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市边缘到市中心，她从清晨走到天际昏暗才勉强靠近卓贸购物大厦，这还是花了大价钱询问好几支经常外出寻找物资队伍打听的丧尸较少的一条路。


    因为沈砚一行人用了炸药，导致大厦附近没办法开车，田一落只能把车子收进空间，下车走。脚下四周全部被爆破飞溅的碎石覆盖，别说丧尸不好走，就连人都容易摔跤。


    满身腐肉的怪物嗅到附近有新鲜血液的气味，争相扑上去，田一落只能一边用神识观察周围到底有没有晶核，再顺手解决掉朝她攻击的丧尸。


    不过好在她已经是练气五阶，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丹田内的灵力储备都远超从前一大截，对付这样小规模的丧尸还是游刃有余的。


    如果不是之前来过，只怕她也认不出远处那几个光秃秃、黑黢黢的高墙就是卓贸购物大厦的前身，沈砚真是好样的，炸的真碎！


    越靠近那周围，丧尸就越少，空气中还萦绕这若有似无的火药味，硕大的石块也越难攀爬，她要努力撑着双臂，才能奋力跳上一节缓台。


    用神识在周围一扫，发现了地底下已经有零星散落的淡黄色晶核，田一落此刻更像一个偷了糖罐的老鼠，悄咪咪用神识把它们全部拖进储物空间，嘴角压也压不下去。


    “再往前走，肯定还有。”抬手解决两个跟着她过来的丧尸，继续顺着大石头往前爬。


    漆黑的夜里，脚下的每一步都无比险峻，她能做到的只是更谨慎一些。再次铺开神识，脑海里浮现的是一整片密密麻麻的土黄色晶核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发大财啦！”


    真是不枉她来这个破基地碰见的这些贱人、受的苦。


    “收走收走，全都收走！”


    晶核虽然掺有杂质，但可以辅助修炼，这是经过师傅验证的，她平时用的不多，不过这东西的妙用早晚会被更多人察觉，她现在就属于一整个低价买进的状态，就等这玩意身价翻倍，赚笔大的。


    别看丧尸鼠那玩意又丑又恶心，但它们身体里的晶核却好看的很，特别像她在地质博物馆收的黄钻，比那个还大个。


    用神识收地底下的物资十分方便快捷，可以直接隔空取物，就是太容易耗费灵力了，收一半就得歇歇，在这无遮无挡的破地方，还得不停的杀丧尸，否则没多大一会它们就成合围之势朝她逼过来。


    “最后一点，收完就走！”


    沈砚他们所使用的炸药十分烈性，一些进化不成熟的晶核直接就被轰成粉末了，剩下的个个都浑圆饱满，有些比她辛苦打的还要大一些。


    灵力几乎耗尽，捏碎一块晶核，使灵气顺着经脉充盈丹田，调整好状态后，将神识幻化为大手，再次将卓贸购物大厦遗址下方的所有晶核全部收入储存空间。


    时间早已来到后半夜，丧尸不再是记忆里蹒跚踉跄的样子，它们有的速度快到惊人，有的甚至能喷出几个火星子，进化丧尸不能用寻常思维判断，离开市中心，又是一场硬仗要打，吞下一颗师傅赠的养精丹，快速恢复灵力……


    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临安市基地内。


    刘燕正坐在梳妆台摆弄自己受伤的额角，纱布下的皮肤蜿蜒着一条皮肉外翻的口子，周围头发被剃成扎手的长度，令人十分不适，这些天，她因为车祸的事情几乎癫狂。


    “老大，我……”


    “干什么？不知道敲门吗？自己去领罚。”狰狞的脸配上尖利的声调。


    “是那辆车，有眉目了。”


    “哦！”阴鸷的双眸透过镜子望向来人，红唇上扬起诡异弧度……


    漆黑的夜幕下，不断有黑色的身影重重栽落。田一落边挥刀逼退丧尸边寻找方便驾驶的区域，不多时，总算寻了个能开车的地面。


    “嘭！”


    未等她拉开车门进去，神识敏锐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侧身躲避，紧接着，一发子/弹擦着耳畔重重击碎脚下的巨石。


    “我靠凸！”


    针对她，竟然下这样的血本？


    身体的动作更快一步，坐进驾驶座的田一落率先调动灵力给车窗附上一层薄薄冰层，踩死油门，驱车朝子/弹射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砰砰砰！”


    金属重击在车顶，惯性导致车身摇摆不止，打在车窗上的子弹全被冰层抵挡在外面。


    “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肯浪费这么多子/弹。”


