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衣柜有血
作品:《天梯第一她不是精分[废土]》 那可不得趁机放狠话。
晏青踢了他一脚:“给钱。”
男人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扔在地上,拿起纱布就跑了。
他本来就是为了包扎才来买纱布,没想到旧伤未愈,这下还骨折了。
也是活该。
兰婶把晏青请进了内室,里头布置和晏青家差不多。
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女孩,扎着两条翘翘的双马尾,坐在地上,手里正在玩稻草织成的小人,动一下傻笑一下,玩得开心了还咿咿呀呀地鼓掌。
见两人进来,女孩先是一懵,接着冲她们傻傻一笑,又继续玩稻草人。
晏青疑惑,看这女孩的表现,她智力是不是不太正常,种种行为都不符合这个年龄。
兰婶拉晏青坐下,点了点她的脑袋,又气又感动:“你啊,把內堡的人得罪了,改日那人找你寻仇怎么办。”
晏青踌躇地问:“很严重?”
兰婶沉默了一下,又开口:“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吗?”
原来原身也失忆了,那真是天助我也。
晏青趁机摇摇头:“还没有,很多记忆不全,我似乎连天梯榜都不记得了。”
兰婶惊讶地站起来,急得团团转:“这么严重啊,啧,马大夫够不靠谱的,还说休息半个月就好了,眼看半个月要到了,一点好的征兆都没有。”
见晏青脸上茫然,紧接着她又说了:“算了,饿了吧,边吃饭边聊,甜甜,洗手,开饭了。”
那女孩长长应了一声,开口像是稚嫩的孩童:“好耶。”
她站起身,光脚去灶台拿菜。
兰婶心疼地骂道:“说你几遍了,要穿鞋。”
一盘蒸鱼,红薯作主食,还有几条青菜。
她应该没猜错,这里确实临海,鱼最易获得。
甜甜活蹦乱跳地坐上椅子,拿起一个红薯,却被烫得立马缩起手,委屈地给自己吹着。
兰婶摇摇头:“慢点吃,很烫的。”
甜甜做了个鬼脸,放弃吃红薯,拿起筷子去夹鱼肉。
兰婶见晏青时不时看甜甜,眼里好奇,却一直没有问,她叹了口气,主动道:“不用猜了,甜甜确实不太正常。”
晏青礼貌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兰婶自我宽慰:“甜甜还是你救回来的,我有什么能怪你的呢。”
还跟原主有关。
晏青问:“可以说说吗?这可能对我恢复记忆有帮助。”
兰婶慈祥地说:“你肯主动知道,我肯定会说呀。那天晚上,甜甜自己跑出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有人发现海边的小船少了一只,大伙都怀疑甜甜自己去海心岛了,海心岛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求他们,他们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救甜甜。
“只有你,你二话不说,自己一个人就去了。我们是在海滩发现你和甜甜的,你护着甜甜倒在地上,两人都昏迷了,头上身上流了好多血,醒来后,甜甜就傻了,你也失去了记忆。”
她边说变后怕,手搓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恐怖的日子。
甜甜吃鱼吃得不亦乐乎,对她们的谈话一点也不在意。
晏青手里剥着红薯皮,问:“原来是这样,海心岛,很危险吗?”
兰婶重重点头:“去的人,十个能回来两个就不错了,你可千万不能再去了。”
“那岛上都有什么?”
兰婶:“不知道,活着回来的人,不是傻了就是疯了,你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她无奈地看了眼傻乐的甜甜。
手中红薯皮剥完,晏青把它放到甜甜碗里。
甜甜抬起头,冲晏青一笑,放弃鱼肉,转攻起热乎乎的红薯。
兰婶摸摸女儿的头。
都问到这个份上了,不如顺便问问世界观,晏青说:“那天梯榜是怎么回事呢,是人工制造的吗?”
