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郎的礼物
作品:《三振出局》 从巴黎市中心走过一条黄金商业街,广告牌上的女生有着锋利的五官,脸上带着浓厚的烟熏妆。广告牌的最右上的角落里写着一句:“T杂志的封面女郎——巫黎恣”。这是里沃利大街最著名的广告牌,巴黎市中心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人流经行最多的广告牌区。
巴黎赛季已经结束,但球队还会在巴黎多待一些时候。跑世界比赛的时候会很激动,即便来过真的很多次了,也即便巴黎想来的话就坐飞机来就行。
球队队员在巴黎大多有自己的公寓,在之后的休赛期他们可以在巴黎自由活动。
二队的暂住民宿外收到一个礼盒,球队助理在前台确认是名井妍熙的包裹才带回了民宿内。
名井妍熙比助理晚一刻从外面进来。
“妍熙,那个蓝色的礼盒,是你的。”
球队助理拉开房间门后回过身子讲。
“你打开看看是什么,如果是球迷送过来的骚扰物品就直接丢掉。”
助理讲完刚才被拉开的门也关上了。
名井妍熙淡声回应:“嗯。”
她走到沙发桌旁边的时候站着没动几秒。墙上的钟摆还在嗒嗒地摇晃,就突然一刻响了一声比之前都大得多的声音。名井妍熙这会才有动作拿起拆开了礼盒。
礼盒里放着一套礼裙。颜色和款式和上次在聚会弄坏的那件几乎一样。她第一反应想到了是邵音柏娜子。
礼服下还躺着一张淡蓝色的卡片,上面有手写的留言。
“赔礼。”
名井妍熙把礼裙重新放进礼盒里面,之后抱着上了楼。
那件礼裙摊开放在了床上,此时名井妍熙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电脑。她的手指在电脑触键上滑动着。
网页刷新了大概三秒弹出了正在运行的页面。搜索栏很快显现出一个人名——邵音柏娜子。
有关于她的人物资料、赛事历程和赛事解说全数被展现出来。
官网的球员交流框里名井妍熙几天前写的一长串还没有被发送的文字都被删除键清除完全。
过了一阵脑热劲,她才小心地动作轻轻地打下两个字——谢谢。再次过了几秒后她按下发送键。
那之后一段时间里一个仅仅只有两个字的聊天框还是未读状态。
Instagram上,名井妍熙原来保持的零关注状态今天上午十点更新为“仅有一个关注”。
那个突然出现在名井妍熙生活里的账号是邵音柏娜子。
柏娜子的粉丝里多了一位拥有两千万粉丝的粉丝。
名井妍熙关掉电脑网页又把手机上的Instagram里邵音柏娜子的个人主页打开。她的手指反反复复翻动柏娜子的个人主页,邵音柏娜子的Instagram帖子截止到目前仅仅只有三条,还都是几个月或者几年前更新的。
最底下的那条最早发布的帖子有一张三个人的合照。名井妍熙顺着点了进去,合照里的三个人她全都认识。
帖子主人的邵音柏娜子站在中间,她的右侧是个女生,叫歌聆南子。
十一国际高中国际部享有誉名“圣洁之女”的歌聆南子。
邵音柏娜子的左侧是一位男生,叫斯安伦。
国际部那个男排队长,打排球很厉害。湖绿色的眼瞳,总是闪着钻石样的光,他的气质不温和也不近人。
合照的背景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洲一号公路,阳光的刺灼从电子照片里也快要溢出来。
正中间的邵音柏娜子带着一副透明灰色的墨镜,从那会到现在一直是女王般的姿态。
看够了,名井妍熙退出这篇帖子。她紧跟着点开了主页显示仅有一个关注的列表。
那个邵音柏娜子唯一的关注对象是刚才合照里那名颇为神秘的女生。
点开歌聆南子的个人主页也显示仅有一个关注,名井妍熙的手指触碰过的手机屏幕已经湿了,带着一点黏腻感觉的汗渍附着在手机屏幕表面。
那个关注她几乎猜出来了,所以一直不点开。其实是不想点开吧。
名井妍熙闭上眼睛手指乱触动着打开了歌聆南子的关注列表。显然,是邵音柏娜子。
两个女生,很要好的朋友从很久之前就一直是互相关注的状态。
要怎么办……
决赛过去几天时间里邵音多数时间在备考德语考试,还有一半时间在练习马术。
这天早上她起得早,去过凯旋门走了两圈之后回到公寓。
婕玫·林教练在她刚回到公寓进玄关处那时候发来短信。
内容是:“今天周末,有时间吗?”
