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凌并没有如老师所愿好好休息。


    她简单收拾一下房间，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狭小老旧的小院，落锁离开。


    还是拥挤的地下轨道和浮空艇，没有出现意外，陆凌顺顺利利到达了浮空第一基地。


    根据酒吧老板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摩天大楼，大厅内人来人往，一点都不像黑市。


    她将卡片递给迎宾小哥，他接过看了一眼后，明显态度更加恭敬。


    “请您跟我来。”


    陆凌跟着他走进了大厦内部，他用一张银白色的卡片刷开了电梯门，贴心用手挡住门，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陆凌停住：“你不进去吗？”


    “我只拥有给您开门的权限，不被允许进入灰域。”迎宾小哥好脾气解释道，同时展示了自己手里的卡片，上面有‘一级权限卡，所属人：艾XX’等字样。


    陆凌看清楚后，才放心迈进了电梯，不是她疑心病，这年头钨骨战士还是挺值钱的，她怕被噶。


    电梯速度很快，却很平稳，内壁奢侈地喷上了纯黑的防护涂料，以防止电梯‘锈蚀’。


    陆凌盯着电梯内壁，觉得果然是不合法的生意赚钱，这么贵的涂料一般都是军用武器级，这里却涂满了。


    想抠怎么办？


    正当她两眼发光认真思考可不可以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一个奇幻的世界映入眼帘，灰域向她敞开。


    头顶是浮空基地灰黑色的地基，四周是隔绝灰雾的玻璃幕墙，雾气是游动的，时浓时淡间，陆凌从缝隙里看见了其他地下建筑，她觉得那应该也是灰域的一部分。


    一出电梯，陆凌就看见一片巨大的光幕，上面正是灰域的地图。


    灰域一共7层，她现在在灰域的负1层，是一些娱乐场所如赌场、酒吧所在处，往下几层就是一些交易场所、钨骨改造坊等，陆凌此行的目的地格斗场在负5层。


    正当她思考该怎么去时，一个圆滚滚的机器人来到她面前，电子屏幕上的大眼睛眨巴几下：“亲爱的客人，您需要帮助吗？”


    陆凌：“我想去负5楼。”


    不知道是谁设定的程序，机器人的语气有种明显的咏叹调：“噢！7890号非常愿意为您效劳，我想您需要先办理一张权限卡，请跟我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小在卫星城生活的原因，陆凌一向对于这种过于类人，但又带有明显非人感的东西不太感冒。


    她跟在机器人身后，始终隔着几步距离。


    1分钟后，7890号机器人将陆凌带到一个人工服务台，并对她说：“客人，我的同事将为您办理权限卡，当然如果有其他需求，请随时联系我哟！”


    权限卡有两种办理方式，一种是资产验证，俗称充钱。另一种是验证异能，不过这种只能到负五层。


    陆凌当然没钱，有钱她也不充！果断选择第二种。


    工作人员带她进了测试房，简单检测钨骨异能因子，确定陆凌是一名异能者后为她办理了可以通行负1-5层的权限卡。


    还是刚才那个电梯，刷了权限卡之后，面板上就显示出可去的楼层。


    陆凌摁下负5层，速度依旧很快，几秒就到。


    门一开，喧闹鼎沸的人声扑面而来，场地内的氛围热火朝天。


    巨型环形阶梯式的下沉场馆，大圈套小圈，每层都被分割成数十个小场馆，每个小场馆内都坐满了看客。


    陆凌瞄了一眼最近的一个场馆，上面显示需要100α币或者100积分。


    挺贵的，陆凌忍不住算起这里一天能挣多少门票钱，得出了个天文数字。


    ……果然，第一基地有钱人还是多。


    陆凌随便挑了个一阶场馆，付了钱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准备先看一场再做决定。


    “独狼，犹豫什么？上啊！”


    “弄死他！往死里弄！”


    “亏了我一千，真没用！”


    方形场地里，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身形魁梧身高两米的壮汉将另一个瘦弱的男人死死压制在地面。


    钢铁般的爪子焊死在瘦弱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脸颊涨得紫红，脖子上青筋凸起，四肢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我投……”降。


    陆凌看见每当瘦弱男人吐出字眼，壮汉就会握紧，将他的话掐断。


    虐杀！


    这绝对不是点到即止的比赛，而是真正的生死搏斗。


    然而，这样的虐杀行为并没有引起观众的反感。


    瘦弱男人的挣扎力度越来越小，打赏界面的金额却越来越高。


    直到金额到达了一个满意的数字，壮汉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手，一脚将瘦弱男踹飞出场。


    电子播报响起。


    “独狼胜——！”


    “嘘！”


    “噫！”


    全场嘘声四起。


    “孬种！怎么不下手！”


