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识字风波
作品:《和太子互穿的我只好娶自己了》 眼看再不回答就会出糗,吴欢转动思绪,急中生智。
她看着夫子,脸上挂上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道:“此句何解,夫子定有比我更深度的解读,我不敢在夫子面前献丑。”
“但,对于何为君子,我确有自己的理解。”
吴欢的眼睛扫过课室内众人,声音清亮地胡诹道:“君子者,应不畏权势,不惧流言,不以贫富交友,亦不以利害而改节。”
她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吴忧手鼓得最起劲,仿佛在说“姐姐厉害”。挑衅过“吴欢”本体那几个人也一脸认可地望着她,对她说出口的话表示认同。
前排的太子殿下还是一脸平静,虽未鼓掌,但也并未有恼怒的神情。
夫子摸着胡须点点头,亦是十分赞赏,道:“珩同学所言有理有据,且能自成一家之言,不愧是京中来客。”
诸人奉承之下,吴欢方松了一口气,觉得算是度过了这道坎,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万一夫子下次还问她该怎么办?
吴欢落座,夫子继续讲起剩下的内容。
声声蝉鸣中,一节课很快便结束。
夫子才离开,吴欢便迅速被前来的学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有的赞她学识过人,有的赞她头脑灵光。
有些讽刺的是,曾经因为她大字不识一个而质疑燕珩的姜有义,现在只因为她课上随口说了一句话便大肆吹捧,眉飞色舞地解读着她的言语中的深度与广度,几乎要称她为天降奇才。
吴欢颇有一点无语。
毕竟,她临时想出来的所谓“君子者”,正是对照着他们的反面来说的。
她觉得做人应该不因权势而害怕,正是说自己的爹娘不该轻易将自己推到王家,而所谓不惧流言,则是鼓励自己不需要害怕别人漫天飞舞的传言。
至于不以贫富交友,亦不以利害而改节,则完完全全是在说沈宗贤这一群仗着自己有身份,便平日里不由分说地打压弟弟一样的穷人,而对于“太子”,甚至是她这样的假太子,却是无论如何都保持着恭训与谦卑。
谁知道他们听了和没听一样,闭上眼睛就开始继续夸她,完全没有一点觉得吴欢的话是在说他们自己。
吴欢无奈地摇摇头,用一张从燕珩那里学来的冷漠脸对着蜂拥而上的人群,才好不容易在弟弟的帮助下出身。
没想到才跨出学堂门,却被一冷冽的声音叫住:“站住。”
吴欢回过头。
太子殿下正顶着她的身体,扎着两个可爱的小发髻儿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她有些莫名其妙。
“跟我过来。”
太子殿下发号施令道,他转身就走,两个发髻儿上的头饰在身后一甩一甩的,配合看起来很是俏皮灵动。
……谁知道这人又发什么疯?
吴欢无奈,只好快步跟上。
太子殿下即使变成了女性,也一点不拘谨,他步伐平稳,走路带风。
吴欢还要借着太子殿下本身腿长的优势才能尽力赶上他。
及至太子殿下本人的寝室内,燕珩方停下了步伐。
待吴欢进来,他将门窗关上,用一只手指挥吴欢道:“坐!”
吴欢乖巧地坐在他指定的位置。
太子一脸严肃地面对着她,郑重地宣判道:“你真的不识字。”
吴欢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了,殿下。我之前不是就说了吗,干嘛骗您?”
燕珩对眼前人的信任加重了一分。他虽早听吴欢说过不识字之事,但一直半信半疑。
今天课上给吴欢写小抄,除了提醒吴欢答案以外,也有试探的含义。
吴欢读他写的字时的困惑神情,和他瞥见的吴欢乱乱的东倒西歪的笔记本,都印证了吴欢本人不识字的事实,
燕珩冷声道:“我三岁识千字,十岁通诗书,十六岁修完各类经史子集……”
他的学习经历还没讲完,就被吴欢打断。
“停停停,太子殿下。”
吴欢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本体那张嘴。
“您是很厉害,我也知道您很厉害,但是您跟我说这些干嘛,我都听不懂。”
吴欢颇为困扰地揉了揉脸。
燕珩眉毛轻挑,神情淡然道:“你也需要学。”
“当然学!”吴欢忽然燃了起来,打了鸡血般道。
“殿下您不知道,我从小就很想能认识字,现在终于!在您的身体里得到了这个机会,放心吧,我一定在课堂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给的机会!”
