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利用的苗疆少年是病娇蛊王

    梦里,姜离感觉有人在挠她,脸上痒痒的。


    像是蛇信子扫过,又像是羽毛拂过。


    秋晨带着凉意,让人不禁直往被子里缩。


    直到,姜离身后猛的一热。


    腰间碰到了个东西,姜离瞬间清醒。


    身后的人很自然地箍紧了胳膊,凑了上来。


    云肆将下巴抵在她的后颈,声音里带着困倦:“姐姐醒了……”


    热息直面而来,不带任何阻拦。


    她没穿衣服……


    他好像,也没穿……


    姜离脸直接红透了,却并非害羞,而是那喘息吹得她耳根酥痒。


    云肆盯着染上红意的耳朵,忍住欣喜,又在他颈侧蹭了蹭,像是没睡醒一般。


    姜离挣脱他的束缚,起身伸手去探衣服。


    遮挡从她肩头滑落,她整个背都被露了出来。


    被子直接滑在她的腰间,露出一片光滑细腻的皮肤,还有纤细曼妙的腰肢。


    不加遮掩。


    云肆眸光闪烁,不动声色的弯了弯手指,像是在度量什么。


    姜离拿到衣服,遮在胸前,扭头警惕地朝云肆看了一眼。


    云肆却下意识地,连忙将眼睛闭上装睡,莫名的心虚。


    可话又说回来,姐姐都是他的人了,看两眼有什么不行?


    姜离穿上小衣,正要去系腰后的带子。可能是四肢酸痛的缘故,以至于她怎么也系不好。


    云肆悄无声息的握上了她的手,贴心道:“我替姐姐系……”


    姜离吓得一怔,身体都颤了一下。


    她不想和云肆搭话,虽然知道昨夜是情蛊的原因,可她被折腾的四肢酸痛,甚至他碰到的每个地方都是痛的。


    云肆见姜离松了手,以为她默许了,便绕着两根带子打了个结。


    他伸手,正要去拿姜离别的衣服。


    姜离伸出的手落了空,朝他质问道:“你拿我衣服作甚?”


    “带子是我解的,自然应由我系上。我脱了姐姐的衣裳,自然是由我亲手给姐姐穿好……”他说着,已经将一件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早上冷,姐姐快些穿。”


    姜离不耐烦将人推开,自顾自的开始穿衣裳。


    “姐姐怎么了?”


    姜离不语,只低头穿衣服。


    她正要系腰带时,云肆再度缠了上来,手穿过腰间两侧放在她系腰带的手上:“姐姐生气了就该发泄出来,这般藏着忍着对身体不好。”


    她系得烦躁,索性松了手,由着云肆给她系。


    “疼。”


    云肆将腰带绑好,不仅没撒开还双手一合彻底抱住:“哪里疼?”


    姜离努力压下情绪:“这里那里,哪里都疼!”


    云肆若有所思,手掌抚在她的小腹:“可是这里?”


    “再往下些,”姜离毫不避讳,“你昨晚狠狠作弄之处。”


    云肆身体一僵,心虚的不敢说话了……


    姜离使唤道:“松手……”


    云肆悻悻松手,心里还是担心:“姐姐要不要……”


    “不要!”姜离起身就走,头也没回。


    云肆不放心,连忙披了衣服追出房间,却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下好了,真将人惹生气了……


    早知道就该收敛一些才对,可他几乎是毫无经验,哪里懂得什么轻重缓急,甚至毫无节制……


    等姜离回来,他定要好好道歉。


    姜离见云肆泄了气,懊恼地进了屋内,松了口气。云肆此刻像是那豺狼虎豹一般,姜离看到只想躲起来。


    因为利用,所以处处忍让。一想到她这些时日的虚与委蛇,便愈发觉得利用得顺手。


    她没回去,转身去了旁边的院子。


    那座废弃的院子,也是荼娘的。院内杂草重生,没有分毫人气。


    毕竟,院子的主人已经死了快十年了。


    她抬脚再次踏入,时隔多年。


    从前,她很渴望与荼娘同住,也无比期盼能住进这个院子。


    草丛忽然窜出的蛇吓了她一跳,幸好它只是路过,短暂出现后快速消失了。


    还是惧怕……


    她深呼一口气安定心神,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堆满了灰尘,呛了她一鼻子,弄得她不停咳嗽。


    “你是谁?”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陌生的男声,姜离愣怔转过身去。


    院子中的男人约摸四十来岁,手里却提着花。


    他这张脸,有些熟悉……


    可男人在看到姜离的瞬间愣住,立马呆滞了。


    姜离反问:“你是谁?”


