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狱
作品:《认错任务目标的日常》 黑泥糊在他的脸上,浅蓝的衣衫破破烂烂,活像个乞丐蹲在角落,听到玉姑姑的吩咐后便抬起一双眼睛明亮地望着她。
玉姑姑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这乞丐的不凡,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拂过发丝,眼中生出了些兴趣。
白醇栖:“……”完了。
文雨在玉姑姑走过来时就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在感受到白醇栖站起身后,他更是吓得一抖。
两个侍从架着白醇栖的手,粗暴地将他拖到玉姑姑面前,他手被掐得生疼,正欲说话,下一秒,其中一人舀了勺水,泼在白醇栖的脸上。
干泥巴变为稀泥,白醇栖还没做出反应,侍从就又将一桶水淋在他头上。
“咳咳咳!”
白醇栖被呛得直咳嗽,他下意识挣扎,但手臂被侍从牢牢钳制,他的徒劳反抗让玉姑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玉姑姑饶有兴致地近身,白醇栖一抬头便对上了她的眼睛,仔细一看,他才发现这位美人的眼睛有些浑浊,没什么光彩。
“玉姑姑要再泼……”
玉姑姑呼吸停了一瞬,她抬手打断了侍从的话,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急忙为白醇栖擦拭脸上剩下的泥巴。
“……”
手帕布料柔软,擦在脸上很舒适,还带着带着浓郁的香气,他被熏得有点发懵。
“真好看啊。”玉姑姑的语气很是惊喜,她爱不释手地摸着白醇栖的脸。
白醇栖被对方摸得头皮发麻。
玉姑姑极其兴奋,指甲刮蹭着他的脸,一用力便在白皙的皮肤上刮出红痕。
“太好了,太好了,好久没看见品质这么上乘的货了。”玉姑姑眉眼弯弯,面前这张精致的面孔让她移不开视线。
白醇栖低头避开她的手。
女人被拒绝也不恼,反而堪称宠溺地抚摸白醇栖的头发,手指插入发丝,他能感觉到女人手指的微微颤抖。
女人神色有些痴迷,喃喃道:“你真是好看,我一点都忍心伤害你。”
白醇栖:“……”
他真是开了眼了。
容貌为他带来的优待不少,但多数人都是含蓄内敛地表达喜爱,他倒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直白的表达方式。
他有些排斥地摆动脑袋,试图将女人的手甩下来,而就在此时,变故发生。
“噗——”
血肉炸开的声音响起,点点温热的液体沾在他的脸上,白醇栖厌恶的表情瞬间僵住,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抬头。
“啊——”
玉姑姑的肩膀突然炸开一个窟窿,女人瞳孔骤缩,摸着白醇栖脑袋的手收紧。
他痛呼一声。
“噗——”
女人的腹部再次炸开,随后是手臂,大腿,胸脯……血液将她的衣裙染成深色。
血液飞溅在白醇栖的脸上,钳制他的侍从赶忙将他扔在地上,上前察看玉姑姑的情况。
“啊啊啊啊啊啊!”
“姑姑!”
“救命啊,快去叫人,快!”
好机会!
白醇栖只是错愕了一瞬,便反应过来迅速往出口跑去。
只不过刚到门口,一波守卫便迎面赶来,和白醇栖撞了个正着,守卫齐刷刷拔出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白醇栖:“……”
好吧。
玉姑姑的情况极其糟糕,去叫的医师还没有赶来,但玉姑姑已经炸得只剩骨架。
骨架下是满地的鲜血和碎肉。
领头也被炸了满身鲜红,他惊骇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理智无法维持,额头青筋暴起,大步上前揪住白醇栖的领口,厉声质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醇栖表情一懵,心道我啥也不知道。
“呃……”
领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恨得眼眶猩红:“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你杀了她,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等……一下……”
白醇栖抓住领头的手,呼吸困难让他脸颊涨红。
领头咬着牙,目光死死钉在白醇栖身上。
白醇栖艰难地解释:“不是……我……不是。”
“你的解释还是讲给城主听吧。”领头猛得松手,深呼几口气,转身对守卫道:“将这里的所有人带去地牢。”
侍从领命,用黑色头套套上了他们的脑袋。
地下空间的规模很大,温度也很低,甬道四通八达,纵横交错,脚步甚至有隐隐的回声。
不知过了几个岔路口,白醇栖才感觉有阴冷的气流拂面。
“把他们关进去。”陈领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醇栖,道:“把这小子单独关一间,城主要亲自审问。”
白醇栖神色慌张,心道不好,这神经城主连人都吃得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些什么残酷的刑法等着他呢。
一左一右的两个侍从粗鲁地将他踢进单人牢房里。
白醇栖摔在地上,又狼狈地爬起来,与陈领头对视,他解释道:“我和玉姑姑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她还对我颇为赏识,我有什么理由对她动手。”
陈领头冷嗤一声,对白醇栖的解释不置可否:“玉姑姑与城主的关系非同一般,无论你行凶与否,城主都不会放过你,更何况你是最有嫌疑之人。”
白醇栖:“可是……”
“没有可是。”陈领头不想和将死之人多费口舌,他冷漠道:“事实上,不仅是你,你们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
白醇栖疲惫地望着陈领头的背影。
难逃一死吗?
