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好友，金启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温和，只是很多事情不值得他去动情绪罢了。


    金启“是不是上次的事情。”


    漉礼“不必再提。”


    金启“明白明白，不来的话我也帮你交个代驾吧，不是什么事。”


    漉礼“不用了。”


    金启点了点头，给他留了空间，他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需要别人过度操心。


    金启“那我先过去了。”他刚弄了个小公司，趁着机会也去拉点人。


    漉礼端着酒杯走到了外面，靠在阳台看着手机。


    满屏的消息都是生日的祝福，几乎拉不到底。


    终于在最最角落里面看到了。


    “漉礼哥生日快乐！礼物我已经送到了酒店，希望喜欢。”


    很简单的一句，几乎淹没在各种真情实意或花团锦簇的祝福当中。


    漉礼点开了界面。


    易月刚被碳水弄得有点困倦，想要睡觉又被叮了一声叮醒。


    得把它调静音了。


    易月打开。


    “谢谢祝福，你还没有来吗。”


    易月一个激灵坐直“抱歉，我今天有点累，就不过来祝福了，生日快乐。”


    漉礼看着这个回答，眼底黑色更深。


    漉礼“今天喝酒喝的有点多。”


    易月收到这句话，她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是不是她又猜错了他的意思。


    易月只能很官方“少喝一点，回来喝点解酒汤，早点休息。”


    漉礼望着那回复回来的官方安慰，居然笑了。趴在那里，酒气弥散。


    整个宴会一直到晚上，近半夜才结束，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三三两两司机或者代驾送回去。


    漉礼礼貌站在门外一一送走。


    “会长你叫代驾了吗？喝的有点多，我送你回去吧。”艳丽女子走到廊下，热切问。


    “你那又不顺路，还是我送吧。”金启急吼吼过来，凑巧挡在中间。


    女子“你——”


    漉礼“那就麻烦了。”


    金启“和我客气什么，走吧。”


    车辆启动，光线照亮地面。


    易月晚上一向睡得很浅，门铃响一下，就已经醒来。


    心口砰砰砰的乱跳。这种时候这种时间让她有些心慌。


    外面，隔壁房间已经打开。


    易月妈妈走出去开门“漉礼？”


    易月妈妈“怎么喝成这样呀。”


    金启疑惑凑过脑袋“阿姨？”他家里不是就他一个人吗？


    易月妈妈“你是？”


    “我是他的同学，他喝的有点多就顺路送他回来了。”


    漉礼有些清醒，但又不太清醒的样子，靠着门边并不说话。


    易月妈妈“易月。”


    易月看到门口的情况，有些犹豫，她只穿着棉麻的睡衣，和门外他们精致的华服完全不同。


    金启惊讶“是你？”随后就想到他们住楼上楼下。


    易月“这，怎么了？”


    易月妈妈“是漉礼喝多了，可能错门牌号了。”


    易月看到漉礼。他闭着眼那么安静。


    易月“他住在楼上，你送他上去吧。”


    易月妈妈“这说什么呢？他一个人在家喝成这样多不安全，让他进来坐会儿吧，给他煮点醒酒汤。”


    易月“妈。”


    金启“是啊，他难得喝那么多，平时都不这样啊。”


    易月妈妈“你把人放这吧，辛苦你了。”


    金启想到回家还有几个代码要改“好的阿姨，那我先走了。”


    门关上。


    易月妈妈“过来啊。”


    易月无奈上前，扶住漉礼。


    他身上的气味并不难闻，淡淡的酒香还有清热的味道像是气泡水。


    只是，她拖着他往沙发那边走，好沉啊，下一秒漉礼的肩膀挽上了她的。


    易月“漉礼哥？”


    没有回应。看来真的喝醉了，他很少会喝那么多。


    易月妈妈从厨房里面出来。


    “瞧我忘记了，这里没有什么醒酒的东西，你送他上去吧。”


    易月想着刚才干嘛不直接送人上去。但留在他们家也的确不合适。


    易月换了拖鞋“嗯。”


