，我没什么事，你刚来……”


    她小声怯懦的话里带有几分对虞花的不满，似乎觉得虞花抢了她的活做。


    “你没事做？你奶奶不是病了吗？你不用回去照顾她吗？”虞花奇怪看她。


    陈己坤跟她说帮他看档的老人病了，正好她闲，让她来帮他卖鱼。


    这个原因也是让虞花很有台阶下。


    杨琴琴又不说话了，紧攥着手站着，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脱下围裙给虞花。


    虞花皱眉，没有接过：“放那吧。”


    她不习惯穿别人穿过的东西。


    虞花没将话说得直白，杨琴琴却是又拖粘着说了好一些莫名其妙又固执让虞花穿围裙卖鱼的话。


    一时又不情愿走了，说要在旁边看着她卖鱼。


    “坤哥之前都把这些交给我做的，你不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虞花不耐烦了：“不就是记个价格，看个称吗？多笨的才要学很久。”


    “我不穿你穿过的围裙，别往我身上套！”虞花蹙眉挡住她的手。


    杨琴琴像被刺到，脸色白了白，活像被人欺负了一般，紧拽着围裙幽怨隐忍地看着虞花。


    虞花：“……”


    “好了小琴，你回去吧，我也在这看着呢，你嫂子是老板娘，还是大学生聪明着呢，一下子就会了。”旁边摊位的周桃过来劝说道，笑吟吟的，着重说明虞花的身份。


    她说了好大一通话，好不容易的，杨琴琴才一步三回头走了。


    “她是不是有病。”虞花在杨琴琴走后直言。


    周桃叹声，嗔她：“人家那是喜欢己坤！我都说了，己坤很招女人喜欢的，长得俊条件又不差，你要看紧些，难保哪天就出了差错！男人啊，都那个死德性……”


    她说着，忍不住又啰嗦起来。


    虞花：“……”


    她难道就很差了么！一个两个的，都把陈己坤说得跟什么稀罕物件一样。


    或许是虞花面上将心里郁闷的想法显露明显，周桃完全看出来了，轻笑一声，哄她。


    “当然了，小花也好得很，怪不得己坤这么宝贝，你上大学那几年，他不是每个月都带幼幼去找你吗？见不到就惦记，就怕你被哪个油嘴滑舌的小伙子拐跑咯。”


    虞花：“……”


    陈己坤那是去给她送生活费的！才不是周桃说的那样！


    但这些话她对周桃解释不了，只能憋着。


    “嫂子你快回去吧，有生意来找你了。”她娇声撵人。


    周桃笑了笑，应声回去自己摊位上。


    虞花这边同周桃说话，陈知幼那边已经搬好小凳子坐好了，乖乖地看着眼前不同品种的鱼，比虞花还要更快进入状态上班。


    她还会奶声奶气招呼路过的人买鱼。


    “是呀，很好吃的，这些鱼鱼爸爸都给我做过菜菜~”


    “婶婶买~！”


    “嗯！吃了鱼鱼和我妈妈一样漂亮~像花花一样……”陈知幼小嘴巴很甜，卖起东西来无师自通。


    虞花被她那副认真的小样子逗到，唇角微弯，也过去招呼客人，正式开始了她卖鱼的一天。


    母女俩今天第一天看档卖鱼，因为模样出众惹眼，生意异常火爆，即便虞花比起其他卖鱼的档口少了帮忙杀鱼的优势，也一样好生意。


    不到半天时间，很多人都知道码头市扬多了个卖鱼西施，人传人说得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