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如烟 4

作品:《被迫失忆后和男神拯救世界了

    时槿在来塔纳托斯之前对于这里的了解只有异种,因为实验的项目里全是这玩意,至于那些安榆提过一嘴的环境威胁则是被她抛之脑后了。


    她痛觉神经也确实不敏锐,可能是其他方面太过敏锐了,导致身体的痛觉不值一提。所以直到时槿走到祝庭在的屋子里时她才感觉到不止是手,刚刚暴露在外界的皮肤都痛痒痛痒的,于是她面对祝庭时也没什么好脸色,皱眉很不爽的样子。


    和祝庭这个同样冰山脸的同处一室,跟两人要打架似的。


    站在内饰还保有原先的地球风格的开裂大理石地面和现在只存在于知识树的液晶电视旁边,地面乱七八糟的杂物和碎玻璃隔着两人,祝庭先破冰说话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时槿提起这个事情又是一顿无名火,她烦闷地把背包丢到地上,努努嘴:“你的人把我赶出来了呗。”


    祝庭看了眼包,印象里确实是自己人带来的,问:“你做什么了?”


    时槿无语:“我怎么知道?我就在那待着话也没说,你的人就说我别有所图,让我自己去找我的队伍去。”


    她看着窗外越裹越大的风沙,情绪一跌一落的,出走的怒气消散大半后更多的是在陌生环境无路可去的迷茫,声音低下来:“我又找不到和我一起来的人。”


    祝庭打量了她眼,半靠在窗台边上,状似无意地说:“你了解过塔纳托斯吗?”


    时槿眨眨眼:“算了解吧。”


    虽然她只是很熟悉这里的异种而已。


    祝庭越过地上的杂物走得离她近了些,递出一个医用喷剂,看透了她一般道:“塔纳托斯的环境比在安定日以外时间的废渊还要差很多,这里会有各种腐蚀性强的风沙、雨水等,异种只是这里要人命的其中一部分。”


    时槿接过喷剂,自己胡乱地往身上被刮伤的地方喷了喷,因为刺痛龇牙咧嘴的。


    “谢谢,那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她话比脑子快道,说出口想要捂嘴时已经来不及了。


    祝庭眸光暗了暗,顿了顿道:“……对我们来说,现在外面比塔纳托斯更危险。”


    时槿目光扫到他腰间挂着的几个储物盒,指了指:“照你说的环境那么差你为什么还这会来找物资?”


    祝庭回复她:“这个天气异种也会少很多。”


    “好吧。”时槿说。


    “那现在是不是不出去比较好?”她又问,毕竟祝庭看起来很像这里的专家的样子。


    祝庭点点头:“风沙小一点再走。”


    “嗯。”时槿点点头。


    气氛又跌到了沉默里,时槿抓了抓头发,并不太在意这样的沉默,因为在家里待着常常也是这样的。


    她把背包拿起来一屁股准备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好好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别坐。”因为她动作太快,祝庭伸出手想阻止的动作都没来得及。


    时槿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被里面失灵崩坏的弹簧连人带垫子弹了起来,咚地一声就往前冲出去了。


    她眼前天旋地转的在要撞到电视机前先扑倒了在那站着也没反应过来的祝庭。


    哐当一声,两人都倒地了,一地的杂物噼里啪啦地被挥开。


    “什么破东西……”时槿嘟嘟囔囔地说,想坐起来又觉得有点不对。


    她往下一看,怪不得自己没什么感觉,原来是坐祝庭身上了。


    祝庭天塌了都是那副冰山脸,这会被扑倒了表情也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道:“我刚想提醒你别坐,沙发里的弹簧坏了。”


    他边说边支起上半身些,和女孩的眼睛对上视线。


    下一秒时槿手足无措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道:“不早说。”


    她拘谨地站到了一边,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


    罚站似的在那立着。


    祝庭默不作声地从杂物堆里掏出个行军椅,折叠的小椅子被他撑开放到地上,说:“这个可以坐。”


    时槿“哦”了声,笃笃笃地从自己的位置挪到祝庭脚边的椅子上坐下,椅子对于成年人还是太小了,她坐在上面就自动缩了起来,手肘都能直接搁在屈着的膝盖上了。


    于是时槿手撑着下巴,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瞟着走回窗边的祝庭的背影,挺拔如竹地立在风沙前的少年身形。


    离开了禁锢她的家和实验室,她在塔纳托斯也算看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但只有祝庭看起来那么神秘,长得也最好看。


    真奇怪的人。时槿想着想着,视线垂到自己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的脚尖,头又开始有些痛了,感觉身上又开始有些不适了。


    她撇撇嘴,觉得自己和塔纳托斯犯冲。


    祝庭好像注意到她反应一样微微侧过脸,看过来:“你待会去哪?”


