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莫比乌斯环2

作品:《被迫失忆后和男神拯救世界了

    时槿现在最后悔的是没有给苏尔尔身上也安一个定位器,明明有前科她怎么还没有早一点预料到苏尔尔这个性子总有一天会出事呢。


    她此时的着急比昨天被祝庭跟着后面时还深一点,精神网联结着把飞梭开到了最快的时速,火急火燎地往中央城赶。她那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苏尔尔放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一个可以稍微□□离开祝庭带来的巨大缺口的位置。


    苏尔尔会不会是昨天跟着自己去了微尔特家结果被安保抓起来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别的危险?


    时槿下了飞梭,中央城在这一天的下午正式迎来了秋高气爽的天气,人造天空看上去离人很远也很澄澈,和四年前在钢铁之城看见的一般,但人已经没有了说出“眼睛满足了心就也满足”的心境了。


    她急匆匆地赶去飞梭定位最后消失的位置,是离她昨天待的别墅不远处的另一个停机坪。时槿在那里果不其然看见了熟悉的印着只有他们内部人员可以辨认的自卫队编码的飞梭。


    时槿吞咽了下口水,靠近飞梭的时候步子慢了些,在推开飞梭门时用力闭了闭眼。


    看见里面一片空荡荡时她也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无奈,飞梭里没有人。她进了飞梭内舱,里面没有苏尔尔留下的痕迹,看样子是到地方了就赶紧下飞梭走人了。


    时槿见找不到什么线索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她福至心灵忽然又快速退回了驾驶舱,启动了飞梭但没有点火。她在主控制台调出了每个飞梭都会有的离线飞行日志,类纸的线条在悬浮的屏幕上出现,以及一张照片和苏尔尔昨天留下的简短日志。


    她之前特意嘱咐过所有下属用飞梭时养成写日志的习惯,方便出事以后后来的人知道事情全貌,但她并不确定苏尔尔有没有听她的话。现在打开日志看见有昨天的内容她才松了口气。


    日志是昨天正午留的,上面有一张从新闻版上截下来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眉眼深邃,十指交叉端坐在某个会议的主桌一角,蓝色的眼眸淡淡地注视着拍照的人,黑色正装一丝不苟。


    新闻版被截得歪歪扭扭的,除了人像照片以外还囊括了一段文字:“白色大楼倒塌后的真相——年轻领导者篡位的前因后果揭秘(图源白星纪201年8月10号上午八点波尔维多党例行会议返图)”


    时槿这两天没休息好,看见这张照片总感觉是在被那人注视着,晃了下神。


    苏尔尔在这张照片上把祝庭的头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画了一个重重的叉,底下是一段省事录的苏尔尔的语音:“201年8月24日,苏尔尔留,只要我把这个人解决了,大家应该就不会觉得我没用了吧?”


    时槿看到这句话眉心一跳,手攥成拳气急了,几乎想立马把苏尔尔抓出来揍一顿。


    什么人都是她能解决的吗?


    时槿也想不明白苏尔尔在自己没在的几天受到什么刺激了,她把这段日志删掉后才关闭了飞梭的所有系统,离开飞梭往白色大楼的方向走去。


    她猜测苏尔尔是跟踪自己到了微尔特家门口,一直在等着祝庭出来,到现在都没有讯息八成是暗杀不成被祝庭他们带走了。


    时槿攥紧拳,手指在掌心掐出血印了也没发觉,她心里一个接一个不好的假象浮现出来,她并不确定祝庭和白色大楼的人会不会好心留试图暗杀的苏尔尔一命,现在又已经距离昨晚有半日了。


    纷扰的思绪太多太杂,以至于她快步走到白色大楼面前看到一片倒塌的废墟时,才猛地想起中央城的白色大楼已经不复存在了,造梦者在的新地址她并不清楚。


    她顿住脚步,看着面前环绕着高高围墙的倒塌城池,有点茫然。


    街道很安静,以往会人来人往的街区每家每户都门窗紧闭,昨天那个预言泄露带来的人心惶惶在城内弥漫。


    时槿在墙壁外缓缓蹲下,深呼吸几下平定心绪,她犹豫了没几秒,登陆上了原来的天穹,在置顶的“祝庭”那个联系人上停住。


    她狠下心就要拨通——


    “喂!站住!”


