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掐了一个最简单的防御咒，灵力刚刚在身前形成了一层防护，迎面就撞上了青囊门派掌门的剑。


    虽然邹青及时抽出剑，将青囊门派掌门的剑挡下，剑气还是划伤了边歇语的侧脸。


    青囊门派掌门见无法控制场面，只能将剑收回剑鞘：“青霭，你难道为了护着你身为异化的邹青师弟，将上一任掌门渌波定下的规定吗？”


    “什么规定？”，青霭看了一眼台下的众人，“我记得我们门派可没有牺牲弟子，把弟子作药物试验的实验品的规定吧？”


    掌门脸色发白，但还是强撑着：“胡搅蛮缠！邹青之前勉强算得上是青囊门派的弟子，现在还算得上吗？他是异化！是怪物！”


    邹青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青霭，等他作出决定。


    “关于我师弟，邹青，未来该何去何从，就由渌波掌门来决定。”


    本来安静的台下人群又是一阵哗然，谁都知道渌波掌门已经杳无音信了很久，但是出于对门派缔造者的尊重，大多数人都想知道她的去向。


    边歇语从储存空间里找出自己在贺家找到的那一封信：“这是我在贺家找到的，渌波掌门留下的绝笔书。”


    她将信上所写的内容从头读至尾，将信最后落款的印章图案展示给在场的所有人。


    “信末的落款是渌波掌门本人亲自留下的，真实无欺”，边歇语将自己从罗散绮手里拿到的有说服力的证据一一展示出来，“这些是青囊门派掌门与贺家家主勾结的证据。”


    “我想要说的都说完了，至于事实如何，就凭借各位在心中决断了。”


    她话音刚落，就拔剑刺向了站在台上想要逃跑的掌门：“至于现任掌门薛松，原青囊门派修士，因与贺家勾结，就地处决。”


    这是边歇语第一次杀掉“真正的”，没有沾染过异化气息的人。


    她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至死都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被边歇语这种无名无姓的小喽啰杀死的薛松，看着周围寂静的人群，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之后，青囊门派会按照很久之前，渌波掌门安排的那样，邹青就任门派掌门，青霭师傅负责处理门派大情小事即可。


    边歇语自以为考虑周全，但是她没有想到，掌门这个挑子居然落到了她自己身上。


    “边歇语，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青霭看着堵在自己小屋门口的邹青与青霭，又看了一眼罗散绮和明霞，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现在的青囊门派里还能出了什么岔子。


    “发生什么事了？”


    邹青和青霭两个人异口同声道：“边歇语，你来当门派掌门吧？！”


    “不要，我得去魔界除掉那些刚刚产生的异化。”


    边歇语皱着眉，就算是不知道青囊门派掌门需要做什么事，也能从两个人桌子上放着的一堆文件看出来这可不是什么清闲差事儿。


    “邹青师叔不是不想当这个门派掌门，因为我是异化的缘故，没办法服众”，他似乎是从与边歇语短短几月的相处中看出来了边歇语闲散的性格，“这样吧，你就当个挂名掌门就行，你看如何？”


    边歇语看了一眼周边众人的眼神，考虑到只是挂名，应该不会有太多事，就点头应了下来。


    等到第二天，边歇语刚刚分出一点灵力结下契约，掌门印章和文书就一并送到了边歇语的桌子上。


    边歇语将放在自己桌上的文书翻了翻，并不是什么特别难处理的事儿，大部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将所有的文书都读了一遍，然后迅速地分好类，批改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罗散绮和明霞则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罗散绮看到边歇语确确实实御剑离开之后，才敢用正常音量和明霞说话：“你觉不觉得边歇语和大师兄越来越像了？”


    明霞最近刚刚被门派派遣外出，和边歇语一同去魔界祛除刚刚产生的异化过：“祛除异化时的神态和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要把对面生吞活剥了一样……”


    罗散绮把快要滑倒地上的暖炉往怀里揽了揽：“是太孤独了吧，毕竟之前一直都是贺言远师兄陪在她身边的……”


    边歇语完全没有发现在自己屋子旁潜伏的两个人，又或者说，她并不介意两个人出现在她附近，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纸上罗列好的、今天需要处理好的事务。


