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告别

作品:《[来自新世界]绮纨之岁

    神栖66町在那次毁灭性的【伪恶鬼事件】打击以后过去了15年才慢慢恢复过来,15年不管在过去还是现在已经是足够长的岁月了,在这岁月里人类会慢慢接受现实但一部分人依旧因为巨大的精神创伤而惶恐不已,我在那次事件以后担任了伦理委员会议员,这个职责之重是年少时候的我想也不敢想的位置,在位期间我一直在思考【恶鬼/业魔应急方案】说来惭愧,我曾经非常看不上当时教育委员会的做法,就像真理亚说的那样“为了维持小町的安定和秩序,不断杀害孩子们的小町,还能称为人类的社会吗?”那句话至今还在我脑海回荡,如同早春的第一发震雷让我惶恐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的是不管我后续怎么想保留那些孩子可是大部分反对派还是坚持“小町没办法再接受一次打击”加强了教育委员会的手段和管理制度。


    不管是业魔还是恶鬼…我们没办法再一次从他们的手下幸运逃脱,那次只是因为走运,因为想到了其中的漏洞,那下一次呢?下一次如果真的是恶鬼呢?我们是否还能安然无恙呢?下次我会失去谁呢?觉?还是小瞬和小真理亚?这里的小瞬和小真理亚是后面我和觉的孩子,我花费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诞下他们并养育他们,他们不再是我对昔日伙伴的寄托而是我和觉新的希望…


    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对规则充满怨恨的14岁孩子,因为我希望这些规则能保佑他们平安长大,哪怕是伪装的和平,那也是和平不是吗。


    随着年岁的上涨我已经能感受到父母所谓的力不从心和腰酸背痛,好笑的是我从来没想过以前那个调皮自大的觉会跟我说“早季,你知道吗?我的腰比你更早知道明天会下雨。”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先是忍不住的笑起来,随后又觉得内心苦涩不已,大家都在一点点往前走,朝着生命的终点。


    小真理亚在15岁的时候第一次对我恶语相向,因为她重要的朋友被猫怪跟踪了,而我和觉却让她不要靠近,我知道她没有错,那个孩子也没有错,他只是没有遵守规则而已,但是孩子我们都在规则之下成长,谁也不能反驳规则。


    我突然想起父亲的那句话“小季,你知道吗,所谓人生,总会面临各种考验。与朋友的艰难分别,也是其中之一啊。”我咽了咽唾沫说“小真理亚,或许跟朋友告别是人生最艰难的一课,人一生都在学怎么告别,很惭愧目前为止妈妈我也没有办法做到坦然的告别,可是那个时刻来临不管你如何不愿意哭泣打闹,总会来临,所以不要留遗憾。” 如果以后见不到那就再见一次,再聊一下天,再讲一遍笑话,再牵一次手,再说一遍我爱你,我不会忘记你。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想到瞬的那句我一直喜欢你,想到真理亚的最后的那一夜,想到和父母最后一次相拥,我发现我拥有那么多但失去了更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流过我的耳阔砸向枕头,让我停止流泪的是觉的拥抱和他手掌的安抚,他摸着我的头跟我说“今晚会平安无事,明天我们再一起吃早餐吧。”


    小真理亚没有出事,她没像年少的我那般去做一些年少冲动的事,但红肿的眼眶和沙哑的嗓子也让我知道了她昨晚一定不好受,我讨厌夺取记忆这种行为,记忆是宝贵的,如果一直不断的失去那还算完整的人生吗?但是那天早上看到小真理亚我突然理解了,有些孩子并不能完全消化那些负面感情,他们太脆弱了。


    “妈妈,我不想忘记她,但是,是不是还是忘记会更好,忘记才是最好的告别呢”


    小真理亚哭着嘶吼的时候,我突然哑口无言了,我不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告别,因为告别从不美好。


    她还是选择了忘记,我认为这才是对她最好的,她不似小瞬那么坚强,她更加像觉,直白单纯是个想哭就哭爱笑就笑的性子,小瞬更加像我所以小瞬从那次事件以后对我们越发冷淡,没办法,孩子和我们总有代沟。


    年老以后我再次感受到恐惧是觉开始咳嗽,一开始只是夜间的低咳,可是后面发展到去医院也不见好白天也剧烈咳嗽的时候,我意识到这恐怕不是感冒那么简单的事情。觉安慰我说没关系的,大概是年少的时候吹牛吹大发了现在气太多了要返出去,真是无语,简直把我当5岁孩子来哄,但这次我没办法再像腰痛那次笑出来,我低着头手慢慢收紧,感受到自己的微颤,觉的手附在了我的双手之上


    “没事的早季,明天我们再散步去吧像以前一样。”什么时候起他变得稳重靠谱,一句话便能驱散我的阴霾。


    夕阳下年少坏笑的脸和现在他背着光皱纹白发严肃的脸重叠起来,好奇怪,不像是一个人呢。


    在65岁的时候我和他说了最后一声再见,希望你回到那个时候爱笑无忧无虑讲着怪谈的少年。


    在70岁的时候我最后一次拥抱了小真理亚和小瞬,我跟他们说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我可能是一个好干部但一定不是好妈妈,他们笑着说没有这回事,真好,我回忆的过去终于要来迎接我,这一次闭眼会梦到什么年少趣事呢?