    正当这时,几个穿着银白色军服、深蓝色军帽的军人从她不远处的巷子快速穿过,军靴踢踏,前面被他们追逐的是一对抱着小孩的夫妻。


    夫妻穿得很普通甚至是寒碜,入秋的天气两人都只有单薄的短袖,母亲怀里抱着的小孩裹得严严实实。


    时槿被吸引了注意,天穹上原来的账号就失手退出了。


    她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的街道,觉得有些蹊跷,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朝穿着银白色军服的人过去的方向贴近。


    她认得那是波尔维多党的军队。波尔维多党从几年前异种突破防护网进入主城后就加强了对军事的培养,短短几年已经发展出了一批训练有素的军队。


    祝其衍说这是因为他们从早些时候就做好了军事储备,只是没有像维格亚党那样声张自己拥有的军力。这一点上他和祝庭可以说是心有灵犀,彼此都认为对方是“伪装正义的一方”。


    时槿靠过去,贴在巷子拐角的墙壁背后。她透过墙壁因为阴湿天气生出的青苔看见夫妻往前跑的步子停住了,另一队波尔维多党军人从后面包抄过来,夫妻被困在了正中间。


    男人两鬓斑白,无力地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挡在女人和孩子身前。


    现在他们唯一的退路只有身后的墙壁了。


    银白色军队里一个肩上有三颗星的军人走出来,褪下头顶的深蓝色军帽夹在腋下,说:“把小孩交给我们。”


    女人乱糟糟的发丝散落在额前,闻言她把孩子抱得更紧,声音嘶哑地说:“求你们放过我儿子,他才刚满一岁。”


    领头的军人是西方人浓眉大眼的长相,时槿眯着眼睛看他,总觉得那张脸和刚刚在营地遇到的斯纳德有几分相似。


    斯纳德不是说波尔维多党正在追杀他们?还是说只是正好波尔维多党里有一个和斯纳德长得像的人?


    领头的军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你俩已经没有研究价值了,但你们手里的孩子有,还要我怎么解释?”


    他看上去已经耐心告罄了。


    时槿听清他的话后手握紧了腰间的枪支,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救下这两个人。要是三年前她就毫不犹豫地出手了,但此刻她已经学会了权衡利弊,不确定这两个人是哪派之前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动手。


    何况波尔维多党的人太多了。


    处在包围圈中心的女人仍旧死死地抱着自己儿子,没有丝毫交出去的意思。


    男人又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母子俩护在后面,他声线颤抖:"我们只是废渊人,一出生就被筛选到底层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吧——"


    "砰!"


    鲜血在下一刻糊住了抱着孩子到女人的眼球,黏黏糊糊的血液从她脸上淌下来,她目眦欲裂,绝望的声音从喉间发出:"小勇——!"


    时槿也是一愣。


    男人已经倒下了,身体麻袋一样重重落地,张大的嘴里未完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额头一个硕大的黑洞可怖无比。


    本来在熟睡中的孩子被巨大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看见母亲一脸的血,"哇"的一声迷茫无措地哭起来。


    刺耳的哭声防空警报般响彻天际。


    女人抱着孩子的眼神里恐惧充斥,她膝下一软,脱力地跪倒地上:"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不要伤害我孩子……"


    她看样子已经被变故吓得精神失常了,不停地重复着那几句话,和孩子的哭泣组成变调不和谐的琴曲,每一个音符都歪歪斜斜地扎进时槿耳膜里。


    为首的军人向身后的军人抬起手示意,从他后面随即上去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一人架一边把抱着孩子的女人拖起来带走了。


    时槿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紧握着枪,终究没有上前。


    领头的军人转过身准备和大部队一起离开,看到巷子口一闪而过的衣角,喝道:"谁在那里?"


    时槿心道不妙,在波尔维多党的人追过来前迅速地跑走了。


    她快步离开那条巷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映入眼前的竟是年少时住过的那栋洋房,爬山虎吊在围墙上生机勃勃地占据人类的领地,时槿眼前恍惚了瞬,回头看见不远处的教堂尖顶。


    她眯了眯眼,竟然看见安榆向她走过来,周遭场景倏忽一变,地面变成独属废渊的凹凸不平。


    安榆愠怒地看着她:"你去哪里了?不是说过不要在安定日以外的时间出门吗?"


    时槿没有说话,安静地等着幻觉结束。


    安榆却走过来抱住她,她低头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小孩了,被母亲整个罩住,安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们刚刚说的都是气话,怎么会因为你以后什么也做不成就怪你呢?我们只需要你在我们身边就好了。"


    "小槿,答应妈妈不要忘记约定回家的时间,好吗?"


