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烂诗一首

作品:《庶女高嫁

    靠着对鲁班锁的新奇劲头,谢庭清又打起精神兴致满满的多看了几天书。


    等他终于满意的从书房拿着自己的大作走出来,却发现院子里的下人都忙碌的抱着红绸与灯笼之类的喜庆东西。


    “松酒?咱们府上有什么喜事要办?云安洗三的日子到了?”


    谢庭清抓住正指挥着下人抬着一堆花盆路过的松酒,疑惑地问道。


    松酒抓了抓头,“二爷,夫人昨日便吩咐下来了,说是过几天就是二少夫人的及笄礼,要宴请宾客大办一下。”


    谢庭清闻言一愣,“及笄礼?她尚未及笄就嫁过来了?”


    “对啊,您不知道?”松酒想起那场婚事也觉得仓促,“您病成那个样子,夫人急的就差去求神拜佛,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决定说成亲冲喜。”


    “不过好在您最后可算是醒了,您都不知道夫人有多高兴。”


    “只不过苦了二少夫人,不仅嫁过来名义上是续弦,就连婚事都一切从简从快了,婚服和头冠都是夫人叫人送过去的,要按照原本该有的礼数看,仓促又怠慢。”


    “虽说只差一个月就及笄,但认真算来,其实也只算是个半大人。”


    “本来因为婚事从简,二少夫人进门就已经惹人议论纷纷,若是这次及笄也潦草了事,岂不做实了咱家不重视她?即便是面上不显,背地里也会被指指点点的。”


    松酒伺候谢庭清多年,知道他不是个严厉性子,平日里不怎么怕他,还随了他一副碎嘴子的性格,听到谢庭清问,便一刻叭叭不停的说了起来。


    谢庭清不知不觉紧紧地捏着纸,他原本觉得这门婚事最委屈的是自己。


    不仅毫不知情,还不能反抗。


    虽说是与她达成共识,让她先当着自己名义的夫人,日后再另寻他法解决这桩婚事。


    但在他心里,元青容一开始来说,就是个麻烦。


    可现在看来,最委屈的是元青容才对。


    与他成亲这件事,本身就让她备受指点,可日后随之而来的闲话还会越来越多。


    谢庭清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囫囵模样,也知道外头对自己的评说,但他向来不在意。


    从十年前他就下定了决心,以后的每一日都要过得肆意妄为,不再被别人指着鼻子按在地上欺负。


    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从没有后悔过。


    人人听到他谢庭清的名字,不管背地里怎么咒骂他、嘲笑他,面上不还是会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谢二爷?


    “二少夫人呢?”谢庭清沉默半晌,吐出一口浊气,慢慢问道。


    松酒眯着眼望天想了一下,“应该和夫人在一块,夫人早早叫令仪姑姑过来请她去了,现下也应该是在一道才对。”


    谢庭清便把那诗随便叠了叠塞进胸口,“那你继续弄吧,我去找她们。”


    说着,人就跑远了。


    谢庭清一路跑到宁心斋,发现除了一些忙碌的下人,祝玉其和元青容都不在家。


    “我娘她们呢?”谢庭清随意拦住一个下人问道。


    “夫人带着二少夫人去鼓楼街的金玉阁了。”下人小心回答道。


    谢庭清烦躁的抓了抓脖子,啧了一声,转身又追着去了金玉阁。


    祝玉其正在拉着元青容,要给她定做衣裳。


    布庄最近新来了一批料子,颜色鲜亮,织料细密,正适合这种俏丽的小姑娘穿。


    她想要不干脆就全都扣下来给元青容备着,再叫家里的裁缝多做几个花样,等及笄那天,叫大家都看看,她这儿媳妇有多漂亮。


    祝玉其一边吩咐一边喜滋滋的想着,回头看着认真听话的元青容,更是觉得高兴。


    诶,当初怎么生的就不是姑娘呢!


    正在遗憾着,就看到大门口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了她那长得好看也傻的明白的小儿子。


    “你怎么来了?”祝玉其奇道,“又惹事了?”


    每次若是谢庭清见到她不跑,那保准是惹出事了。


    “瞧您说的,”谢庭清不满道,“我就只会惹是生非不成?”


    祝玉其没说话,但眼神确确实实的表示出了肯定的意思。


    谢庭清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两句,才磨磨唧唧的说道,“我又不是来找您的,我找她。”


    他抬手一指,指向身后安静看戏的元青容。


    元青容眨了眨眼,“我?”


