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为什么要靠近我的向导

    她的精神不太正常,在场众人都看出来,目光涣散,手脚不受控地胡乱摆动,头像小鸡啄米似的前后点动,像陷入幻觉,十分抗拒他人接近。


    为免碰伤,曼努埃尔钳制住她,其余人围成扇形。


    隔间门被逐个推开,阿瑞斯在最里侧发现了罪魁祸首,一颗手腕粗的毒蘑菇,它缩在墙边,一动不动,伞盖剔透得像白玉,混杂着粉色,底部菌丝聚拢成团。


    怀疑她就是被这东西影响,脱掉上衣,臂膀露出来,包裹住手掌,扯住它的根系,倒吊着提出来,这会儿表现得倒像死物了。


    先才还一蹦半米远,现在装死,晚了。


    左肩上趴着的黑狮沿着肩膀走到右边,顺着肩胛骨,抬脚一跃,扑向手背,眼见它要伤害嫌疑犯,阿瑞斯扣住它的脖子,“别乱来。”另一只手拎着它的后颈,结果这两都悬在空中。


    黑狮的四肢还不断伸长,似乎想抓挠另一颗蘑菇,攻击性这么强,它今天怎么了?阿瑞斯一面按住它,一面准备转交物证,放在自己这儿不太安全。


    目光梭巡,绕过宋晓宇,将包裹着的真菌转交给蜜蜂兄弟,松手时自己的精神体又厉声嘶叫,不情愿地试图挣脱,被捶打两下才老实。


    山昊先观察体征,无异样,嘴里还会说胡话,“长官,救我,有怪物……”想伸手接她,但对方紧抓着曼努埃尔不放,像当成了救命稻草,触碰时不停挣扎,还把人面罩给扯掉了,血色黏膜露出来,但无人在意,全部视线都聚焦于他怀里的女人身上。


    “先带她出去,再搜一下这里。”


    长期捂着的疤痕接触到空气,感到一丝凉意,曼努埃尔没空在意别人眼光,一只手臂钳制住上身,箍紧两只胳膊,另一只手抓住膝盖,箍得紧紧的,任由对方像蚕一样在怀里蛄蛹。


    空战组的人领着他们走向医疗间。


    白塔里不可能突然出现污染物,人员进出需要检查,每周都要消检,除非有人私自带入。


    虽然它能致幻,但似乎没有嗜血欲,自从被发现后,缺乏攻击性,到目前为止,除了徐珊珊,没有其他人受它影响,产生异化。


    比起污染物,倒更像是谁的精神体。找来检测仪探了一下,指示灯显现绿色,再照向阿瑞斯肩头的黑雾,橙红色,又找了几人检测,有深有浅,仪器没有问题。


    那这只能是向导的精神体了,哨兵的不会这么低。


    山昊令人调出走廊监控,今夜只有几人进出卫生间,询问后,说都没有见过这蘑菇,也没有别的向导来过。


    那结果很明显,她召唤出精神体了,昨夜的昏睡是觉醒的前兆,而现在,应该是被误伤了,考虑到这么多年,她和自己的精神体没见过面,把它认成怪物也很正常。


    结论出来,室内的众人都沉默了,被自己的精神体吓晕还是头一份,像是有点火力全打在自己人身上了。洛伦斯也愣了一下,看向手里的精神体,力道松懈,向导小姐的精神体?刚才抓得有点用力了。


    解逸飞提来一个金属笼,“还不清楚它的能力,可能有一定致幻性,先放进去,等她醒来再说。”洛伦斯点头,揭开布料,将它放入,笼门紧锁。


    女人被平躺着抬到一张束缚床上,脖子、手、腰、脚踝都被束带勒住,口中塞上胶球,放置咬舌,这本是用来铐出现异化的哨兵,今天有了另一种用途。


    她的迷乱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身体停止抖动,眼珠不再乱转,逐渐恢复清明。


    而那颗蘑菇则扣在合金罩里关着,透过监控和可视窗可以看清里面的动态,见没人了,它开始扒拉自己的菌丝,逐渐爬满内部,一旦有人靠近,就开始装死。


    怎么感觉这脾气有点像……


    眼皮轻颤,她要醒了,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长官,其他人也凑上来,平时嫌他凶,此时却觉得可靠,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唔唔,”只能发出呜咽声。


    听到她的哭声,众人扑过来,围成一圈,每张脸上都是担心的神情。曼努埃尔心神一颤,头侧倾,知道她没事了,重新戴好面罩,找个空位看着。


    她手指挣动,但手腕抬不起来,只能侧过头示意。眼神恢复神采,重新聚焦,看来是清醒了,一只手取下她嘴里的东西,她终于能张嘴了,“长官,有怪物要吃我!”


    泪水完全掉下来,太恐怖了,有好多“鬼”围着她,阴恻恻地想拿戟刺穿她烤肉。


    “你说的怪物是这个吗?”


    一个金属笼被提过来,透过可视窗,看见里面的蘑菇,瞪大了眼睛,害怕地后缩,“对,就是它,它会跳!”


    如果不是手被铐着,她简直想缩到对方身后,会跳的鲜艳蘑菇,难道这不诡异吗?蘑菇是真菌不是动物,它不会动,不能动,那家伙扭着伞柄一蹦老高,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菌。


    见她看过来,菌丝生长,甚至还往金属里钻,冒出尖,这惊人的渗透力,解逸飞将它抬远,取出更高级别的隔离罩,把它关进去,按照种族习性,将温度调高,果然不一会儿就恹恹地停止活动了。


    山昊:“它是怎么出现的?”


