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 104 章

作品:《医修今天也在打零工

    边歇语还是不愿意死心。


    他们来贺府之前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难道就没有一项派得上用场吗?


    她甚至将祈从储存空间里召唤了出来,问祈有没有能够让贺言远存活的方法,却只得到祈无奈地摇头:“你改变了原著里这么多事情的结局,他还是变成了异化……这是他的命运。”


    “杀掉我吧”,贺言远能感受到异化逐渐侵入他心脏的冰冷的气息,“师傅和罗散绮他们还在青囊门派等着你回去……”


    命运……又是命运。


    边歇语最不相信命运,上一世时候,所有人都在和她说你这辈子已经要完了,但她还是在破烂的生活里找到了一丝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


    她将无法控制住异化气息的贺言远扶到了可以靠着的角落,用自己的灵力将贺言远的手控制起来,避免他丧失神智后攻击众人。


    “他们不只是在等我,也在等你。”


    边歇语用灵力祛除着包裹着玛瑙石,想要将上面的异化祛除。


    “别白费力气了……”,贺言远吐了一口血,将脸扭到一旁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因为阵法,我现在与异化共命同生,就算不死,日后也是后患无穷。”


    边歇语还是不死心,就连迟迟赶来的、不太靠谱的邹青,她也没有放过:“师叔,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邹青看了一眼贺言远身上的异化气息,甚至没有多加思考,就将边歇语手上的玛瑙珠子接了过来,仔细查看。


    “没办法了”,邹青皱着眉,将手上散发着异化气息的珠子翻来覆去地又看了一次,“这枚珠子上不止有贺言远异化的气息,还有不少其他异化的气息……”


    如果贺家家主死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这枚珠子上面的气息大概都是来自他安排在其他地方的异化,一旦贺言远完全失控,那么异化都会按照贺家家主所说,攻向青囊门派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就连距离青囊门派距离最远的邹青都知道,青囊门派已经开始走了下坡路。


    在青囊门派生活了快要一年的边歇语怎么还能不知道,青囊门派实际上已经是一个空白的躯壳,只要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得七零八落。


    就算是青霭师傅、罗散绮他们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将这个摇摇欲坠的青囊门派撑起来。


    边歇语一向擅长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这一次,她却没办法那么快地决定。


    邹青看着手里颜色血红的玛瑙,大概是因为边歇语灵力的缘故,黑色气息并没有他接过去时候那么浓烈,可珠子的光芒也逐渐黯淡了下来。


    如果说邹青只是与贺言远同行一段路,并不知道他是青霭那一脉的弟子,知道作为修道者被异化侵占心神生存的困难之处,说不定抱着“让他解脱”的想法下手了。


    但是邹青他知道。


    “我下不去手”,他叹了一口气,“阔别师兄多年,再见面时候不报喜也就罢了……”


    虽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众人都心知肚明。


    不报喜就罢了,还是来报丧的。


    何以年在心中补齐了邹青未说完的话,冷淡地站在一旁看着贺言远,他还以为,能够做到一把火与贺家一刀两断的贺言远的未来无论多惨,都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才是。


    “如果你们都下不去手的话,就把‘钥匙’给我”,他将手向邹青伸去要那一枚珠子,“我来负责杀掉他。”


    按照贺家家主的计划,大概是没想到他们已经潜入到贺府里的,就算潜入又如何,他能用异化威胁其他普通的人,也能用异化威胁边歇语。


    没想到边歇语没有给他一点儿机会。


    就算是他为了加强贺言远身上异化的能力,想要让贺言远失去神智,将府中其他人都献祭给了阵法,大概也没能算到,就算是罗散绮给出的方子对于贺言远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一直吃着。


    何以年走进藏书阁中间画着的阵法,让众人看到了露出完整样貌的阵法:“你们两位对这个阵法不了解,还与贺言远关系匪浅,一个是贺言远的师长,一个又是贺言远的伴侣,自然难以下手,想着用尽方法留他一命,让他活着回到青囊门派。”