    谢庭清伸手拉着她就往外走,“娘我找她有点事,过会儿再还给你!”


    祝玉其倒也没拦着,只是笑着骂了句,“臭小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布庄掌柜有眼色的过来作揖祝贺道,“恭喜,看来东家很快就又能抱孙子了。”


    祝玉其于是笑的更加开心。


    元青容跟着谢庭清走了几步,“郎君找我什么事情?”


    谢庭清原本是一时脑热才追着找她,现在真的把她带了出来,反而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他摸了摸胸口,“你要的诗我写好了,来拿给你看。”


    元青容不解,“晚上回家再看也是一样的。”


    谢庭清讪讪的挠了挠头,“哦...也是...”


    元青容叹了口气,伸出手来,“那现在能给我看看吗?”


    谢庭清拿出来的时候,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丝难为情,他左顾右盼,指了指不远处一家茶楼,“不若......我们叫壶茶,边喝着边看着怎么样?”


    进了茶楼,叫了一壶六安瓜片,又叫了几样点心拼了一盘茶点,谢庭清这才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磨磨蹭蹭地递到元青容手上。


    元青容倒是没有露出什么不一样的表情,只是谢庭清看着那张皱皱巴巴的纸,突然觉得一点不好意思。


    元青容默默深呼吸一下,带着点期待慢慢展开那张纸


    只是刚读到第一句,就沉默了。


    谢庭清还一脸跃跃欲试和忐忑期待的等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怎么样?”


    说实话。


    不怎么样。


    很烂。


    元青容脸色复杂的读完了整首,花了很大力气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看着谢庭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打击伤害他,便很是温柔违心的说道,“不错...很好。”


    谢庭清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像个得了表扬的孩子一样仰起头来得意,“我就说,没有我谢二爷做不到的事情。”


    元青容想着这好歹也是谢庭清首次大作,日后来说,也有着不小的纪念意义,便仔细的叠好,收进了袖袋里。


    谢庭清看着她这一番动作,又觉得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你收起来了啊。”


    元青容笑着嗯了一声。


    多有意义啊。


    若是以后谢庭清学有所成,届时再拿出来一读......


    元青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谢庭清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茶,换了个话题,“你是何时的生辰?”


    元青容一愣,明白他是知道过几天祝玉其要给她办及笄礼的事情,便回答道,“我是三月二十九那天的生辰。”


    谢庭清摸着下巴记住这个日子,随后沉吟道,“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物?”


    元青容原本想,要不借此再哄着他多读几本书,可是看到谢庭清一脸真挚的问自己,又觉得属实不该这样浪费他的心意。


    可是她真的很知足了,现下每一天的日子都很快活,她不再求其他身外之物,只想这能一直这样下去。


    又怕打击到谢庭清的积极性,于是她摇了摇头,“只要是郎君送的,妾身都喜欢。”


    谢庭清没想到她这么回答,顿时一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竟然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他听了这话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你且放心,我准备的生辰礼物,一定会叫你开心的!”


    喝完茶,谢庭清又把她送回祝玉其身边,才大摇大摆的回了谢府。


    祝玉其望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能有一次正经做事的样子,那我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她说着没忍住好奇,“他这么急着找你,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若是解决不了就告诉我,我来解决。”


    元青容摇摇头,笑着安抚道,“不是什么要紧事,母亲别担心。”


    顿了顿,元青容状若无意道,“二爷就是稚子心性,答应了要送给我东西,这才火急火燎的找了过来。”


    “礼物?”祝玉其怕是什么小夫妻之间的秘密,原本没打算再问,下一刻就见元青容从袖袋里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


    “这算什么礼物?”祝玉其心里有些嫌弃。


    这臭小子平日里在外头挥金如土,怎的到了这时候,竟送了张破纸?


    元青容但笑不语,只是展开了放在祝玉其面前,微微羞涩道,“容儿还想求母亲一件事。”


    祝玉其看了一眼纸上的字,第一眼只觉得这字丑的辣眼睛。


    再看一眼内容,沉默了。


    “这是清儿写的?”


    祝玉其一言难尽的合上了纸。


    “真是......”祝玉其半天没想出该说什么,于是问道,“你想叫我帮你什么?”


    元青容见状,嘴角也微微上翘。


    “我想,请母亲帮着把这首诗不露风声的传出去,叫大家都知道,咱家谢二爷写了首诗。”


    谢二:真的很烂吗?


    亲妈:你对自己的水平没点数?


    谢二:……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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