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糟糕了。


    露比坐在塞巴斯大腿上，对方淡淡看着她，一手拢在她后腰，一手流连在她的唇畔。


    那双手干燥而温热，隔着薄薄的衣裳，热度毫无阻碍地烙在她的皮肤上。


    更何况……腰间的手将她向前带去……唇边的手指也渐渐侵入她的口腔，触感怪异而充实。


    舌尖也被触碰着，不急不徐地缓缓擦过，撩动着敏感的神经。


    ……


    露比轻轻喘着气，难耐地动了一下。


    塞巴斯闷哼一声，眼中终于不再是那样的冷静。他的手压在露比腰间，将她向自己贴得更紧，另一只手更加深入地搅弄着。


    露比被迫张开嘴巴，承受着这狎昵的亵玩。


    看着塞巴斯的眼睛，她既为他眼中翻滚着的欲望心惊，又被那赤裸的目光看得心头酸软。


    手指缓缓退出，他盯着眼前红润的唇，用唇舌代替了手指，继续与她紧密相连。


    双手却紧紧圈在她的后腰，一个侵略性的吻，便让心脏都酥了。


    那双手……按实了，再给她喘息的空间一般，略略松开。没等她缓口气，又重重地按下去。


    实在是吃不消了……


    露比眼角薄薄的皮肤泛起了红。这太过了……


    逃脱了他贪婪的唇舌，露比伏在他颈边喘息。


    不讲道理的侵犯还在继续，她的唇舌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充满，忽然感到一阵空虚。


    眼前白皙的脖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她目光迷离，含住了近在眼前的肌肤。


    湿热的口腔忽然包裹住了他，塞巴斯的气息也突然加重，捧着她的脑后，将她压在沙发上，不顾一切地吻她。


    ……


    场面相当混乱，好在那汹涌的浪潮终于缓缓退去。


    露比窝在沙发角落，发丝凌乱，拖鞋也掉了一只。她嘴唇殷红，有些发麻。


    塞巴斯蛮不讲理地挤着她坐，低头啄一口她的脸颊，又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他眼睫半垂，眼中是懒洋洋的餍足。


    他抚上她的脸，轻柔地摩挲。


    “晚饭喂你吃，好不好？”


    缠绵气声倾吐在她耳边。


    明明是有些肉麻的话，却让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着。


    “像刚刚那样抱着你，一勺一勺喂着吃下去……这样，有人就不会再忘记吃饭了……”


    实在是太羞耻了。


    露比捏着塞巴斯的脸，不许他再说话。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浮现出那样的画面，坐在他腿上，被一口一口地喂着食物……乖乖吃下去，就能得到一个吻作为奖励……


    被自己的想象刺激得脸色发红，露比甩甩头，将糟糕的画面甩出脑海。


    塞巴斯见她摇头，淡淡嘲道：“不喜欢么。”


    “那就喂些你喜欢的……”


    软而热的舌尖再次探了进来，温柔地抚慰着。露比脸颊滚烫，脑子里咕嘟咕嘟，烧成了一团浆糊。


    又是一番厮磨。屋外早已黑透了，房间内亮着一盏小灯，毛茸茸的光线十分温馨。


    塞巴斯起身去做晚饭。


    露比站在一旁，倚靠着料理台，看他日渐娴熟的动作。


    煎肉排时的油烟让她忽然想起什么。她好奇问道：“怎么好久没见到你抽烟啦？”


    塞巴斯拿着锅铲的手一顿，又继续给锅里的肉排翻面。


    “本来也兴趣不大。”


    他神色如常，淡淡答道。


    露比很快被锅里的香气吸引了注意力，凑上去嗅嗅，笑眯眯地抱住他的后腰。


    他手上仍然流畅地操作着，心思却逐渐飘远。


    对于烟草，他自认并未上瘾。然而，过去的日子里，他常常会在下午到湖边抽一根烟，顺便透透气。


    工作了一天的大脑相当疲惫，而地下室内通风不佳，在屋里吸烟简直是在自讨苦吃。


    对于从前的他而言，那或许是漫长的一天中唯一轻松些的时刻。


    而想要戒烟，又是什么时候呢？


    或许是有一天，当他意识到，他想要让她看到自己的时候。


    他对自己说不上厌恶，但也绝非喜爱。因此，当他想要让自己映在她眼中时……他下意识地想要做到更好。


    当然，这些也不必让她知道。


    有的人本来尾巴就翘上了天，这下更是要看他的热闹了。


    一起吃了香喷喷的晚饭，连灰月也得到了一碟切成小丁的肉。


    两人坐在地毯上，塞巴斯揽着她的肩，给她讲最近看的一本科幻小说。


    露比将头伏在他胸口，听他说话时胸腔中的震动。


    她一边听，一边饶有兴致地评论两句。


    故事讲了一半，两个人又黏黏糊糊地吻在了一处。


    露比脱力地向后仰，却被揽住腰，亲吻着脖子上薄薄的皮肤。


    她艰难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能……这样下去了……”