    男人闭眼,深吸一口气:“你娘可是唤作姜宁?”


    姜宁?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她不是那种仅凭他人的三言两语就与一个名字建立深厚亲情的人。所以别人提到姜宁时,她还是有些懵的。


    姜离打量道:“你是谁,告诉我,我就回答你。”


    “我是你爹。”


    姜离死死盯住他:“你确定?”


    男人重重点头:“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姜离狐疑,好奇他玩的什么把戏:“姜离。”


    男子激动的朝前迈了一大步:“你就是姜离?”


    姜离伸手示意他别靠近,皱眉看着他,以一副观赏的样子。


    “我叫林海,”男人说着,竟有些哽咽,“我是你爹爹啊……”


    姜离噗嗤一笑,眼底的嘲讽毫不遮掩。


    “你与……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男子伸出因为过于激动止不住颤抖的手,“我与你母亲当初情投意合,因缘巧合下有了你,可她不愿与我成亲,瞒着我生下你。我找来时,得知的便是她已经亡故的消息了。”


    姜离看了看周围,全是灰尘也没个坐处。她打开柜子,想着找个布擦擦,还不忘提醒男人:“你继续说。”


    “离儿我……”


    姜离猛的将手中的柜门狠狠一摔:“难听。”


    男人当即被吓了一跳,若还是语气和善:“是爹爹不好……”


    姜离找出了一件衣服抖了两下,直接铺在了凳子上坐了上去。抬头回看,男人一脸局促。


    姜离叹气:“说完了么,说完了可以走么?”


    “你……你不信我?”


    “我为什要信你?我好端端的,又不需要父亲。”


    “给,给爹爹一个理由……”


    姜离倒是认真思索了一番:“林离太难听了。”


    林海见她根本没听进去,急得满头大汗。


    “没了么?没了那我可走了。”姜离本来想赶他走,可又不想与他费口舌,索性她离开就是。


    可林海不死心,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悲痛至极:“我真的是你爹爹!”


    姜离压不住愤怒了,双臂插在胸前怒视他:“我有意放过,你非要与我纠缠是吧?”


    “这是什么话……”


    “若你说我母亲与我长相如出一辙,她与你怎么可能生出我这副模样?”言外之意,林海太丑了,她觉得姜宁不可能看得上。


    “我……”林海憋了半天,“我年轻时也是英俊潇洒的,只不过老了而已……”


    “这样啊?”姜离敷衍地应了句,“哦……”


    林海见她态度缓和,刚要开口套近乎。


    姜离却忽然冷脸,狠狠朝他一瞪:“今日无论你所言真假,怕是别出不去这个房间了。”


    “你……什么意思?”


    “若你不是我爹,简直该死!因为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姜离话锋一转,“若是我爹,那就是罪该万死!”


    林海不可置信开口:“你……你要弑父?”


    “对啊,我就是要弑父。”姜离趁其不备,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随后猛地抬起他的下巴,又朝他肚子一按。


    一顿操作下来,林海将东西吃到了肚子里。


    他惶恐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自然是毒药了。”姜离讪讪一笑,“我娘亲未与你成婚便有了我,被人唾骂,你乃祸首,此为罪一。怀胎十月,你不在身旁,此为罪二。我十八年以来,未受你一分一毫养育,你却要求我叫你父亲,此为罪三!”