“我带你去吃饭。”
德语考试的复习收尾工作还没有完成,柏娜子却没表现得匆忙。
邵音脱下鞋子走进客厅里,期间打下一个字。
“好。”
这是删改过后的,原本打的是惯常用的敷衍语录一个——“嗯”字,但婕玫·林女士不久前因为受不了而警告柏娜子不要再仅仅用一个“嗯”来回复她了。
邵音很听劝地这一次改掉了。
公寓内在收行李的婕玫·林欣慰地笑笑。
柏娜子拿了换洗的衣服进卫生间前一刻又有短信进来。
婕玫·林:“你先来我公寓一趟。”
NAZI:“好,十分钟之后。”
冲澡的时间很快过去。邵音的公寓距离婕玫·林的公寓大概三分钟的路程。她骑着自行车出了公寓。
在第二个拐弯处打了铃却迎着面撞上了一位女生。被撞的女生下一秒被邵音抓住踉跄一下但没至于倒下去。
女生正身时候从后面冲过来一个白影,那人极其迅速地把女生的包抢了去。
巫黎恣此刻还注视着邵音那双蓝宝石的眼眸。
因为包被抢而产生的拉扯也没有让巫黎恣回过神。女生只是很轻快地喊了一声“啊”。
邵音柏娜子把眼眸的目光移开了,她拐弯回去快速地截住了小偷的前路。
邵音把车扔在一棵树下,她和偷子一个攻击一个防守了两个来回。
邵音看起来并不想真的把偷子打出血。但是对面那个带着帽子得意着偷到包的小偷并没有感谢邵音的善意,而是愈来愈嚣张。
邵音眼神凌厉,杂糅的和善已经看不到。她踢中偷子的腹部,之后是膝盖。偷子跪下去,但包还在手上。
邵音踢中了那只拿着中古包的手,包被踢飞出去,恰巧地落到了巫黎恣的脚尖前。
小偷被绳子绑住了双手,他向邵音投降了。邵音联系了警察局处理。
巫黎恣把邵音的自行车扶起来还给了邵音柏娜子。
“谢谢你。”巫黎恣的视线还在紧紧地注视那双蓝色眼瞳,愣着神情在跟对面的柏娜子讲话。
“你叫什么名字?巴黎女孩。”
邵音抬眼看向巫黎恣,她跟巫黎恣讲:“注意点。”邵音朝巫黎恣轻轻点了下头才伸手接过自行车,她上车之后越过巫黎恣走了。
那几个瞬间里巫黎恣眷念地盯着邵音的蓝色眼眸,之后是眼睛的侧面。巫黎恣看着邵音从她身边越过,她的衣摆擦过去有极轻的响动。
巫黎恣跟着动作转身看到的是邵音的背影,女生已经重新上了自行车,马上要经过下一个拐弯,那样身影也看不到了。有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了。
巫黎恣看着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背影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巴黎女孩。”邵音的回答从前面小了一调传回来。
巫黎恣手上拿着包的手甩出去一下,动作有点粗暴,还任性。她的右脚紧跟着踢了下粗粝的地面。因为被救回来的昂贵的中古包本来应该出现的失而复得的激动没有在她的脸上浮现。
巫黎恣的表情并没有她拍广告或者拍杂志时候一半的好看。
她的表情现在像俄罗斯冻鱼,好笑又无奈。
警察局的警车很快到了现场,坐倒在树下穿白衣服的小偷好认地很。巫黎恣在现场被询问了些细节就被放走了。那个巴黎小偷被带回警局永远不见。关于赔偿巫黎恣一口回绝掉,只嘱咐要对小偷好好教育。
受人之托的巫黎恣要到一家饰品店取东西,从这条街走到指定饰品店的距离蛮远。巫黎恣看了一眼手表就消失在转角。
邵音柏娜子从拐角开始又骑了一段路程彻底抵达教练的公寓。
她没有在楼下喊人的习惯,婕玫·林也说要她直接上去。没有喊人习惯的她却总被别人在这栋公寓楼下喊住。
今天貌似是个例外。那个爱喊她等一等的男生今天不在巴黎了。
邵音柏娜子慢慢走到公寓门口。她按了门铃,稍等一会后公寓的门也没有变化。在准备第二下按门铃的时候婕玫·林的脚步声从门里面远一点的地方层层递进地升调响起。
节奏像不断升调递进的钢琴曲。
门突然一下从里面被拉开。不同于训练时候的严肃声音,这时候婕玫·林的声音很轻快激动。
“娜子!快点进来。”
婕玫·林讲话的同时伸手拉过邵音柏娜子的右边胳膊,邵音的步子没有主动迈出去的时候已经被婕玫·林带着走进门。
在公寓客厅里放着两个灰色行李箱,已经被收拾完好了,客厅依然有点乱。婕玫·林这时候走进了一间房间。
公寓的几个房间,厨房,小阳台柏娜子都很熟悉。很早以前在这里生活过半个夏天的地方,现在才终于又回来了。
婕玫·林喊着柏娜子,在邵音柏娜子观察客厅各个熟悉的角落的时候。
柏娜子跟着声音走进主卧室,婕玫·林手上拿着一套黑色西服。很深邃的黑色,像深渊,又含有温和的感觉。如果它真的有自己的能量波现在那个能量波正在以很轻缓又迫切的速度朝柏娜子的能量波移动过去。
邵音柏娜子爱穿黑色衣服,
在西服外套的右边领口用蓝色的线料绣了她的名字缩写“BONAZI”。
但她喜欢又是蓝色。
柏娜子还在看西服,蓝色眼瞳的颜色和西服上的一小块蓝色很相像,但又不像。她的眼睛要更有光泽。
