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看到张争光还没有回来，王满仓心中咯噔一下子，这小子这么快就和她热乎上了？这半天都没回来。


    王满仓打电话给他，电话提示关机了。


    秘书的工作职责明确要求，二十四小时必须开机。这么快他就忘了？


    心情没来由的烦躁起来，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强压住内心的不愉快说：“请进！”


    却看到郑晓暄走进来，阴着一张脸说：“王主任，听说省纪委又来人了？”


    “谁说的？”


    王满仓脸一沉。


    消息传这么快？


    “甭管是谁说的？是不是又有人要倒霉了？”


    “少胡说。”


    王满仓的目光在她肚子上打了个转儿，然后咧着嘴笑道：“你咋样啊？孕妇可不容易，又是胎教又是稳定情绪的，你可得多留意哦。”


    郑晓暄冷笑道：“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现在眼中除了领导还有谁？”


    “你这是什么话?不是为了照顾你，我能让你住单间？郑总呢？有些日子没见，还好吧？”


    郑晓暄冷着一张脸，说：“好不好还指望你帮他啊？”


    “能帮肯定帮，只要有机会，看你面子也会帮他。遗憾的是，办公室是清水衙门，纯粹一个服务部门，想帮也帮不上。郭有声对你怎么样？”


    “别和我提他，谁和我提他我和谁急？”


    她面庞紧绷，青筋暴起，眼眸中竟有泪光闪烁。


    看样子又受那个瘸子的气了。


    王满仓轻轻拍了她肩膀，安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大不了离婚呗？活的这么憋屈干嘛？”


    “离了婚你娶我啊？”


    王满仓没想她会这样怼自己，说道：“算我没说好了吧？人常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只是随便那么一说，绝对没有让你离婚的意思。说吧，找我什么事？”


    郑晓暄从口袋掏出一张请假条来，说：“我要休产假，你签个字吧。”


    王满仓瞅了一眼，问她：“能不能再等几天？”


    “为什么？”


    “等新书记上任后你再休假。”


    郑晓暄立即生气了，问道：“休产假是国家对女职工的一项基本权益保障，你是学法律的不懂？难不成我生孩子还得等一等？”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新书记估计这两天就到，你先认识下再休假不迟，反正你离预产期还早。”


    郑晓暄摆出一副强硬的架势，问：“我认识他干嘛？我又不想当官。你批不批吧？”


    王满仓看她态度坚决，说：“既然这是你的权利，我也无权阻止。从明天开始吗？”


    “请假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不会看？你到底在想什么，心不在焉。是不是又遇到哪位女领导？”


    郑晓暄情绪极不稳定，王满仓无奈地叹了一声，签了名。


    没过多大一会，郑晓暄又来了，拿了份工作清单放到桌上说：“这是我目前手头的工作情况，已办的和待办的都写的很清楚。”


    王满仓说：“马上给张争光打电话，你手头所有工作都交代给他。”


    张争光电话仍然打不通，语音提示电话关机。


    “能不能从明天再起假？”


    “不行，我已经联系好医院要去保胎，要是我肚里的孩子有个一差二错你担待得起吗？”


    郑晓暄的话吓了他一跳，问道：“孩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这不用你管，你说能不能走？”


    王满仓试探着打张争光的电话，得到的依然是语音信息。


    “这样吧，你在这里稍等，我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哪。”


    郑晓暄回自己办公室去了，王满仓出了办公室就直奔柳小惠的出租屋。


    按了下门铃，屋子里静悄悄地，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人没在？


    要是刚才打给柳小惠打个电话就不会白跑一趟了。


    刚打算离开，就看到柳小惠和张争光从电梯走出来。


    “咦，王主任，你怎么在这里？”


    柳小惠惊讶地问。


    张争光手中提了大包小包，虽然还是初春，他却满面汗水。


    “我打张秘书电话，手机关机，办公室有急事找他，我寻思着反正也没有几步路，就过来了，你们这是购物去了？”


    张争光将包放到地上，擦了下脸上的汗水说：“主任，出租屋的东西还是不够用，就去买了些，有什么事这么急？”


    王满仓笑笑说：“是比较急，你马上去办公室找郑晓暄，他在等你。”


    张争光和柳小惠打招呼：“柳主任，不好意思，我的工作还是做的不到位，我有事先走了。”


    然后问王满仓：“主任，你不走吗？”


    柳小惠说：“你先忙去吧，我和你们主任了解一些情况。”


    王满仓原本没有留下的意思，见他那么说了，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她此次来的意图。


    张争光颇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了，王满仓提了放在地上的东西跟着柳小惠进了屋。


    一进屋，柳小惠就表示了对张争光的不满。


    “这位张秘书是你要来的？”


    “是啊？人不错吧？”


    “哼，这样的人马上给我弄走！”


    王满仓愣了下，似乎有些明白了，问：“你是要当我们的县委书记？”


    柳小惠眉头一扬，反问：“不行？”


    王满仓一拍脑袋，说：“你怎么不早说？这也太突然了吧？”


    柳小惠抿嘴一乐：“那是你傻，你那位邹局长都看出了来了端倪，还办公室秘书呢？一点政治长敏锐感都没有！你这么瞧不起女领导，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啊？”


    王满仓忙赔礼道歉：“那是我一时信口雌黄瞎说的，国家领导人里面不也有女子？柳书记是巾帼不让须眉，我想要的就是你这样的领导。可是，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样不好吗？我倒想看看，平阳县的政治生态有多坏？你老实告诉我，何洪生找你是不是打听新任书记的消息？”


    她怎么知道？


    这女人是千里眼还顺风耳？


    “不是的，他找我了解去西部机场集团的事？因为书记迟迟不到位，好多事情我只能请示他。”


    柳小惠微微一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