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浴室

作品:《不爱后暗恋对象缠上来了

    夜风微凉,湖面吹起一片褶皱,映照出水面朦胧的月色。


    所有人都朝一个方向挤去,巨大的邮轮也仅仅是轻轻摇晃,依旧稳稳当当的,没有一丝倾斜。


    “阮阮?!”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仓促间,宋瑾认出了冒充宋家下人的女人,着急忙慌地伸出手去拉。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阮阮扑到了宋潋晴的面前,从下人的围裙底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餐刀。


    没人清楚宋潋晴身上的晚礼服是怎么脱下来的,碍事的长裙一褪,高跟鞋一蹬,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衬裙,像条滑溜溜的鱼,转眼间就翻过了栏杆。


    阮阮冷笑一声,仗着自己离得最近,死死拽住宋潋晴的手,不让她往下跳,同时,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刀,刺向她握着栏杆的手背。


    “啊!”


    宋潋晴躲避不及,银白色的餐刀嵌在手背上,夜色下飙出一道刺目的血色,霎时间,鲜血直流。


    几秒内,各种事情接连发生,宋瑾拉扯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人缠打在一起,一时左支右绌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姜之堰反应最快,一把推开了阮阮。


    可这样一来,阮阮拉着宋潋晴的手便松开了,只听见“扑通”一声,重物坠入水下的声音格外明显。


    “啧!”


    姜之堰暗骂一声,立即脱去身上多余的装备,褪了靴子,二话不说就撑着栏杆翻了过去。


    矫健的身姿利落地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随即,也跟着跃下了湖面。


    被姜之堰推开的女人重重摔落在甲板上,鸭舌帽也掉到了一旁,头发散落,露出一张倔强又娇媚的脸庞。


    可是,她抬起的眼神里毫无谄媚讨好,只有对宋潋晴的满腔的怨怼。


    一拥而上的警察将她按倒在地,劈手夺过了她手里的餐刀。


    阮阮闷哼了声,被压低了脖子仍旧不服气,虽然看不见宋潋晴了,但还是执拗地盯着不远处的人。


    “宋瑾……”


    从始至终,她一直坚决无悔,可真到了最后关头,她还是卸了所有心防,眼含热泪地盯着心上人,盼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胆战心惊的小林警官没见过如此矛盾的女人,明明看起来软弱无力,却有种刚烈悲壮的气魄。


    他听见手底下被按着的人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低声祈求。


    “我……我只是不得已……”


    不得已什么,小林警官挑了挑眉毛,随后,看到了阮阮捂着小腹的手上,


    电石火光之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提高声调问道。


    “你怀孕了?!”


    原本呆站着的宋瑾听到这句话,瞬间警觉起来,快走几步,急急忙忙地上前查看地上的人。


    “阮阮,他说的是真的吗?!”


    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宋国舫夫妇听到,尤其是李秋红,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阮阮,一副恨不得亲自上去扇一巴掌,手痒痒得不停地拽着丈夫的胳膊。


    “宋瑾,你又惹出什么祸来了?!”


    宋国舫怒不可赦,今晚一波接一波,他甚至都无暇顾及一旁的警察,张嘴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儿子。


    望着这乱糟糟的场面,江远头疼无比,暗暗腹诽还不如他去追那女人,他水性还好一点,省的在这惹恼一群达官显贵。


    吐槽归吐槽,意外归意外,为了加紧时间把流程走完,他不得不主动提醒。


    “几位要是有什么需要聊的,可以去我们市局详谈。”江远冷着脸伸出手拦住意欲靠近的宋国舫夫妇。


    “至于宋瑾……以及这位女士,是肯定要去局里配合调查的了。”


    说罢,朝后使了个眼神,立马就有警察上前,默默地站到了宋瑾和阮阮的身后,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又恢复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只不过,这一次就不再有捣乱的人了。


    漫长的沉默后,终究还是宋老爷子发话,宋瑾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那瑾哥儿就走一趟吧。”


    一夜过后,宋老爷子似乎越发老态龙钟了,折腾了半宿,浑浊的眼睛耷拉着,在警察押着宋瑾路过时,幽幽地补了一句。


    “做了的,你不用遮遮掩掩,咱们大方承认,有错就改,但是——”


    宋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眯着眼睛,低声嘱托。


    “没做的,万万不可强行揽在自己身上。”


    这话里明显有话,江远怀疑这老家伙有故意引导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地冲宋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即说了声抱歉,手上使劲推了把宋瑾,冷声呵斥。


    “别乱瞟,赶紧走!”