    男人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处处是纰漏的谎言,当我是傻子么?”姜离继续质问,“你说你是我爹爹,那我问你,我母亲生下我,寨子中人尽皆知的事,你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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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知道?就算你不知但凡花点心思就能查到。”


    “我……”


    “还有,你为何会来此处?”姜离回想一番,“你开始先发制人问我是谁,说明你知晓此处的主人并非是我,这说明你认识荼娘,那又怎么会不认得我?所以……你与荼娘是什么关系?又为何要装作是我爹?”


    林海只说了句:“荼娘……我被她骗了。”


    “不说么?”姜离朝他笑了笑,“我给你吃的是蛊虫,会嘭的一声在你体内炸开,最后你的内脏你的身体都会四分五裂的……然后倒在血泊中,你只能无助的看着一切,痛苦……最后才是,死。”


    林海身体一僵,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一只虫子在他肚子里爬。


    “清容与你娘是故交,她说你生下来便夭折了,我信了……”


    “好像,有点道理。”姜离眉头稍压,嘴角一撇摇了摇头,“可是,我不信。”


    姜离伸出拳头,放在他的前面:“我手中是一只蛊虫,你说我如果捏碎了,会发生什么?”


    林海自然是知道子母蛊的关系,当即便慌了,普通跪了下去,眼睛死死盯住姜离握紧的拳头:“我说,我都告诉你!”


    “好,我听你说。”


    “我确实不是你父亲……可你母亲与清容真的是故交!”


    “那你为何要装我父亲与我套近乎?是为了给荼娘报仇么?因为我杀了荼娘?”


    可林海却没说话了。


    姜离看着他,淡淡开口:“你是荼娘身旁的大夫对不对?”


    小时候那个给她看病的大夫……


    寨子中有巫医,可荼娘从来只让那个林大夫来看病。尽管记忆再模糊,可一旦对上,一切都会变得清晰起来。


    姜离瞥向他提的花:“这花是给荼娘的吧?”


    林海终于认命:“是,我在骗你。”


    “你这样,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姜离质问,“我父亲是谁?”


    “我真的不知!”林海见失败了,想着开口将真相告知,希望姜离放过他,“你娘之前是沧水寨的巫女,而我是清容的一个追求者……”


    林海初见荼娘时,她在山上与姜宁嬉戏。


    他对荼娘一见钟情,便仗着自己大夫的身份趁机接近讨好。比如送滋补的药膳,帮她免费看医。


    身为大夫,林海的观察性要比常人敏捷些。他在姜宁身上闻到了一种药材,是孕妇才会用的,便将此告诉了荼娘。


    荼娘半信半疑去问,答案却是姜宁已有身孕。


    她生气质问。


    换来的却是姜宁闭口不答,以及替她保密的请求。


    姜宁说,等再过两个月,他便离开寨子寻一处隐居。


    可偏偏不遂人愿,事情不知被谁透露,姜宁被长老责罚。说她不守女节。


    而那些人,都没问过她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谁。


    她腹中骨肉是与外族人生的,可寨子中的女子若与外族人通婚,会被责罚得更惨。


    她被关了禁闭。


    直到她结束惩罚,都没见过荼娘,到底还是因此生了嫌隙。


    她在流言蜚语中度过了八个月。


    可临盆时,荼娘却带着林海出现了。


    两人却相视沉默,谁也不曾开口。


    她气她不信任,她误会她泄密。


    可姜宁当真生下女儿那一刻,荼娘由衷的笑了。释怀了,她笑着看向姜宁。


    姜宁脸色苍白,林海说她可能要死了。


    荼娘也不气了,求她说话,可姜宁却固执地不肯开口,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用尽全力指向襁褓中的婴儿,说了她死前最后一句话。


    “离。”


    离,是女儿的名字。


    是逃离的意思,自由自在,不再被束缚困扰……


    也是她未能离开的,遗憾。


    姜宁死了,到死也没跟她说话,这成了荼娘心中的结节。


    她不喜欢姜离,姜离长得不像姜宁,她甚至有些厌恶。


    厌恶到需要找一个理由,让姜离活下去的理由。姜离的父亲是苗疆人,所以有一半的苗疆血脉。


    当荼娘用她的血养蛊虫,她不再厌恶姜离了……


    而姜离,与姜宁越来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