    时槿想起来了,这是她失忆在废渊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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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还在废渊当她的小霸王,晚归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并且被安榆和时知津惯得不成样子,随便哪句话不如自己意了就要跑走。


    任性实际是被爱的衍生词,她在安榆怀里眨眨眼,掉下眼泪来。


    这世界到底哪一种过去算好呢?哪一种现在能指向她曾经想要的未来呢?


    时槿无声地喊了句"妈妈"。


    短暂的幻觉破裂,时槿眨眨眼,周围一切如常,除了泪流满面外什么也没有。


    她的确是太久没好好休息了。时槿摇摇头把刚刚的画面摇散,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在中央城的家,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另一边走去。


    维格亚党政府就在这附近不远处,之前搞过投票的中央广场后面,时槿凭着权限顺通无阻地进入了修得气宇轩昂的政府内部,一路上到了顶楼。


    顶楼只有一扇十几米高的墙壁,上面铺印着维格亚党的银蓝色旗帜,电梯门在身后合上,时槿在任谁看都只会觉得是墙壁的其中一个墙砖上叩了叩。


    那块砖正好构成了维格亚旗帜上唯一灿金色的鸟的头颅。


    墙壁顶部一道扫描光线降下来,辨认出来人身份后墙壁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辉煌如宫殿的屋子。


    祝其衍手中握着一只拴着羽毛的皮夹,靠在暗红色沙发的靠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来人:"稀客。"


    时槿踏进一步后就停下了,没有再往里走的打算,她直截了当地开口:"我的人被造梦者带走了,你知道他们现在最有可能在哪吗?"


    "就这事?你平时可不会为这大老远来光顾我的办公室。"祝其衍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两鬓斑白,一双眼睛还是亮得惊人。


    "林玥和斯纳德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基地里?他们不是干草药走私的吗?"


    "你应该知道他们是金家的人吧,"祝其衍喝了口桌上的热茶,慢腾腾地说:"波尔维多党有个很少露面的首相,你年纪小应该不认识,他的名字叫凯特金,也就是那个走私家族背靠的人。平时波尔维多党出面的一直是海厘,但海厘其实只是凯特金甩出的幌子。"


    "海厘现在生死不明,造梦者内部已经彻底变天了。凯特金失去了得力助手,前几日被从冷林回来的造梦者残党拉下台,现在整个金家都在被清算。"


    时槿皱着眉:"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祝其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时槿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问:"我刚刚在路上看见波尔维多党的军队在抓人去做实验,你知道这件事吗?"


    祝其衍身体前倾,目光如炬:"战争要开始了。"


    "什么?"时槿搞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


    "波尔维多党在想办法扩充自己的军力,从那个预言出现的时候两党就没有和平可言了,我们若是还按兵不动,只会有更多人落入他们手里。那些不是你之前想保护的人吗?"


    时槿听得头晕目眩,她面无表情地咬着嘴里的软肉,一股血腥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时才清醒过来。她说:"先给我祝庭他们现在在的地址,我要去找人。"


    祝其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位于04号衔尾城的地址。


    时槿拿到了地址,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定定地看着祝其衍:"如果能找到其他方法的话,战争是可以避免的吧?"


    祝其衍没肯定也没否定,笑了声:"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办法。"


    时槿利落地转身踏出了门,身后墙壁随即合上,绿色的眼底闪着复杂的情绪看着远处。


    远处,乔思圆和乔恩方把前几天接纳祝庭他们用的毯子收好,偌大的教堂里又挤满了目光殷切的孩子,秋日的阳光洒得孩子们头顶一片金灿灿,乔思圆合上门,转身去教那些小孩今天的课程了。


    叶瑞歌把叶琳笙住的卧室门合上,连同自己被小心守护的骄纵天真。


    她垂着眼眸,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下层层叠叠的红木梯,建筑物遮挡光线致使下的楼梯忽明忽暗,而后在楼梯尽头的殿堂,万字纹花窗的面前,她看见男人的金色头发在秋光里不安晃动。


    烛火摇曳,苏尔尔在衔尾城的白色大楼底层一间四面无窗的房间醒来,饱和度很高的灰色装潢里看见自己被绑得死死的,自己刚才要杀的人全须全尾地站在面前向自己俯身,他手中一个缠绕着很多线的圆盘形状物体正在闪烁着发光。


    "你是时槿的人?"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