    何以年看了一眼在角落不停咯血的贺言远:“之所以藏书阁没有守卫,是因为这个阵法是贺家家主生前用在这里的守卫的命献祭而成的。”


    禁术大都以损害施术者或受术者的健康与生命为中介,一旦开始便难以终止,想要终止,一定要付出比施术更大的代价才行,所以青囊门派才会严查禁术。


    “所以贺言远必死无疑……而在场的各位,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杀掉他。”


    何以年甚至在指尖召唤出了一抹异化的气息:“因为我是你们所有人中最恨他的人。”


    幼小时候,他得知贺言远是自己的哥哥,想要拉贺言远一把;少年时候,他被“父亲”强制吞下异化怪物血与肉制成的药丸,对方却站在窗外不声不响;成年加冠那一晚,贺言远放了一把几乎烧毁一切、想要杀掉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的火……


    “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这么想的话也无可厚非,我恨他这件事看起来应该也会合理一些吧……只不过希望你能遵守与我的约定。”


    何以年看了一眼边歇语,冲着贺言远撇了撇嘴,强势地拿过了邹青手中的那一枚珠子,打算干脆利落地捏碎。


    “等等!”


    边歇语几乎是用抢的速度将何以年手中的珠子夺了过来:“我答应过贺言远,如果他非要死的话,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在宠物医院打工时带她的那位医生姐姐,就算当时周围都忙得不可开交,她还是选择让边歇语去注射安乐。


    她曾经与边歇语谈过,说:“如果真的尽力了,就选择接受吧……接受生与死并不是我们可以控制这件事。”


    边歇语口头上答应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即使将注射安乐的全部手术过程完美完成,最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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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因为心理原因从医院离职……


    她当时在想,也许避开也算是一种接受。


    然后,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发现了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觉得自己的“逃避”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还是没有学会接受。


    或许当时带她的那位姐姐想要传达的接受是“放手”,而不是边歇语从经历中领悟到的,沉重的“期待”。


    期待终有一天离开的人会回来,期待什么事情都能有一丝回转的余地,期待无论多么艰难的处境下总会有一丝希望……


    如果这不是真正的“接受”的话,那她的爱与恨算什么?爱和恨原来是那么轻飘飘的,可以随手拿起、随手放下的廉价的东西吗?


    “你的痛苦来源于自己的心……如果你能够接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宠物医生,不是掌管所有生物生与死的死神,就不至于拿不起手术刀;如果你能接受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修,不是拯救世界、改变一切的创世主,就不至于把自己陷入到两难的境地。”


    边歇语听到心中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可是,人总是有劣根性,而她的劣根性大概从小就将中庸的概念刻进了骨子里,总是在不该执着的事情上拿不起、放不下、忘不掉。


    她停了半晌,完全空白的脑子里却只能想起来一句:“我还没能和你去逛明年的花灯节……”


    “这是给你的报酬,去票号取钱的时候不需要暗号……之前那么说,是因为想多和你说几句话”,贺言远笑了一下,将自己的锦鲤佩从储存空间里拿了出来,放在了边歇语的手里,擦掉了她的眼泪,和她开玩笑道:“明年还没到,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失约呢……”


    骗人。


    “你说你会回来……那我就等你。”


    边歇语捏碎玛瑙石的时候,却发现她放在储存空间里的计划书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青囊门派的禁地内,甚至包括何以年。


    何以年看了一眼众人,从储存空间里拿出来溱洧曾经给边歇语绣好的一块锦帕丢给了边歇语:“擦擦吧,你看你这都脏成什么样了……”


    边歇语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玛瑙碎片,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沾上了不少泥土,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树叶,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死了吗?”


    “现在大概已经死透了。”


    何以年扫了几眼周围的环境,感叹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这么闲,还特地花心思改变了传送阵咒术的阵法:只要自己处于濒死状态,就将身边的人都传送到青囊门派的禁地。


    传送咒术要耗费不少灵力,还要将起与终的传送地点仔细地标记,这人大概从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想到这里,何以年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又不是谁都想见他死前的最后一面,真是让人恶心的自作多情。


    边歇语将剑插在地上,依靠着剑的力量站了起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