柏娜子很安静地注视了一段时间,眼里的情绪转变了,从空白情绪转变为被触动的欢喜。
这种情绪的透露是由她的蓝色眼瞳覆盖上的更明亮的光泽和柏娜子已经缓缓舒展开有扬起笑容意味的嘴角表明的。
“我知道你爱它。”
“等你过不久的马术比赛后的领奖会的时候就换上它去领奖。”
柏娜子走近婕玫·林,她讲:“你好像已经预见到我会赢得比赛。”
她讲话的时候眼眸没动,一直停留在西服上,西服的名字刺绣上面。
婕玫女士顺着接话:“当然,你会赢,你自己也知道。”
柏娜子的眉梢动了动,她的笑容毫无保留地露出来。
“我没有赛前讲赢家话的习惯,如果有,这是个不好的习惯。我知道的只是我会尽全力。”
婕玫·林的笑容也附着在脸上了,这时候门铃响起。她把西服递给到柏娜子越过她去开门。
只是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外面按响门铃的人已经走进来了。
柏娜子听见声音跟着转身看过去。
巫黎恣走到可以看见房间门口的客厅的一个位置。她清楚地看见了邵音柏娜子少见的笑容。
也是刚才救了她和她昂贵的中古包的“巴黎女孩”。
"门没锁。”
巫黎恣的气息含着俏皮意味,讲话的语调也是俏皮气性。但是空气里很平静,巫黎恣讲话的时候公寓里的一切也都很安静,她语调里的痴迷毫无保留地溢出来了。
某一件物品或者某个人令她因为她而痴迷。
巫黎恣和邵音柏娜子的视线恰恰好撞上。房间里面的邵音柏娜子在笑,而站在客厅里看着她的巫黎恣神态痴迷语气也拖长了调子,一瞬也没有移动过步子。
柏娜子只停留了大概几秒的笑容和目光给巫黎恣。婕玫·林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突然响起。
“黎恣,你跟我到这里来。”婕玫·林拉着巫黎恣走进主卧室一路到主卧室的梳妆间。她拿了一本白色封面的杂志递给巫黎恣。
巫黎恣把手上拿着的东西交给婕玫·林,她想走到外面一点的位置,这会婕玫·林把邵音柏娜子也喊过来,巫黎恣很快停下步子驻留在原地。
“娜子,你过来看。这是和西服一起做出来的。”婕玫·林打开了一个装有饰品的暗蓝色小礼盒。
婕玫·林原本背对着房间门,讲话的时候转了身朝柏娜子走过去。
“你看好不好?”
柏娜子走到婕玫·林跟前看她手上的饰品。盒子里有一对耳环,和蓝色刺绣一样的颜色。宝石光泽在暗一点的地方也闪着。
柏娜子接过手细细看。她没有多爱昂贵的饰品,但这样触动她的饰品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情不自禁就吸引了她。
婕玫·林让柏娜子自己看看又走到巫黎恣的跟前,巫黎恣这回的目光很快收住了移开到过来的婕玫·林身上。“黎恣,下个月的杂志期刊还要你来拍,好嘛?我和北洲市的分部联系过,等你回去上学后就去分部工作。”
巫黎恣长直发飘在肩部,她看起来模样很乖。
“好啊。”
柏娜子把东西收好要出去,婕玫·林叫住要走的人。“我给你们介绍下,娜子。”
从饰品触动心情的欢喜里抬头,柏娜子的眼神柔和很多又有些茫然看向婕玫·林和巫黎恣两个人。
“小姨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
邵音柏娜子的突然提问让巫黎恣神色低落下去。让巫黎恣觉得这是不想交朋友的意思。
“娜子,这是和你一个学校的巫黎恣。”
“你记不记得去年T杂志的夏刊,那本你还蛮喜欢的杂志是巫黎恣拍的。”
柏娜子听话目光给到巫黎恣,她似乎很惊喜,蓝瞳仔细观察着巫黎恣,嘴角含着要笑的意思。
巫黎恣捕捉到“还蛮喜欢”的几个字眼神态由低落转为欣喜。情绪的变化在脸上尽显,但没太夸张。
婕玫·林转过头看巫黎恣,“她是邵音柏娜子,你们是一个学校的。”
柏娜子不清楚为什么要突然介绍巫黎恣来给认识,她兴趣又不大了。脚步停了又要起的意思。
“娜子啊,今年夏季期刊你妈妈不是要你来当特邀吗,巫黎恣做了很久的模特了,她对这方面熟悉,我要请她来给你做指导。”
柏娜子这一下才恍然想起上次打比赛之前那通在训练馆门口和她母亲的通话,就是说的这件事情,她那时候没放心上留意。
巫黎恣的名字因为这件事情让邵音柏娜子真真切切地记住了。
邵音轻轻地点了下头,婕玫·林伸出右手搭上柏娜子的肩膀,边带着人走边说:“走吧,出去吃饭。”
婕玫林转过头也朝站旁边的巫黎恣讲。
在圣安德烈商业街开了一段距离的车程之后喻道赫停在一白色大理石门前。
从会所门口进去快十分钟的时间里喻道赫的手机信息提示音反复响动。喻道赫前面九次一下也没拿起手机看看,在第十次消息提示音来临的时候也是喻道赫刚走进指定位置的那会他才看了那条最新的信息。
Anaren:“帅哥,我要见你,你怎么还没到?”
