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宜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王满仓想都没想说：“不用了，我去解释一下就行。”


    “好吧，何超美这个女人迟早会出事，早出比晚出好。”


    王满仓笑笑：“她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不可一世，这下好了，小命不保。”


    周静宜眉头一扬：“你是不是还在为她难过？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可是，她才三十多岁。”


    “自作孽，不可活。”


    王满仓看了看周静宜，不知怎么回答她，起身就走。


    公安局里。


    两个身穿制服的男子一胖一瘦，冷冷地看着王满仓。


    王满仓恍然看到了何超美和和顾子豪找他谈话时的情形。


    “王满仓，你和何超美什么关系？”


    “曾经是同事。”


    “你给打她电话有什么事？”


    “我以前欠了她五万元钱，我给她还钱，没见她收款，这才打电话给她。”


    两名民警对视了一眼。


    “说的是实话？”


    “绝无虚言。”


    “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王满仓摇摇头：“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会还钱给她？”


    “我们调出了你和她之间的电话联系，发现你们联系挺频繁啊？”


    王满仓心里一紧，旋即说：“是的，因为商山镇党委书记蓝雄安被留置一事，作为县纪委监察二室主任的她找我谈话，后来才认识……”


    胖民警挥了下手说：“挑重点说。”


    “没有重点，你们是想调查她的死因是吧？她是怎么死的？什么时间？是不是我有权利知道？”


    “王满仓，今天下午三点半你在哪儿？”


    “我在办公室。你们的意思是她是今天下午三点半去世的？你们怀疑是我做的案？同志，她在县委办，我在县府办，无怨无仇。”


    瘦民警严肃地说：“我问你这些了吗？王满仓，你是她死亡后第一个联系她的人，而且还有经济上的往来，我们找你调查情况你必须认真配合。”


    这时候，胖民警手机响了，他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对着他同事耳语了几句，然后说：“王满仓，我们排除了你作案的可能，你在这个笔录本上签名就可以离开了。”


    “好。有需要随时打电话，我保证知无不言。”


    签了字，王满仓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种鬼地方，谁愿意来？


    车子刚驶出大院，周静宜电话就来了。


    “怎么样？没事吧？”


    “这些人真闲的没事干了，何超美是溺亡还非要找谋杀她的人，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说我没作案时间就让我走了。”


    “他们当然让你走了。”


    “什么意思？”


    “我给汪增辉打电话了，局长发话，他们敢为难你？”


    “你认识他？”


    周静宜不置可否道：“他知道我和何洪生大学同学。”


    “这样啊，谢谢姐。”


    周静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跟姐还这么见外呢！满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何超美那家伙挂了，有姐罩着你呢！”


    王满仓心中暗自思忖，她怎会知晓何超美乃是她的贵人？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王满仓突然接到汪东风的电话，吃了一惊。


    “汪主任，有事吗？”


    “满仓啊，何主任追悼会，你不去送她一程？”


    “案子破了吗？”


    “已经有结论了，她是洗澡的时候心脏病发作不幸溺亡。”


    心脏病？


    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心脏病。


    “我还是不去了吧？最近工作有些忙。”


    电话中传来汪东风的笑声：“好吧，我知道了。”


    见对方要挂电话，王满仓问：“你不是调走了吗？”


    “我又回办公室了，满仓，不瞒你说，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王满仓酸溜溜地说：“恭喜！”


    “没什么好欢喜的。办公室主任这个岗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何超美的葬礼听说去的人很少，郑晓暄对她意见最大，碍于汪东风的面子还是去了。


    一回来就来找王满仓。


    “我怀孕了。”


    “恭喜！没想到瘸子的功力还不浅啊。”


    郑晓暄嘴角一扬，笑嘻嘻地问：“何超美对你那么好，她走了你都不去送送？”


    “她对我不错？要不是她我能被踢回商山镇？你公公的事怎么样了？”


    “不清楚，不让联系，也不让探视。”


    郭见仁口风甚紧，据闻常人被留置通常难以撑过一周，然而时至今日，两周已逝，他却仍无丝毫动静。


    “他出事了，你爸的贷款岂不是完了？”


    郑晓暄笑了笑说：“离了他地球就不转了？宏帆那块地开发不能停。我们这里还缺一位秘书，你不会又回来吧？”


    “我回去？以你的能力还干不了秘书？”


    “我？只怕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能不能继续在办公室都很难说。”


    王满仓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郭见仁被判，郑晓暄政治前途就完了。


    “别太悲观了。”


    郑晓暄抚了下肚子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什么？”


    “自从有了宝宝，我才明白这辈子是为啥而活啦！以后的日子呀，我就只为我的小宝贝而活咯！”


    “可惜，我没有孩子，也没有那种体会。”


    郑晓暄顿了下问：“那天晚上丝丝回来了？”


    王满仓一惊：“她联系你了？”


    “是啊，她问我是不是你发生关系了？”


    王满仓心猛地一紧，紧张地问：“你怎么回答的？”


    “你想我怎么回答？”


    王满仓无语。


    “瞧你吓的，我告诉她，我不会和她抢男朋友的。”


    “胡说什么？我一直当她是妹妹。”


    郑晓暄嘻嘻一笑，道：“还当我是傻瓜呢？瞅瞅她看你的小眼神，那可是恋爱中的女孩子才有的哟。”


    “误会，何超美到底是怎么死的？在那里的房间溺亡的？”


    “富丽小区别墅内。”


    王满仓沉凝片刻，缓声道：“果真如此？”


    “这还有假？大家疑惑的是，大中午她不上班怎么会在家中洗澡？而且她脸上还满是淤青。你说，她的死会不会和周胜天有关？”


    “不可以瞎说！”


    王满仓说道。


    郑晓暄不以为然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又不是我个人的想法。还有人说，这件事之所以不了了之，完全是慑于周胜天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