晏青从看到空中飞榜的那刻起,就对这个世界的科技太好奇了,要多发达,才能凭空造出这么大的投影,24小时轮播,而且没有一点人工痕迹。
兰婶这次却有点为难,她挠挠脑袋:“这、不是兰婶不说,我就是普通人,知道的也不多,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天梯榜不是人为,有一日,它凭空出现在天上,內堡里的人都躁动了,大家都说,这是天上的神明排的榜单,超凡能力,也是神明赐予的。”
说完,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像说了什么禁忌一样。
这顿饭下来,还是有不少收获,不仅填饱了肚子,还了解了原身的经历。
走出小卖部,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而空中的排行榜,却熠熠生辉。
晏青盯着榜单,往后走了几十步。
她脸色变得凝重,刚刚她做了一个实验,就是测试排行榜的大小,是否会随着她远离而产生变化,答案是不会。就像刻在了她的眼睛里,无论走多远多近,排行榜都是那个大小。
怪不得他们会坚定不移地说,排行榜绝非人造。
这个排行榜,恐怕隐藏着这世界巨大的秘密。
想起兰婶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要是想了解更多,就去学堂找楚先生吧,他是我们安乐镇最有学识的人,一定会细细为你解答的。”
到了现在,晏青已经逐步接受她穿越了的事实。
索性她在那边没有太多值得留恋的人。
爸妈离婚后有了各自的家庭,起初说好女儿轮流在两个家里住,两个月换一次,后来两家都开始踢皮球。
晏青再小也是有自尊心的,她干脆自己生活,只求他们每个月打来生活费。
冬天的白天很短暂,天已经黑透了,后山的树林时不时传来动物的叫声。
人有三急,晏青找遍了自家小屋,非常绝望地发现一件事,环境太过糟糕,根本没有独立卫生间。
感受着膀胱不断的刺激,晏青跑出屋去,正好瞅见一个过路人:“你好,这边在哪方便?”
那人看清晏青的脸,瞬间不意外了:“青丫头啊,脑袋还没好呢,喏,那边往前走十米就是了。”
晏青顺着他的指示,往前走了数十米,终于发现一个简陋的公卫。
她穿好裤子出来,一阵畅快,往回家走。
屋子大门开了个小口,雪地上多了几行明显不是她鞋码的鞋印。
晏青面色凝重,停下脚步,怕不是有小偷,她环顾四周,抄了根一旁还算粗壮的木棍,悄悄走了过去。
她从门缝看进去,果然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里面猥琐行窃,本来她想叫人帮忙的,忽然想起这身体力气非凡,或许自己就能应付。
想到这里,她更有底气了,猛地把门打开,开了灯,惨淡的白光下,小偷的脸清晰可见,他手中还拿着的胡萝卜,直直往下坠。
“还敢来我家偷东西?”
小偷表情不自然极了,他辩解道:“我、我......”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怒之下,他破罐子破摔,“反正你都得罪了內堡里的人,离死不远了,把吃的喝的还有钱给我怎么了。”
晏青挑眉:“你把话说清楚。”
小偷面露茫然,忽然清醒:“啊,我想起来了,你脑袋还没好呢,怕不是把自己是六等公民的身份都忘了,我们啊,就是最下等的群体,上面一句话我们就得死,所以啊,你都快死了,就当积德,把吃的给我吧。”
“去你的积德。”晏青一木棍敲过去。
小偷被她揍得连连求饶,往门外跑去,在他快跑出门去的时候,晏青一脚踹上门:“让你走了吗?把身上的钱留下。”
小偷唯唯诺诺,掏了掏口袋:“喏,你的一千五百块,全在这了。”
晏青笑了:“装傻呢,你的钱,也全部给我。”
小偷骂骂咧咧起来:“你这不厚道啊,我的钱给你我吃什么。”
晏青右手拿着木棍,往左手敲打着:“关我屁事,要不我就打到你骨折,要不你就把钱留下,自己选吧。”
小偷吞了口口水,知道这女人是真做得到,思考再三,他选了个最有性价比的事,把口袋里的几十块扔下:“就、就这么多了。”
晏青鄙夷地哼声,捡起地上的钱:“这么点给要饭的啊,明天,拿五百块给我,不然我天天来揍你。”
小偷还想反驳,但手臂还疼着,他忍气吞声:“好好,明天就来,你先放我回去养伤。”
“狡猾,你连名字都没告诉我。”
小偷急忙道:“李福,我叫李福,我就住在拐弯尽头那屋,真的,不信你叫个人来问问。”
谅他也不敢撒谎。
晏青松开腿压着的门,门一开,李福头也不回就跑了出去。
怂包还学人偷东西。
屋里一片狼藉,晏青挠挠头,早知道叫他收拾完再走。
她捡起地上的东西,一件件归位。
衣柜很空,晏青正要把衣服放回去,忽地发现柜板上有红褐色的痕迹,上面写着两个扭扭歪歪的“木”字。
平时衣柜后板都被厚衣服遮住,根本没有机会看到有字,小偷来一遭,才阴差阳错让晏青看到了。
她凑过去,闻了闻,有股铁锈味。
这不会是血写的吧。
晏青早就看过屋里的笔,没有红水笔,瞧这字画的粗细,她伸出食指比对,大小一致。
她不由得想象出一个场景,有人躲在衣柜里,身上流着血,他用自己的血,一笔一笔写下了两个“木”字。
晏青回过神,打了个冷战,她脖子带着头轻轻转动,室内很安静,窗外一阵风刮过,吹得窗板抖了抖,半晌她才松懈下来。
想什么呢,这屋子就这么大,怎么可能还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