喻道赫声音极其轻地哼了声,声音里淬着冷。他的食指原先在屏幕上按着,看完了以后手机屏幕立马熄灭了。
“或许不应该拿来看,我还期待有什么很重要的讯息。"
喻道赫推开蛮厚重的黑色门,里面刚坐着的男生立马起身走近他,“我等了你好久。”
“人呢?”
喻道赫不爱扯东扯西,进来后一下就直入主题。斯安伦有要抱一下意思的双手缓慢地滑落下去。
斯安伦神态不称心,有一副“你伤到我了”的样子看着喻道赫。
喻道赫的目光一会也没给过去。
斯安伦往后退坐上沙发扶手,他样子泰然自若,甚至有些少爷范的大气,他双手抱胸姿态,眉眼间深情看不太清,喻道赫回身把顶灯打开后斯安伦目光没动过盯着喻道赫。
“走了。”斯安伦不是高兴也不恼怒,尾音拖了一个调子示意喻道赫。
斯安伦情绪里起了委屈意思,可喻道赫不接手他的情绪。
这分明是“破烂”也是“垃圾”,喻道赫不想接手。
听见斯安伦这样讲,喻道赫也不再讲话,安静地坐到沙发上去。斯安伦起身的时候后厅不远处乐团用小提琴和钢琴拉弹的纯音乐响起。
是Nick Box和Alicia Enstrom的《Rondeau》。
静心聆听像在枫林里举办着一场盛大的社交舞会。
喻道赫这会把目光给到斯安伦,斯安伦同样在看他。两个人的心静下来了开始讲正经事情。
这次是喻道赫先开的口,“怎么走了?”
“事实上他不是走了,是没来。”
“教授蛮忙的,说今天没空要择日再约。”
斯安伦语气转换,人也正经起来。
他示意喻道赫看看桌上的文件,同时继续讲。
“铂金法教授,我托朋友在华盛顿的朋友联系到他约了这次会面,但他又临时说有事来不了了。”
“我向他请求明天能不能再约,他模棱两可地给个答复说下次再约。”
“这个下次还能有没有上帝知道。”
“九成概率是因为我们递过去的文件里有说是高中生,他那个人是传闻里够傲慢的,看我们年纪太轻,怀疑我们知识层面深度不够和他谈不了,由于这个才不来的。”
喻道赫安静地轻点了下头。模样自然着。
“虽然料到了,但还是可惜。”
“还有别的方法吗?”
