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护短怜惜

作品:《庶女高嫁

    谢庭清抿着嘴不说话,只直直的看着祝玉其,似乎有话想说,但他又固执的不肯说明白,非要别人猜他在想什么。


    祝玉其颇有些不自在,她是想温柔的抱着小儿子哄一哄,疼一疼,告诉他不要怕,娘为你撑腰。


    可是漫长的时间都过去了,小儿子也已经长成了青年,挺拔的站在那里,二人隔着漫长的沟壑,叫她看不透他的意图。


    母子二人就这么僵着,谁也没开口。


    元青容左右望望,察觉到这汹涌的暗流和难以言说的情态,便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母亲,我和郎君来接您回谢府。”


    祝玉其逃避的捏了捏手中的鞭子,“我这就回了……对了,令仪有没有叫人去请润哥回来?”


    谢庭清低眉垂眼的不说话,还玩起了腰间的素银腰带,元青容见状只得回答道,“喊了,父亲已经进宫去了。”


    祝玉其心里有了数,便上前两步,“你们把鞭子带回去,我去宫门口等润哥。”


    她说完,状似不经意的瞥一眼谢庭清,干巴巴的说道,“回去洗洗净,叫大夫看看伤口。”


    谢庭清知道她在对自己说话,可他就是堵着一口气,不想回答。


    他太乱了。


    欣喜震惊和错愕还有一股莫名的愤恨全都交杂在一起,叫他心里堵的难受,头重脚轻,甚至想干呕。


    吊着这股气,他一声不吭。


    祝玉其小心翼翼的目光变得有些失落。


    元青容接下鞭子,知道心结不是一日可以解开的,何况听谢庭清的意思,这事情还有其他内情,她不清楚,也不敢轻易劝。


    只能夹在中间,思虑几分当个和事佬。


    “我这就带他回去,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郎君的。”


    祝玉其点点头,又期盼似的看了一眼谢庭清,看他还是低着头玩腰带,一副不听不理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先走了。


    祝玉其一走,谢庭清才抬起头来,他玩了半天腰带,腰带都让他撅起一个痕迹来。


    元青容也跟着叹了口气。


    谢庭清顿时敏感道,“你叹气做什么?也觉得我不对?”


    元青容连忙摇头,“我不是,你别这么想我。”


    她温柔中带着点怜惜的看着谢庭清,“我只是心疼你罢了。”


    “你哪有什么错,不过是他们逼着你变成这样的。”


    元青容护短的很,谢庭清护着她,她就一门心思的相信谢庭清,怎么可能去同情别人。


    谢庭清顿时有些无措的望着她,他好久不曾听过这种话,乍然一听竟有些羞涩,慌乱中又捻起腰带在手上缠啊缠,“我、我一个爷们……要你心疼做什么?”


    元青容心知肚明,并不戳破他,只是说道,“咱们回家去吧,你饿不饿?我炉子上给你温着甜汤。”


    谢庭清顿时又忘了刚才的窘迫,连声点头,“早就饿了!我们这就回罢!”


    两个人又同乘一骑回了谢府,令仪还在门口等,见他二人回来,便上前问道,“您二位回了?可曾见到夫人了?”


    “见到了,母亲说去宫门口等父亲一道回,让我们先回来。”元青容一边回答一边被谢庭清从马上抱下来。


    “对了,麻烦令仪姑姑,待会儿叫位大夫过来给郎君瞧一瞧,我怕他昨日伤着哪了。”元青容被谢庭清拉着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令仪交代到。


    令仪得到了祝玉其的下落,自然松了口气,也笑意吟吟道,“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


    谢庭清一边洗澡,一边还不忘了交代墨竹给他找那件宝蓝色紫碧绣染的窄袖袍,元青容坐在小厨房里听着外头兵荒马乱的声音,不由得笑了笑。


    莺华蹲在她身边,一个劲的不服气,“二爷也太不省心了,使唤的一个院子的人四处跑不说,还使唤您过来亲自看火……”


    元青容就一边搅动着小锅里的糯米圆子一边温温笑道,“这有什么的,不就是看个火……”


    莺华振振有词道,“谁家的夫人会跑去看火啊……”


    元青容见她越说越没了边,便拿筷子轻轻敲了敲她头顶,“慎言,我看你是日子过好了反而飘了吧?之前在元府也没见你这么多话呢?”


    莺华吐吐舌头,“奴婢就是不平,小姐您多好的人,二爷怎么就不珍惜呢……”


    元青容搅了搅汤,觉得差不多了就拿出个莲花金丝小碗来,边盛边说,“是你不明白,他对我好着呢……”


    “他对我好,他心里记着我。我就愿意为他做这些,我们这是相互的,不叫不珍惜。”


    莺华自然不懂,但她看的到元青容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信了,“只要二爷对小姐好,那奴婢就对二爷忠心,对小姐忠心。”


    元青容淡淡笑了下,还没说话,就听到门外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这丫头好没道理,少爷怎么就对你家小姐不好了?”


    原来是谢庭清洗完了澡,又迟迟等不到元青容,便亲自找了过来。


    小厨房不算大,元青容又寻了个角落只燃了个小炉子,谢庭清一进来,就显得有些挤了。


    莺华这时候突然懂得看眼色,立刻说了声告退就溜了出去。


    谢庭清也不见外,抓着衣裳下摆团吧团吧就挤在元青容旁边坐下来,“我等你好久了,你都没来。”


    他话里还带着刚刚洗漱的水汽,湿漉漉的,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撒娇。


    元青容用勺子搅搅碗里的甜汤,放凉了些才端给他,“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谢庭清早就饥肠辘辘,盯着甜汤像盯着肉骨头的小狗,迫不及待就往嘴里吃,烫着了也不肯吐出来。


    元青容就教他,“你溜着碗边一点点吃,那样不烫你这个猫舌头。”


    谢庭清烫的眼睛都红了,听她这么说,便乖乖的溜边喝,倒真的不烫了。


    肚子里有食,面前还烤着火,谢庭清终于舒坦的喟叹一声,“不错。”


    元青容见他像只餍足的大黄狗一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得到谢庭清疑惑的眼神。


    元青容还没说什么,谢庭清自己先憋不住了,他盯着小炉子里跳动的火焰,忍不住轻声问道,“也不知道爹进宫去干什么了……”


    元青容这才发觉,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一直是记挂着的。


    “若是你担心,等大夫过来瞧过,我们再去宫门口等着吧?”元青容温声问道。


    “谁担心了!”谢庭清急急否认道,“我只是好奇……那可是天子,我爹能跟天子说什么……”


    元青容便改了口,“其实我也很是好奇,不如一会儿你陪我去瞧一眼,怎么样?”


    “你想去那我就陪你去吧。”谢庭清顿时心满意足道。


    盼了大夫过来诊了脉,谢庭清便带着元青容出门往宫门走。


    这次他们不着急,便没有骑着马。


    两个人并肩走到宫门口,祝玉其正在那里候着,见他们二人又来,顿时有些诧异,“怎的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元青容还没说话,谢庭清便急急的说道,“她想来看看,我带她过来的。”


    元青容点头背下这个借口。


    祝玉其想了想也没什么,便默认他们留下来一起等。


    此时此刻,銮心殿内。


    梁文景望着堂下的谢润,深深的叹了口气。


    “君清当真要和我生分至此?”


    谢润半跪在堂下,恭敬道,“臣不敢。”


    梁文景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知怎的就来气,气的他一挥手将手中玉杆墨笔直直的扔到谢润面前。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谢二:我媳妇要来我才来的!


    容容:好大一口黑锅!(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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