“不够。”燕珩冷声道。
“不够?”吴欢一时之间没听明白他说的话。
“你与他人差距过多,单纯这样学,学的太慢了。”燕珩不留情面地冷声道。
虽然他只是陈述事实,可吴欢自知和其他人差距确实不小,因此燕珩的实话听起来有些扎心。
燕珩凝眉思索片刻,缓缓道:
“从明日起,你每天至少认识一百个字,学了抄给我,傍晚拿来给我看。”
他语气平常,似乎在下一道十分普通的命令。
“什么?”吴欢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她是很希望得到学习的机会,然后好好学习,可是一上来就叫她每天认识一百个字,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太多了!
但燕珩的眼神不容置疑。
“太多了。”吴欢小声抱怨道。
“我不希望因为你不识字而耽误事。”燕珩望向吴欢,眼中气势冷冽逼人。
他又道:“夫子不可能只问一次,宫内通信也不可能只来一次,你若一直不识字,迟早会被识破。”
“但是一百字也太多了。”吴欢忍不住再次抱怨道。
“我认识一个字都要很久,别说一百个字了。”
燕珩皱眉道:“你连一个字都不认识?”
“认识一些……虫人草什么的。”吴欢诚实道。
……燕珩一时无话可说,他自幼被太师逼着识字,背书识字对他而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完全不理解只会认虫草人这种简单字的人要怎么生活。
“那姜有义问我的那几个字,憂、鬱、龜、龗之类的,你全不认识?倘若他是问你,你一个也答不出来”燕珩皱眉道。
吴欢看了燕珩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燕珩沉默许久。
吴欢眼见自己本体的脸色变得暗下去,看起来颇有几分沉重的样子,握紧左拳在燕珩面前举起。
她郑重承诺道:“但我一定会努力的。”
良久,燕珩抬眸,沉声对吴欢道:“明日课后,你到我这里来。”
吴欢不解道:“做什么?”
她本来就跟不上课,课后还和弟弟约了复习功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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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燕珩冷声道:“教你识字。”
吴欢震惊地抬头,后退两步,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教你识字。”燕珩又重复了一遍。
吴欢将燕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开玩笑的迹象。
但太子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连眉都没挑一下。
吴欢有些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燕珩似乎没听懂吴欢的问题,他皱眉道:“什么为什么?”
吴欢只觉背后有冷风吹过,似乎大事不妙,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为什么……非得您亲自教我识字啊……”
燕珩平静道:“难道你指望刘并教?”
想到刘并油头粉面地顶着尖细的嗓子骂人的样子,吴欢急忙摇了摇头。
“其实我弟弟教我就行了。”她委婉道。
燕珩看起来就是一副难搞不好惹要求还严格的事情贼多的人,她可不想送上去给他找骂。
“吴忧?”
燕珩冷冷一记眼刀飞过,吴欢连忙眼神闪躲。
“他敢要求你吗?”
当然不敢……吴忧从小被她带大,要是敢要求她,那还了得?
但对着燕珩审判的眼神,吴欢还是郑重地点点头,道:“敢!”
燕珩不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眼神望着她。
吴欢被他看的心虚,她移开眼神,低头看向自己腰间所系的蟠螭玉佩,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燕珩淡淡道:“明天下午,准时过来。”
吴欢脸皱成一团,表情十分抗拒:“你确定你真的要教我吗?”
燕珩对面前吴欢的不情愿和为难视若无睹,只是冷声道:“如果记不住,一个字抄一百遍。”
“其实吧,我觉得也没有必要。”
吴欢干笑两声,用最无辜的眼神望着燕珩,试图逃脱他的制裁。
然而燕珩根本不为所动,他的目光有如深潭一般映出吴欢求情的面颊,毫不动摇。
吴欢弯弯眼角,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一天一百个字,有点太难了。”
“殿下,开开恩嘛。”
燕珩目光对着试图逃避困难的吴欢,冷冷道:“要好好学习,此话是你自己说的,万事开头难,一天一百个字,听起来多,但写起来并不会用太久,若一时不会写毛笔,可以先用手蘸着水在石板上写。”
吴欢仰天哀叹道:“一百个字,手蘸着水写,手都要泡软了。”
燕珩不再说话。
太阳西斜,屋内的日光渐渐消散了。
吴欢望着在桌旁端坐的太子殿下,心绪复杂。
每天认字很困难,认一百个字就更困难,她和姜朔在田间地头一下午,有时候也就认识三五个字,还常常会忘,此刻燕珩的要求对她而言实在太高。
可是正如燕珩所说的,万事开头难,她过去便一直想来书院读书,现下她如愿以偿进了书院,似乎是应该努力学习,尽可能赶上别人进度来的。
一百个字,对小孩来讲并不难,可是对一个十几年来没怎么写过字的人来说,确实不是一件轻易能拿起的事。
太子殿下不说话,只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她。
他在她的身体里。
对吴欢而言,宛若另一个自己,正在用目光审视自己。
“你要用功读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