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临时标记
作品:《被偏执白鼬向导叼走了[星际]》 损伤与撕裂是一个糟糕的过程,而对于这种几乎要将人崩坏的精神紊乱疾病,疏导与修复的治疗过程更是千刀万剐的凌迟。
尽管封莳泽的每一个动作都几近全力控制自己精神丝线的行动,但深入到精神核心,将哨兵紊乱的精神力一点点剥离、疏导、重塑的过程依旧难免会让程枥阳痛苦。
细密的汗珠从毛孔中一点点钻出,程枥阳的每一次呼吸都夹带着细小的冰晶。
房间内的温度因为S级的精神力异动飞速下跌。
投影将四周转换为一片苍茫的白色,雪山高耸,黑暗的天幕沉沉压下,乌云翻腾不息,偶有雷鸣遍布,寒风自山顶向下呼啸,仿佛千军万马,金戈冷铁,肃杀死寂。
重新回到这片世界一角的北极狼崽恹恹地蜷缩在缝隙之间摇摇欲坠的土地之上。
冻土之下,掩藏着无边的死亡。
它被夹在奔涌的紊乱精神力洪流之中,身上的皮毛很快被利刃般的罡风割开,而后,构成精神体的本源自动运转,重新填补上这一块缺损。
北极狼喉咙中发出压抑的隆隆音,仿佛破碎的风箱,被不断抽动。
它安静地将自己的前腿塞进嘴里,用尖齿咬合、掰断碎骨,从而促使本源修复的过程增快,以减少紊乱精神力侵入的时间。
本源每消散一分,狼崽的身躯便缩小一分。
小白鼬就立在它身前几步远的位置,苍蓝色的圆曈中满是想要靠近的渴望。
但北极狼龇牙,凶光毕露的眸子里满含警告。
它浑身肌肉紧绷,长尾夹在腿间,松开被咬断的前腿,后背高耸,单瘸着腿做出一副进攻的危险姿势,告知对面的白色毛团不要再踏入它的领域。
地面黑色的裂痕仿佛一道鸿沟,深深地割破两个精神体之间的距离与关联。
北极狼崽被撕裂的小半只前腿上,碎裂的白骨一点一点拼合,血肉黏附其上生长,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
北极狼一双眼瞳仁紧竖,血丝自眼白部分一点点延展开,琥珀色的眼珠隐隐散发着幽幽绿光。
【滚。】
程枥阳的精神领域中满载着近乎狂暴的呵斥,想要驱逐这个侵入精神图景,胆大包天的向导。
那些柔顺的精神力一瞬间凝结成锋利的刀,反刺向那些深入到他精神核心的丝线,一刀刀无情斩下。
封莳泽的唇边溢出缕缕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血腥气息。
帝国长达数百年对于“向导与哨兵”的研究里,曾无数次强调,匹配度足够高的向导与哨兵是世界给予人类的恩赐。
他们天生一对,如果有幸,在亿万条混杂的生命线中找到专属的那一支,才会真正得到圆满。
高匹配度的向导与哨兵的每一分血,每一块肉,每一根骨,都对彼此有着致命吸引力。
他们互相对彼此保有致命的独占恶欲,却又忍不住飞蛾扑火,渴求共同沦亡。
程枥阳紧紧咬着牙关,搏斗的意识里,他悄无声息地单手卡住封莳泽的脖颈,虎口之下,是向导脆弱地,近乎献祭地释放着安抚、融合信息素的腺体。
只需稍稍一用力,他就能将这个毫无防备,在他精神世界里与紊乱精神力做疏导的向导致残、致死。
站在裂口另一端的小白鼬在北极狼极端的抗拒中,极为不要命地上前数步,跨过地面深渊,主动拢着北极狼的长吻直立起身体。
北极狼被激怒,一口狠狠咬在它纤细的身体之上,将白鼬从腹部整个贯穿。
如同飘零坠落的秋叶,小白鼬无力地软下身体,却仍旧挣扎着,用两个前爪扒拉住北极狼的前腿,小心翼翼,一口一口轻轻舔舐北极狼崽被撕裂的前腿伤口。
白毛小团子腹部贯穿的伤口中无可抑制地溢散出大片大片属于封莳泽的精神力,但这些向导的本源却并未试图修补它自己的身体,转而向着北极狼身躯之上的伤口而去,疏导着哨兵的精神力,成为它修复运转的中转动能。
疼痛被遏制,精神体本源的交融让它们之间的感知相通。
小白鼬主动将绝大多数的负面感知包揽,没忘了用爪蹼拍打北极狼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它的前腿。
北极狼怔愣着松开紧咬的利齿,将嘴里的小白鼬放在地上。
奄奄一息的白毛团子仰着头,湿漉漉的圆眼睛中出现了一抹名为“委屈”的情绪,努力向北极狼再靠近一些。
北极狼崽低下头,轻轻蹭了蹭白鼬的身体,伸出舌头舔舐白毛团子腹部被贯穿的伤口。
它身上稳定的本源试探着向小白鼬几个黑洞般的伤口处靠近。
与此同时,封莳泽的精神丝线终于在紊乱的精神力袭击下完全笼罩程枥阳精神图景中撕裂的大片伤痕,通过链接,将哨兵精神图景中大半的负面感知联络到自己身上。
最高审判长笔直的背脊因为精神海中传来的疼痛骤然塌陷,他面色苍白如纸,几近透明,但封莳泽依旧平稳地用自己的精神丝线疏导程枥阳紊乱的精神力,小心地斩断自己的精神丝线,填补哨兵坑坑洼洼的精神图景。
精神丝线在哨兵的精神图景中织绘成一只呆傻的白鼬头像,临时标记被打上,精神热潮一股一股袭来,使得程枥阳双目通红,呼吸由凉变得火热。
