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茶泼裤?开局即社死!
作品:《我追校草拍短剧,他竟是投资人》 “两个月?拿下沈砚?”苏晓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整个人笑得东倒西歪,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哈哈哈林晚!你是接了短剧女主角的活儿,不是接了去西天取经的任务书啊!沈砚?那可是沈砚!金融系行走的冰山,多少学姐学妹前赴后继撞得头破血流的珠穆朗玛峰!你居然要两个月速登顶?哈哈哈……不行了,让我缓缓……”
她夸张地拍着胸口顺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被她笑得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苏晓!你再笑!再笑我跟你绝交!这有什么好笑的!导演说了,‘男朋友为佳’!这是工作!工作需求懂不懂!我这叫敬业!为艺术献身!”
“献身?”苏晓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我看你是献祭吧?献祭自己这二十年的桃花运去撞那座冰山?行行行,敬业!我们晚晚最敬业了!”
她憋着笑,竖起大拇指,“那林导,您的‘追砚攻略’第一步打算怎么走啊?是直接扛着炸药包去炸冰山呢,还是准备用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去感化他?”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气鼓鼓地坐回椅子上。
攻略?我脑子里现在除了沈砚那张冷淡禁欲的脸,就是一片空白。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追在我屁股后面跑,我林晚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主动出击的活儿?简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哼!山人自有妙计!”我嘴硬地回了一句,心里却虚得很。妙计?妙计个鬼!我现在连沈砚今天下午在哪个教室上课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高度紧张的特工,又像个患了相思病的侦探。
沈砚的课程表、常去的自习室、惯用的食堂窗口、甚至他喜欢坐图书馆哪个区域的座位……这些信息被我旁敲侧击、明察暗访,一点点搜集起来。苏晓虽然嘴上还在嘲笑我“病入膏肓”,行动上却相当义气,利用她广泛的人脉帮我打听沈砚的“行踪轨迹”。
“报告林特工,”苏晓把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拍在我桌上,上面精确到几点几分沈砚会出现在哪条校道,“目标人物预计十分钟后经过三教通往图书馆的林荫小道,请做好伏击准备!武器嘛……”她促狭地眨眨眼,“我看你手里的那杯刚买的、全糖加冰的珍珠奶茶就不错,泼他一身,制造经典偶像剧湿身相遇?”
“去你的!”我红着脸啐她一口,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十分钟!三教到图书馆的小路!那条路两边种满了高大的梧桐,光影斑驳,确实……挺适合“偶遇”的。
我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那杯冰凉的奶茶,像是握住了即将上战场的武器。“我去了!”我给自己打气,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出宿舍门,背影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梧桐叶,在石板路上投下细碎跳跃的光斑。
我抱着书,看似悠闲地踱步在林荫小道上,实则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心因为紧张微微出汗,紧紧攥着那杯冰奶茶的塑料杯壁。
来了!
前方不远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颀长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沈砚,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深色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
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侧脸的线条在树影下显得格外清晰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阳光落在他身上,却奇异地没能驱散那份疏离感。
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脚下像是装了弹簧,猛地“加速”朝他那个方向走去。
我甚至提前在脑子里排练好了剧本:要自然地、不经意地撞上,然后奶茶“恰到好处”地泼洒,弄脏他一点衣角,接着就是慌乱地道歉,递纸巾……完美开场!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且充满意外性的。
就在我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可能是一块不平的石板,也可能是我自己紧张过度导致同手同脚。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溢出。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手里的奶茶杯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惨烈的弧线。
杯盖在半路就英勇就义地飞了出去,紧接着,杯身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精准无比地……
“噗——”
满满一大杯褐色的、黏糊糊的、还带着冰凉水珠的珍珠奶茶,如同天女散花,又像微型瀑布,结结实实、毫不留情地,全部泼洒在了沈砚……那条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深色长裤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冰凉的液体浸透布料,迅速蔓延开一大片深色的、极其不雅的湿痕。
几颗圆滚滚的黑色珍珠狼狈地挂在他裤腿上,然后“啪嗒”、“啪嗒”地滚落到地上。
我僵在原地,保持着前倾的、几乎要摔倒的滑稽姿势,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那杯奶茶当头浇下,冻住了所有的思维。完了!全完了!这根本不是浪漫偶遇,这是大型灾难片现场!
沈砚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向自己惨遭荼毒的裤子。
那深色的湿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还散发着甜腻的奶茶香。
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周围路过的同学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抬起了头。
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淬了寒冰的深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得可怕,直直地看向我。
我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脸上火辣辣一片,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原地消失。
完了,林晚,你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别说追人了,沈砚现在估计想把我直接丢进未名湖里清醒清醒!
就在我绝望地闭了闭眼,准备迎接狂风暴雨般的责难或者干脆被无视时——
一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递到了我面前。
手指间夹着一张素白的、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巾。
我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手,又顺着那手臂往上,对上沈砚的眼睛。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薄唇紧抿,眼神也依旧是冷的,但……那动作,确确实实是递纸巾给我?
“擦擦。”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没什么温度,像初冬清晨掠过湖面的风,简短得只有两个字。
“啊?哦……谢、谢谢……” 我完全懵了,几乎是机械地接过那张纸巾,胡乱地擦着自己手上溅到的零星奶茶沫,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他居然没发火?还给我纸巾?这剧本不对啊!他不是应该冷冷地瞥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吗?
就在我手忙脚乱擦手的时候,沈砚又有了动作。
他自己从裤袋里摸出另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然后——他微微弯下腰,开始擦拭自己裤子上的污渍。
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仿佛在处理一件极其重要的工作,而非狼狈地收拾残局。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他擦拭的动作很认真,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扰。
周围那些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他似乎完全屏蔽了。
那一刻,时间好像真的慢了下来。
喧嚣的校园背景音褪去,只剩下树叶沙沙的轻响,和他指尖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耐心地对付那些黏腻的珍珠……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尴尬还在,窘迫依旧,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愧疚和一丝丝……奇异悸动的情绪,悄悄蔓延开来。
“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和残余的慌乱,“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干洗费!或者……或者我赔你一条新的裤子!”
沈砚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直起身。
他看了看自己裤子上那片顽固的、只是颜色变淡了些的湿痕,又抬眼看向我。
他的目光很平静,深不见底,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又像是在思考一个复杂的问题。
就在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几乎要再次道歉时,他开口了,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不用。” 依旧是两个字。
说完,他不再看我,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将手里用过的纸巾团了团,精准地丢进几步外的垃圾桶,然后迈开长腿,绕开地上那摊狼藉的奶茶和珍珠,径直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背影挺直,步履从容,仿佛刚才那场灾难性的“偶遇”从未发生。
只留下我一个人,手里捏着那张他给的、带着他指尖微凉触感的纸巾,站在一地狼藉和周围同学探究的目光中,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