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来自祁峰的愤怒

作品:《名义:我祁同伟的爷爷不是农民

    葡萄架的绿荫下,石桌冰凉。


    祁峰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手中是一本线装古籍,书页泛黄。


    厨房里飘出高小凤准备午饭的香气,高小琴则拿着剪刀,安静地修剪着花枝。


    一派安然。


    周大壮和赵山河两个老头,提着酒,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老师!今天我可弄到了好东西!”


    周大壮献宝似的,将一个精致木盒放在石桌上。


    “内蒙视察时牧民送的风干牦牛腿,地道得很!”


    祁峰眼皮都未抬,只从鼻腔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凡俗食物,早已引不起他半分兴趣。


    保留进食的习惯,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凡人。


    赵山河自顾自倒了杯茶,笑道:“你个老周,就知道拿这些东西来孝敬老师。老师什么没吃过?”


    “嘿,你个老赵头,我这叫心意!”


    两人正斗着嘴,祁峰的目光,却忽然落在了赵山河的脸上。


    “你,有心事。”


    祁峰的声音很平淡。


    赵山河的心却猛地一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周大壮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看向赵山河,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老师,您说得没错。”周大壮沉声开口。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和压抑的怒火。


    “老赵他心里憋着事,我也一样。”


    “前几天,同伟他……差点出事了。”


    赵山河低着头,声音带着羞愧与后怕。


    “是赵立春那个女儿赵小惠。”


    “她在海外,花重金雇佣了两名世界顶级的杀手,潜入国内。”周大壮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想要……想要做掉同伟!”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祁峰的脑海里炸响。


    祁峰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那眼神,仿佛两把无形的利剑,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周大壮此时已经怒不可遏。


    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赵山河的鼻子,破口大骂。


    “赵家!又是你们赵家!”


    “你们赵家,到底要干什么?是要造反吗?啊?!”


    “在国内贪赃枉法,逼良为娼还不够!”


    “现在竟然还敢雇凶杀人!杀的还是同伟!”


    “你们赵家的祖宗十八代,脸都让你们这帮畜生给丢尽了!”


    这一次,赵山河没有反驳。


    他只是低着头,一张老脸血色尽褪,写满了羞愧与屈辱。


    赵立春一脉虽被他亲手逐出赵家,但流的,终究是赵家的血。


    他这个长辈,难辞其咎。


    “那……那同伟现在怎么样了?他没事吧?”周大壮急切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赵山河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到极点的表情。


    既有后怕,又有庆幸。


    更多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同伟他……没事。”


    他顿了顿,声音干涩无比。


    “那两个所谓的顶级杀手,连他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反倒是他们自己……”


    “被同伟当扬反杀。”


    “一个,被生生扼断了脖颈。”


    “另一个,被一拳震碎了心脉。”


    嘶——


    周大壮倒吸了一口冰冷的凉气,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知道祁同伟身手不凡,是立过一等功的英雄。


    可他做梦都想不到,祁同伟竟强到了这种地步!


    徒手反杀两名世界顶级的职业杀手?


    这……还是人能拥有的力量吗?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张太师椅。


    这份恐怖的实力,只能源自于这位深不可测的老师。


    而此时,祁峰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他静静地躺在那,仿佛听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赵山河与周大壮,却清晰地感觉到。


    四周的空气,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降温。


    院子里的蝉鸣,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死寂。


    风,停了。


    一股无形、沉重、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从祁峰身上缓缓弥漫开来。


    那是远古神祇被触怒时,才会散发出的气息。


    在这股威压下,赵山河和周大壮,这两个跺跺脚就能让京城震动的大人物,竟感觉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他们仿佛是面对着滔天海啸的两只蝼蚁,渺小,无力,只剩下等待审判的恐惧。


    祁峰缓缓地,坐直了身体。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眼,淡淡地瞥了赵山河一眼。


    仅仅一眼。


    赵山河如遭巨锤轰顶,喉头一甜。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老师……”


    他想站,双腿却软得像面条,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知道,老师动了真怒。


    祁峰活了上百年,见惯生死,看淡荣辱,心如万载玄冰。


    能让他心起波澜的,世间唯有两件事。


    一是这个国家。


    二是他唯一的亲人,祁同伟。


    前者,是他的执念。


    后者,是他于这红尘俗世中,唯一的牵挂与软肋。


    他可以容忍黑暗,可以容忍贪婪。


    却绝不容忍,任何人,敢动他的孙子。


    那是他的逆鳞。


    触之,神佛皆杀!


    “赵……小……惠……”


    祁峰的嘴里,极轻地吐出三个字。


    那声音很淡,却带着一种让天地变色的绝对威严。


    “很好。”


    他缓缓站起身。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整个院落的花草,尽数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弯了腰,匍匐在地。


    头顶的天空,在瞬息之间,阴沉下来。


    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雷光在云层中隐现。


    祁峰的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杀意。


    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那是神祇俯瞰将死蝼蚁的眼神。


    “既然你们赵家,管不好自己的狗。”


    “那便由我,亲手清理门户。”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入赵山河和周大壮的耳中。


    更像是一道不容置疑的神谕,向整个天地宣告。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赵立春这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