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

作品:《恨意败给心动

    公司项目庆功宴,定在一家新开的酒吧。


    我不太会喝酒,可同事们热情地劝酒,推不过,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啤酒的味道很苦,喝到后来,脑子开始发晕,眼前的人影也变得模糊。


    不知道喝了多少,我趴在桌上,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温衍,你没事吧?”


    是同事小张的声音。我摇了摇头,想说没事,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手机被人拿了起来,然后听到小张在打电话:“喂,是萧总吗?温衍他喝醉了,你能不能过来接一下他?”


    挂了电话没多久,酒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我抬起头,看到萧玹急匆匆地跑进来,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焦急。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温衍,醒醒。”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萧玹,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他叹了口气,把我从椅子上扶起来。


    我浑身发软,站都站不稳,只好靠在他身上。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烟草味,让我觉得很安心。


    “回家咯。”我嘟囔着,把头埋在他颈窝里。


    他把我打横抱起来,对小张说了声“谢谢”,然后抱着我走出酒吧。


    夜风有点凉,我缩了缩脖子,往他怀里钻了钻。“热……”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浑身发烫,忍不住在他怀里扭动起来。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马上就到家了。”


    一路上,我都在哼哼唧唧地说热,还不安分地用手去推他的外套。他无奈,只好加快脚步,把我抱回了公寓。


    萧玹的公寓里暖气很足,萧玹把我放在沙发上时,我还在胡乱扯着衣领。他拿来湿毛巾想帮我擦脸,却被我一把抓住手腕,滚烫的指尖蹭着他的皮肤。


    “萧玹……”我眯着眼看他,视线模糊里,他的轮廓和高三那年重合,“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他动作一顿,弯腰凑近:“我没生气。”


    “你就有。”我耍赖似的往他怀里拱,鼻尖蹭过他的喉结,“你那天瞪我了,跟你妈骂你时一个样。”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让我觉得安心。“笨蛋,那是担心你。”他抬手揉乱我的头发,“渴不渴?给你倒点水。”


    我拽着他不让走,忽然想起什么,傻笑起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我以前偷拿过你的橡皮。”我凑到他耳边,热气吹得他耳廓发红,“就你那块刻着玹的,我觉得好看,藏在笔袋最底下,后来被你发现了,还凶我……”


    他的动作停住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那是我故意放你桌上的。”


    “啊?”


    “我说,那块橡皮是我故意给你的。”他把我搂得紧了些,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时候看你总用缺角的橡皮,想送你新的,又找不到借口。”


    我愣住了,酒精带来的混沌突然散去几分。原来那些被我当作“针锋相对”的瞬间,藏着这么多笨拙的温柔。眼眶一热,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


    “你怎么还哭了?”他慌了神,笨拙地给我擦眼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地说:“萧玹,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身体一僵,随即用尽全力抱紧我,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宋温衍,”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这句话,我等了四年。”


    后来我是怎么被弄到床上的,还对萧玹说了:“我好热…”


    萧玹说:“热的话要不要哥哥帮你啊?”


    “好啊,哥哥”


    随后萧玹解开了西装扣子,他慢慢的。而我却等不及了,坐直了起了,小声嘟囔着:“萧玹,你好慢。”


    萧玹笑了笑。他脱完衣服之后,那八块腹肌好看极了,我上手摸了起来。


    接着萧玹又脱了裤子。他告诉我他那里居然28cm。


    他看见我震惊的表情笑了笑。


    他把我压了下去,先是亲了我,我们在夜里交缠在一起。


    “哥哥…轻点”


    “我会的”


    “萧玹哥哥,我要给你生很多奥特曼。”


    “好啊”


    完事之后,我迷迷糊糊间,感觉他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睡吧,我在。”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没有噩梦,只有暖融融的安全感,像浸在温水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亮他守在床边的身影,指尖还停留在我的额角,一夜未移。


    意识回笼的瞬间,最先捕捉到的是颈侧的温热气息。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晨雾般的朦胧里,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萧玹就躺在身侧,手肘支着脑袋,指尖悬在我脸颊上方,似乎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触碰。他的睫毛很长,在晨光里投下浅浅的阴影,平日里冷硬的下颌线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议。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低低地落在枕头上。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身体深处传来的钝痛就顺着脊椎爬上来,细密而清晰。那痛感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昨晚破碎的记忆——酒吧里晃荡的光,他滚烫的呼吸,还有自己缠在他身上不肯撒手的疯态……


    “轰”的一声,血液猛地冲上头顶。我猛地缩回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还搭在他腰上,睡衣领口松垮地滑到肩头,露出一片暧昧的红痕。


    “你……”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柔软的唇轻轻落在我额头上。那触感很轻,带着清晨的微凉,却像火星落在干草上,瞬间烧得我浑身发烫。


    “昨天晚上……”我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眼睛死死盯着被子上的褶皱,不敢看他。


    萧玹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刮过我发烫的耳垂:“昨天晚上,某人说他自己太热了,我女怎么办只能帮一下他了。


    “我才没有说!”我猛地抬头反驳,脸颊却更烫了。“萧玹,大坏蛋”


    “哦?现在坏蛋想给你当心上人,给不给机会?”


