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再低一点，"我单膝跪在床上，举着相机对陆嘉树说，"对，就这个角度，眼神再欲一点。"


    陆嘉树半倚在床头，睡衣领口被我扯开大半，锁骨上还残留着昨晚我故意用口红画的"吻痕"。


    他困得眼皮直打架，却还是配合地微微仰头，喉结在晨光里投下一小片阴影。


    "最后一张，"我调整焦距，"把手指放在你嘴唇上......完美！"


    快门声刚落，陆嘉树立刻瘫成一条死鱼，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说："林小苗，如果我有罪法律会惩罚我，而不是让我早上六点起来拍‘慵懒晨间男友’。"


    "品牌方要赶七夕热点，"我翻着刚拍的照片，踢了踢他的小腿，"而且这张绝对爆——你睡炸的头发和锁骨上的红印，配文我都想好了：‘叫醒他的不是闹钟......’"


    陆嘉树突然伸手把我拽倒，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下面。


    他体温偏高，隔着真丝睡裙烫得我一哆嗦。


    "叫醒我的确实不是闹钟，"他低头咬我耳垂，刚睡醒的声音沙沙的，"是某个小混蛋把冰手伸进我睡衣里。"


    我大笑着推开他："起开！我九点还要录开箱视频！"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日日常——白天我拉着陆嘉树拍各种"情侣营业"照片，他在镜头前是粉丝眼里的"性感男友"，镜头一关立刻变回睡眠不足的A**R主播。


    我们租的房子采光最好的主卧，实际上是个大型摄影棚，ins风双人床上永远摆着三脚架和补光灯。


    "今天要暗广的是这对情侣手链，"我从床头柜摸出两个绒布盒，"品牌方说可以植入在‘早安吻’系列里。"


    陆嘉树扒开眼皮看了眼："这玩意儿卖399？成本超不过三十。"


    "所以需要陆老师的演技啊，"我给他手腕系上链子，"想象这是你花三个月工资给我买的情人节礼物。"


    最终成片效果：陆嘉树环住我，戴着链子的手捏着我下巴，而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两条链子在晨光里闪闪发光。


    "绝了，"我边修图边感叹，"这张图能让我们白嫖半年洗发水赞助。"


    陆嘉树已经瘫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寿司："我补会觉，晚上还有直播。"


    "知道啦——"我亲亲他发顶，轻手轻脚关上门。


    我的衣帽间原本是次卧，现在三面墙都是落地衣架，按"纯欲风""辣妹装""温柔系"分门别类。


    角落的环形灯常亮，手机支架上还挂着昨天录视频时用的兔耳朵发箍。


    "Hey girls~"我按下录制键，举起今天要种草的打底裤，"这款‘隐形无痕’真的绝绝子！看我胯部这个贴合度——"


    我转身对着镜子展示臀部曲线，突然发现陆嘉树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举着手机偷拍我工作状态。


    我抓起旁边的毛绒玩偶砸过去，他笑嘻嘻地接住，做了个"你继续"的口型。


    五分钟后我收到他发来的视频：我对着镜头扭来扭去展示打底裤，背后镜子里却能看到我龇牙咧嘴用玩偶打人的全过程。


    「发推上？」他发来消息。


    「敢发你就死定了」我回他一个菜刀表情。


    三秒后我们的情侣号更新了：「种草姬的幕后日常[狗头]」


    评论区瞬间沸腾：


    [苗苗打人也好可爱！]


    [沉哥视角yyds]


    [所以打底裤链接呢？]


    [这互动太真实了8]


    晚上十点，陆嘉树准时开播。


    我冲完澡窝在床上，用小号点进他直播间。


    他今天换了件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比白天拍照时开得更大，锁骨在暖光下像镀了层蜜。


    "晚上好，"他调整麦克风，声音立刻切换成粉丝最爱的"哄睡男友"模式，"今天想听什么？雨声？还是......"


