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作品:《失忆的我马甲遍布全酒厂》 那场偶遇犹如一场风暴过境,将渡边悠人本就混乱不堪的世界彻底撕成碎片。
他驱策轮椅回到那栋位于工藤家对面的小房子,沉重的门扉在他身后合拢,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光怪陆离,又像是将他更深地囚禁在自身的迷局之中。
然而,一踏进玄关,一种异样的违和感,悄然缠上心头。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空旷的客厅——一切似乎都在原位。但,那扇门……那扇位于走廊尽头的、常年紧锁、他因没有钥匙而从未踏入过的杂物间门,此刻……门开着。
冰冷的门板向黑暗的室内张开一道不祥的缝隙,仿佛某种巨兽无声咧开的嘴。
‘烧酒……’这个名字瞬间跳出脑海。除了这个所谓的马甲以外,还有谁能在不破坏门窗的情况下进入他的禁地?
一股寒意顺着脊柱攀升。那句在发黄笔记本上狰狞咆哮的警告——“不要相信你自己”——此时带着前所未有的分量压了下来。一个拥有行动力、组织背景、对他住所了如指掌,甚至可能共享他部分思维的“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敌人?
理智在尖叫:退出去,报警,离开!
但一股深入骨髓的探究欲,驱使着他无法回头。他需要知道里面有什么,烧酒,或者说,另一个他自己想要他知道什么?或者……她留下了什么?
他沉默地操控轮椅靠近杂物间的门框。幽深的黑暗如同实质的帷幕,隔绝了视线。他拿起门旁倚靠的一根老式橡木拐杖,横放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权当一件聊胜于无的防身武器。即使明知面对烧酒可能毫无作用,这至少给了他一丝直面未知的心理屏障。
深吸一口气,他驱动轮椅,缓缓驶入了那片沉寂的黑暗。
门内景象,比他想象的更加……诡异。
扑面而来是陈腐的尘埃气息,浓得呛人。借着身后门厅透入的微弱光线,能看清这个房间远比想象中大。
它并非简单的储物空间,更像一个被遗忘的仓库。大小不同、材质各异的箱子堆积如山——陈旧的皮箱布满磨损的棱角,厚重的木箱油漆斑驳,还有编织袋如同蜷缩的怪兽……然而,所有容器无一例外,都紧紧闭合着生锈的锁扣,锁孔上积着厚厚的、像是数年未曾挪动过的灰土。
但房间的正中央,在散落的集装箱拱卫下,却异常空旷地摆放着一架……钢琴。
一架沉重的、材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木制钢琴。它突兀地矗立在那里,是这杂物间最醒目的存在。一条清晰无阻的路径从门口笔直地延伸向它,周围没有任何障碍,仿佛是故意为轮椅留出的通道。
渡边的神经绷得更紧。他将拐杖紧紧握在手中,驱动轮椅,缓缓滑向那架沉默的造物。靠近了,才看清光滑的深棕色琴身上,并不起眼地雕刻着繁复细腻的图案——那是一只只姿态各异、目光阴冷的乌鸦。它们振翅欲飞,仿佛下一秒就要啄穿琴板。
而钢琴本身,却缺少了与之配套的座椅。钢琴宽阔的顶盖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件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物品:
一把手枪,黑色,小巧,流线型,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质感和简洁感。
一个蓝色的海豚吊坠:银链在微光下泛着冷光,海豚的,正是他在游乐园通道见过的神秘女人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款!
一部崭新的智能手机:包装尚未拆开,屏幕漆黑一片,如同未开封的潘多拉魔盒。
一张发黄的纸片,静静地躺在最显眼的位置。
渡边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他拿起那张脆弱的纸片,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最后一丝天光,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并非想象中的日记或留言,反而像是一张清单。
上面密密麻麻、用一种优雅的花体英文书写着:
Sake (清酒)
Vermouth (贝尔摩德)
Rum (朗姆)
Gin (琴酒)
Brandy (白兰地)
Barrel Proof(强桶威士忌)
Icewine (冰酒)
Pastis (法国茴香酒)
Pimm''s (皮姆酒)
Scotch (苏格兰威士忌)
Rye (黑麦威士忌)
Bourbon (波本威士忌)
... …下方还有长长一串不同的酒类英文名称,总数多达二十个左右。
一个名字,代表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黑暗组织的核心成员?这份冰冷的名录,如同一张深不见底的蛛网。
[ID: 弹幕加载延迟]:……
[ID: 酒窖惊魂]:???????????酒…酒窖?!渡边你家是组织安全屋???