    我梦到了那次运球比赛,那次我们本以为胜券在握却被意外打破的最后一次比赛,那次后面好像再也没见到那位说是事故的男孩子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正当我绞尽脑汁在思考那个模糊的脸的时候


    “喂!干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 觉的怒吼让我心之一颤,我立马看向声音那一侧,却发现觉是年少的样子扎着汉巾穿着运球比赛的队服满脸的怒气和不可思议,我立马再看向比赛场地对面的少年说着熟悉的话“抱歉,事故啊。”明明一本正经却让我看到好似这个面具下他狰狞的邪笑,片山学!!!我的瞳孔一下子紧缩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消失的孩子!


    “事故?是个借口吧?”真理亚叫道。


    我又再次转头,正巧一阵风将真理亚的红发吹起,发梢打旋散在肩头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强烈的心跳,太阳王紧急叫停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熟悉的语句再次浮现“非常遗憾,因为偶然的事故,决赛平局。”一锤定音,将我们看重的运球大赛宛如小孩的玩闹一般给终止了,随后我听到了我思念已久的却再没敢想的声音


    “什么!这种事情不是他们犯规吗?! ”


    我的呼吸感觉都暂停了,我宛如话剧慢动作一样僵硬的把视线和身子慢慢侧向那一边,瞬!!! 是这样的,我想念的我逃避的身影,我的美梦和噩梦。


    无憾了,我人生的最后还能见到他们,我热爱着的人们,他们是我生命最浓重的一笔色彩。


    但是我的梦没有结束,太阳王宣布了平局,而我们也散学踏向回家的道路,他们还在路上复盘这场赛事,正当我在思考何时才会结束这场回忆梦境的时候,觉质问我为何从刚刚开始一直不说话!我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这小子已经太久没有对我这样大声喊了。


    “我只是想没想到最后一次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我低声说道


    “那家伙肯定算好了时间!擦着球飞过去,撞上推球手的臂肢,这个肯定也是计算好的。瞬也这么想吧?”觉好似六脉打通一样恍然大悟连忙转头问走在后面的瞬。


    瞬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觉得提问,他抱着胳膊,沉默不语。


    “怎么了?难道连你都相信那是事故?”觉不敢置信。


    我似乎记得瞬后面说了什么,哪怕岁月将我的记忆冲淡,但是他的话我总是记的那么牢,瞬的声音和我记忆里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引起了共振“我这里的推球手忽然停下来,就好像撞到了什么墙壁一样。” 不只是我,大家都站停了脚步,没有人再往前走一步,好似在前方不可想象的真相如同断崖一般会将我们粉身碎骨。


    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是真的如他说的一样,那就只能认为是有人使用咒力拦住了我们的推球手。


    以咒力直接接触球体固然是犯规而对其他人施加咒力的对象强行干涉,则是更加严重的问题——明显违反了伦理规定。


    万一两股咒力撞到一起,会产生犹如彩虹一般的干涉条纹,空间也会扭曲,并引发极其危险的事态。


    也就是说,二班之中,恐怕存在将践踏规则视若常事的人。


    我的手心开始出了细细的汗,这对未来的我来说其实没什么,我甚至觉得在大环境催眠下片山学还能有如此举动证明他催眠的失败,应该被抹除!要知道在那样的催眠下我都会因为心理防卫机制,也会将真正重要的问题如同不值一提的烦恼一般一并由意识中抹去,不只是我,哪怕是大人物大家都会忽视一些问题,这是人的自我防御,也证明了现社会的催眠成功。正当我打算开口结束这次话题的讨论的时候


    “归途响了我们回家吧!”“是啊回家吧”


    守和真理亚的声音响起来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还记得那么清楚啊守的声音样貌,我原本以为我会忘记,毕竟人总是偏心的,在我心里守虽然是一份子但是他远远没有其他人那么重要。


    “早季,你怎么了?” 瞬突然走到我面前很担忧的看着我。


    奇怪?以前有这句话吗??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瞬在这场比赛以后有单独关心我吗?还是临死记忆给美化了?


    “早季,你从刚刚比赛的时候就一直很恍惚是不舒服吗?”真理亚也跑过来摸着我的额头。


    “她不是一直很容易发呆吗?”觉不在意的抓着头,我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啊!?一下子我火气冲天。


    “你闭嘴吧觉!” “你看,我说没事吧!?”我作势要揍他,他立马抱头跳远还反驳道。


    “看样子是没事,我想多了。”瞬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我也回他了一个微笑说“我没事,我就是在想比赛的事,让你担心了。”


    “好过分!人家也担心的来着!”真理亚抱住我撅着嘴假装不开心的样子 “哈哈”我打着哈哈想着 这梦真的是太真实了,就连真理亚抱着我后面的温暖柔软的感觉都重现了。


    我想大概等我回家睡觉了这个真实的梦大概就结束了吧,结果当我回去躺在床上感受以前床的柔软感和安心感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搞不好这是真实的世界,会有人做梦连触感都那么真实吗?还是说这是传说的走马灯呢??”带着这样的疑问我闭眼睡着了。


    忘记提了可能文会有人物ooc 毕竟我文学才华也没那么好随便看看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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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