斯安伦坐到喻道赫身边去,有些力不足地跟他讲:“事实上人是邵音介绍认识的,如果要约饭需要预约,但铂金法教授现有的预约已经排到明年去了,这样你的项目不可能来得及。”
“如果邵音愿意帮忙约饭的话就不需要这么等下去。”
喻道赫深呼出一口气跟着向后仰躺上沙发。
“还没有那样的交情。”喻道赫的声音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斯安伦要追着问又被敷衍回去。
刚才喻道赫忽视他的行为在斯安伦眼里有够恶劣,现下又被敷衍,实在是被伤到了。
斯安伦学着喻道赫的样子同样仰躺到沙发上,右手状似不经意间慢慢地覆上喻道赫的左手。下一刻被喻道赫甩开。
“喻选手,你应该感谢我的帮忙,刚才你的‘恶劣行径’已经伤到我了。”斯安伦用着刚才被甩开的那只右手抚摸上自己的左边胸口说着。
喻道赫的脸上含着笑意有无语到要笑的意思。后来真切地笑出声。上扬的嘴角和现出的浅浅梨涡透着无奈。
“你怎么和以前在LA的时候还是一个样子。”喻道赫讲话的时候笑意从话里溢出来。
“我对你当然是一直都不变的啊。”斯安伦的笑声带着点闷声,蕴含暖心的力量。
时间往后几天,在巴黎有个涉及政坛的聚会举办。是巴黎某个议员在本家举办的,斯安伦和喻道赫因为和议员的儿子是好友所以被邀请过去。
原本应该在写暑假关于医疗学术项目论文的喻道赫是被斯安伦强拉过去的。
在收到聚会通知的第二天喻道赫还忙着写论文,那位朋友发来的短信邀请喻道赫仅仅只看了快两秒就婉拒顺带把手机锁屏。
喻道赫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电脑周围都是一些白纸黑字或红色封面或蓝色封面的文件,乱糟糟地丢放在旁边。后背的柔软棉质靠椅上还挂着三天前出门的时候穿的那件暗蓝色的外套。
他的上唇上部起了一些冒出头的小胡渣,颜色不深和皮肤的颜色相近。或许是毛发生长速度比较缓慢才只是冒了点头。
桌前的窗户窗帘紧闭,房间里暗沉沉,走进去也让人打不起几分精神,也是神了,喻道赫在里面写了几天学术报告和论文到现在也没见打过哈欠或者有想睡的困意。甚至桌边和垃圾桶里也没见有速溶咖啡或者红牛等提神保健产品的包装。
斯安伦往里面走直达喻道赫身旁的小沙发上,他讲:“你三天没合眼?”
“怎么没见速溶咖啡或者红牛的包装呢?”斯安伦含着疑惑的语气自己接着话讲,语调轻快有劲。
房间里和三天前来的时候一点不同,暗沉的氛围和光线,喻道赫身上偶尔隐隐约约飘出来的洗护产品香味以及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和房间一点都不相匹配。
喻道赫回话:“我的生物作息很规律,不需要提神保健产品维持生命运转。”他的嗓音澄澈有力可不是三天没合眼的人能发出的。
事实上喻道赫没有三天未合眼,他的时间是很充裕的,所以不需要靠熬夜去完成学术论文报告,这些个学术报告需要细心以及耐心地去研究编写,如果靠熬夜那种急忙赶制的方法并不能让论文的质量提高反而会起反作用甚至身体垮掉。
他喻道赫不是那种不严谨的人。
斯安伦身体往前面倾一点嗅到喻道赫身上熟悉的洗护品香味。跟着又讲:“早上洗澡的习惯倒是没变。”
喻道赫的眼睛始终看着电脑里的文书资料,偶尔切换回论文编辑界面。斯安伦倾身靠过来的时候电脑屏幕上浅浅地映上了他的面容,喻道赫通过倒影和斯安伦对视一眼,自己没开口,斯安伦沉着低声调的声音再次出声讲起话。
“我跟你讲话呢。”斯安伦的眼神此时给到喻道赫的侧脸,电脑屏幕上的面容消失了,喻道赫的双手才再次覆盖到键盘上敲击出声响。
“喻同学,我有问题要问你。”斯安伦刚开口分明含着颇不满的情绪但下一刻转变了声调。
这下语气是恭敬了。
“说吧。”喻道赫接话,手指还在敲击键盘打字。
斯安伦九成概率从这个“吧”字里面理解出了顺着他的意思,脸上的神情开始转为高兴,明显的笑意也从嘴角和眼角浮现出来。
“你看了邮箱没?那个议员发来的邮件通知。”斯安伦边讲边坐靠进沙发里,有一只手抚摸着沙发的毛发。
喻道赫转过头看坐在沙发上神情自然的斯安伦一眼,跟着回话:“没有。”语气冷冷的情绪也淡淡的。
斯安伦捏了下沙发上的企鹅玩偶的脸颊继续讲:“你没看?”语气极其疑惑。
“在北洲市之前和我们一起住在上顿书院的那个日本人直本,他们原先在巴黎的,早些时候从北洲市搬回巴黎来了。那个直本家。”
“直本译发短信请我们去参加今天晚上在他家举办的聚会。”
喻道赫还在看文书,脑海里记起来斯安伦没来之前自己掐掉的那通只看了快两秒的邮件了然了。
他的目光不移动但接上话:“哦,知道。”
“我答应了。”斯安伦的目光停在身前桌面上一个闪着金光的铭牌表面,那个熟悉的名字上。
喻道赫转过头再一次看斯安伦,这次停留了一会。
斯安伦也转过头接上视线,“嗷,他说你没回复就又打电话给我,我就答应了。”斯安伦的尾音拖了一个调子讲。
“他说很想见你。”斯安伦语气不纯良地讲。
喻道赫疑惑斯安伦的那句“你没有回复”的同时又想起是自己的回复貌似没发送出去。
“你必须和我去。”斯安伦站起身的时候那块金色的长方形铭牌已经在他手上了。
他走到距离喻道赫极其近的位置把那块铭牌递过去到喻道赫的眼前。“你和邵音已经认识了怎么不和我讲?”
