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教室，祁墨渊如往常一样早早来到班级。他轻轻揉了揉后颈酸痛的肌肉，翻开竞赛资料开始备赛。


    "小祁哥早啊~"宋颢捏着一个淡粉色信封蹦跳着凑过来，在他身旁落座。


    "喏，低年级Omega托我转交的。"他托着腮，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祁墨渊，"你说，为什么我们小祁哥这么受欢迎呢？"


    "得了吧，祁爷什么时候成你一个人的了？"梁朝野转过身，屈指轻弹了下Omega的额头。


    "这有什么办法嘛！"宋颢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谁不被我祁哥的魅力征服？要学历有学历，要颜值有颜值，要家世有家世，要身材有......"


    "？"祁墨渊从书页间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同桌，昨天的化学作业写完了吗？"


    "啊啊啊！祁哥！"宋颢立刻垮下脸，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在我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Omega份上，借我抄抄昨天的作业吧！"


    祁墨渊抬腕看了眼腕表，指针显示距离第一节课还有二十五分钟。"时间充裕，你自己完成。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他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唉......"宋颢撇撇嘴，还是乖乖抽出练习册开始奋笔疾书。


    "野哥，老班叫你去办公室。"门口传来同学的呼唤。


    "知道了，这就去。"梁朝野起身整理了下校服。


    -


    教师办公室里，班主任杜棠正吃着早餐。"梁朝野，咱们班今天从二中转来个新生，你去教务处接一下。"


    她咽下面包片，又补充道："听说是顾家的孩子，先带他来我这里报到。"


    "高二才转学？能跟上进度吗？"梁朝野皱眉嘀咕，突然反应过来，"等等，顾家？临江还能有哪个顾家？！"他猛地转身冲向教务处。


    "靠！这混蛋转学都不告诉他哥？"当梁朝野气喘吁吁跑到教务处时，顾砚池正慵懒地倚在门框上，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喂！"梁朝野一把勾住好友肩膀，"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说？"


    "临时决定。"顾砚池语气平淡，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向教学楼方向。


    "行行行，顾少爷最大。先去班主任那儿报到，然后再去教室。"梁朝野拽着他往办公室走，突然听见顾砚池低声说了句："来追未来对象的......"


    "嗯？......等等，什么？！"梁朝野瞪大眼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走廊上，两个Alpha并肩而行的身影引来无数目光。女生们窃窃私语，Omega们红着脸偷看。


    "是新同学吗？好帅的Alpha！"


    "天啊，那不是二中的顾砚池吗？"


    "顾少！他真的转来我们学校了！"


    梁朝野侧目打量身旁引起骚动的发小。阳光下的顾砚池皮肤近乎透明，眼尾那颗泪痣平添几分妖冶。"啧，确实有资本。"他在心里感叹。


    "看什么？"顾砚池挑眉。


    "欣赏我儿子的绝世美颜啊。"梁朝野回过神，指了指前方，"到了，杜老师办公室。我先回教室等你。"


    "嗯。"


    -


    教室里，宋清子和赵倩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激动地拉着宋颢说："咱们班要来个转学生！超级帅的Alpha！"


    宋颢头也不抬地赶着化学作业："有我们祁哥帅吗？"


    "不相上下！"赵倩兴奋地跺脚，"是二中的校霸顾砚池！以后咱们学校校霸校草是两个超级帅的Alpha，想想就养眼！"


    "咳咳——"祁墨渊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剧烈咳嗽起来。


    "祁哥！你没事吧？"宋颢连忙拍抚他的后背，不经意间看到了后颈露出的创可贴，边缘微微翘起。


    "哥，你脖子怎么了？"宋颢担忧地问。


    "咳咳......过敏。"祁墨渊迅速整理好创可贴，耳尖微微发红。


    "那就好！我跟你说，这个顾砚池可神秘了。"宋颢压低声音，"昨天突然发了个暧昧朋友圈，今天又转学。要么是来追人，要么是躲情债！"他信誓旦旦地分析，又狗腿地补充："不过祁哥放心，你永远是我心中的No.1！"


    "第五题选错了。"祁墨渊淡淡指出他作业上的错误，试图转移话题。


    这时梁朝野如一阵风般冲进教室，猛地撑在祁墨渊课桌前："墨渊！顾砚池要来咱们班！"


    "嗯，我知道。"祁墨渊头也不抬。


    "什么？！他告诉你了？你们什么时候......"梁朝野震惊得语无伦次。


    "宋清子她们刚才说的。"祁墨渊平静地回答，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嗯？祁哥你和顾砚池认识？"宋颢好奇地凑上前，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算是认识。"祁墨渊淡淡回应，随即起身整理书本，"我去物理老师办公室一趟......"


