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无三省真真假假的话成功将无邪再次忽悠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猛地起身，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底愤怒的小火苗


    “三叔你个老狐狸，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


    无三省见侄子火都飚到脑门炸了的模样也是略带心虚，眼神闪烁猴立马直起腰杆理直气壮道


    “我是为了你好。”


    无邪冷笑。


    这句话他都快听腻了，三叔还挂在嘴边呢，小时候让他给小满哥磕头叫四叔结果被二叔打得屁股肿了一礼拜，后来偷他不及格的卷子告状，高中带着不满十八岁的无邪喝酒差点错过会考，总而言之，从小到大被这老狐狸没少坑过。


    七星鲁王宫是无邪自己缠着要去，青铜神树是跟着老庠找的，西沙海底墓是被坑进去的，云顶天宫是追着三叔脚步去的。


    好大侄宁愿深陷险境不顾生死也要把三叔带回来的行为简直能去评感动中国十大人物。


    可真要说下墓的动机，无三省只占百分之四十，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则是无邪对一系列波谲云诡事件的好奇，只要有人抛个钩子，他就屁颠屁颠赶上去。


    “大侄子，我头有些疼，先睡会。”


    一见无邪又冒出那股执拗劲，无三省立马开始装病，蓄势待发的无邪即将喷出来的火就被老谋深算的三叔给堵嗓子眼里了。


    脖子上还打着石膏，睡得倒是挺利索。


    无邪气得直接把三叔手下带过来的录像带直接招呼门外王胖子搬走，语带威胁道


    “三叔，大侄子为了找你可是上刀山下火海，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要不是小哥差点就没了救你，可千万别乱跑白瞎大侄子我的心意。”


    然后到门口对着将二叔手下贰京使了个眼色，故意扬声道


    “贰京哥，你可千万要让手下人看好三叔，要是出去搞出什么事多让二叔担心。”


    无三省蒙着脑袋在被窝里暗骂。


    死小子长脑子了，还知道借着二哥来压他。


    不过他无三省岂能被这点小事拦住，悄悄从床底下摸出个手机拨通电话。


    “准备的怎么样？”


    “没问题三爷，随时出发。”


    ……


    阿宁又来找他了，也带了一卷录像带。


    好在设备已经被他搬到无山居，黑白摄像机冒出几下电流滋磁声，下一刻出现类似医院的场景，后面是铁质门板，颇具时代意义的标语隐约可见，磁带卡顿几下，场景瞬间多出一个趴在破旧老式凳子前正在缓慢蠕动披头散发的人影。


    旁观的无邪心提到嗓子眼。


    屏幕再次晃动，趴着的人影朝着摄像头方向爬过来，手脚协调的爬行动作莫名有种诡异怪诞的感觉，爬行人的速度很快，没用多久就到了摄像头所在的位置。


    几乎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摄像机口，爬行者缓缓抬头。


    与外面的无邪对视，一模一样的眼神，跨越着二十年的时间形成闭环。


    无邪呼吸一滞，浑身血液发凉，大热天身上居然有渗入骨髓凉意冒出来。


    “天真？天真！？？”


    眼前王胖子的声音都好像隔了一个次元，模糊朦胧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还是下意识回答


    “没事，就是这张脸……”


    王胖子用力一拍无邪肩膀将他注意力弄回来


    “想什么呢天真，指不定真假呢，小哥当年的人皮面具也是能以假乱真，说不准就是个巧合。”


    旁边阿宁全程壁上观，时刻观察着无邪每一寸细微表情，确定他真不知情才挪开视线，口不应心地安慰几句。


    比起一无所知的无邪，她还是更希望无邪多少知道点才方便后续套话，


    诚然浙大高材生无邪智商不低，但江湖经验比起她还是差得远，几下就能给她摸得清清楚楚。


    “……好，既然你不清楚，打扰了，下次见。”


    说完阿宁头也不回地离开，王胖子背地里翻了个白眼


    “有句话说得好，穿皮裤的女人都不好惹，阿宁这女人是个狠人。”


    无邪在两人打岔下成功回过神，捞起一筷子泡面吹了吹


    “她不是坏人，就是把利弊看的太高。”


    要是张一念听到指定得吐槽无邪有五官没三观，几次三番拿队友命给自己清道的女人感情在他眼里还成了形势所逼不得不为之的选择。


    欺负死人没本事说话呗。


    王胖子笑了两下默不作声。


    论颜值的重要性，他王胖子比起这女人绝对算得上心慈手软，至少面对天真是这样。


    没办法，有个老狐狸似的无三省在旁边镇着，哪怕他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人家阿宁有背景，他一介孤家寡人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大腿混得了。


    长白山积雪万年不化，行走在其中很容易一个不小心掉入雪窝，身手敏捷的张一念靠着自己实力每次都能从边缘躲过去。


    好像是卸下什么重担似的，张一念心中无比轻松愉悦在雪地里蹦哒，时不时捞起躲在洞里面的动物烤肉吃，旁边族长探究的目光扫过来她总觉得怪怪的，于是扭头诚恳问道


    “族长，怎么了？”


    张起灵：……


    试图用眼神询问但无果，面前人不太像是能懂眼色的，语气简略道


    “张海月。”


    “怎么了？人没出来吗？”


    张起灵摩挲几下黑金古刀，语调平缓


    “记得多少？”


    “好像跟我一起进门，然后忘了，再有印象就是在这里，里面是什么？”


    张起灵撤下帽兜，得到确切答案的他只是给了个眼神让她自己猜。


    关于门内记忆比纸还白的张一念当然不可能猜出是什么，捧着下巴开始乱七八糟地猜测，直到张起灵被骚扰得忍无可忍


    “终极。”


    “终极？什么是终极？最尽头的意思还是最高的意思，感觉不出什么啊。”


    张起灵垂眸，认真地扫视张一念一圈，一字一顿道


    “我见到了终极。”


    冥冥中张一念有种感觉，他似乎不是在给自己单纯说里面的东西，更像是试图告诉一些信息，但过于玄乎，以至于无法接收。


    杭州，无山居。


    再次迎来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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