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醒醒啊!都睡了一整天了,赫拉叔你看看她到底怎么了啊?”苏尔尔趴在时槿床边,焦急地说话。


    还是三年前赫拉克勒斯收留时槿时让她住的那个屋子,三年内这里的装饰并没有多起来反而更加稀少,从外面看起来不像住过人。


    卧室里更是除了床和衣柜、桌子以外什么也没有,简单的床上四件套是黑白线条的,时槿就躺在那里,呼吸平缓,但怎么也叫不醒。


    赫拉克勒斯在空无一物的书桌前站着,神色担忧地望着被苏尔尔带回来就昏睡一天一夜了的丫头。


    “金医生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她可能……只是单纯太累了吧。”赫拉克勒斯说,鬓边白发很显眼。


    苏尔尔叹气,话语不禁怪罪起来:“都怪他们给我姐安排那么多活。”


    赫拉克勒斯手按到苏尔尔肩膀上,穿好肩上的自卫军军服就要走了:“我还得去看看军队那边,你也别一直在这守着了,不早了赶紧休息会。”


    苏尔尔焉焉地回答:“赫拉叔你忙吧,我再等会。”


    赫拉克勒斯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知道这个小女孩和床上躺着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犟种,硬劝也劝不动,索性他点点头迈着步子走了。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小孩儿不早睡长不高。”


    苏尔尔听到这话来了点精神,坐直了回道:“我已经很高了,不是小孩子了!”


    苏尔尔自从青春期发育以后就特讨厌周围有人说她是小孩,只想快快长大去反哺曾经保护过她的人,好强又敏感比之前的时槿更甚。


    赫拉克勒斯人已经到楼道了,楼道昏黄的灯光把他魁梧健壮的影子拉得细长,从楼道传出他一声中气十足的笑声。


    苏尔尔撇撇嘴,继续在床边等时槿醒来。


    枯燥的等待时间她也没闲着,没意义的事做了一大堆,譬如把饭菜热了好几遍,打电话烦了金医生好几趟。一直到夜彻底深了发现时槿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困得受不了,就在时槿床边的地板拉来个行军床就这么睡了。


    ……


    时槿在苏尔尔睡着后没几分钟就醒了。


    醒来第一个想法是自己在哪。


    第二个想法是这一觉睡得好爽。


    她骨头都睡得酥软了,坐起来不紧不慢地撑了个懒腰,就这么一两秒的时间把长长的梦都忘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地梗在心口。


    不像美梦,却也不像噩梦。


    时槿看了看房间的内饰和在旁边行军床上睡得正香的苏尔尔,猜到了是自己刚才在飞梭上一睡就睡熟了。


    等一下,好像不是刚才。


    是昨晚。


    !


    时槿看见墙壁上悬浮的有日期和时间的钟,意识到这个事实后脸色变了变。


    怎么自己睡了一整天?没有人来叫她吗?


    时槿揉了揉后知后觉痛起来的太阳穴,睡久了从骨子里都散出惰性,她悄悄地穿上外套下床,经过睡熟的苏尔尔时还帮她掖了下踢歪的被子。


    时槿蹑手蹑脚走出了卧室,还带上了门。


    昨夜的记忆悉数回到脑海,想起被自己关在酒馆仓库的祝庭和自己偷听到的谈话,她把风衣扣紧,走出了屋子。


    从居民楼的楼梯下去,迎上没有房屋阻挡而分外开阔的夜色,钢铁之城的钟楼伫立在月亮底下,更远处能看见普伦勒的自由墙和繁华建筑,已是她很久未到过的地方了。


    这一片从她向祝其衍寻求帮助、她和赫拉克勒斯组建的自卫军加入维格亚党军队以后就大肆修葺了番,原先密集的破旧的房屋都被推翻重建,指挥所、粮仓、废渊人住的地方、可种植的土地、武器库等依次以时槿住的这栋楼为圆心建造开,现在已经是井然有序的一派军营风了。


    除了墙壁经由时槿坚决反对而用的自己自卫军代表的锈红色外,几乎和在各地建立的维格亚党军营一模一样。


    赫拉克勒斯作为自卫军一开始设立时的团长,在这块修建起来后几乎都住在了指挥所,本来是因为前两年为了平复异种的袭击而无时无刻地监视着各地防护网的动向而在那常住,这一年闲下来了仍旧保留那个习惯。


    “赫拉叔,怎么一直在这?这里休息没有家里舒服吧。”时槿轻车熟路地走到没几步远的指挥所,自动的识别系统检测到她的身份后开门,她走进一片监视器蓝莹莹悬浮在空中的大厅,对正中的男人说。


    赫拉克勒斯早在她进来时就知道了,这会转过头来看着她,舒了口气:“你可算醒了。”


    时槿走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看几乎覆盖全主城的防护网的监控器,轻叹声:“你们怎么没叫我?这一睡一天一夜就过去了。”


    “苏尔尔一直叫你呢,你就没醒过。”赫拉克勒斯板着脸继续说:“你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是人都承受不住,又整宿整宿不睡觉地往灰宁区跑,你身体在救你。”


    时槿自觉理亏,闭嘴不说话了。


    她一闲下来就心痒痒的,三年前刚在这边建立军营时压力大而染上的烟瘾一直持续至今,她下意识去摸兜里看有没有烟解个馋。


    这一举动被赫拉克勒斯看在眼里,赫拉克勒斯抱着手臂道:“别想了,你睡着时我给你全丢了,年纪轻轻的还没死在战场上打算先把身体搞垮?”