    他快步走出后门，想要逃离这个充满顾砚池气息的空间。然而刚转过走廊拐角，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便将他拽进了洗手间。


    祁墨渊还未及反应，后背已经抵上冰凉的隔板。耳畔传来温热的吐息，带着几分戏谑：


    "同学，初来乍到，能劳烦带我去高二（1）班吗？"


    那轻佻的语气让祁墨渊耳尖发烫。熟悉的紫檀木香瞬间唤醒记忆——是顾砚池。


    "顾砚池......放开。"祁墨渊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闻言，顾砚池手指微顿，松开了胳膊，却转而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祁老师这是......热了？"


    祁墨渊偏头避开那只不安分的手，侧身闪出洗手间。


    "又惹他生气了......"顾砚池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低声自语。


    门外，祁墨渊扶着墙壁深深喘息。他的身体总会对顾砚池的接触产生奇怪反应——不排斥，甚至隐隐期待。但理智却在警告他：两个Alpha，本就是血脉相斥的存在。


    他闭了闭眼，平复心绪后朝物理办公室走去。


    -


    教室里突然爆发一阵骚动。顾砚池单手插兜走进来，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老师安排我和你同桌。"他淡淡瞥了眼梁朝野。


    "啧，跟哥混，保你在新班级横着走！"梁朝野自信地捶了捶胸口，"怎么现在才来？迷路了？"


    这本是随口一问，却得到了一个惊雷般的回答：


    "刚遇见暗恋对象，聊了几句。"


    "......你他妈滚。"梁朝野挤出一个礼貌而不失狰狞的微笑。


    "对了，祁爷呢？等他回来你俩好打个招呼。"梁朝野生硬地转移话题。


    "小祁哥去物理办公室拿下节课的卷子了。"后排的宋颢小声插话。


    "小祁哥？"顾砚池眉心微蹙，转身打量着这个Omega。如此亲昵的称呼，显然别有用心。


    "你们很熟？"他声音陡然降温。


    Alpha强大的气场让宋颢呼吸一滞，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我是他同桌......"


    顾砚池目光扫过那个空座位——桌角课本上工整写着"祁墨渊"三个字。看到旁边Omega的位置，他眉头皱得更紧。


    "行了，别吓唬小朋友。"梁朝野赶紧打圆场，"这是宋颢，他同桌就是祁墨渊。"


    顾砚池垂眸，暗自盘算着如何让这个Omega从祁墨渊身边消失......


    "宋颢......你上次物理小测又错了好几道题。"祁墨渊修长的手指翻动着试卷走到座位，却在看到斜前方那道熟悉身影时蓦然顿住。他迅速敛去眼中的波动，若无其事地落座。


    "祁哥，这类型的题我还是不太明白，能再给我讲讲吗？"宋颢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触祁墨渊的手臂，声音里带着讨好的意味。


    这一幕恰好落入转身的顾砚池眼中。他眸色骤然转深，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沉默地转回身去。


    敏锐的梁朝野察觉到好友的异样，但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只得暂时按下疑问。


    第一节课在平静中结束，顾砚池却觉得胸腔里堵着一团乱麻。他不由分说拽着梁朝野往走廊走去。


    "祖宗，你这脸色怎么回事？转学第一天就阴沉成这样......"梁朝野被拽得踉跄，满脸困惑。


    "祁墨渊和宋颢，什么关系？"顾砚池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梁朝野更加摸不着头脑，"目前就普通同学啊。"


    "目前就？"顾砚池眯起眼睛，语气又降了几度。


    "呃，宋颢单方面喜欢祁墨渊，从初三开始，整整三年了。"梁朝野懒洋洋地靠在楼梯扶手上，"看来你很关心祁爷的终生大事嘛，那就祝宋颢早日——"


    话音未落，一记拳头重重砸在他背上。


    "操！你发什么疯？"梁朝野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背。


    "怎么不祝我追爱成功？"顾砚池危险地挑起眉梢。


    "行行行，祝我们池少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满意了？"


    顾砚池这才舒展眉头，勾着梁朝野的脖子往回走。


    可刚到教室门口，就见祁墨渊正俯身给宋颢讲解题目，两人几乎头碰着头。顾砚池眼神一暗，上前叩了叩桌面："梁朝野，你来给宋颢讲这道题。"随即不容拒绝地看向祁墨渊，"我和他有话要说。"


    宋颢不情不愿地挪到前排，顾砚池顺势占据他方才的位置，单手支颐凝视着祁墨渊。


    "祁老师刚才在讲什么题这么投入？"顾砚池唇角微扬，眼尾那颗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祁墨渊抬眼望去，不由怔忡——这人笑起来时，那颗痣仿佛会勾魂。突然，垂在桌下的手被温热掌心包裹，指节被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祁老师打算看到什么时候？"顾砚池压低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祁墨渊试图抽手未果，只得轻叹一声，任由对方十指相扣。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这个无法言明的课间。


    -


    祁墨渊已经刻意避开顾砚池整整一周。每当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就会不着痕迹地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顾砚池产生了某种超出友谊的悸动。