    随着一群警察有序地离开,邮轮的甲板上瞬间空了一大半,赵予宁疲倦地捏了捏眉心,看向地上的赵洁。


    宋潋晴不见了,这女人显然是六神无主,瘫坐在地不知所措,左看右看,嚣张跋扈的样子全没了,只剩下满脸的忐忑和慌张。


    可宋国艇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周婉临死之前还在苦苦哀求他找回女儿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他即便再薄情寡义,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牵挂二十余年的真相从自己手底下溜走。


    “来几个人,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宋老爷子被下人推着回去休息了,而宋国舫一家则对自己的儿子忧心忡忡,到最后,出来主持大局的居然只有宋国艇和宋瑞。


    船舱内立马出来几个下人,有条不紊地将赵洁“请”下了邮轮。


    这一次,宋瑞多了个心眼,特地注意了几个下人是否平日里的熟面孔,唯恐刚刚的事情再次发生。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他实在是心疼赵予宁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轻声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下。


    赵予宁没有再拒绝。


    喜气洋洋的寿宴落得一个荒诞又可笑的结局,她叹了口气,也下了邮轮。


    岸边的草坪上,早就聚满了一大群好奇的宾客,见她下来,窃窃私语的议论声立马就停歇了,可打量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不可置信。


    这就是那个重新找回来的宋家大小姐?!


    赵予宁无暇理会这些人,随口问了个下人,自己自顾自地往老宅去。


    她现在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洗澡睡觉。


    长达三天的绑架后,连轴转驱车将近八个小时赶到津市居然又接二连三地发生意外,任谁都会扛不住的。


    宾客人群中的徐洳意见到赵予宁下船,连忙和自家父母告别,焦急地跑了上去。


    “宁宁,你还好吧?”


    左看右看,没见到一同下来的姜之堰,她又问道:“还有一个呢,你的老同学呢?”


    “这还用问?”


    一旁的徐野冷嗤一声,没好气地回答。


    “肯定回去了啊,没看见刚刚一群警察走了吗?”


    他们不在邮轮上,只能连蒙带猜地揣摩上面发生了什么,就连刚刚那两声“扑通”,人群虽然哗然,但都没怀疑过是有人跳船。


    毕竟,现在都深秋了,天气依旧有点凉意了,更何况是水下,谁会好端端地往湖里跳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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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洳意翻了个白眼,没管徐野的胡言乱语,见赵予宁不想说话,便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老宅去。


    贾涛和江总盯了许久,也没从那群路过的警察里找到熟悉的面孔,内心不免忧虑,正打算向宋家打听一下时,不远处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快艇发动机的轰鸣声混杂着嘈杂的浪波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半个小时前——


    姜之堰慢半步跟随宋潋晴一块跃入湖里时,立马就发觉了不对劲。


    这女人明显是留有后手,她即便伤了一只手,还是不管不顾地死命往某个方向游。


    就在他差不多跟上时,夜色和水草隐蔽处,居然出现了一艘小船。


    船上,早就等了几个接应的人,一看见宋潋晴,就放下了手中的船桨,把人接了上去。


    远远跟着的姜之堰当机立断,选择了隐在水下,打算看看这艘船到底是哪一方势力。


    小船上,宋潋晴湿漉漉地上去后,船篷下钻出来个中年女人,心疼无比地递过去干燥的毛巾,同时,低声呵斥船夫赶紧划。


    水波荡开柔软的波浪,没人看见水底下的姜之堰,就连宋潋晴也满心欢喜,以为自己甩开了警察。


    只可惜,她没能高兴多久。


    早在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察觉到宋家这个人工湖的怪异之处。


    仅仅是为了祝寿,居然大费周章地将渠道拓宽,硬生生接上了津市的运河,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还有别的打算。


    因此,一纸协助函递给津市市局时,姜之堰还特地向邓从云嘱托了一句,要求在协助函上加上——


    如果有条件,请求准备水上支援力量。


    当然,在人工湖和津市运河的连接处,水上警卫队突然出现时,宋潋晴一伙人依旧奋力挣扎了一番,甚至还有想再次跳水打算水遁的。


    可惜,一下去就遇见了守株待兔的姜之堰。


    ……


    押着宋潋晴的快艇终于到了岸边,姜之堰谢过几个津市的兄弟,抬起头和不远处的宋瑞对视了一眼。


    得到允许后,立马有宋家的医生涌上来,给宋潋晴处理她的伤口。


    被人插了一刀又泡在水里游了许久,手背早就肿胀发白了,出于人道主义,即便是犯人,也会遵循先救助的原则。


    况且,姜之堰也不急于这一时,把她双手铐住后,陪着医生把人暂时关押在了宋家的某个房间里。


    除此自外,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一出门,姜之堰就看见了眼巴巴等在门口的贾涛,一张俊脸瞬间绷不住了,呲牙咧嘴地掀开衣服。


    “你帮我看看,后背怎么了?”


    贾涛皱着眉看了眼,什么也没看出来,只觉得红肿了一片,便要求他先去洗个澡,一会再给他细看。


    赵予宁捧着一托盘的药品,站在半掩的房间门口时,还有点恍惚。


    刚刚那个声称是医生的人怎么眨眼就不见了,她只是打听一下姜之堰住哪个房间,就被硬生生塞了那么多东西。


    扫了眼手上的品类齐全的药品,她又情不自禁地担忧,姜之堰不会受了很严重的伤吧?


    想着想着,赵予宁便不由自主地踏入了房间,环视一圈,没看见人,倒是房间深处的浴室玻璃门上,朦朦胧胧地映透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她尴尬得不行,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耳朵根就蔓延上了热气,蹑手蹑脚地打算放下东西就走。


    可惜,刚弯着腰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转身,若有若无的淋浴声就戛然而止。


    下一秒,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