    柔软的吻雨点一样落在侧脸和颈部，被他眼中的温柔所引诱，露比也抱住他的肩膀，去吮他的喉结。


    终于从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中清醒过来，露比拉着塞巴斯起身。


    “做什么？”顺着她手上的力道站了起来，他问道。


    露比坚定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塞巴斯俯身，贴近她的脸。“哪样？”


    那张冷峻而秀美的脸忽然凑近，露比磕巴了一下。“总、总之，我们去运海沙吧！”


    运海沙是个好主意。


    柔和的晚风中，露比推着小推车，塞巴斯双手插兜，走在她身旁。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他看向露比。


    “小意思啦。”露比甚至掌握单手推车的技能，分出一只手，摆了摆。


    车轮在静夜里轱辘轱辘地滚着，声音不大，却很有趣。


    “之前我经常半夜去运海沙，就会特地匀速地推车，这样车轮声就有固定的节奏了哦！”


    露比笑眯眯地分享自己的小发现。


    塞巴斯目光柔和地看向她。


    ……他的眼睛在月色下真好看。


    露比放下推车，踮脚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告诉他自己最新的发现。


    塞巴斯听完，就用那双美丽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她。


    低下头，他靠近她的耳畔，亲昵地说着恋人间的私语。


    视线交缠，轻轻的吻一触即分。


    露比傻兮兮地笑着，像是忽然捡到了十万金。


    塞巴斯的神色越发柔和，摸摸她的头发。


    “走了。”


    ……


    露比吭哧吭哧铲海沙，塞巴斯便来到海岸边，看着月光下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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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面风平浪静，这是一个晴朗无风的夜晚。


    他回过头。露比淡粉色的头发在月色中几乎成了银色，她的肤色似乎向来都是洁白的，并没有因夏季的烈日和田间的劳作而变黑。


    这家伙大约是缺乏黑色素。


    漫不经心地想着，他无心去看面前的大海，反而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


    她的手臂已经有了肌肉的线条，这些天的相处中，他对此再熟悉不过了。然而，月色下，那人影仍然显得有些单薄，非要说的话，比初见时倒是健康了许多。


    那是相当普通的一天，在星之果实，他看着那陌生的女孩推开了门。她苍白而沉默，像冬季里映着茫茫雪地的银色月牙。


    而现在，她正兴致勃勃地铲着海沙，似乎这里面有无穷的乐趣。


    洁白的面庞，柔软的、闪着蒙蒙银光的长发，让她的身影如同一场渺远的幻觉。


    他缓缓走上前，她在视野中越来越近，直到占据了他视线的全部。


    他伸出手，触摸她额头上潮湿的汗水。手心的湿润很快风干了，他终于能够确定，这一切并非虚幻。


    “铲得都冒尖了，还不够？”


    他听到自己如此说道。


    ……


    用铁锹拍了拍小车中的海沙，露比一挥手：“回家咯。”


    堆满了沙子的小车重量不轻，但对于用惯了的露比而言，也不在话下。


    回到农场，她熟练地在沙堆边卸下这次的收获，点燃了道路尽头的一根火把用来照明，开始铺路。


    塞巴斯便站在一旁看着她，偶尔给她递上水和毛巾。


    月亮越升越高，终于，最后几米的道路也完工了。


    露比拍拍手上的沙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现在，该举行点火仪式了！”


    她点燃两个火把，分给塞巴斯一个，两人沿着两条主干道，分别点燃了沿路所有的照明火把。


    随着两人的脚步，道路两侧次第亮了起来。农场里的燃烧着的火把越来越多，摇曳的火焰照亮了田垄、农舍，尚未开垦的荒草地，以及角落的小树林。


    最后，两人手中的火把插在了小木屋两侧。此刻，整座农场简直亮如白昼，明黄的火光带着些橘红，映在露比笑弯了的眼睛里。


    “很气派吧！”她叉腰得意道。


    “真了不起。”塞巴斯吻了吻她的头顶。


    露比拉着他的手，又走了一遍这宽敞平坦的石子路。火把熊熊燃烧着，哔剥作响，散发着清新而野性的松脂气味。点点火光随风飘散，如同微小的烟花。


    走在这明亮而辉煌的路上，露比牵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心里的快乐满得快要溢出来。


    她侧头看向塞巴斯，对方似有所觉，也垂眸看向她。


    他的脸映着温暖的金色，深黑的眼中，是跳动着的火焰。


    露比睁大眼睛看着他。她喜欢好看的事物，遇上了就想要多看几眼。而眼前的人，处处都那么好看，那么顺眼，简直长在了她的心坎里。


    塞巴斯的目光在她长久的注视中变得越来越深沉，漩涡一般，将她牢牢吸引。


    她越看越开心，傻傻地笑出了声。


    温热的吻印在她翘起的嘴角，塞巴斯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呆。”


    他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