房间里喻道赫敲击键盘的声音消失,坐在桌前的喻道赫也骤然很安静。
他的眼瞳因为电脑屏幕放射出来的光亮闪着光泽,但里面含着欢喜的情绪,从显露地极浅的梨涡和耳朵上从皮肤里面渗透到外部皮肤上的红色看得出。
斯安伦久未闻声又继续讲:“这个先暂时不讨论,但是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赴宴。”
斯安伦是有打算的,从他坚决的态度里喻道赫显然知道斯安伦要做什么。
即使喻道赫现在遇到麻烦问题,即便麻烦不是斯安伦的,但好朋友的别称亦称“欢迎麻烦”。
斯安伦走的时候那副神色明晃晃地在讲“我会帮你的,相信我。”
同时间里柏娜子和巫黎恣也收到邮件邀请。
这个时候一起吃饭的三个人已经分开各自回到公寓。
柏娜子收到直本家当家人的特殊邀请应邀请参加聚会。而巫黎恣因着自己的模特身份在国际上的人气和影响力而被邀请以此吸引其他名人。
这场聚会涵盖领域的人群够广泛,往里走不仅是巴黎的上流社会,更是社交圈里“黄金塔”。
尽管极容易受到迷惑而迷了眼,但多数人仍然意志坚决地往香槟,金钱和奢侈里走去。
当天晚上斯安伦乘着一辆帕加尼去到喻道赫的公寓楼下接人。从斯安伦到的那一会,喻道赫从房间窗户看见那辆颇不平凡的车型到出了公寓在快到出口的长廊的那几分钟里,喻道赫的步子几乎一步比一步慢。
等喻道赫上了车,那辆帕加尼驶出街区。斯安伦坐在后排看手机,主驾驶员一瞬不瞬地盯着前面黑漆漆的只有车灯照耀的马路,车里很安静,空气里微小的浮尘也看不见飘动的影子,喻道赫在这份安谧里轻轻地合上眼向后仰躺,进入自己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只有一道女生的背影。
邵音柏娜子下了车正往官邸的台阶上走,慢她一小会的名井妍熙只看见柏娜子的背影,她炙热的视线一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在官邸大厅里。
名井妍熙很快也跟上去,进入官邸。
直本家,一个日本移民,到法国。在当家人直本涩谷的爷爷那一辈就到法国巴黎定居了,此后直本家几乎都占据巴黎政坛相当有量的地位。
直本涩谷的独生子直本译,原先应要按照父亲辈的意愿在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后进入政坛的。但直本译却半道转去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杉矶城的飞行学院修学,在那之后立愿要走飞行员这条道。
直本涩谷并不同意直本译的做法,这次聚会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帮独生子直本译铺好进入政坛的道路。
直本译这会正在官邸楼上的房间里拉拢一伙“好友”谈心,这里面还包括让直本译半道子丢下政界辉煌之路要跑去当飞行员的“引路人”——斯安伦。
斯安伦可良心不纯。
“从洛杉矶飞回来的十二小时里好难熬!”直本译把斯安伦递过来的红酒一口全部饮下之后重重躺下到床上。
斯安伦静静看着轻轻笑一下,等直本译睡着之后才起身出了房间,在官邸大厅里绕着走了一会才找到坐在某个角落里仰躺休息的喻道赫。
斯安伦把仰躺在沙发上的喻道赫轻轻晃醒,跟着自己坐到他身边去。
“你拉我过来要做什么?”喻道赫声线淡淡地讲。醒了但还是保持仰躺姿势,刚才睁开的眼睛后一秒又给合上了。
斯安伦看看手表时间,并同时观察大厅来往的人。
“同学,你稍等一下,不要着急。”斯安伦目光没移动,仍然看着大厅的人群动向讲着。
说的话还是不正经,分明就是他自己着急。
在会议厅问候过直本涩谷的柏娜子现在还待在厅里。刚才离开的直本涩谷过一会又走回柏娜子身旁,这期间直本涩谷还拉了一个人一起过来。
是个陌生男人,看着给人一股厚重沉稳感,但头发间掺杂的白色表明这个男人上了年纪,时间恍然过去的那些年里给他在脸上留下多道皱纹。
这人手里举着香槟,而直本涩谷也拿着一杯正宗的法国葡萄酒。这三个人里面只有邵音柏娜子的手里什么也没拿。
在香槟和红酒的世界里空着手的好像是个异类,彰显她的不成熟。
但抛开象征上流社会的物质因素和条件来看,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邵音柏娜子那身黑色西装透露的权力味道,脖颈上系着一条黑玫瑰装饰的黑色细绸带当作项链,脚上踩着雾面的皮质马丁靴恍若一双战靴。从远处看是威严端庄,走近看是得体优雅。隔开场子几米远还是能感觉到来自她的气场。