    “就是！白瞎我的打赏，还以为今天能看个乐子。”


    只有少部分人骂骂咧咧离场，大部分人选择坐在原地等待下一场比赛，激情讨论着刚才比赛的细节。


    陆凌也离开了，大概了解地下钨骨格斗是什么情况，没有必要再花一笔冤枉钱。


    出了场馆，她转头就去注册了个格斗手身份，领取了一份选手指南，内容并不复杂，几下就翻完了。


    一、格斗场严格按照选手等级划分，大多数是一至三阶。


    二、比赛内容分为活斗和死斗，活斗死人要被扣除一大笔积分，死斗死活不论。选手可以自行选择，当然死斗的奖金比活斗要高好几倍。


    三、选手可以任意观看比赛，打赏与格斗场五五分成。


    总的来说，对于选手来说，自由度比较大，条件也不算苛刻。


    陆凌决定先打一场试试水，当然上场之前她需要伪装一番。


    虽然这些选手里面肯定也有第一军校的学生，甚至是老师，但是灰域总归还是个秘而不宣的地方。


    她还不想登上‘第一军校学生沦落地下格斗’的头条。


    工作人员显然对这样的要求见怪不怪，还贴心地为她提供了一套战斗服，就是上面的广告有些显眼，好在陆凌不嫌弃。


    穿上纯黑色的贴身战斗服，纳米面具一戴，伪装后的陆凌在试衣间照了镜子，非常满意。


    这身装束别说认出她是谁，估计连是男是女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一阶46号格斗场内


    陆凌站在候场区内，粒子隔离罩过滤掉了略显嘈杂的人声。


    场地内是两块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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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显示屏，一块是化名为代号十六的她，从头到脚一身黑，除了一双眼睛啥都没露出来。


    另一块是个形象有些骚包的年轻男性，二十四五左右。红发冲天，眉眼间满是不屑，右手拇指指地，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一个球状飞行器自两块屏幕中间升起，富有磁性的电子音盖过了人声，宣告本次比赛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一阶46号格斗场，接下来将由我，灰域一号人工智能为大家主持本场比赛。”


    “红方选手代号‘十六’，刚刚加入本角斗场，哇喔！一号刚刚看到这位选手的资料。”


    “这是一位年仅十七，就已经迈入钨骨一阶的少年天才！让我们一起期待一下她/他的表现吧。”


    介绍完陆凌后，一号再次开口，语调明显要更加兴奋。


    “蓝方选手是我们的老朋友——焚天！”


    “啊啊啊啊！”


    “焚天！焚天！”


    “好帅好帅！”


    一时之间，粒子隔离罩都没挡住排山倒海的尖叫声。


    陆凌：？？？？


    什么玩意？


    人气这么高？


    她隐晦地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影，除了白了点、高了点，还有啥？


    虽然不理解，陆凌还是提起了警惕心，心想人气这么高，应该有两把刷子，不能掉以轻心。


    一号智能：“大家的热情连一号都被感染了呢！我知道大家肯定都着急见到帅气的焚天选手，话不多说，最后十秒。”


    “温馨提示，不要忘记下注哦，本场赔率红1：蓝5。”


    “十、九……一！”


    红蓝双方之间的粒子隔离罩瞬间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得无影无踪。


    焚天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看见陆凌，红发往后一甩，语气略带嘲讽：“哟！小孩天赋不错嘛。但是碰上我你可是倒霉了，等会让你早点认输，记得别嘴硬哈。”


    陆凌有些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击：“闭嘴吧你！话真多。”


    啰里啰嗦的骚包火鸡。


    “嘿！放你一马还不乐意，行，那我可就认真了，吃我一拳！”


    焚天觉得自己可真是好心没好报，多提点新人几句，对方还不识相。


    他脚下发力，一拳朝陆凌的脸砸来。


    太慢了。


    慢到她能看清楚对方动作的每一个漏洞，看来名气不一定等于实力。


    陆凌心里吐槽动作却不停。


    提气、拧腰、挥拳，一气呵成！


    “咻——！”


    拳头速度极快，掠过空气时甚至发出了破空声。


    一号：“哇喔！出乎意料呀！十六选手居然选择了主动出击。”


    ‘不好！轻敌了！’


    焚天一看陆凌这架势，心下大慌，连忙想要扭身撤退。


    岂不料，陆凌早就预判了他的反应，一步上前，主动迎上了他的拳头。


    两人的拳头上的皮肤明显泛黑，这是一阶异能者动用钨骨强化的标志。


    然而，事实证明一阶之间的差距也有可能是鸿沟！


    “砰！”


    两人的拳头直直撞上了，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一阵清脆的骨裂声。


    “咔嚓！”


    谁的骨头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