    他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那说要给我生一窝小奥特曼的,是谁?”


    “……”我彻底没了声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奥特曼?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蠢话?一定是酒精把脑子烧糊涂了。


    他却不放过我,伸手把我揽进怀里,胸膛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让我更加无地自容。“还疼吗?”他的声音突然放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指尖轻轻按在我后腰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提到这个,我又想起昨晚那些失控的瞬间,他隐忍的喘息,还有自己最后哭着说“不要了”……脸上的热度几乎要把皮肤烧穿,我把脸埋进他胸口,闷闷地说:“不疼了。”


    “骗人。”他低笑,伸手掀开被子一角,目光落在我膝盖上——那里有块浅浅的淤青,大概是昨晚挣扎时不小心撞到的。他的眼神暗了暗,俯身用唇轻轻碰了碰那块淤青,动作虔诚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对不起,”他抬起头,眼底带着懊恼,“昨晚没控制住。”


    温热的呼吸拂过膝盖,我浑身一颤,慌忙把腿缩回来:“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喝醉了发酒疯,是我自己抱着他不肯撒手。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他堵在了唇齿间。这个吻和昨晚的掠夺不同,温柔得像清晨的阳光,带着珍视和疼惜。他的舌尖轻轻撬开我的牙关,耐心地描摹着我的唇形,直到我喘不过气来,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宋温衍你要和我一辈子”萧玹轻轻的说,但是听起来特别的温柔。


    “好”


    “温衍,”他的睫毛蹭着我的眼睑,声音低沉而认真,“我很高兴。”


    我愣住了,抬头看他。晨光透过纱帘落在他眼里,像是揉碎了的星辰,亮得惊人。


    萧玹下楼做早餐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吞吞地起床,换上他给我准备的干净衣服。走到餐厅,看到桌上摆着清粥和小菜,他坐在餐桌旁,正低头看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快来吃吧,粥快凉了。”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粥。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今天请假吧,在家休息一天。”他说。


    “嗯。”我点点头,脸颊还有点发烫。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惬意。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


    喝到半碗粥时,萧玹突然放下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晨光落在他手背上,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他指尖微颤,像是藏着什么紧张。


    “这是……”我停下勺子,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昨天路过首饰店看到的。”他避开我的目光,耳根有点红,“觉得适合你。”


    盒子里躺着条细链,吊坠是片小巧的银杏叶,边缘镶着细碎的钻,在阳光下闪着温柔的光。我忽然想起高三那年深秋,他在操场捡到片完整的银杏叶,夹在我的错题本里,叶脉上还用铅笔写了行小字:“宋温衍我喜欢你”。


    “喜欢吗?”他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期待。


    我点点头,喉咙有点发紧。他立刻起身绕到我身后,指尖穿过我的发间,轻轻将项链扣好。冰凉的金属贴着脖颈,却被他指尖的温度熨得发烫。


    “很好看。”他低头,下巴搁在我肩上,呼吸拂过耳廓,“比我想象中更配你。”


    我攥着勺子的手紧了紧,粥碗里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原来那些藏在针锋相对里的在意,那些被误会掩埋的温柔,终究还是顺着时光的缝隙,悄悄长成了参天的模样。


    下午阳光正好,萧玹把阳台的藤椅搬进来,铺上厚厚的毛毯。我蜷在椅子里翻书,他坐在地毯上处理工作,笔记本电脑的光映在他认真的侧脸上。


    “萧玹,”我突然开口,“你以前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他敲击键盘的手指一顿,转过头来看我:“为什么这么问?”


    “那时候你总跟我抢第一,还抢我的早餐……”我掰着手指细数,却被他笑着打断。


    “抢第一是想让你多跟我说话,抢早餐是怕你又不吃早饭。”他合上电脑,凑到我面前,鼻尖蹭着我的鼻尖,“傻瓜,哪有人会讨厌自己喜欢的人。”


    教室后排的旧课桌,他用铅笔又刻了道浅痕。从“宋温衍是大笨蛋”到“宋温衍要和我一辈子”,死对头的较劲与眷恋,都藏在这年年岁岁的刻痕里,成了青春最甜的收尾。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