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证物证俱在
作品:《这一世我绝不会放过你》 柳月如跌坐在丞相书房的檀木椅上,锦帕绞得发皱,胭脂被泪水晕开,在惨白的脸上划出诡异的红痕。“丞相大人!那柳烟竟敢当众羞辱我,说我是攀附权贵的狐媚子!” 她哽咽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今她又踩着我往上爬,当真以为我好欺负?”
丞相慢条斯理地摩挲着翡翠扳指,烛火在他眼角沟壑里投下阴影:“不过是个开诊所的小娘子,能翻出什么风浪?待你办妥西域商队的事,我自有法子让她的诊所关门大吉。” 他突然凑近,枯瘦的手指捏住女儿的下巴,“听说那西域王子最爱中原女子的柔弱姿态,月儿,你可要好好表现。”
柳月如强忍着恶心,挤出甜笑:“妾室定不负丞相所托。” 她垂眸时闪过狠厉 —— 只要能成为丞相夫人,生下嫡子,就能把其他姨娘踩进泥里。至于那笔贡品... 她早已盘算好,若能让西域王子为自己倾倒,何愁不能将一半物资截下,再以丞相的名义转卖?届时金银在手,还怕拴不住沈砚的心?
另一边,柳烟倚在沈砚怀中,指尖轻抚丈夫腰间的白玉佩。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细碎声响。“贵妃娘娘近日总说心悸。” 她轻叹,眼中闪过冷芒,“当年母亲去世时,催姨娘改了药方故意害死我母亲,这仇我怎能不报?”
沈砚将妻子搂得更紧:“莫要为这些腌臜事伤了身子。待我寻个由头,给催姨娘开几剂凉药...” 他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停下,小厮在车外禀道:“夫人,丞相府来人了。”
柳月如踩着金线绣鞋跨下马车,满身脂粉气扑面而来。她故意贴近沈砚,柔声道:“姐夫的医术愈发精湛了,前些日子丞相咳嗽,吃了你开的药,当晚便安睡了。” 说着,还不忘向柳烟投去挑衅的目光。
柳烟淡淡一笑:“妹妹既如此关心丞相,怎不亲自煎药侍奉?倒是听闻妹妹近日要接待西域商队,可要当心别失了分寸。” 这话似轻描淡写,却暗藏锋芒 —— 丞相府与西域勾结之事,她早有耳闻。
深夜,柳月如对镜梳妆。鹅黄襦裙裹着纤腰,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妩媚。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想象着沈砚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模样,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忽听得窗外传来脚步声,她慌忙吹灭烛火,却见一道黑影翻窗而入。
“谁?” 柳月如刚要尖叫,就被人捂住嘴巴。月光下,沈砚的面容冷峻如霜:“别出声,我问你,丞相与西域的交易是不是...”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只得将柳月如抵在墙上,两人呼吸交缠,心跳如擂鼓。
待脚步声远去,沈砚松开手,眼神复杂:“柳烟有孕了,你莫要再刁难她。” 柳月如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嫉妒如毒蛇啃噬着心脏。她突然笑出声:“姐夫可知,当年柳烟母亲病重,是谁故意拖延请大夫的时辰?”
沈砚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是催姨娘,也就是我母亲。” 柳月如凑近他耳畔,吐气如兰,“只要你帮我拿到西域贡品的账本,我便将证据双手奉上。” 她的指尖划过沈砚紧绷的下颌,“想想看,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柳烟的母亲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与此同时,柳烟正在贵妃宫中。纱帐低垂,熏香袅袅。“娘娘可知,那西域贡品中藏着违禁的龙涎香?” 她轻声道,“按律当斩。丞相府若想独吞,必定...” 话音未落,贵妃猛地拍案:“好个老匹夫!竟敢私吞贡品!来人,传旨!”
柳月如在西域商队的宴席上,正与王子推杯换盏。她不胜酒力地靠在对方肩头,余光瞥见沈砚匆匆而来。还未反应,便见一队侍卫闯入,领头的正是宫中太监:“奉旨查抄!丞相府涉嫌私吞贡品,人证物证俱在!”
混乱中,柳月如被推倒在地。她望着沈砚搀扶着柳烟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儿时与妹妹在花园扑蝶的场景。那时她们也曾亲密无间,何时竟走到这般田地?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裙摆早已沾满泥浆,如同她破碎的美梦。
丞相府被查封那日,柳月如被关入大牢。隔着铁栏,她看见柳烟挺着孕肚前来。“为什么?” 她嘶哑着问。
柳烟轻叹:“因为仇恨只会让人坠入深渊。”她摇摇头,转身离去。
月光透过铁窗洒在柳月如脸上,她蜷缩在角落,终于明白,自己费尽心机想要的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而那个曾藏在心底的少年郎,永远也不会属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