    随着距离的拉进，一辆被丧尸包围的面包车引起了她的怀疑，这大半夜的，谁会待在这样一个没有物资的地方，毫不犹豫催动灵力，将冰晶化作锋利尖针，一次性捅漏四个车胎。


    她现在急着去追那个朝她开木仓的贱人，从子/弹射向她的角度判断，对方应该藏匿在右前方大楼的四五层，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街角。


    散开的神识已经捕捉到男人正在鬼鬼祟祟挪动位置，田一落翻身跳进建筑物内，没心情跟丧尸浪费时间，顺着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往上爬……


    “麻蛋，这个女人来追我了，你们快来帮我！”


    “滋滋……不行，车子动不了，外面围了一圈丧尸，你手里有木仓，还怕她一个女人吗？”


    “也是，等我处理了她，马上过去帮……”


    冰凉的刀刃贴紧脖颈，划出一丝血线，马蜂只觉周身一僵，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


    “处理了谁？”鬼魅一般的身影，拖着阴恻恻的御姐音，手上的动作还在加重，殷红的血流顺着脖颈粘湿了衣衫。


    “大姐大姐，有话好好说，我……”马蜂佯装不敌，实则试图用肩膀撞开她的手，转身抄木仓。


    “嘭！”她的动作更快，一脚把木仓和弹匣踹飞，顺势踩上他的手，狠狠碾压。


    “啊啊啊，轻点轻点，您饶命。”


    田一落加重手上的力道，“谁让你们来的？”


    “不……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去死吧。”她的声音很轻，很显然耐心已经告罄。


    寒羽的能力连她都未必能全盘驾驭，话音刚落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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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的冰晶就往皮肉里钻。


    钝刀子磨肉的痛苦更加难熬，马蜂有心挣脱女人的桎梏，奈何越挣扎伤口越深，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饱饭，现在也只能发挥出从前的一两分力道，根本不能抵抗这个疯女人。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谁？”


    就算他不说，她也有怀疑对象，整个临安市基地跟她有仇的就那么几个，这些天她忙于修炼，根本就没出门，只有今天早上，碰见了那个软蛋男。


    他自己要是有那么多马仔，也犯不上卖/身，而且从他跟那个女人相处模式来看，他处于下位者，不一定能说动对方杀她，而且李漫死亡一事的借口也未必好找。


    说起来，他背靠的富婆应该跟刘燕是竞争关系，又或者说，他怕自己对李漫见死不救的事暴露，这段时间，刘燕一定排查了很多她的车型，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软饭男干脆想了个办法，让刘燕知道她的下落，借刀杀人。


    “是刘小姐……”


    意料之内的答案，田一落也懒得浪费时间，驱动寒羽，头颅落地给了他个痛快。


    至于这一米长的大狙和弹夹嘛，她就勉强笑纳了，当是赔给她的精神损失费。


    左右心口又捅两刀，确保人死得透透的，原路返回。


    “那个女人竟然没死？”


    “怎么办？”


    “躲起来躲起来，别被发现了！”


    里面的动静逃不过她的神识，反正田一落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干脆操纵冰针一击毙命，再趁四周的丧尸还没聚拢，浇上汽油，一把火点着。


    再次回到临安市基地，已经是正午，田一落给自己换了一身截然不同打扮，游荡在内城的中心区域。


    这里更像是一座浓缩版的商圈，零星几家饭店，周围还有人背着展示架沿街叫卖。


    地图上，这条街道的后方建筑并没有标识，她用两把糖果，问了几个经常在周围摆摊的人，都说住在那边的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来往出行都有车接车送。


    高大的围墙四周布满了监控和电网，想白天混进去怕是有些困难，除非动用师傅给的羽衣，但又有点大材小用，如果实在没机会，趁夜黑风高溜进去应该也能行得通。


    刘燕她是一定要宰了的，那个软蛋男也别想跑。


    “滴滴！”


    “滴滴！”


    田一落本来就站在角落里，不影响交通，偏偏那破车就像盯上她似的，吱哇乱叫个不停。


    车停在不远处，车窗缓缓下落，露出一张十足倒胃口的恶臭嘴脸，“诶，美女，两袋方便面，走不？”


    田一落再三环顾四周，确定这句话是在跟她说。


    “五袋行了吧，要不是看你身材不错，可不值这些食物。”男人一副极大恩赦的模样，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走。


    “噗嗤！”她很久没见过上门找死的人了，真是令人振奋。


    “笑什么，上车呀！”


    “买二赠二，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