    长辈的语气,赫拉克勒斯又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有几根绿白色长条状的东西,他说:“喏,实在忍不住抽那里面的,小马从乌邦城搞来的新款电子烟,吸了没危害,别再整你那几世纪以前的霍霍身体不偿命的尼古丁了,那么小个姑娘跟老烟杆似的……”


    小马是马盛阳,一开始就跟着赫拉克勒斯的一个小伙子,后面组建自卫队时也是他最积极,一路跟到了现在的自卫军军营。


    赫拉克勒斯絮絮叨叨,时槿心下一暖,边说“行行行”边去拿了根电子烟含在嘴里,这玩意无色无味但会给大脑传递和自己在吸烟一样的认知。


    她叼着细长的烟,内心想还是不得劲,没有那种香烟滚过肺部的爽快。


    时槿面上不显,实则已经在研究怎么避着赫拉克勒斯抽烟了,对,还得避着苏尔尔,那小家伙在这件事上和赫拉克勒斯一个立场。


    真头疼。


    她吸了几口电子烟,一股尝不出来的淡淡清香味,时槿呼吸一滞,感觉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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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似曾相识。


    “怎么?”赫拉克勒斯在旁边关注着她的举动,问道。


    时槿摇摇头,藏下心里的暗流涌动,含着烟嘴走到指挥台前推了几个杆,手指飞舞着输入一段密钥,一瞬间四周的显示屏接入一个建筑的各个角度画面,白色的塔尖正对在她面前最大的光幕上。


    赫拉克勒斯不太明白她的举动,但一直不愿意失了长辈的威风,于是即使不懂也板着脸看着,等待时槿自己开口解释。


    “看这里。”时槿手指点上面前光幕的一个小点,那一点随着她的动作指令放大,清晰地照出夜幕下白色大楼那金色花纹的大门前,一行身披黑色作战服遮得严严实实的人正在逼近那大门。


    赫拉克勒斯睁大了眼。


    从白色大楼内部,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高个子男人来给他们开了门,监视器是黑了白色大楼内部监控得来的,因而连门打开的碰撞声都无比清楚。


    高个子男人开门开到一半忽然抬起头,一双蓝色眼眸冷冷地锁定了空中无形的监视器,和在屏幕后的时槿对上视线。


    时槿心脏漏了一拍,面上不显地笑道:“啊,被发现了。”


    祝庭动手利落,一如那年在特里勒森林一样把四周在隐蔽处的监视器都打落了,只有一个在远处树枝上的幸免于难。时槿一下子能看的只有侧边一块小屏幕,但那个角度还正好对着白色大楼的入口,长驱直入地监视到白色大楼的内部大厅。


    赫拉克勒斯啧了声:“挺警觉,但也没传闻里那么厉害嘛。”


    时槿摇摇头,搭在操作台上的手指在轻微地颤抖,心脏时隔三年再一次因为这个人剧烈地跳动。


    “不,他故意的。”


    赫拉克勒斯挑挑眉看向时槿,又看向屏幕,半晌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骂了句脏话。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势力的注意力聚焦点都在白色大楼上,监视器在今晚如此容易被黑进去还正好留了视角最好的那个的原因很快得到了解答。


    在钢铁之城的时槿和赫拉克勒斯,在中央城维格亚党总部的祝其衍,在海蓝都的波尔维多党首相凯特金,在家中调理身体的微尔特家族族长叶琳笙,其他得到小道消息暗中观察白色大楼今晚动向的人,面前都是这一片角度相同的监视器。


    被监视的人夺去了主导权,并明晃晃地让他们看。


    时槿烦躁地把头发扎起来,咬牙切齿地往外走了。


    “你去哪?”赫拉克勒斯还在不明所以的看戏状态,看见时槿突然转身离开问道。


    时槿走到门口了被他叫住而脚步一顿,道:“我去中央城,看现场的。”


    如果祝庭那么明目张胆地告知所有人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情,那她才不要做那个和其他人一样在屏幕前震惊的人。


    她要去白色大楼。


    时槿之前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祝庭的事情冲动了,但从昨晚到今晚,事实证明这个人仍旧能够随意牵动她的心弦像牵弄小狗的项圈。


    不,所有人在祝庭看来也许都只是需要把链子在手上缠几圈就能拉过注意力的家犬。


    这个认知让时槿很不爽。


    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