    四个人还是就连新年，青囊门派也没有怎么庆贺，一是因为青囊门派内进行了大整改，人人都害怕被新就任的掌门当作勾结贺家、出卖门派的叛徒除掉。


    青囊门派人人自危，每天生怕自己被青囊门派扫地出门，变成修仙界中万千凡夫俗子。


    当然，也有没有这些忧愁的修士，比如罗散绮、明霞与邹青、青蔼。


    虽说接手青囊门派后并不轻松，但是为了烘托节日气氛，四个人还是给自家屋子上挂了几个红灯笼。


    虽然因为众人审美水平参差不齐，几间屋子里挑不出装扮得好看的地方，睁眼闭眼就是一片土得出奇的花红柳绿。


    就这样，一个对于凡人来说寒冷难熬的冬天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哪怕是去年过年时候，罗散绮和明霞也没有感受到什么节日气氛，只有当时几个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时候，青霭又从储存空间里掏出来了几段干巴春笋扔进锅里煮着的时候，边歇语表情才恢复成了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除了邹青，所有人都通过那几截笋干儿想到了贺言远。


    只有邹青一个人面对着突然的冷场，一头雾水地盯着在锅里沉沉浮浮的笋干儿，喃喃自语道：“这笋怎么了？怎么这笋一下锅里都不说话了？”


    青霭用手肘怼了怼低情商不自知的师弟：“你消停会儿吧，少说这两句话又少不了你吃的。”


    边歇语不说话，从锅里捞了一块儿笋放进了嘴里。


    味道果然和贺言远做出来的不一样。


    她吃了几口桌上的其他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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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就亮了：“我去魔界祛除异化了，你们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洗碗。”


    “这么晚了还要去吗？”


    罗散绮看着刚刚从门外进来，身上还沾着少许夜晚的水汽的边歇语，想要挽留一下。


    “要去的。”


    边歇语将门从外面轻轻合上，叹了一口气。


    因为还需要整顿青囊门派，冬天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当时贺言远和边歇语说过的话，也被她当作了贺言远是在安慰自己，毕竟等到死后，所有人都尘归尘、土归土，怎么不算是一种再见呢。


    边歇语一边御剑，一边思考着自己现在的人生。


    差不多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祈问她：是想要带着现在的财富回到现在，还是想要完成一个愿望。


    她当时问：“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什么愿望都可以。”


    “那我要让溱洧回来。”


    祈舔了舔爪子，有点儿为难：“虽然你用灵力好好养护好了与溱洧同生共死的灵植，但是，只有灵植可是万万不够的……”


    边歇语做出决定时候，也叫了何以年一起。


    何以年追问：“那还需要什么？”


    祈并不打算对着两人故弄玄虚：“我只能借给你们一部分力量去复活溱洧，至于何以年你，为了复活溱洧，得将自己之前欠下的债都还上了。”


    为了复活溱洧，何以年也离开了青囊门派。


    罗散绮和明霞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儿，边歇语不好过去打扰两人相处，邹青和青蔼每天也忙得脚不沾地，只有她一个人待在青囊门派里。


    门派掌门只是挂了一个虚名，风华酒楼她也不常回去，除了去魔界去除异化，她也没有什么事儿，竟然显得略微悠闲起来。


    锦鲤佩又亮起莹莹绿光，边歇语知道，这是魔界又出现了新的异化，要去祛除。


    没有了贺家家主一类人从中作梗，魔界异化产生的频率和次数明显都比过去低了不少。


    只不过，边歇语还是第一次见锦鲤佩反应这么强烈，不知道是不是有新的、强大的异化出现在了魔界。


    刚被新招进青囊门派，还没有来得及参加新生大会的新生看着边歇语离去的身影，感叹着这位掌门师姐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到了魔界，边歇语却没有找到那异化的身影。


    边歇语用锦鲤佩通知了青囊门派的众人，告知自己这段时间可能来不及赶回去参加新生大会，然后就在当地找了个住处。


    她住下后，就询问周围的人，问他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地毯式排查了一段时间，几乎查户口似的问了不少人，得到的回答都是相同的“不清楚”，就好像这里压根没有异化一样。


    边歇语决定守株待兔，异化再怎么能隐藏踪迹，最后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反正她现在时间多得是，不差这么一点儿等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