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教训家中小辈
作品:《名义:我祁同伟的爷爷不是农民》 日头正盛,毒辣的阳光把祁峰别墅前的青砖地晒得滚烫。
紧闭的朱漆大门像道无形的屏障,将几大家族的人拦在外面,连一丝荫凉都吝啬给予。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小辈已经耐不住性子,
脚在滚烫的石板上碾出细碎的声响。
李家的长孙李哲扯了扯衬衫领口,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忍不住小声嘀咕:
“架子这么大?
让我们在太阳底下晒着,自己在院里凉快?”
旁边的张晚晴也跟着撇嘴,旗袍下摆早被汗浸湿了一小块:
“爷爷,要不咱们先回酒店吧?等他们有空了再说。”
“住口!”
李正德的拐杖重重顿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小辈们齐齐一哆嗦。
“没规没矩的东西!祁先生让等,是给咱们脸!”
张启山的眼风像刀子似的刮过孙女:
“忘了来时怎么教你的?站没站相,说没说过,传出去丢的是张家的人!”
苏振南没说话,只是冷冷扫了眼自家儿子苏明。
那小子正偷偷用手机刷着短视频,被他一瞪,慌忙把手机揣回兜里,头垂得更低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几人如此,
要知道,当年想求见祁峰的,站在外面等着,那都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甚至有些人就算是跪着,也不一定能够见上一面。
所以对他们而言,现在站着,就已经是无上荣幸。
而就在几位老爷子的训斥声刚落,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道苍老却清亮的声音,像淬了冰,直直穿透了门外的燥热:
“你们要是来我这表演教训人的,可以回家去表演。”
话音不高,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听到这个声音,
李正德手里的拐杖差点脱手,张启山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苏振南的后背唰地沁出一层冷汗。
他们怎么忘了,这位先生的耳朵尖着呢,院里院外的动静,怕是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是我们管教无方,还请齐先生不要怪罪!”
李正德第一个反应过来,佝偻着身子朝院门深深鞠躬,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是我们的不是,还请祁先生恕罪!”
张启山和苏振南也连忙跟着鞠躬,腰弯得几乎要贴到膝盖,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几位老爷子加起来好几百岁的人了,此刻却像犯了错的学生,在一扇紧闭的门前恭敬认错,连大气都不敢喘。
身后的小辈们见状彻底傻了,
他们清楚老爷子们对那个祁先生十分尊敬,但却万万没想到,已经尊敬到了如此地步。
活着说是,已经不能说是尊敬,完全就是谦卑。
一瞬间,刚才的牢骚和不满全都被恐惧取代,一个个噤若寒蝉,连擦汗的动作都停了。
直至这时他们这才明白,爷爷们反复叮嘱的“敬畏”二字,绝非空谈。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朱漆大门缓缓打开。
周大壮站在门内,脸上没什么表情:
“老师让你们进去说话。”
他的目光扫过几位老爷子身后的小辈,淡淡补充了句:“至于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说完,根本不看那些小辈难看的脸色,转身就往里走。
李正德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有余悸。
李正德回头,狠狠瞪了李哲一眼,压低声音警告:
“在外面老实待着,再敢多说一个字,回家就把你送到非洲挖矿去!”
张启山和苏振南也各自给了小辈一个“敢乱动乱说就等死”的眼神,这才快步跟上周大壮的脚步,走进那片透着清凉的院落。
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燥热与喧嚣。
留在原地的小辈们望着紧闭的门板,站在毒辣的日头下,再也不敢有半分不满,只剩下满心的忐忑与敬畏。
……
被隔绝在最外层的汉东省官员们,远远的看到几大家族的小辈,如同罚站的学生们站在那里,一个个心中忍不住的震惊……
“王厅长,您瞧见没?那是李家的长孙李哲吧?”
开发区刘主任指着院外站得笔挺的年轻人,声音压得发颤,
“去年在招商会上,他对咱们副省长都敢甩脸子,现在居然跟个小学生似的站在太阳底下,这太难让人相信了!”
财政厅王厅长眯着眼,手心里全是汗:
“何止是他!
你看张启山的孙女,我记得当初传闻,京城的大少她都敢扇大嘴巴子,现在不也规规矩矩地站着?”
旁边一个刚转正的科员凑过来,下巴都快掉了:
“这……
这还是传说中那些在京城横着走的主儿?
就这么在太阳底下晒着,连句牢骚都不敢发?”
“牢骚?”
王厅长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后怕,
“没瞧见刚才李老爷子那眼神吗?跟要吃人似的!我估摸着,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在这儿造次。”
刘主任搓着发麻的手:
“能让这些人这么老实,这院子里的祁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别瞎猜了。”
王厅长拽了他一把,压低声音,
“咱们能在这儿看个热闹就不错了,
记住,今天瞧见的,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往外说。”
……
就在外面那些汉东官员谈论的时候,李正德、张启山、苏振南三人已经进入别墅小院。
院中葡萄架下的竹摇椅上,祁峰正翻着一本线装书,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银白的鬓角上,连指尖翻动书页的动作都透着股漫不经心。
可就是这副闲适的模样,却让三位在京城呼风唤雨的族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连呼吸都放轻了。
李正德的拐杖在青石板上顿了顿,又悄悄收了回来,他突然想起,曾经他和父亲遇到祁峰的场景。
当时兵荒马乱,如果不是这位,恐怕他们全家都得死在那场战乱当中。
其中不少被他遗忘了多年的细节,此刻突然清晰得像在昨天。
张启山的手攥着马褂的衣角,指节泛白。
他眼前莫名闪过父亲临终前的样子:
“启山,若有朝一日再见到祁先生,务必低头三分。
咱们张家能有今天,全靠先生当年一句话。”
他原以为是父亲太过谨慎,此刻站在这片院子里,才懂那不是谨慎,是刻在骨子里的敬畏。
苏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却不敢乱瞟。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曾觉得天下无人能入眼,直至祁峰出现,并救下他们整个苏家。
那时他才明白,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老者,心里装着的格局,是他们这些人拍马也赶不上的。
却是不想,这么多年过去,对方虽然更显老迈,但精气神、却依旧如同当年,甚至比当年更盛。
祁峰没有开口,周大壮独自坐在另一边捯饬东西。
三人就这么被晾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明明是盛夏,三人却觉得后背泛着凉气,
不是院子里有多凉快,而是因为祁峰身上,隐隐的给人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场。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
祁峰抬眼淡淡扫了他们一下,三人这才像得了指令,几乎同时微微躬身,声音整齐得像排练过:
“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