他胎穿在异世的十几年,死了不知多少次,人生的容错率高得离谱,因此面对陈领头提前下的判决书,他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当年开国大将建安侯与发妻诞下一子,侯府夫人曾落水落□□寒之症,而侯府世子出生之时恰逢寒冬腊月,夫人难产,而小世子从出生便体弱多病。
侯府夫人性情多思多疑,长久之下思虑成疾,加上体寒之症伤了根本,本就是强弩之末。
她给未出生的小世子取了瑞儿做小名,希望他福瑞相伴,她靠着对孩儿的强烈的爱意撑到了临盆。
弯月高悬,在某一刻被云雾遮挡,在她生死垂危之际,一声微弱的啼哭唤回她一些神智。
“瑞儿,瑞儿。”
侯爷对外放出消息,侯府夫人难产而死,刚出世的孩儿气息奄奄,不到半个时辰便断了气,并把早以备好的死婴放在了侯府夫人产房。
侯府夫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襁褓中的孩儿抱给了湘王妃,湘王妃和侯府夫人是手帕之交,在夫人落水之时也是湘王妃跳水相救。
湘王妃眼眶含泪地接过了小世子,将小世子偷偷带回了湘王府,而建安侯给小世子取名白醇栖后便不发一言,紧盯着湘王妃抱走了孩儿。
曾经骁勇善战的建安侯握着妻儿冰凉的手,像是老了十岁般,那时刻挺直的背脊终是被冷漠皇权压弯了。
先皇势力不稳,又有外戚干政,急于收复势力,而建安侯府功高震主,背后还有世家牵扯,于是这颗眼中钉肉中刺被先皇以豢养私兵,草芥人命,有谋反之意的名头抄了家。
侯爷追随爱妻而去,而家中其余有侯府血缘之人全部斩首,剩余男仆诛杀,女奴贱卖。
侯爷与侯夫人将小世子送往湘王府便是想要湘王看在交情上保小世子一命,但先皇不得民心,正是需要揽权之时,对于这个民众极力拥护的兄弟,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外戚的权利被世家分割,而对于和世家往来频繁的湘王,他们恨不得立马从湘王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于是外戚和先皇罕见地处于同一战线。
不到半年,湘王倒台,全家被压入大牢,与湘王有牵扯的世家受到重创,此一消息放出,立刻引起了民众激愤,早不满先皇暴政和夺嫡之争曾站队湘王的朝廷官员纷纷上书要求彻查湘王一案。
快速地势力收割让先皇和外戚的确获利颇多,但他的民心也越发不稳。
先皇本就残暴不仁,喜怒无常,喜爱虐杀妃嫔宫人,后宫佳丽三千人,但她们受到的不是宠幸而是折磨。
当年先皇挑了一位贵女入宫为后,与皇后行周公子礼的时候,先皇给自己下了猛药才起了感觉,等太子一出生,先皇嫌先皇后膈应便让人烹了。
皇后的香味飘了半个宫殿,先皇尝了一口觉得甚是美味,大发慈悲让所以嫔妃排队品尝,先皇看见嫔妃不顾形象呕吐崩溃的场景,甚是高兴,于是那一段时间先皇痴迷上了人肉的味道。
或许他也知道自己坏事做尽恐怕要下十八层地狱饱受折磨,所以他开始沉迷方术,不惜搬空国库也要在各地兴修祭台,并要求每家百姓都要三月进行一次祭司。
频繁地供奉财物和牲畜,让百姓怨声载道,更有贪官污吏借此谋得不义之财。
先皇在登基不久就对朝政不管不问的做派,让外戚乘机而入,等先皇意识到危机将至,便增加赋税和残杀官员谋钱谋权,让民众和大臣苦不堪言。
当今圣上的母后就是那位倒霉皇后,登上后位不足一年便被先皇烹饪进腹,而作为当时太子的皇帝无时无刻生活在先皇的折磨当中。
太子就约同于先皇的狗,非打即骂,在太子年幼时采用一天饿三顿地养育方法。
他看到了自己的母后被开膛破肚,看到了后宫里的妃嫔被先皇抓来的乞丐凌辱,甚至叫来众人围观。
于是这样一个昏庸无能,残暴不仁的君王在湘王死后彻底失去民心。
太子党羽派人潜入地牢救下了湘王,而湘王怀里死死抱着气息微弱的侯府世子,于是太子才得知建安侯还有血脉存活。
而在这个幼小的孩子被救走后,王府众人不愿意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死,所以在众人的肯求下,湘王向狱卒要了一把火,葬送了所有王府之人。
而众位大臣和民众以丞相为首用为建安侯府和湘王府申冤的名义,弑君篡位,众人纷纷拥护十二岁的太子登基。
而身为先皇的儿子,他怀着弥补的心理将侯府世子封为乐安郡王,并带进皇宫抚养。
亲亲[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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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狱