    时槿想到这个无名火就又有些上来的架势,她叹了口气:“我能去哪,去找我的队伍呗。”


    但她通过刚才的两小时已经知道了,在这里找人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祝庭没说话,又转头去看着外面了。


    空心人。


    时槿在心里嘟囔,把刚刚陆栋林给的背包拿过来翻了翻,意外发现里面物资很齐全,够她活一个周的营养剂和水,枪支弹药也有,以及便携医用喷剂,怪不得沉甸甸的。


    看来那家伙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坏,只是单纯不想她待那里罢了。


    时槿坐在小椅子上翻背包正翻得起劲,光线忽然被人挡住了,阴影把她整个人覆盖住,她疑惑地抬头,心下吓了一跳但表面无语道:“你猫吗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祝庭微微俯下身,眼里还是冷冰冰的,语气有些审视意味:“你这样的警惕性在塔纳托斯能活到找到队伍吗?”


    时槿秀气的眉毛扬起来,不悦道:“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你要跟我回去,就要让我和其他人看见你有价值,而不是当一个只会消耗我们物资还有潜在背叛风险的饭团。”祝庭看着她眼睛说,话里始终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说的话足够让听的人爆炸了。


    时槿“咚”的一声把背包砸到地上,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气愤的目光瞪过去。


    “神经病,我就没想跟你们一起。”她把话扔下,一把把祝庭推开,自己站起来走到屋子里开着门的卧室,又是巨大的一声摔门声。


    祝庭被猛地推开还有些意外,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紧接着又听见里面明显是在摔各种东西的动静。


    一声接一声,噼里啪啦的炸烟花似的。


    他呼了口气走过去,礼貌地曲着手指敲门:“……时槿?”


    时槿正在气头上,因为情绪的波动脆弱的神经也跳得突突的难受,她捂着头坐到地上,大喊道:“滚开!”


    祝庭叹了口气,第一次遇见那么难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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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脾气古怪的家伙,隔着门说:“你动静小一点。”


    这个天虽然异种少了但不代表一个也没有,待会被他们这的动静吸引过来了就不好办了。


    时槿这会完全忘记自己身处何方了,本就不稳定的情绪被祝庭刚刚的话刺激到而放大了,更别提一直缠着她的头痛。


    在塔纳托斯也没有林兆声能来给她打上针镇定剂。


    因而祝庭那句话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好效果,反而得到了时槿在里面闹出的更大的动静,这会不仅是砸东西了,还有踢东西的声音,就差拿枪出来了。


    祝庭太阳穴抽动了下,不得不推开门进去了。


    他确信他找到比沈黎鸢更烦人的人了。


    他走进去时看见头发被自己抓得乱糟糟的女孩正在把桌上墙上有的东西都往地上摔,摔完就用头咚咚咚撞墙,要失去理智的样子。


    祝庭眉心拧了起来,脚步加快地走过去,从背后用一个擒拿的姿势把时槿两只手往后翻禁锢住了。


    时槿动作被人强行止停,又被拧住手腕,吃痛地惊呼声,边挣扎边转头看向祝庭的眸子很红:“你干什么?放开我!”


    尖锐的声音带着失去理智的颤栗,被踩了尾巴的小动物一样。


    祝庭眯了眯眼,有些惊讶手下的人看起来一小个但力气很大,他从背后拉着女孩两只手腕的姿势使了劲把时槿按到旁边的衣柜上,标准的擒拿犯人的姿势。


    时槿被迫脸贴到冰冷的柜子上,这会失控的情绪才终于回笼些,声音平静了些但还是听得出的恼怒:“放开我。”


    剧烈情绪波动后的时槿身体都在轻轻发颤,祝庭感受到她的变化松开了手,但还是堵在那里,又叹了口气,道:“你动静那么大会把异种都引过来的。”


    时槿好不容易从他禁锢里脱身,转过身来泄劲地靠到柜子上,低着头没说话,视线里自己的指尖还在打颤。


    她知道自己的情绪有问题甚至病态,但过去在外面一直靠林兆声的镇定剂过活,这是第一次靠自己平静下来。


    头很疼。


    祝庭身上好闻的气味串到鼻尖,若有若无传过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所有信息确切地告诉她有人在她身边,刚刚独自穿过塔纳托斯压住的惊惶此刻后知后觉冒出头来。


    她皱了皱鼻子,喉头一梗,低着头小声说:“抱歉……我头太痛了。”


    一点没逻辑的两句话听得祝庭更加不理解,正想问两句就看见一颗颗晶莹的泪水从那张谈不上多好看但很有特色的脸上滚落下来,他一下子愣住了。


    眼泪掉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时槿慌忙去揩眼泪,却越揩越多,她想让祝庭别看她,出口却是不成调的呜咽。


    时槿发誓,这是她最讨厌实验的副作用的瞬间,没有之一。


    面前大山崩前都不动声色的人又在叹气,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柔软的纸覆到时槿脸上,男孩手足无措地试图帮她擦眼泪,得到一张被她的痛苦浸润得皱巴巴的纸巾。


    “我给你找药来?你之前头痛过吗,吃的什么药?”祝庭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语气放柔了。


    时槿抬眸看他,半晌别开脸,摇摇头,声音还是哽咽的:“我不吃药,有镇定剂吗?打一针……就好了。”


    她只会用这样的方式对付自己的病,因为过去的时候别人对她也只有这样一种。


    其他的……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