    这种情愫来得莫名却汹涌。从初见时起，他的身体就比理智更先做出反应：不排斥对方的靠近，甚至贪恋那些似有若无的触碰。


    少年修长的手指，眼尾那颗勾人的泪痣，都成了夜深人静时挥之不去的幻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祁墨渊将脸埋进掌心，指缝间漏出一声叹息。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今天是去顾家给顾砚秋补课的日子。他犹豫地打开对话框，指尖在键盘上方悬停许久，最终删掉了已经打好的推辞。


    恰在此时，一条新消息弹出：


    【老师，我下周要期中考试了，拜托你帮我补一补物理(*^ω^*)】


    祁墨渊盯着那个违和的颜文字看了三秒，嘴角不自觉抽动


    ——这绝对不是顾砚秋会发的消息。顾砚秋每次都会称呼他小祁哥，消息最后喜欢配上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顾、砚、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却还是在半小时后回复了一个简短的


    【好】


    -


    顾家别墅里，顾砚秋正踮着脚去够顾砚池高举的手机："哥！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约你的家教老师。"顾砚池漫不经心地划动着屏幕，目光锁定在对话框上方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提示。


    他故意模仿弟弟的语气又发了一条撒娇般的信息，确信这招足以击穿祁墨渊的防线。


    当看到对方终于回复的"好"字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顺手点开了祁墨渊的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两个月前的国际小提琴比赛——照片里的少年站在聚光灯下，黑色西装衬得腰线劲瘦，执琴弓的手指骨节分明。第二张领奖照里，冠军奖杯在他手中熠熠生辉。


    顾砚池的瞳孔骤然收缩。背景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分明是他那位享誉国际的小爸江之清。这场由他小爸主办的音乐会，当初竟是以学业为由推脱了邀约。


    "靠，早知道..."他低声咒骂着将照片转发给自己，动作粗暴得让弟弟惊叫出声："哥！我的新手机！"


    "期中考试还有半个月吧？"顾砚秋看着刚刚发出的聊天记录满脸困惑。


    顾砚池把手机抛回沙发，起身时揉了揉弟弟的头发："不说考试迫在眉睫，你那位祁老师怕是永远不敢登门了。"


    "为什么？我明明很..."


    "小孩别问那么多。"顾砚池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在卧室里将“偷来的”照片存入加密相册。


    他盯着屏幕上光芒万丈的祁墨渊看了许久，才给父亲发去求证消息。


    池：爸，这是你上个月在维也纳主办的那场国际青年音乐家大赛吧？


    （消息气泡显示"已读"三分钟后）


    江之清：（正在输入...）


    江之清：（撤回了一条消息）


    江之清：嗯，就是错过会后悔终身的那场。（吃瓜emoji）某些人当时怎么说来着？“期末复习抽不开身”？


    江之清的回复来得很快，却在认出照片中Alpha的身份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作为顶级Omega钢琴家，他比谁都清楚儿子这些年对周遭Omega的冷淡意味着什么。


    最终他只是温柔地回复：


    【那个冠军琴技很特别，能把帕格尼尼随想曲拉出抒情诗的味道】


    顾砚池摩挲着屏幕里祁墨渊执琴的手，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半晌，他扯过纸巾擦拭掌心，仰面倒在床上。窗外暮色渐沉，而他的心跳正随着分针的走动越来越快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四十三分钟。


    小剧场1：


    Q：当Alpha遇见命中注定的另一个Alpha……


    A：祁墨渊（推眼镜）：这是生物学悖论


    B：顾砚池（扯领带）：那就颠覆生物学


    C：宋颢（举手）：我...我还能抢救一下吗？


    小剧场2：


    顾砚池：（翻看相册）这张要设壁纸，这张当聊天背景...剩下这张...


    祁墨渊：（突然出现）你在干什么？


    顾砚池：（秒锁屏）研究物理题。


    （第二天全校都发现高冷校草手机壁纸换成了某人的小提琴比赛照片）


    池少转学第一天就火力全开！醋坛子打翻的架势吓坏小朋友（宋颢：瑟瑟发抖.jpg）。祁老师表面淡定实则慌得一批，后颈的创可贴是重点（敲黑板）！顾小秋同学被迫成为“约课工具人”，哥哥的套路深似海啊~ 还有，小爸的撤回键按得飞快，看来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些信息。[吃瓜]


    下章祁老师终于要“送货上门”去顾家了，猜猜顾砚池又憋了了什么“大招”？[狗头]


    PS：祁爷朋友圈帅照get√，池少这波操作我给满分！[竖耳兔头]


    写这章时耳机里播放着《Por Una Cabeza》小提琴版，突然get到祁墨渊的魅力——表面是清冷学霸，拉琴时却会流露出惊人的情感张力。而顾砚池就像个突然闯入音乐会的不速之客，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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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刻意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