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听到声音回头，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牵引绳：“带萨摩耶做康复训练，它前阵子腿受伤了。”


    他看向秦凛怀里的小狗，“这就是你家那位？挺可爱的。”


    秦凛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并且把小狗往怀里紧了紧：“小狗怕生。”


    小狗在秦凛怀里打了个哈欠，爪子搭在他手腕的红绳上。


    秦霏举着个飞盘冲他们喊：“草草姐，哥，沈哲哥，比比谁扔得远！”


    唐草草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风穿过树梢，带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体能测试周的来临让体院的同学们苦叫连天，连操场边的梧桐树都耷拉着叶子，像被晒蔫的菠菜。


    周航抱着膝盖蹲在引体向上单杠下，T恤被汗浸得能拧出水：“草草姐，你看我这胳膊，是不是快废了？”


    他昨天硬撑着拉了三个，今天胳膊抬起来都像挂了铅块。


    唐草草抬头正准备回话，就看见沈苑捂着脚踝坐在跑道边，脸色发白。


    “怎么了？”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发现沈苑脚踝肿得像个馒头。


    “昨天晚上冲50米崴了下。”沈苑咬着牙想站起来，却疼得嘶了一声，“没事，缓会儿就好。”


    秦凛手里攥着瓶冰矿泉水，也准备来跑跑步，看到这个场面直接把瓶子按在沈苑的脚踝上。


    “别动，昨天崴伤后第一时间就应该冰敷。”


    秦凛接着说道，“先用这个顶着。”


    远处一个高个子男生紧绷着双腿，试图把双手伸向双脚。


    结果他的手指刚碰到脚尖，“嗷”地一声就想放弃：“我这腰是钢筋焊的吧！”


    旁边陪她的女生憋着笑喊：“再用点力！就差一厘米！”


    结果那男生猛地一使劲，“嘶”地抽了筋，捂着小腿直跺脚，“完了完了，明天还有1000米，这下彻底废了。”


    周航被篮球队教练逮到偷懒，然后被拎着后领训话。


    “昨天让你别熬夜打游戏，你不听，现在引体向上一个都拉不起来！”


    老师的嗓门能掀翻操场，“罚你绕着跑道跑五圈！”


    周航哭丧着脸刚要跑，看见唐草草还没离开操场，突然来了劲：“草草姐你看着！我跑完给你带冰棍！”


    结果刚跑两步他就打了个趔趄，差点摔成狗吃屎。


    沈苑靠在秦凛肩上笑出声，疼得倒吸凉气也停不下来。


    体能测试周刚刚结束，唐草草就已经抱着厚厚的《运动损伤康复学》在值班室开始了新的学习。


    “这个肌贴怎么贴来着？”她对着书本皱眉头，指尖捏着片蓝色肌贴在桌角比划，“是从痛点向两端拉伸，还是反过来？”


    值班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时，唐草草正把肌贴误贴成了蝴蝶结。


    秦凛的目光落在那个蝴蝶结上，嘴角忍不住轻轻抽了抽。


    “沈苑的脚踝消肿了？”


    唐草草慌忙扯下肌贴，用指尖勾起书页，哗啦啦翻到“踝关节扭伤处理”那页。


    “陈墨帮他做了处理。”


    秦凛把手上的保温桶放在桌上，里面飘出当归的香气，“我小姨来看我了，做的药膳汤，还不错。”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剩余的肌贴，指尖捻了捻：“在学这个？”


    “嗯，”唐草草指着书本上的解剖图。


    “你看这个腓肠肌，上次周航拉伤的就是这儿，我居然还让他涂红花油，后来才知道急性期不能用。”


    秦凛的看向她圈住重点的红笔痕迹上，伸手翻过一页，指着“肩袖损伤康复”那栏：“这个我熟。”


    他卷起袖子，左臂肩头有块浅淡的疤痕：“以前划水动作不对，这里撕裂过，康复师教的动作我还记得。”


    秦凛示范着做了个侧平举，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起伏，像流动的波浪。


    唐草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动作动，直到秦凛突然停下，用指尖在唐草草的手背上轻轻敲了敲。


    “看呆了？”


    “才没有！”唐草草抓起肌贴往秦凛肩上按，“别动，我试试这个‘爪形贴法’。”


    唐草草的指尖触到秦凛温热的皮肤时，秦凛的呼吸明显顿了半秒。


    唐草草的睫毛垂着，发梢扫过秦凛的锁骨，传来一股清爽的柑橘香。


    肌贴被唐草草拉得有点紧，秦凛却没吭声，只是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底像落了片羽毛。


    “好了。”唐草草往后退了半步，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好像歪了点？”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秦凛抓住。


    秦凛的拇指轻轻碰了碰她刚才被胶带粘红的皮肤，声音低得像叹息：“别总折腾自己，想学我教你。”


    唐草草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想起单独约会的那些时光，秦凛掌心的温度同样烫得她心慌。


    “那你教我这个。”唐草草翻到“腰部核心训练”那页，指着图上的平板支撑动作，“周航说练这个能瘦肚子。”


    秦凛的目光暗了暗：“这个得两个人配合才标准。”


    他的手指点在唐草草腰侧，轻轻一戳：“这里要收紧，像有人要推你似的。”


    唐草草的背瞬间绷直，能清晰地感受到秦凛掌心的力度，还有他落在她颈后的目光。


    值班室的挂钟滴答作响，把空气都泡得发黏。


    “学会了吗？”秦凛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学、学会了。”唐草草猛地站起来，鼻尖蹭过秦凛的衬衫纽扣。


    秦凛伸手扶住她，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唐草草急促的心跳。


    保温桶里的药膳汤还在冒热气，当归的味道混着两人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酿成微醺的酒。


    唐草草看着秦凛喉结滚动的弧度，突然觉得，这康复知识好像学得有点“分心”。


    “那个，汤凉了。”她连忙转身去拿勺子，假装自己很忙。


    秦凛看着唐草草手忙脚乱的动作，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