    见她好转,夏广礼亲自动手,将束带解开,上半身逐渐恢复自由,接着是下身,终于能坐起身,一杯温水被递到手边,夏广礼挡在她和金属罩之间。


    额上冒出冷汗,她开始回忆那段经历,陈述完后,众人沉默,她环视一圈,诧异道:“你们不会不信吧?真的!”


    见有人默不作声地转头,身体颤抖,发出压抑的喉音,好像她在说胡话一般。她绷不住了,“他们把我吊起来,要用火烤我,”


    解逸飞:“我相信你。”


    “还是队长好。”


    哟,这就好了?阿瑞斯努了努嘴,不置可否。


    “你出现幻觉了,我在你身边,没有人能拿你做烤肉,”山昊看向隔离罩,不着痕迹地引导:“它的污染程度很低,应该不是污染物,而是精神体。”


    “那太坏了,谁拿精神体吓唬我?!”


    她一定跟他势不两立,这些天来到白塔,她一直矜矜业业,工作、交友都如履薄冰,谁也不招惹,怎么还无缘无故来害她?这口气她咽不下去,一想到那恐怖场景,估计能形成心理阴影。


    拧着眉,气愤地看向在场的每一位哨兵,他们只是鼓着脸,似乎在憋笑,惹得她更气了,贝齿咬着下唇,难道是合伙起来整她,嘴巴撅起来,有点难过,亏她还把他们当朋友。


    见她想不通,还产生误会,山昊便直接戳破,“那是你的精神体。”


    “我?”


    “对,你看,”他一一数去,“空战组的人,真菌会飞吗?”手指向自己,“蜘蛛,”看向曼努埃尔,“灰狼,阿瑞斯是狮子,这里没有别人了。”


    可是……真菌也不会跳啊,它会蹦跶,也有可能会飞吧。


    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夏广礼转身接过隔离罩,提到她跟前,通过监控她看见了里面的粉嫩蘑菇,短胖肥美,菌丝倒很长,看起来很好吃,但战力就不敢想象了。


    自由飞鸟的梦在离她远去,兔子也行啊,哪怕是株草呢?


    了解二者关系,她也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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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了,手掌覆上金属表面,看到里面的家伙也往这边长出菌丝,奇异的是,它好像只有这么长,这根变长另一根就变短。


    算了,都穿越了,还讲什么物理。


    “小家伙,你有什么用?”话刚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太功利了,它还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宝宝。


    她看向夏广礼,“可以打开吗?”


    担心失控,夏广礼将隔离罩拿远了,戴上手套,“不急着接触,它还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


    “好,”那罩子向上收拢,它的菌须蠢蠢欲动,又想蹦出来,靠近主人,又害怕被这群人攻击,刚才那只“猫”也够吓人的。


    时刻准备着,见它还算老实,其他人也松了口气。


    “嗨,”她稍稍点头打招呼,“你能听到吗?”


    它摆了个圈,因为菌丝不能断开,像一个歪斜的阿拉伯数字九,意思是能,这也太古怪了,你连耳朵这个器官都没有,为什么能听见。


    “那你能看见吗?”


    还是一个圈,哇塞,嘴往两边张开,我的超能力菌,“你认识我吗?”


    它比了个心,好家伙,还真是她的精神体,两人一体两面,她忍不住埋怨:“为什么要吓唬我?”


    它开始摆成波浪线,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最终画了一个叉。因为自己的精神体也经常闯祸,阿瑞斯忍不住帮它辩解两句,“它可能还控制不住自己,不是故意的。”菌丝表示赞同。


    算了,没必要自己为难自己,谁没干过错事呢。


    “下次不许了。”它又摆了一个圈。


    “好吧,那你过来。”


    于是众人就看见一颗跳动的蘑菇,从空中一跃到束缚床的围栏,然后又跳到她腿上,伸手戳了戳,只见对方又把自己盘成一团。


    诡异,太诡异了。她感觉自己有点掉san了,但总会熟悉的,她洗脑自己,其实蘑菇是会动的,没什么大不了,真菌可是自然界的分解者,没有我们真菌,碳循环怎么正常流动,我了不起,我骄傲。


    这样想着,逐渐接受它。


    女人看了一会儿,没出现众人担心的抵触情绪,反而是把玩了起来,对方却害羞地躲着她,只准她碰菌须,不准摸上方的子实体。


    “好吧,给你取个名字吧。”


    它伞盖的粉色流动,显然很期待,“小白怎么样?”


    没想到得到这样敷衍的命名,它愤愤地画了个叉,表达不满意。


    “不喜欢,那小粉怎么样?”她故意逗它,小小的报复一下。


    “徐珊珊,”她抬起头,长官来话,“你试着把它收回去。”看来他是担心自己跟阿瑞斯一样,精神体出问题。


    “你能回去吗?”她也不知道怎么操作,问了一句,对方就突然消失了,于是摊开手,看向众人。


    “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担心了。”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这一晚的紧张刺激,让众人的心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在化解这场危机后,连雄竞的心都没了,只剩下感激和后怕。


    没再继续停留或挽留,后续的表演活动被取消,一行人送她回宿舍,不断加人,直到电梯发出警告,才不得不下去,目送他们离开。


    “明天我给你请假,好好在宿舍休息。”


    “明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啊?”她看向长官,提出疑惑,对方幽幽地盯着她,直到把她逼得低下头,收回疑问。


    “待在宿舍好好休息。”没得商量,不容许更多意外状况发生。


    “好,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