[ID: 酒厂IR]:!!!!!!!!等等!!!!!!!!!!!!!!20多个??????!!!!!!!!原作有这么多?????啊??????这个数量炸了吧?
[ID: 红方爱好者]:红方:累了,毁灭吧.JPG 这工作量乘以20……007肝爆也干不完啊大哥!
[ID: 无知又可怜的文盲]:Barrel Proof是什么酒?Pimm''s又是什么??求科普啊大佬们!组织业务拓展到全酒类了?(绝望)
[ID:百科全书]:这酒还挺丰富的,除了南极洲以外的都有。
[ID: 真相党咆哮]:喂喂喂!原作总共才冒出来几个代号?!这原创酒厂是想淹死红方吗?!渡边你的过去水深万丈啊!
[ID: 乌鸦钢琴厅]:钢琴刻乌鸦!海豚吊坠复刻!手枪压轴!这摆拍仪式感太足了!
这份名单像一个投入心湖的重磅炸弹,搅得渡边心神剧震。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那部崭新的手机。它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他撕开保护膜,长按开机键。
屏幕亮起,启动完成。进入主界面,简洁得不带任何多余应用。
就在这时!
嘀——!
一条短信的提示音,在这死寂的杂物间内,宛如惊雷炸响!
发信人:Sake (清酒)
信息内容:
Wee back, my dear Fallen Angel.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堕天使。)
渡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飞速倒流回脚底。他拿着手机的手剧烈地一颤,冰冷的金属外壳几乎脱手而出!
Fallen Angel!堕天使!
那个如同诅咒般盘踞在他夜夜噩梦中的称谓!那个从血海烈焰中朝他狞笑的女魔头用扭曲的韵律吐出的单词!
它现在,活生生地出现在这冰冷的屏幕上!来自一个名为 Sake 的组织核心成员!
强烈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他!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因为工藤新一的变小?不对!如果是为了新一,在游乐园现场那个女人完全可以当场出现,甚至灭口!何必拐弯抹角引他过来发现这些?难道……是因为烧酒的出现?因为那个刚刚建立的“共享链接”?Sake感知到了?
他颤抖地点开信息详情,试图查看来电号码——当然是未知。但系统提示可以添加联系人。
他犹豫了一下,手指颤抖着,点开了手机内置的联系人列表。
列表被瞬间打开。
唰——!
如同一个被骤然开启的深渊裂缝,数十个名称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屏幕。每一个名称都用简洁或怪异的英文标注。
Sake (清酒)
Vermouth (贝尔摩德)
Rum (朗姆)
Gin (琴酒)
Brandy (白兰地)
………
名单赫然延续下去!与他手中纸片上的名录高度吻合!
然而,渡边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几处刺眼的空缺:
Scotch (苏格兰威士忌),Rye (黑麦威士忌),Icewine (冰酒)
这三个名字,从那长长的电子联系人列表中消失了!在发黄纸片上它们尚且在列,但在手机的现在时态通讯录里,却被抹除或从未存在!
Scotch……Rye……Icewine……
仿佛有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全身,渡边瘫坐在轮椅上,后背紧靠着椅背支撑。他看着这塞满了近二十个酒名代号的联系人列表,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不再是那个茫然的旁观者,不再是失去记忆的谜。他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他的代号,或许就曾列于其中。
“堕天使(Fallen Angel)”……
这个称呼,狰狞地烙印在他失落的过去上。他看着Sake那条短信,看着这满屏的代号,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沉重如同巨大的黑色浪潮,彻底将他吞没。
突然,一块约巴掌大小的淡蓝色半透明光幕,骤然在渡边悠人视线左下方强制展开!
光幕中的景象剧烈晃动、高速移动,充满动感。
画面是一条在暮色渐沉中延伸的空旷公路,沥青路面飞速后退。引擎低沉而雄浑的轰鸣同步灌入渡边的耳中!
画面略微稳定:焦点锁定前方路面。视线下移——纯黑色皮质手套紧握黑色摩托把手,指节突出。黑色皮夹克的衣角在疾风中疯狂翻飞。
镜头向摩托反光镜偏移一瞬!渡边瞳孔猛缩:镜中飞速掠过黑色头盔的侧影,以及一个紧紧贴在制服领口、随着颠簸而跳动的小物件——那枚蓝色的海豚挂坠!
与游乐园神秘女人、钢琴上摆放的那枚如出一辙!