    弹幕疯狂滚动：


    [要沉哥念情诗！]


    [想听你叫宝贝！]


    [敲碗等今天的A**R！]


    我啃着指甲看他表演——陆嘉树最绝的就是这点，白天还是个被我拽着拍照的困鬼，晚上就能变成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他选了本诗集，指尖摩挲纸页的沙沙声经过专业设备放大，弹幕立刻飘过一片[耳朵怀孕]。


    [有女朋友还搞这种直播？]一条彩色弹幕突然飘过。


    我动作一顿。


    果然，老粉立刻反击：


    [新来的吧？沉哥和苗苗是推上最火的网黄CP]


    [建议去看他们推号再来说话]


    [国内收敛很多了好吗]


    陆嘉树眼皮都没抬，继续用气声念诗，手指有节奏地轻敲话筒底座，模拟心跳声。


    这是他的惯用策略——遇到敏感话题就装没看见，用A**R技巧转移注意力。


    [有主还卖男友人设？]那个ID不依不饶，[取关了]


    弹幕吵得更凶了：


    [推上他俩浴缸play视频都发过好吗]


    [苗苗身材绝了prpr]


    [新粉别在这撒野]


    我平静地咬了口苹果。


    这种戏码每周都要上演几次，早习惯了。


    刚开始运营小妹还紧张兮兮地问我要不要公关，现在我们都当节目效果——吵架越多热度越高。


    手机震了一下，陆嘉树发来私信：「看到弹幕了？」


    我回他：「专心念你的诗，念错字扣钱」


    他发来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


    我点进那个带节奏的ID主页，果然是个新账号，头像还是陆嘉树上周直播的截图。


    这类粉丝我见多了，先是无法接受偶像"有主"，过段时间就会变成"树苗CP"的死忠粉，甚至比老粉还狂热。


    陆嘉树开始做他最拿手的"耳语哄睡"，嘴唇几乎贴在麦克风上，呼吸声经过降噪处理，变成一种暧昧的、湿润的声响。


    弹幕暂时停止了争吵，全屏都是[啊啊啊]和[我死了]。


    我关掉弹幕，专心听他讲那个改编版《睡美人》——这是我们早期的创意，把童话改成成人向，配上他刻意压低的声线和恰到好处的喘息，在推上爆火过一阵。


    "公主没有等来王子的吻，"陆嘉树的声音像羽毛扫过耳膜，"她等来的是......"


    我忍不住笑出声。


    记得当时录制这段时，隔壁装修电钻声不断，陆嘉树每录一句就要骂句脏话，最后我们不得不凌晨三点重录。


    直播结束已经凌晨一点。


    陆嘉树拖着脚步进屋，直接扑到床上把脸埋在我肚子上："今天弹幕好吵......"


    "说明你火了呀，"我揉着他后颈，"那个‘耳语哄睡’数据怎么样？"


    "打赏比平时多30%。"他翻了个身，把头枕在我大腿上，"下周有个A**R线下活动邀请我们俩。"


    我挑眉："我们？"


    "主办方说只要合体露面就行，不用表演。"陆嘉树玩着我睡裙腰带，"价钱不错。"


    "行啊，"我俯身亲他嘴角，"就当约会了。"


    陆嘉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对了，今天有粉丝私信问我们是不是真情侣。"


    "每天都有人问，"我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怎么回答的？"


    "老规矩，"他冲我眨眨眼，"‘你猜’。"


    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营业策略——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给粉丝留足想象空间。


    互联网这碗饭，吃得就是个"似真似假"。


    真要说我们早上为谁没扔垃圾吵架，晚上为植入广告摆拍"事后清晨"，反倒没人爱看了。


    陆嘉树去洗澡时，我翻看今天情侣号的数据。


    那条"幕后花絮"转发量破万，评论区有粉丝问："你俩doi的时候也会想‘这个角度可以发推’吗？"


    我笑着打字回复：「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