直本涩谷拉着那个地位不凡的男人围在她身前谈笑,表明着她是主流,透露着她的成熟。
“邵音小姐,上周你给市议会的那篇周报告里提出的问题解决方法获得市议会全体成员的一致好评,我希望你考虑考虑之前我向你给的建议。”
邵音点点头,紧跟着直本涩谷举起沾满红色液体的酒杯小饮一口,同时间另一只手摸了下那位陌生男人的肩头,又跟她讲:“这是联合国秘书处的加格里南先生,他之前在市议会工作过,因为你的提议成功久闻你的名字,对你很欣赏。”
加格里南跟着直本涩谷一起举杯,给邵音柏娜子敬酒。
站在中央的女生第二次以点头回应。
柏娜子从会议厅出来到人群泱泱的大厅里来。她往角落的休息区走,才刚到官邸的巫黎恣同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就认出她并记着了她的走向。
巫黎恣这个大明星一进厅,人群里的权贵们也侧目分给她一点目光。国际模特巫黎恣的人气和影响力是实实在在的。
直本涩谷同他的同窗们和好友们听见外面大厅起的骚动就陆续出来了。直本涩谷上前和巫黎恣问候。
近距离一睹T杂志的“封面女郎”的面貌和凌人气势的直本涩谷也同其他“观众”一个迷了道的样子惊叹地讲太漂亮了这种话。
巫黎恣正假笑的嘴角上扬起的弧度也僵硬地差不多快要到头,她一下就改了面色,这些废话她可不爱听。
“进正题吧,直本先生。”
直本涩谷立马往官邸用大理石铺的舞台上走去,跟着隆重地开嗓介绍巫黎恣。
日本有名的国犬——秋田犬,被称为“天然纪念物”。直本涩谷这些年一直向外声称自己亲近大自然,现在这样的一声令下就执行的样子还蛮像的。
政坛里的权贵即使权力颇大,触及自己显示青涩的领域的时候还是要请专业的来做,这个时候“老虎”就变成装模作样的秋田犬了。
斯安伦颇显正经的样子站在柏娜子身前。“我等了不太久。”他声线里的气势弱下去同柏娜子讲。
桌上三杯满杯气泡水的战绩显示可不是这样的。
柏娜子不接话坐到沙发上。她的模样有些不上心的慵懒。她又不关心斯安伦等多久。
过稍久柏娜子把目光给到斯安伦,静静地注视斯安伦一会。斯安伦才讲:“我有正事。”
通常斯安伦绝不会放低姿态跟柏娜子讲话,他一直觉得他和邵音柏娜子是平等的,该平起平坐。可有事相求的时候那股不够格就露出来了。
喻道赫还仰躺着,但脑子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知道是谁来了。
“说吧。”柏娜子看着斯安伦讲。如果这又是一个两人的赌局,那就凭这一句“说吧”,邵音柏娜子又压赢一局。
“铂金法教授,你能约出来吧,帮帮我约他出来,成了有好东西给你。”
斯安伦身体向前倾拿过又一杯气泡水小饮一口。柏娜子没有拒绝但也没答应。
“你找他有什么事?”柏娜子并没读懂他的意思接过话。
“他是做医疗相关的项目,而你,不是。”柏娜子也拿过一杯气泡水,接着一口喝光。剩下最后一杯气泡水在桌子中央,喻道赫接过手也一口喝光。
斯安伦恢复不正经的样子,他清楚柏娜子知道是谁的事了,准备退下让两个主角谈。
喻道赫抬头和柏娜子视线相撞。两个人的表情都淡淡的。
“是我要和铂金法教授交流一下他的暑期医疗项目,这个项目对我进入大学的成绩很重要。”
“上一次和教授约了饭但被退掉了,斯安伦和我讲你和教授是旧友,我想来看看也许有一线希望。”
喻道赫眼睛里含着真诚。但他双手摩挲着杯身的动作说明他其实挺没把握。就像他自己说的“还没到那种交情”。
但下一刻却听见柏娜子澄澈的嗓音对他讲:“可以。”
喻道赫低下去的头又猛地抬起,他的眼里情绪含着激动。柏娜子的右手还拿着那个透明的酒杯下部,她轻轻比了个“cheers”的动作,跟着眉梢带着理解的意思一挑。
“上次说过,有机会补你一个价值相当的礼物。”
斯安伦颇满意地看了一眼这个局,像炫耀自己的战绩一样。说话间大厅门口出现旧友的身影。旧友视线环绕看了一圈锁定了角落里的休息区,跟着直直朝柏娜子的方向走来。
铂金法教授面上欢喜地叫道:“娜子!”柏娜子应声回过头看,跟着起身,两个人做了贴面礼又落座。
柏娜子给喻道赫和教授做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喻道赫。”
铂金法笑着点头。柏娜子转过头给喻道赫一个“放心”的眼神,有“包在我身上”的意思。这样的靠谱感是只有邵音柏娜子才能给的。
“他对你的暑期医疗项目很感兴趣,准备了很长时间,给个机会试试?”
