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蒙眼

作品:《尾巴可以摸摸吗?

    月芽的状态其实还好,只是缺水和疲惫,但下马时腿软了险些崴脚,把萧巳吓得直接拦腰抱她进屋。


    他忙前忙后地伺候她喝水,给她处理腕上的伤口,低头沉默地专注着擦去凝固的血痂和灰尘,再细致涂抹伤药,似乎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


    月芽想他是还在自责。


    他轻轻地吹了吹伤口,清凉的药味里夹杂着一丝黏腻的汗味。


    折腾了一日,她早就受不了自己身上这股臭味了。


    “咳…我没事的……”月芽清了清嗓子:“我想去洗洗。”


    萧巳拾头,表情有些严肃:“不行,伤口沾不得水,会发炎。”


    他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怕惹她伤心,又轻声安抚道:“先忍忍,我打水来,你自己擦擦好么?”


    月芽看着自己被他包成两只粽子似的手腕,很想告诉他其实没有这么严重,但又忍不住逗逗他。


    一瘪嘴,长睫弯弯地垂下来,挡住眼中凝聚起来的湿意,瓮声瓮气的,带着浓重的委屈,却学他的口吻:“不行,身上臭得熏人,会睡不着。”


    说着,她有些苍白的侧脸上划过一道清晰的水痕,肩头也一抽一抽地开始抖动。


    萧巳顿时慌了。


    明知她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又气她做什么?


    他拿了手帕给她擦泪,忙道:“好,你别哭,我现在就去烧水。”


    月芽双臂后撑,就靠在床边看他忙碌。


    现在天气热,洗澡水不用烧太热,半温就足够了,他很快抬了她沐浴用的木桶来,哗啦啦地往里倒水。


    月芽喜欢泡澡,所以特意给自己置办了一个有半人高的浴桶,不比男人洗得快,提了水兜头一淋一冲就干净了。


    “就在房间里洗吧,你手上有伤,去灶房不方便。”萧巳伸手探了探水温,又往里添了小半桶热水。


    平常洗漱,她都是自己烧水,就近在灶房里就洗了的。


    “好。”月芽取了寝衣回来,见他还站在原地,疑惑道:“你,不出去吗?”


    萧巳望着她,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跃,映得漆黑的眸底一闪一闪的,他说:“我帮你洗。”


    月芽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衫,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呆呆地看着他。


    萧巳受不了与她这双水眸太长时间的对视,太过澄澈无暇,即使他原本并没有邪意,都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他道:“别怕,我不会看。”


    他取出一条深色腰带,覆上自己双眼,并在脑后紧紧地打了个结。


    是、是这样帮吗?


    月芽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睡沫,发觉他的鼻梁骨太过高挺,能将腰带的下沿顶出左右两个倾斜的小三角洞。


    不知道会不会有光线从那两个小洞里漏进去呢?


    而且他蒙住眼晴模样比寻常能和他直接对视的时候还要乱人心神是怎么回事?


    “能自己过来么?”他的声音搅乱月芽发散的思绪,可又再次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好像蒙了眼晴之后,都显得他唇色更加鲜艳些,那是一种健康的、血气很足的粉红色,微微抿紧时,双唇形状也很勾人。


    “嗯。”月芽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走到他身旁,轻轻解开腰带、外裳、小衣……


    明知道他看不见,但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


    夜那么静,房间就这么小,大约她具体脱到哪一件他都能听出来吧,不然为什么能在她将里裤也褪下之后,准确地伸出手臂,让她可以扶着入水呢?


    月芽把手搭在他小臂上,缓缓在浴桶中坐下,轻轻漾起的水声似小虫子一般钻进了萧巳的耳朵。


    原来当视觉被遮盖时,听觉会变得这样敏感,他听见她发出了一声极低的、近乎鸣咽般的喟叹,大抵是因为热水很好地消去了周身的疲惫,她感到舒服。


    “我好了……”月芽背对着他的脸,软软的声音透过氤氲的水汽传去,更多了几份朦胧之意。


    “我只帮你淋水,不会碰到你,你尽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萧已用小瓢舀起水,估摸着她的位置,缓缓将水流倾斜。


    水珠落在少女娇嫩的肌肤上,溅起滴滴答答的声响,如珠玉坠盘般清脆。


    两个人连呼吸都似有了默契,在某一刻,开始同频率地加速。


    “唔……”月芽蹙眉发出一声轻哼,双臂环住胸前,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怎么了?”他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没事……肩膀上磨到了,水碰到会有点疼。”夏天衣料单薄,那麻绳勒住肩膀时不停摩擦,她身子又格外娇些,所以磨出了几道红痕。