    好吧，又原路将他拖回。


    走出门。楼道里的灯有些昏暗，为了不让他跌倒，她只能够用力的抱着他的手臂。


    在累瘫之前终于走到门口，一瞬间她像忘了密码，可手碰上之后肌肉记忆就已经帮她落下。


    门打开，玄关的灯亮起，冷清的空气袭来。


    易月“漉礼哥，你能走吗？把拖鞋换了进去吧。”


    漉礼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但他的眼神带着酒色的迷茫，有些难受地拉开领带，又闭上了眼睛。


    易月无奈只能拖着他继续往里面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到了沙发上，已经累得喘息。


    易月“你先躺一会儿，我给你煮点汤。”


    走到厨房打开了冷藏冰箱上面就有醒酒的药包，工作需要他平时也会喝一点酒，偶尔她也会过来帮忙。


    很快屋内的气息全都被热腾腾的醒酒气味染透，她一边舀着汤勺一边等待着水开。


    无聊刷一刷朋友圈，一条消息弹在了最上面，显示是10分钟之前。


    到家。


    就两个字。


    看了看现在的时间，也这么晚到家，这人也喝多了？这声到了是懒得一个一个发消息报备就直接朋友圈了吧。是会干出来的事。


    易月自己都可能没察觉，她回了家，但某些人依旧很有存在感。


    女孩靠在吧台，清清软软的烟雾笼罩着她的周身，纯棉的睡衣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轻柔温柔雪白的脖颈如玉石细腻。


    漉礼揉了揉自己的眉眼，靠在沙发，一直看着她。


    终于，易月似乎察觉到了视线，转过头看到他正盯着她，眼神，清明。


    易月有些惊讶，但随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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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闭上了眼睛很疲惫的样子。烟雾太大，出现幻觉了吧，她赶紧将烧开的水端下来，将醒酒的药茶泡进去。


    稍微吹凉了一点，就捧着碗过去。


    “漉礼哥，汤在这里，你喝一点吧，喝完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小月。”


    易月一顿。


    易月回头，漉礼并没有睁开眼。


    易月“还需要什么吗？”


    漉礼声音带着酒后的干哑“今天为什么没有过来。”


    易月握住手心“你知道的，我今天在考试，回来之后就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可去年你发着烧也过来了。”


    去年？两个字将她的记忆和思绪瞬间带回。


    那时候因为秋日去面试吹了风，本就感冒着，一下子就病了，高烧三十八九度，人都有些迷糊了，但她还是去参加了聚会。


    虽然她在那里也只是枯坐了一晚。


    易月“上次回去难受了好久了，所以这次学乖了。”


    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出那不算愉快的过去，但却并没有得到温和的回应。


    漉礼“所以疏离我是学乖了吗？”


    易月想说并没有刻意疏离的，但。


    易月“漉礼哥你很忙，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漉礼难得咄咄不让“所以你想做的事情就是远离这里。”


    易月不想去承认，但她离开，到底只是为了上岸还是一次不可告人的麻木逃避呢？这是她不能够承认的，是从小到大告知她不能够触碰的。


    易月关上了门。


    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天。


    易月偶尔也会看到张姐发的朋友圈，她也会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接。


    高宇和村长也问过。


    易月买了当天晚上的机票，第三天早上才能到。


    为此还被数落了一通，那么着急干嘛，晚个半天一天的有什么关系。


    不然的话还可以麻烦漉礼早上送她，晚上多不好意思。


    易月找了借口敷衍了过去反正票已经买好了。当天晚上她就拖着行李走了。


    而离开的一路上，她甚至没有去难过不舍，她只是有些好奇，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建厂的事情成型了吗。


    沈津渡有让步吗？


    很多时候，很多人真的不能多想。


    易月尤其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多想沈津渡。


    以至于她辗转飞机火车一天两夜后，风尘仆仆刚下镇上的火车，就好像看到了某个人。


    清晨的车站，火车吭哧吭哧的声音如同背景音乐，黑衣少年手里拿着油条和包子，正靠在车站柱子旁悠然啃早餐。


    易月定睛一看，好像真的是他。


    不过这镇子不大，他可能正好在这里办事，易月没去打招呼就往车站另一边走去。


    “易月。”


    叫她的名字的声音。


    易月转过头。


    曦光下，沈津渡抱着手臂望她“看到就当没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