说话间铂金法教授的眼睛眯成一条有弧度的线,样子高兴极地点着头。
“当然可以,我想娜子你看人不会错。”他一口华盛顿口音的美式英语讲着。
斯安伦早早离开让喻道赫发挥,在铂金法和喻道赫谈论刚起的时候柏娜子也跟着离开了。
在另一边的休息区落座休息的斯安伦喊住要离开的柏娜子,这时候刚从人群里脱离出的巫黎恣找了过来。
她径直奔向站得端庄从容的邵音。
“柏娜子!”巫黎恣心情刚才还平平的,那副凌人的气势也在这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柏娜子转头同她点点头。看得出已经接受巫黎恣了。
巫黎恣走近了才看见休息区里的斯安伦,她转向仰躺在沙发区里的那人。柏娜子看了眼人群里,稍一会跟着落座过去。
“喂,打排球的,你好大的胆子!”巫黎恣语气颇不满地跟斯安伦讲着话。
斯安伦缓慢地睁开眼,一副末日来临的死样子。
他不接话也不感兴趣一样挪远了点。
“我有话要和你讲,先起来。”巫黎恣跟着斯安伦的步子走,神态表露有要跟到底的意思。
同时间,从对面走过来的歌聆南子看见柏娜子便加快步伐到柏娜子这边来。
斯安伦瞥见远处来人是谁才接上巫黎恣的话:“快走开,我不认识你。”
歌聆南子越逼越近,巫黎恣看不懂斯安伦的态度还继续催促着。坐在沙发上的斯安伦面上一副“比赛暂停”的意思的模样看着巫黎恣。
歌聆南子刚到却被斯安伦拉到身旁坐下。斯安伦自管自地拿了根果盘里的香蕉吃掉,吃完后拿着香蕉果皮问歌聆南子:“香蕉吃完能做什么?”
歌聆南子沉默着不接话,她安静地看着巫黎恣放弃和斯安伦讲话正往局外人柏娜子身旁落座。
斯安伦还盯着歌聆南子。看久了才听见歌聆南子清亮的嗓音讲:“你喜欢小动物吗?”歌聆南子讲话时眼皮一抬一耷,含着戏谑意味。
斯安伦疑惑,他举起香蕉皮到歌聆南子眼前讲:“这个能喂动物吗?”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它放到家里供着,这样蛆虫和果蝇你都不用出去找,它们自己会来你家。”
歌聆南子讲完起身看向柏娜子,视线相撞时歌聆南子才意识到柏娜子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很久了。
歌聆南子没有开口的时候柏娜子也起身,同她讲:“我送你回公寓。”
有时候打动一个人不是说好听的话,只要一句靠谱的适时的陈述句就行。
柏娜子带着歌聆南子到大厅中央时被直本涩谷拦下说再待一会。
歌聆南子也并非真的想这么快离开聚会就给答应了。柏娜子也跟着留下。
前方舞台上很快走入一个人。是不久前和柏娜子交谈过的陌生人——加格里南。
他在上方呼吁着市议会交给他的任务。
“以上就是全部,最后我由衷地希望大家多多捐款,以便给老城的艺术街区注入新的活力!”加格里南用一口流利又生疏的矛盾的法语大声呼喊着。
这个中年男人的发福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一览无余,原本不觉着怎样,现在看着真是油腻,又令人恶心。
他接着连续提出了几个政坛现下困扰的问题并挑选年轻人发表意见。柏娜子面上冷冷淡淡地从容应答着自己的见解。
舞台的焦点从前方的加格里南转向大厅中央的邵音柏娜子。
聚会后散场时,直本涩谷再一次截住柏娜子离开的步子。直本涩谷仍然不死心地向柏娜子递名片讲:“我真心希望你接受我的提议去参加市议会的竞选。”
“谢谢,但我以后是要进联合国的。”柏娜子的面色淡然,声线却坚定有力。眼神里的情绪也含着激动。
出了官邸,司机给柏娜子递过来一个礼盒,她打开以后里面有一张手写语卡片和一枚祖母绿宝石戒指。
贺卡上写着:“祝福你时刻迎接生机与希望。”
落款是来自“女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