    “好,我轻些,要是太疼就告诉我。”萧巳一再放轻动作,将她身上淋湿浸润后,摸索着抓到了桶边的胰子递给她。


    月芽从他手里接过,滴水的指尖在他掌心留下一滩水渍。


    或许是无意,她握了东西离开时,指甲轻轻地刮蹭到了他掌心的皮肤。


    萧已的手微微一僵。


    那是一种难言的痒意,似被一支调皮的羽毛撩了撩胸口,骚动从肌肤表层扩散全身,直到抵达搏动的心间。


    月芽握着胰子擦洗了起来,打着圈揉出泡沫,洗去身上的黏腻。


    这胰子也是她的巧手制的,融合了几种花香,每次洗起来都有种让人置身花海的芬芳。


    一夜过后,味道会变淡,但它却能深入皮肤里层寄存,每次运动出汗后,那股香味就会被再次激发出来,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息之间。


    萧巳直到闻见自己身上也散发出了同样的香味,才意识到他是出汗了。


    是水汽有些热,还是这房间门窗紧闭,密不透风所致?


    他分不清了。


    他耳朵里全是那湿漉漉的胰子在她肌肤上打滑摩擦的细微声音。


    月芽的手腕到底是伤了不好转动,洗到后背时,手一打滑,胰子便从她手里溜走了,“咚”一声轻响,沉人水里,溅起一小簇水花,正好落在他面前。


    幸而他警觉,躲避及时,偏了偏头,水珠只沾湿了他的侧脸,随着重力缓缓往下滑落,最后要掉不掉地坠在了他清晰的下颌线上。


    他会痒吗?


    月芽只是这样想着,身子划开水面挪到他跟前,怔怔地仰头盯着那颗水珠,忽然伸出指尖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给他抹去。


    他又躲了一下,没有完全遮挡住的眉心能看出细微的折痕,似是不悦。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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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不要乱动。”他出言提醒,嗓音却听着沉了一些。


    月芽撅了撅嘴,不过方才那动作,倒真有几分她轻浮地调戏了良家美男的感觉。


    “知道了……可是胰子掉进水里了,我手不能伸下去,会弄湿。”


    她的声音听起来唯唯诺诺,实则在偷偷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后月芽就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嗓音一沉再沉:“洗完再收拾,先用个新的。”


    他才不要去想自己如何把手伸进水里找胰子的画面,那水下藏着的是她柔软的身子、纤秀的四肢……


    “哦……”月芽哼哼地应了一声,接过新胰子擦洗,不过视线却没能从他的喉结上离开。


    连烛光都似特别偏爱于他的美貌,曖昧地流淌在他身上每一处凸起的轮廓之上,那喉结便更清晰,像一枚玉扣,嵌在他紧实光滑的皮肤肌理之下,无声地引诱着槽懂的狐狸去探索。


    月芽悄悄掬起一捧水,眼底闪过狡贴的笑意,放轻了呼吸,就趁他蒙着眼晴看不见,把水扑到他脸上。


    这回,他便是反应再快也不能完全躲过了。


    水珠沾湿了他的发梢,额角、连蒙住眼睛的腰带也浸出一块颜色更深的痕迹来,顺着鼻尖、唇瓣,一路滚落,最后消失于衣领之内。


    月芽心满意足地看到了他的喉结急促地滚动了好几下。


    她有点渴,好想帮他舔一舔那水珠……


    可阿已真的不高兴了,脸部肌肉有些绷紧,硬邦邦地喊了一声:“方月芽。”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呢,有点凶,可月芽却蓦地浑身生出一丝酸软,声音都带了颤意:“好嘛,不敢了,我好好洗。”


    不打闹后,洗浴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月芽还是扶着他的手臂起身,哗啦啦地带动一片水声,擦干了身子,穿上寝衣,才道:“我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萧巳顿了一下,才摘下腰带,眼睛长时可地蒙在黑暗里,再见光亮便会有些模糊。


    于是他看见的便是一个笑盈盈,周身围绕了一圈光晕的狐狸。


    他收拾好了一切,自己也洗漱了一番,就准备睡下。


    屋顶修好了之后,两人还是分开睡,他打地铺。


    听着床榻那头的呼吸声,他知道她今夜大抵难以入眠。


    遭此劫难,饶是她心态再好,也很难不受影响。


    他思量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月芽,我们搬到镇上去住吧,这里留着也不用大动,你若是想回来看看也方便,我想着在镇上租一个二进或者三进的院子,前头可以给你用来做胭脂,或者我们也可以开间小铺卖东西,后头便是起居室……”


    “嗯?”月芽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透出来。


    她知道,阿已是为她着想,想让她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她原本不肯搬走,也只是因为这里有和医女娘亲的回忆,她在守着这些回忆,可是现在……


    “但咱们没有钱呀。”月芽笑了笑。


    萧巳沉默了片刻,语气很轻柔:“会有的,你只说,想不想走呢?


    月芽翻了个身,托他的细心照顾,手腕的伤口只是还有轻微不适,她在黑暗里望着他的方向,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住在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