他手背上青筋突起,指尖用力,最高审判长无法反抗,双臂环抱着程枥阳后背,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完全做到你的要求,你的精神世界太糟糕,我只能留下临时标记,作为你精神图景的稳固支架。”
“如果因此让你觉得冒犯,难以接受,亲爱的,请按照我们的约定对我进行处置。”
“我全然认罪。”
首席哨兵不断收紧的手掌骤然松开,只借力让最高审判长靠在他怀中,虚虚地搭在封莳泽的脖颈上。
全然感知到对方在精神图景中行径的程枥阳敛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向导因为过度释放安抚信息素而发热红肿的腺体。
被封莳泽转移大部分疼痛后他的脑海中出现短暂的清明。
房屋里,精神治疗的辅助仪器不断运转,为向导与哨兵投放着聊胜于无的止痛药雾,将他们在疏导过程中产生的紊乱精神力吸收、清除。
程枥阳听着电子设备无休止的嗡鸣,指尖是已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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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受精神疼痛向导的血管搏动。
一下、一下,隔着薄薄的皮肤,沉重有力地鼓动着。
因为首席哨兵千疮百孔的精神图景在疏导后会因为精神力的缺失而坍塌,封莳泽不得不在程枥阳的精神图景中留下自己的精神力作为暂时填充,并打下临时标记,以防止高级哨兵会因此出现精神力的排异反应。
临时的精神结合仿佛打开了从未接受向导精神力疏导的哨兵欲望的潘多拉魔盒,重重的精神热潮令程枥阳本就混沌紧绷的精神线岌岌可危。
他紧紧咬住颞颌关节,不断发烫的呼吸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程枥阳胸口大幅度起伏,在封莳泽耳边一字一句:“混蛋,咬我一口。”
哨兵的精神热潮有两种粗鲁的解决方式,腺体标记或肉|体结合。
后者不必多说,而前者的处理方式为在给出精神标记向导的腺体上咬一口,又或者让向导在精神标记的哨兵腺体上咬一口。
两种腺体标记的方式除了被标记者不同外,唯一的区别就是被标记者倘若没有达成精神完全结合,会承受此后一段时间的精神萎靡及对标记者的依赖——严重者可能会在反复期间对标记者产生极致占有欲,寸步不能离。
看在最高审判长纯献祭式的精神疏导及傻不愣登的求饶,程枥阳难得有一次,主动为“他人”着想,考虑着最高审判长的工作性质,对一个黏着自己的大型“高岭之花”挂件感到敬谢不敏。
只差把“恶俗”两个字挂在脸上。
还是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更有安全感。
程枥阳撑着封莳泽的身体,将自己后脖颈的腺体朝向最高审判长,埋头,冷声:“咬。”
“虚弱又可怜”的最高审判长借着首席哨兵的力,装模做样撑起身体,目光幽深地看着那一小块凸起,犬齿发痒。
他一边说着“冒犯了”的文质彬彬的话,一边伸手,状似无意地按压两下程枥阳的腺体,惹得程枥阳眼尾、耳朵骤然通红,连带着撑住封莳泽的力量差点被抽空,造成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叠罗汉”的惨案。
程枥阳抓住封莳泽的手瞬间收紧,圆润的指甲在最高审判长的脖颈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封莳泽喉咙吞咽起伏,张开嘴,在程枥阳快要炸毛之际一口咬上去,微尖的犬齿嵌入首席哨兵的腺体,往里面注入海盐信息素。
冷冽的冰川融雪与海盐骤然相合,极致的愉悦牵动程枥阳每根神经,烟花四绽,使得他瞳孔骤缩又放大,陷入短暂的失神。
太超过的腺体标记,让程枥阳短暂觉得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够了……松开……”程枥阳发出浅浅的喘息,对咬住自己腺体的最高审判长下达命令。
但一向斯文有礼的审判长置若罔闻,还在不断向程枥阳的腺体中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冰洋分离又相融,无端为一室惹上旖旎。
程枥阳的睫毛上沾染上点点水珠,双手抓着封莳泽不知什么地方,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未曾发现,在腺体标记的过程中,支撑着两个人站立的力量不知何时已转换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