紧接着,一个夹杂着轻微电流干扰的男性声音,仿佛从海豚吊坠内部传出,:
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带着慵懒的笑意:“怎么回来了?也不会过来见我。”
烧酒清冷的声音穿透引擎与风声:“没那个必要性吧。”
画面显示已经进入米花町城区边缘。
“任务目标初步确认,” 她陈述的语气仿佛在读一份报告,“工藤新一疑似在美国。”
“其关联者毛利兰身边出现一幼龄男性目标,名为江户川柯南,容貌与工藤新一高度相似。”
镜头似乎不经意地向工藤宅方向极快地扫过一眼,迅疾收回。
“请求将‘江户川柯南’纳入后续观察目标。”
[ID: ???]:等等!切台了?!渡边哥那边爆炸现场不播了???
[ID: 声控福利]:卧槽!这男人声音有点上头!慵懒磁性质感MAX!
[ID: 摩托视角]:哇!烧酒骑摩托返程?这个第一视角好带感!
[ID: 海豚再现]:蓝海豚吊坠!信号器石锤了!绝对和轮椅哥/游乐园女同源!
[ID: 强烈切台]:管理员!我们要看渡边悠人对着组织名单灵魂出窍啊!别切烧酒线啊!(怒)
背景里传来持续而规律的“呼呼”风声——是电吹风机在工作。
“我会和老师沟通此事。至于美国那边的疑点,Barrel Proof会负责的” 白兰地的声音停顿片刻,带着思索后的回应,“暂时纳入。”
烧酒:“是。”
短暂的沉默。白兰地问道,“算起来,你已经跟他两年多没有见面了吧?他倒是挺想你的,还真是父女情深啊”
烧酒平静的说,“这是任务安排”
背景的吹风声忽然停止,伴随着极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和脚步移动。
烧酒问道“琴酒?你在他那?”
男人轻笑,带着明显的促狭:“有问题吗?”男人那边的话筒被拿起,移动的声音,距离感被拉远。
他抬高音量,充满玩味地对着旁边说道: “阵~你的小徒弟想要见你呢?” 语调戏谑上扬。
琴酒声音低沉、冰冷,背景吹风机声完全停止,显然刚放下:“白兰地…” 声音里压抑着明显的不悦和警告,“你玩够了没?”
白兰地将手机拿回嘴边,发出更明显的轻笑声:“嗤——”
咔嚓!清脆的打火机点火声响起。
“呼……” 吸烟吐气的声音。
“没玩够。” 白兰地对着话筒回应琴酒,笑意不减,接着再次拿起话筒对烧酒说:“玩够了没这个问题,得问你的‘老师’吧?”
烧酒语气依旧平稳“要真说老师你才是吧?”
紧接着,她精确地陈述道:“我的格斗射击驾驶都是你教的。”
白兰地带着笑音回应:“哦?是吗?你的狙击可是琴酒亲手教出来的。”
烧酒回应:“两年而已。”
白兰地说,“两年也够了”紧接着,话锋一转,“怎么这回这么早就去了?你很在意那个工藤新一?”
烧酒立刻回应,冷漠且斩钉截铁“我对那种男人不感兴趣。”随后用温和的语气说,“但真纯对他有兴趣。”
白兰地发出一声了然的笑,带着些调侃的意味:“……你还真是在意她呢。好好完成你的任务。”
他的声音放松下来:
“晚.安.喽。”
最后一个字带着轻佻的上扬。
【滋——】
通话被干净利落地切断。
光幕画面中,只剩下米花町夜晚的街道和持续向前的稳定景象。引擎规律地轰鸣,头盔内传出北条真清晰平稳的呼吸声。
[lD:赤井一家人]:这么早就盯上世良了,赤井秀一危。
[ID: 重点歪楼]:只有我在意琴酒放下吹风机那瞬间的安静吗?感觉杀气要透过屏幕了!
[ID: 专属乐子人]:白兰地那句“玩够了没”回敬琴酒再问烧酒太绝了!拱火大师!
[ID: 杀意预警器]:“晚安喽”这调调…像不像笑着捅刀?
[ID: 强烈切台]:管理员!快切回渡边悠人!
另一边,渡边悠人全身所有的血液都似乎都凝固了。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清酒(Sake)”的“欢迎回来”,看着那近二十个酒名的通讯录,再看着光幕中烧酒毫无情感波动的行进视野……
烧酒……究竟是解开他记忆枷锁的钥匙?还是……将他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新锁链?
那枚晃动的蓝色海豚挂坠,在虚拟的画面里,不断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