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假戏真做
作品:《这一世我绝不会放过你》 晨光熹微,柳烟将最后一根银针从沈砚肩头取下,指尖触到他后背结痂的伤口,触感粗粝得让人心疼。沈砚突然转身,带起一阵药香,“柳姑娘打算何时摊牌?”
柳烟指尖一颤,却仍将药碗稳稳递过去:“沈公子可知柳月如与尚书府的婚约?” 她顿了顿,“三日前我在她房里发现半卷未烧尽的书信,字迹与尚书府二公子笔迹别无二致,可婚约上分明写着大公子。” 沈砚挑眉,折扇轻点案几:“难怪昨夜火场,柳月如虽假意呼救,却将家丁引向西侧 —— 那正是尚书府马车停放的方向。”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柳月如捏着帕子倚在门边,眼尾泛红:“姐姐当真狠心,竟让沈公子以身试险?” 她莲步轻移,玉镯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月如听闻,太医院医正若与商户女私通,可是要丢官的。” 话音未落,沈砚已起身挡在柳烟身前,袖口扫落的药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柳姑娘乃我未婚妻。” 沈砚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昨日在火场,柳姑娘为救我... 已失清白。” 柳烟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藏着的笑意。柳月如脸色骤变,帕子几乎要被揉碎:“父亲绝不会...”“所以才要请父亲来做个见证。” 柳烟抚了抚鬓角,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这是沈公子昨夜写的婚书。”
正午时分,柳家祠堂香雾缭绕。柳老爷看着跪在蒲团上的两人,气得胡子直抖:“胡闹!你堂堂医正...”“岳父大人莫急。” 沈砚不慌不忙掏出一枚令牌,“皇上赐的婚书,昨日在火场护驾有功,特准我与柳姑娘完婚。” 柳烟偷偷掐了把掌心,这谎撒得比前世做实验还惊险 —— 不过令牌倒是真的,今早沈砚从太医院顺来的。
柳月如突然扑到父亲脚边:“父亲,姐姐定是被妖物附身了!” 她指甲深深掐进柳烟手腕,“三年前她突然精通医术,分明是...” 话未说完,柳烟已反手扣住她腕间穴位,银针精准刺入 “少商穴”:“妹妹莫不是急火攻心?” 她凑近柳月如耳畔,“前世你篡改实验数据时,也是这般着急吧?”
沈砚适时展开一卷烧焦的纸:“在下还在火场发现这个,柳姑娘房里的琴谱,与尚书府二公子书房的样式如出一辙。” 他看向柳月如骤然苍白的脸,“柳姑娘与二公子,莫不是早有...”“不可能!” 柳月如踉跄后退,撞倒烛台,“明明是她抢我的...” 话尾消散在火焰噼啪声里,祠堂角落突然窜起火苗。
浓烟中,柳烟被沈砚护在怀中。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东南方有暗门,待会儿我...”“不必。” 柳烟摸出银针,精准刺入冲来的家丁穴位,“这场戏,该收尾了。” 火光映得她眼底波光流转,沈砚突然觉得,比起火场里那个慌乱的姑娘,此刻的柳烟更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待官兵赶到时,柳月如正死死攥着半截书信,上面 “火烧柳府,嫁祸柳烟” 的字迹清晰可见。柳老爷瘫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被押走的小妾和女儿,颤抖着手指向柳烟:“你... 你何时...”“父亲忘了?” 柳烟将婚书恭敬呈上,“女儿说过,要请沈公子根治妹妹的心疾 —— 现在看来,这病,怕是无药可医了。”
暮色四合,柳烟倚在沈砚的马车窗边,看着街边孩童追逐打闹。“其实皇上根本没赐婚。” 沈砚突然凑近,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不过...”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这是我娘留给儿媳的。” 柳烟指尖触到温润的玉面,突然想起火场里那句 “我信你”。原来有些信任,真的可以跨越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